顾显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早已与他无关。她关雎身份低贱,又放荡,甚至在新婚之夜,还能流连在别的男人床上,她更是害自己哥哥一躺四年的刽子手!他怎么可以再对她流连忘返?怎么可以再与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何况,现在顾宴马上就要醒来了。而她,本来就是属于顾宴的。是留,是去,都得由顾宴做主。他顾显,算得了什么?顶多是半路趁机而入的偷盗者。对这个女人,他从来都没有所属权!
她道别,离开。走出延檀苑,长松口气。耳畔间仿佛还在回想着木鱼声,而她的手心里,早已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刚刚,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明明无事发生,可她却又莫名有种翻山越岭的疲惫感。很显然,四年不见,这位顾夫人,比较于从前,更加让人难以琢磨了。关雎叹了口气。只祈祷,真的只是,无事发生吧!****翌日——“小雎,出事了!”关雎才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舅妈的来电。“舅妈,出什么事了?您别急,慢慢说!”
林楚楚看出了关雎的心思来,连忙挽住了关雎的胳膊,“不行,今天她答应我要陪我一块去吃大餐的,你们就算有事,那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那陈岚枫听着也不怒,只微微一笑,看向关雎:“关小姐,请上车吧!”这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今儿,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她关雎,根本没得选择。也对,在顾家人面前,她关雎什么时候有过选择?“喂!我说你这人讲不讲理啊?你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啊,没看到我家小雎……”
顾显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地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几秒后,却又慢慢的松开了手。收回视线,转而,落在关雎的脸上。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恭喜你,关雎,你自由了……”你自由了……四个字,却像硫酸一般,泼到了关雎的心尖儿上。又疼,又酸,又胀。似顷刻间要把她全部腐蚀掉一般。痛!痛到差点让她连眼泪,都快从眼眶中呛了出来。她仓皇失措的推开车门。门锁已开。她下车,“再见!”
“好。”魏松欢喜,“要是他连你都不接受的话,那老头子我亲自买机票,送你离开。”“谢谢。”关雎牵强的挤出一丝笑来。接下来的日子……对于她而言,会是什么样的呢?为他心惊胆战,却又因为靠近他而心花怒放。然后,又害怕自己弥足深陷,所以一直努力克制?所以,注定接下来的日子,她关雎一定不会太好过。这边,才刚聊完,忽而,“叮铃叮铃————”厅里的紧急铃声响了起来。魏松反应迅速,“是三爷醒了!快,去换无菌服。”
魏松在关雎面对的沙发椅上坐了下来,“对不起,少奶奶,您的这次出行,全都是我魏老头一手安排的,采访不过就是个幌子罢了!”“为什么?”关雎诧异。蹙眉。“因为三爷。”“……”顾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魏松沉沉叹了口气,指了指卧室方向,“三爷重伤,需要有人贴床伺候,可他谁也不接受,所以……”“重伤?!”关雎“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张小脸霎时刷成惨白,“什么叫重伤?伤成什么样了?他在哪?在房间里吗?”
说起这些破事儿,她眼眶又不由自主的湿了一圈。关雎吸了吸鼻子,“总之以后呢,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你偶像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关心……”林楚楚瞟她一眼,忍不住嘀咕一句:“如果你真的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不准我提起呢?越是不能提,才越说明你在意他。”林楚楚算是一语中的。关雎的眼眶更红了。在意又怎样?在意就能逃出现在的禁锢?在意就能得到他?何况,她早就打算把他忘得干干净净,透透彻彻了!
无声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而出。看着看着,却渐渐地,忍不住哭出声来。原来,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是一种痛。可是,要忘记这个人,更痛!关雎想反悔,想要把她的回忆重新挖出来,可最后,她到底忍住了。既已做了决定,就再没反悔的余地!可关雎不知道的是,当你想要忘记一段回忆的时候,你会记得越清楚。所谓真正的忘记,是你某一刻忽然想起他的时候。*****就这样,关雎在宴墨轩里,一住半月。
所有的,都是他自己强求来的!可强扭的瓜,从来都不甜。****订婚宴过后,关雎就被迫从保利国际搬到了宴墨轩。林楚楚一直以为关雎是重新回了顾显那儿,所以她二话没说,就允她搬走了。关雎不想让林楚楚替自己担心,所以,她也没多做解释。搬到宴墨轩后,关雎只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座孤岛上。既陌生,又孤独。有时候甚至会令她喘不上气。她想逃,却被一张密网牢牢网着,她根本无处可去。
“你说那关雎……”秦云聿话还未说完,就感觉一道冷厉似刀刃般的眼神朝他直射了过来。然后,他慢慢的静音了。没别的,还是怂。谁让他们家三哥,一提某人就炸呢?秦云聿沉沉的叹了口气。完蛋了!两兄弟抢一个女人可还行?这事可真棘手了。关雎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祸水一个!凌晨两点,顾显是被秦云聿生生给扛回显槐轩的。“五爷?”魏松见到进门来的秦云聿还有些诧异。直到见到挂在他脖子上,不省人事的顾显,他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回事?三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今儿不是去宴墨轩道喜了吗?”
|那时候槐花开得正好,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在身边。后来……后来心心念念嫁的人,亲手毁了她的一切……所有媒体争相报道这场世纪婚礼,两人甜蜜的照片满天飞,网友纷纷祝福。盛司宴站在庭院中,视线一直在女佣中逡巡。可看了一遍又一遍,仍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林晚乔呢?让她过来。”盛司宴冷声对管家吩咐道。此刻,林晚乔躺在床上咳血不止。五脏六腑都疼得揉成了一团。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林晚乔挣扎着支起身子,朝窗外望去。
|“求求你,盛司宴,让他们停手,让他们停手啊!”林晚乔惊恐地看着蓄势待发的第三位,一如三年前跪在了盛司宴脚下,苦苦哀求。可最后一支箭矢,依旧直直射向了早就倒下的江遇。林晚乔绝望地闭上了眼,不忍再看了。她拼命捂住耳朵,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盛司宴狠狠捏住她的脸,逼她睁开眼:“你不是爱他吗?我要你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的!”血从江遇的脚边蔓延,染红了那三支箭矢。唯独他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依旧那么林柔地望着她。死了
|声音低沉了些,“这事以后再说。”盛氏里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叶知秋耳中。叶知秋听完,气得随手砸了一个水杯:“现在整个柏川,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嫁给盛司宴?”身边的佣人赶紧收拾了地上的残渣,上前劝道:“昨晚盛总亲自抱着林晚乔回的蓝桉山庄,该不会是...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吧。”叶知秋咬牙切齿,“盛夫人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说完,她眸光一转,“去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发给盛司宴。”看着女佣远去的背影,叶知秋
|随后,大片血红从她身下流了出来。其他人看到这幕,吓得乱成一团:“快,快打120!”……医院里。“司宴,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乔乔,你可以怪我,可孩子是无辜的,你也当过母亲,不该这般狠心害我的孩子!”叶知秋靠在盛司宴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盛司宴抬手帮叶知秋擦去眼泪,出声安抚:“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做主。”说完,他起身走到林晚乔面前,神色冷戾。“林晚乔,你不该动我的孩子!”林晚乔喉咙艰涩
|直到江遇十根手指全部软塌塌的垂下。叶知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打开消息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留他一条命,游戏就要慢慢玩才有意思。”接着她带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地下室只剩下江遇痛苦的喘息声。这扇门下面有一个方便送食物的小口,林晚乔透过这个口看到门外的江遇。她拼命伸出一只手想要够到他,可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们中间始终隔着半米。不到一步的距离,却始终无法触碰。江遇双腿被打伤,只能艰
|盛司宴冷冷扯回衣摆,头也没回的走了。叶知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怨恨,“林晚乔!”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洋洋洒洒的雪。盛司宴赶到时,就看到林晚乔坐在围栏上,单薄消瘦的背影,好像下一刻就会被寒风刮倒。铺天盖地的白色,真是看上去荒凉又孤寂。“林晚乔!”听到盛司宴的声音,林晚乔缓缓回头,双眼空洞无神。“盛司宴,我恨你。”她一字一顿,心如刀割。盛司宴眸色一沉。他盯紧着她,“我就在这,来杀了我。
|她生气的打开医药箱,药瓶在她手里框框作响。听到声音,叶言衡更加不敢开口说话,只能任由她给自己上药。宁与溪低着头,眼泪忍不住一颗颗滴落。叶言衡感受到手心的宁热,猛地怔住。他抬起宁与溪的下巴,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心脏猛地被刺痛。他慌乱无措的拭去宁与溪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溪溪,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流泪了。”听到他的道歉,宁与溪愣了愣。明明是为了救她,却偏偏把一切错误归结到自己头上。宁与溪的心猛
|她目光痴迷的看着叶言衡,“言衡哥哥,你是来找柔儿的吗?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叶言衡站在原地,他紧紧的盯着宁柔手里的火焰,满眼都是紧张。“是,我是来找你的,你不要冲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宁柔眸光顿了顿,自嘲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这个女人才赶来的,可是!怎么办?今天,我和她之间必须死一个,这个选择我交给你。”她想知道叶言衡究竟会选谁!叶言衡听到她的话,眼底闪过一片杀意。“如果我选宁与溪,你会放开她
|他着急的给周围人打电话,询问有没有见过宁与溪。可都没有音讯。他拨通助理电话,神色阴沉。“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宁与溪!”离宁与溪失踪已经过去三个小时,叶言衡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这时,宁声赶了过来。他神情紧张,“怎么样!找到溪溪了吗?”叶言衡摇摇头。宁声猛地一拳打在墙上,双目猩红:“溪溪出门你为什么不跟着她?你不是每天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怎么就偏偏今天没跟着,你就是这么爱她的?”叶言衡颓丧的
|“是啊!我国外的一个学长要来找我,和我讨论病例。”男的?叶言衡皱了皱眉,视线一直在宁与溪脸上来回扫荡。想要看出些什么。宁与溪感受到他的目光,双目一瞪,“怎么?你不信任我?”一听这话,叶言衡连忙收回视线,假装不在意。“怎么可能不信你!凭我的姿色,你也不可能看上别人。”呵!宁与溪被他的盲目自信逗笑。看着叶言衡不断瞥向她的余光,宁与溪叹了口气,说道。“你就放心吧!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得到宁与溪肯定的回
|“我没有同意!当初的那些话都是哄骗你的,就是为了让你和我结婚,现在你和我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老婆!”宁与溪胸口上下起伏,猛地转过身。“叶言衡,每一次你都不顾我的意愿一意孤行,我就得像条哈巴狗一样,让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吗?”叶言衡听见她气得连自己都骂,猛地怔住。他冷静下来,试图拉住宁与溪的手,却被一掌挥开。他看着宁与溪,声音轻的可怕。“我从没有那么想过,溪溪,求你不要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