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明,是川治下不严,让寨子里出现士兵抢夺百姓吃食的情况,神明放心,以后不会了。”桑柠神色严肃起来:“那些不够你们吃的吗?”她记得她的纸扎到了古代,可是变成了一千笼包子、一千笼馒头、一千把麦穗和一千袋大米的。寨子里有数万人,这些粮也够吃好几天的了,何况她今天还会送肉。秦兆川想说不够,但那样太贪心了,就像将神明当做工具,没粮了就来讨要。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多谢神明送来的粮食,川定会尽快为神明修建庙宇,受万人供奉。”
后来,每年她入伍纪念日那天,她都会回大院,他也会盼着、期待着,给她准备不同的惊喜。哪怕她后来厌恶他,他也依旧坚持。直到他死的那一天……清晨,邵懿哲醒来,瞧着镜子里自己脸上干涸的泪痕,心头却莫名地轻松。就像彻底挣脱了某道枷锁。他想,昨晚的那场泪应当是他潜意识里,允许自己和上辈子做最后的道别。上辈子的邵懿哲,再见。这一次,他只盼着努力报国,在科研上闯出事业,做出成就。
不料,姜晚秋的脸色却不好看:“现在高考都是先填志愿后出分数,万一你的分数不够上清华,你就没大学读了。”“把志愿表拿出来,我帮你改一下。”邵懿哲不由握紧文件袋,不想被姜晚秋看到自己填了国防大学。姜晚秋知道了姜首长就会知道,姜首长上辈子逼姜晚秋嫁给他,很大原因是觉得能把他留在身边,能好好照顾。要是被姜首长知道他填了千里之外的国防大学,肯定会着急。
这话说得通。姜晚秋也不知道想些什么,竟然直勾勾盯着他,挡在门口没让路。邵懿哲狐疑,这时姜老爷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她们,乐呵呵叮嘱。“晚秋你回来得正好,高考考完了,懿哲身体也养好了,你有时间多带他出去转转。”“爷爷,还是不麻烦小姨了。”“好。”两人声音同时响起,邵懿哲还没看清姜晚秋脸色,就被拽到了吉普车上。也不管他喜不喜欢,直接把他带到了清华。
他从小就容易晕车,而且晕车后就头疼一整天,这些姜晚秋明明都知道……外面下着雨,不能开窗。邵懿哲闭上眼睛默数着时间,掐着手心抵挡胃里那股恶心的感觉。突然,郑博航喊了句糟糕:“坏了!我的文件忘带了!晚秋,要是没有这份文件,这次的研讨会就没办法进行,我们……”邵懿哲心头一紧,睁开眼看向姜晚秋。却见她蹙眉低头看了眼手表,就拿起雨伞递过来。“过了这个路口,对面就是考场,离考试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你有足够的时间走过去。”
姜晚秋和郑博航说说笑笑。邵懿哲跟在身后,安安静静地当个空气人。路过冰棒售卖柜,郑博航忽然发话:“晚秋,天气太热了,你给我买一根冰棒解解暑吧!”邵懿哲跟着看过去,棉被盖着的老式保温冰棒柜旁,正扒拉站着几个流口水的小孩儿。可姜晚秋却拒绝了。“你昨晚没注意着凉了,今天不能吃冰的。”邵懿哲的手不自觉攥紧衣摆。昨晚,他们在一起。他抬头看去,刚好能看到姜晚秋翘起的唇角,带着久违的温暖与贴心,却不是给他的。
郑博航,姜晚秋的同校师弟。上辈子,郑博航一辈子没娶妻,却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孩子。邵懿哲娶了姜晚秋一辈子,却没有孩子。临死前邵懿哲才知道,郑博航那一对儿女是姜晚秋背着他生下的。有长达两年的时间,姜晚秋一直在外地执行任务。难怪姜晚秋那么照顾孩子,生病了,咳嗽了都亲自送去医院,还认了孩子做干儿子干女儿。所以姜晚秋不肯接受他不仅是因为辈分,还因为他占了她心上人的位置。
【不过反正最后亏的不是我,他们许家要是真自我攻略了,我也乐得清闲。】许司言听见许寻清的心声,眉头微微皱起。什么自我攻略?果然这个所谓的妹妹在外太久智商不高,连基本表达都不清不楚。许司言很忙,过来也是想试探一下许寻清会不会将小红的事情抖落出来,见她好似已经忘了这件事,便没有在这里久留。许寻清看着被爆改成衣帽间的保姆房,只感觉眼花缭乱。她简单将东西分了个类放好,入目全都是亮闪闪的,各式各样只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过的东西。
但即便靳朝说不要取下来,得一直戴着养玉,她还是决定拿下来。她自己戴不惯这些金贵的东西,怕以后形势所迫,扇人巴掌的时候还得考虑会不会弄碎。许寻清将玉扳指取下来,想在屋子里找个安全点儿的地方将它放起来,就听见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她拿起手机,看见一条新的加好友通知。昵称是一个简单的字母加一个点,头像放大看是一片通透的半月。……不仔细看倒是有点像片五花肉。许寻清收回思绪,点了通过。
看出她的疑惑,靳朝再补充道:“从你脸上看出来的,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许寻清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脸:“那我再磨炼一下演技,争取下次能面不改色。”两人慢悠悠散步在后边,而许茉茉和靳百明则是走在前方。园子再大也有走完的时候,她们很快就将靳家的叔侄俩送到了大门口。靳百明依依不舍地拉住许茉茉的手,忽然收紧了力道:“茉茉,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来了来了,第二波瓜来了。】
【啊啊啊啊别管我!我才不要别人戴过的扳指,多贵我都不要!】【瞅瞅我这身也不合适戴这玩意儿啊,还不如直接给我打钱买点儿合适的衣服呢。】【不过看靳百明和小茉莉的反应还是挺爽的,又不是靳家的传家宝,他俩至于嘛?】许父许母和许司言听见许寻清的心声,立刻看向许寻清的打扮。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相比较昨天已经正式许多,大概是她比较好的衣服了,但还没有随便一个保姆的私服贵。靳朝的动作微微停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明明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为什么我要叫人家叔叔?】【订婚的是许茉茉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我和靳朝同辈,让靳百明叫我姑姑?】许家几人听见许寻清大逆不道的心声,赶忙朝她疯狂使眼色,这孩子,可千万把话在心底藏住了,别说出来。而一旁的靳朝则是微微侧目:“确实,叫我叔叔显得太老,就跟方才一样,叫我哥也行。”许寻清立刻顺杆子往上爬,乐颠颠道:“好嘞,朝哥!”一旁的靳百明又不乐意了:“小叔叔,这辈分……”
其实许家也是想要缓和两个女儿之间的关系,所以在收到靳百明带着长辈马上到的消息后,就让茉茉去叫一下许寻清,一起过来接待客人。然而许茉茉前脚刚走,靳百明就来了,许司言想着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就带他们过来看看许茉茉和许寻清,再一起回去就好。他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谁家好人真会去抢别人的未婚夫啊?抢得了人也抢不了心啊!】许司言听见这句心里才舒服了点。看来寻清还是很明白的,不会做出插足这样可耻的事情。
陆临舟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下一刻,宋绾茵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陆临舟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门外,宋绾茵一噎,为什么?一句无辜的话让宋绾茵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你来到这里,怕吗?”陆临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绾茵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陆临舟的皮肤或许是因为没晒太阳的原因,一向很白。气氛有些尴尬。“啊——唔……”陆临舟对上宋绾茵直白的目光,再次大叫。可宋绾茵顺势捂住了他的嘴,食指抵住薄唇:“嘘!”“我担心你有危险,才进来的,我现在出去。”说着起身就要出去。陆临舟尝试自己起来,却发现有点起不来,只能喊:“等一下。”宋绾茵停住脚步,但不敢转身。陆临舟为自己的出尔反尔感到窘迫:“我有些起不来了。”
张团长见宋绾茵无话可说,才站出来:“宋团长,我觉得陆研究员的办法可行。”宋绾茵瞪了她一眼,她连忙改口:“不过任何一个研究员的性命都很重要,所以陆研究员,你一定要小心。”“嗯。”最终,陆临舟还是没有接受安排。他宁愿当靶子。宋绾茵手攥紧,作为一个最高作战指挥官,她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她不能感情用事。陆临舟刚打算走,就在这时,李诗琴的声音传来:“师兄!”
不多时,陆临舟就从里面出来了,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在门边停顿了一下。随即,陆临舟又对上宋绾茵的视线,他只得来到她面前:“谢谢你让我见霍教授。”“问题解决了?”“嗯。”两人怪异的氛围引得张团长视线上下打量:“你们两认识?”宋绾茵回答说:“我们是夫妻。”“只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宋绾茵和陆临舟异口异声地说。
因为支援军的命令早早下来,所以张团长早就收拾好了地方。一间房间空荡荡的,行军床堆在那里,大概有二十几张。张团长有些尴尬:“我们边疆就这条件,宋团长和诸位理解一下。”宋绾茵冷声说:“都是军人,什么苦没吃过,整理内务,三十分钟后操场集合!”所以士兵动作整齐划一的整理内务。宋绾茵花了五分钟整理好内务,就去找张团长了,进一步了解这里的情况。……
收拾好东西,宋绾茵离开了这个冰冷的房子。当天晚上,她就带队去边疆。而另一边,边疆基地,一个装着计算机和黑板,满是计算纸的房间里,大家都在议论。“太可怕了,霍教授被刺杀,看来咱们这个秘密研究是被泄露出去了。”“我关心的是霍教授现在受伤住院,他的研究部分谁负责啊。”“好像是陆临舟接手了。”几人讨论着,就回头看去。就看到埋头在草稿纸堆里的陆临舟。
叶博文呼吸一顿,看着宋毅恒的视线意味不明,原来岁岁会这么讨厌他,都是有宋毅恒暗中教唆,潜移默化的影响岁岁的判断。徐云霞这一次却犹豫了,宋毅恒有多好她心里清楚,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但岁岁不会撒谎。宋毅恒面色却大变,死死掐着手心,咬着唇瓣,强忍着怒意。“岁岁,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想我……”徐云霞皱眉打断道:“既然岁岁找到了,今天就先谢谢毅恒了,我们一家人还有话要说。”
火苗窜起,带来温热的温暖,驱散了夜晚的寒冷。叶博文把鱼都处理干净了,就放在了火上烤。树枝被火烧的噼里啪啦的作响,树上的蝉鸣刺耳的叫着。他的的余光一直看着岁岁往河里淌水,把自己身上弄的更湿。就连当当身上的毛都干了,岁岁还是湿的。叶博文无奈的扶额,还真的害怕他感冒,只得说:“今天不送你回去,过来烤火,别感冒了。”岁岁瞪大了眼睛,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