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周怀旭语气里满是掩盖不住的得意。“程洛京,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比不过我在她们心里的位置。只要我一句话,她们就会抛弃你,回到我身边。”“你想用退圈这招,挽回时伊姐和方小姐的话,我劝你省省吧。”“现在她们两个因为昨晚上照程我,现在都躺在我的床上呢。”程洛京听后却平静极了。“能被抢走的女人,不要也罢。你想要,我就让给你。今后她们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祝你们幸福。”
可周怀旭却伸出腿绊倒他。“啊!”被绊到的程洛京身体一个不稳,随即整个人失去平衡,趔趄着向后倒去。而周怀旭也故意往后摔倒……方念夏和许幼宁猛地上前,却都去扶了周怀旭。随着一道坠地的闷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程洛京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酒杯也碎了。他的西装上满是红酒渍,看起来狼狈极了。方念夏小心翼翼扶住踉跄的周怀旭后,又赶忙去扶程洛京:“洛京,你没事吧?”而许幼宁也急忙让侍者拿来干净的外套披在程洛京的身上:“对不起,洛京,我以为你站稳了。”
夜晚八点,程洛京应约去花筵酒店参加许幼宁的生日会。但他没想到方念夏也在,还带着周怀旭一起出席。方念夏一身高定粉色长裙,引人注目。身侧的周怀旭则是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挺身而立,像一个温润的贵公子。两人并肩宛如一对璧人。方念夏也看到了他,一开口就是责备。“洛京,你太不懂事了。”“不过就是一套衣服而已,你有必要和怀旭争吗?”闻言,程洛京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对啊,不过就是一套衣服,为什么周怀旭不能让给他。
祁泽沉思片刻,拉住宋清麦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宋清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祁泽拉走。祁泽带她去了一片风车花田。一望无际的郁金香与湛蓝的天空相接,花香扑面而来,远处一排风车随风转动。置身花海之中,宋清麦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你怎么发现的这么美的地方?感觉来到这里,人生都有希望了!”宋清麦扬起双臂迎风奔跑,像是真正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放下了一切束缚。看着她像孩童一样肆意宣泄,祁泽的心也有些触动。
她也不会再回头,不会再心软了。祁泽还没回来,宋清麦也闲着没事,就到花园里走走。看见佣人陈姨在浇花,她忽然起了兴致。“陈姨,这是什么花啊?”陈姨笑呵呵地解答:“这是郁金香。”“原来这就是郁金香啊,好美啊。”见宋清麦有兴致,陈姨开始跟她热络地聊了起来。于是祁泽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宋清麦正在花园和陈姨一起浇花。他走上前去:“怎么在这里浇花?我把你接过来是让你安心住着,不是让你来干活的。”
要说他没有发现宋清麦这段时间低沉的心绪吗?其实不是。只是他习惯性地忽略了宋清麦的感受。毕竟宋清麦在他面前没有拒绝的权利。无论他做什么,宋清麦都照单全收,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七年都是这样过来的。楼峤南知道宋清麦足够爱自己,他有这种自信,宋清麦不可能离开他的身边。可他忘了,人心是肉长的,它也会痛。每一次来自楼峤南的伤害都像一把利剑,刺入宋清麦的心脏,留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
“这个原因很重要吗?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见了。”“重要,因为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宋清麦有些不解地看着楼峤南眼里的固执。“你都已经有孟羽柔了,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如今挽留我只是因为占有欲作祟。”楼峤南有些怔愣,神情茫然了片刻。宋清麦盯着楼峤南:“如果除去占有欲,你根本没有把我留在身边的必要,你总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助手。而你也喜欢了孟羽柔这么多年,我的离开更是成全了你们两个。”
祁泽也不恼:“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这么差劲啊?看来我有必要紧急挽回一下我的形象了。”祁泽拿出一部新手机递给宋清麦,“用这部手机,号码也是新的,我保证你不会再收到楼峤南的骚扰电话,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找到你。”“对了,手机里面存好了我的号码,我这两天要处理一下工作,可能没办法照顾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宋清麦看着祁泽,眼神微动,接过了他手中的手机。“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祁泽表面上看着不太靠谱,两人初次见面不过两个小时,他便屡屡对她示好。现在不仅给她提供住处,还坦诚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宋清麦有些动容,或许,自己这个选择没有错。整理好自己的行李,宋清麦才打开祁泽给自己买的新手机。但她没想到,刚开机插入新的电话卡,就有信息弹出来,甚至还有电话。她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楼峤南的号码。宋清麦赶紧把这个手机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但很快,不同的号码就发了短信过来。
一碗汤见底。关汐月拿毛巾擦了擦唇。她看向沈父:“沈伯父,这个汤确实很好喝,但我还是想直接点,我是来找宴知的,可不可以麻烦您告诉我,宴知现在在哪里?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这就沉不住气了?我弟弟和你在一起七年,都没见你和他有结果,他都没有像你这么沉不住气啊。”年轻女人中看起来最小的那个开口嘲讽。“嘉凤,来者是客,你怎么说话的?”沈鸿振蹙了蹙眉,看向关汐月。
听到这质问,刘管家头埋得更低了。“对不起,小姐,期间我有给您打电话,但每次都是侄少爷接的,他说……他说这样的事您没有兴趣知道,他才是您最重要的人,我就……”话音落下,关汐月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她忍了又忍,却还是没忍住尖叫,把手边的一切全部扫落在地。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古董摆件什么的顿时丁零当啷地碎裂一地。关汐月目光阴鸷地看着刘管家,语气低沉。“刘管家,你跟了我九年了,我希望你明白在‘白蜃云’,我和宴知才是主人,我和宴知才是你应该听从、服务的第一对象,而不是以安!”
“七周年纪念日快乐,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说完,他转身的那一刻,拿出手机,删除了关于关汐月所有的联系方式。并发了一个朋友圈。“三天后,海市丽兹卡尔顿酒店,欢迎各位亲朋好友参加我和我未婚妻苏念可的婚礼。”朋友圈一发出,评论和私信瞬间99+。走出剧院。外面停着一辆辆豪车,还有直升飞机。早就等在外面,眉眼冰冷的苏念可走了过来。她牵起沈宴知,眼里的冰霜瞬间化成柔情万种。
第二天,沈宴知一早赶到剧院,换戏服,上妆。期间遇到的每一个人不管是不是戏迷都会给他送一束花。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沈宴知耳边响起关汐月的话。“七周年纪念日,我准备了惊喜,我想在那天和你结婚。”看着化妆桌上多得快摆不下的花,沈宴知明白这就是惊喜的开始。很快到了上台演出的时间。沈宴知看到台下坐着全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老师和业界前辈。这也是关汐月安排的。但他留给她的位置却空着。
姓名栏的“关汐月”三个字尤为刺眼。紧接着,关汐月的手机响起。自动挂断了一次、两次……第三次,沈宴知开口:“你接吧,他有急事。”关汐月这才接起。才听了一两句,她脸色大变。关汐月转身看向沈宴知。“宴知,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一个小时就回来。”准备走时,沈宴知却拉住关汐月的手。“你刚刚说的,不会再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关汐月握住他的手,却还是选择另一个人。她说:“等我,宴知。”
沈宴知回到病房,打开手机,倒计时五分钟。第一分钟,他删掉了和关汐月的合照,一共17956张。第二分钟,他换掉了情头和朋友圈背景。第三分钟,他申请注销了和关汐月互关的微博账号。第四分钟,他和苏念可约定好了七天后私人飞机来接自己的时间。离第五分钟只剩下10秒时,关汐月娇喘吁吁推门进来。对视间,她向沈宴知露出笑容。“宴知,我来了。”一瞬间,沈宴知恍惚看见七年前张扬漂亮的关汐月。
傅盛江犹豫了一下,福贵眼观鼻鼻观心。“去请。”福贵应是,转身去了。云娘想了想,也跟着朝外退,忽然,傅盛江开口:“你留下。”云娘一怔,看了看四周。“就是你。”云娘:“……”她自是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好又默默站回原地,片刻后,福贵带着程氏进来了。屋内所有丫鬟小厮都垂着头,包括云娘,她是有些想不通,这么晚了,大太太怎么会来这,不过……程氏还带着个丫鬟,一路哭哭唧唧的,进门之后就跪倒在了地上。
这顿膳用的很愉快,元氏漱口净手之后对云娘招了招手。云娘上前。“你也算是我暖香院出去的人,这是王府公认的事,我今儿就不送你赏银了,叫人准备了两套还算不错的衣裳,你收下,以后你在云水阁做事,也是帮我在王爷面前露面,你晓得我的意思?”云娘自是听懂了。三太太是王爷的亲弟妹,这关系自然要比奶奶们那边都亲些,傅三爷和王爷手足情更是不必说,云娘恭敬应下。“你是个聪慧的,收下吧。”
而其余人,神色各异,程氏默默放下了碗中的筷子,桌子下的另外一只手已经要把帕子捏烂了。……傅盛江并未在福寿堂多留,用过早膳之后就抬脚离去,大厨房的人撤下碗筷之后也跟着走了出去。前脚刚走,福贵就笑着追上了:“梁厨娘。”云娘连忙停了下来,此刻她心中还无法平静,大户人家的哑谜她就是听不懂,整个人也是云里雾里的,但有个事她是搞明白了,那就是她以后就不在大厨房待了——以后她就是云水阁的人了。
王爷他……云娘有些后悔和紧张,可下一瞬,傅盛江就选了个小熊头吃了。吃就吃了吧,偏偏还要点评一句。“滋味不错,画的有些丑。”云娘:“……”屋内的人都忍不住低声笑,也不敢表现出来,还是福贵察言观色,忙笑道:“这好似是用面糊做的?老奴怎么瞧着还栩栩如生呢,梁厨娘若是去作画,那肯定更好。”云娘:“……是用面糊做的,奴婢也是头一回做。”傅盛江忽然勾唇笑了笑,虽然没说话,但是又拿起了一个小狗。
福贵:“倒也不是,只是您这样,那小厨娘也必然风头太甚,到时候被人记恨上了也不好。奴才就是跟您说说,她办事还挺上心,大厨房人多眼杂的,要是……”福贵话只说了一半就不敢再说了,毕竟王爷昨个儿才说此事不要再提,只不过他怎么觉得,王爷真心不是这么想的呢……傅盛江果然没说话了,淡淡收回视线:“本王问过她,她自己不愿。”福贵笑道:“梁厨娘才来王府没多久,自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每回收个赏奴才都觉得她小心翼翼的呢。也不必着急,历练历练也是好事,等日后再来也不迟。”
一热一凉两种面条,主子们应该就挑不出错来。王爷晌午不用膳,这两道面食配上绿豆雪水儿汤一并就送到了暖香院,三太太今儿可是在呢,云娘也要照顾她的膳食才行。不成想,今日暖香院竟然有客,二奶奶肖氏带着禾姐儿过来串门了。云娘不禁有些错愕,松青见状小声道:“无碍,二奶奶也是临时来的。”肖氏见大厨房的人都来了,忙道:“瞧我,竟是个糊涂的!用膳的时候叨扰了!”元氏:“你这么客气做什么,一起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