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忙到多晚,他都要回月山别墅。听别墅里的王嫂说,傅总每晚都要去念云小姐的房间呆上一会儿。尽管念云小姐没在这里了,那些各大品牌的高定礼服、裙子、包包、珠宝的最新款,还是照常一个月送来一次。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也就只有关于念云小姐的话题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傅总又派了不少人,去了全球各地寻了一块很稀有的玉,一半做成了玉扳指,另一半做成了一条好看的玉坠子。刘特助听人说,这玉叫什么鸳鸯玉,有琴瑟和鸣之意,自古少有。
“我就长话短说了吧,最近在首都的大医院有一个项目需要我们派人去跟进,最好是有过项目经验的,那边在跟我要人,后天就出发过去首都,你们谁有这个意向吗?”首都?方思晗看了看周围,报名的还是有很多。但是院长扫了一圈,最后的目光落在了方思晗和程鹤锦两个人身上。“小方,小程,你们两个怎么想的?”
她只想到了一个人。不过,方思晗正愁自己没有找到脱身的借口,马上进去,然后跟程鹤锦挥了挥手。程鹤锦见状,也只好转身离开。接过电话听筒,试探性的喂了一声,没多久,那头就传来了声音。“方医生,是我。”听到这个声音叫这个称呼,方思晗突然觉得好不适应:“季厂长,你跟谁学的这称呼?程鹤锦?”季江华也丝毫不避讳:“是啊,我就跟他较劲了。”方思晗不想又因为这件事跟他吵:“说吧,专门打电话找我想要说什么,别跟我说你只想说这个。”
方思晗笑笑:“不用了,我们不熟,别跟我套近乎。”之后的一个月,季江华都不在沪市,方思晗瞬间清净了不少。但程鹤锦还是坚持上下班都在解放军医院等她,这天,方思晗来上班,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之前要么就是有紧急手术,要么就是有人过来跟程鹤锦讨教,要么就是她这边要忙。这一来二去的,怎么都找不到机会来说这些。有时候因为太忙了,干完活之后就完全给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会,终于没人来打tຊ扰她了。
方思晗完全没想到,她刚刚随便编的那句顺路,竟然是真的。她马上晾完衣服,就进了房间。没给季江华一个多的眼神。本来刚刚只有丽娟一个人在看,现在罗婶也坐在了丽娟的旁边:“这动画片还挺好看的。”说完,就回头看见了她。罗婶上前走来:“你这电视机花了不少钱吧?”方思晗嗯了一声:“刚刚好两千块买的。”这钱也主要是做那个实验发的一部分奖金,不然她可没这么多钱能买下这长虹的彩电。
“不过你真的放心让林清瑶和她儿子两个人待在首都吗?”季江华也是没什么好气的四个字随便敷衍了过去:“不关我事。”不过方思晗倒没觉得季江华说的话没什么不对,大哥早早就过世了,林清瑶和小豪就一直住在他们家,季江华也对他们很照顾。方思晗沿着路走,后面季江华也跟着她的脚步一步又一步。他送她回了家属院,就回去了。不过这一幕刚好被出来叫孩子回家吃饭的罗婶看到,她多看了季江华两眼:“诶,小方,怎么送你回来的不是程医生了?”
方思晗看他说的很骄傲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季江华,你非要当着外人的面提这个干什么?”程鹤锦听后也跟着一怔,他对‘外人’这个词,很是在意。季江华也看出来了,还特意重复了一句她说的话:“也是,却不是不该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个。”方思晗看了看他们两个,再低头看面前的那晚馄饨完全没有了胃口。“算了,这馄饨,你们两个吃吧。”她直接起身就走,自己步行到了不远处的黄埔江畔,望着江对面还没有建成的东方明珠。
沈念云脸上划过一抹被欺骗后的受伤,她看向徐晋衍,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的时候。徐晋衍突然将她送的东西,塞到她手里,怒气冲冲的跑开了。沈念云呆呆的愣在原地,小嘴撅了起来,她不明白,她刚交的朋友为什么又没了。脑袋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傅承京摸了摸她的头,牵着她手,声音温柔,“下次交朋友记得找女孩子,哥哥帮你把关……”……沈念云原以为徐晋衍的性子,弄他下水的事,他肯定得报复回来,谁知道她等了好几周,也没见到他对自己有所动作。
脑海中只有刚才她说话的声音。沈念云刚才说什么?傅承京跟谁结婚都跟她没有关系。傅承京……跟她没关系。她好像还叫了他的名字?是吧?有几分残余的阳光洒在湖面上,反射出徐晋衍的隐隐约约的笑意。这边的动静引得其他实习警员看过来。其中就不乏和徐晋衍玩得好的一位男实习警员。徐晋衍怎么回事?被人踹到水里了,还乐呵呵的一脸傻笑。……或许是今天碰到了徐晋衍,勾起了一些回忆。晚上的时候沈念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夏静怡喘着气:“念云,没想到你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身体素质比一些男的都强。”沈念云也平复着跑完5公里的心跳,她擦了擦额头沁出的薄汗,“之前打好的基础。”夏静怡躺在她身上羡慕的不行,打趣着:“把你的体质分我一点~”沈念云被她逗笑,同她打闹着,好似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光。这几天的训练,对沈念云来说,虽然累,但很充实。她不再是被那些公子名媛在背后议论依附于傅承京的金丝雀。
还有一张张沈念云,从高一到大学时的照片。上面记录着沈念云从青涩纯真,到阳光明媚的样子。傅承京落寞的身影在这充满回忆的房间显得愈发孤寂。他走到书桌前,拿出沈念云之前写给他的那封露骨情诗。骨节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摩挲了一下,仿佛能看见沈念云写这封情书时的样子。他薄唇溢出一丝笑,那笑容中有几分凄凉,又有几分骄傲。“长本事了,敢飞那么远。”低喃的声音透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
“放心,听云妹妹是去警队,又不是去荒无人烟的沙漠,该有的都有。”陆淮南一眼就看出兄弟在想什么。“话说,你也该学着放手了,你只是他哥哥,有些东西不能管的太宽,这只是去别的地方三年而已,将来她万一要是谈恋爱……”“她不会谈恋爱!”还没等陆淮南说完,傅承京冷冽的声音就断了他。“她都二十多了,怎么就……”陆淮南下意识接话,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眸在傅承京的身上,来回扫描了一下。
可沈念云每次气呼呼的威胁他时,他只觉得可爱的不行。像一只炸毛的小猫,看着凶,实际是可怜兮兮的等着人哄。越想,傅承京的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深。他打了电话,叫人买了各种品牌最新一款的高定和包包,一起送往京郊的别墅去。京郊别墅坐落在半山腰,这栋别墅的装潢不比月山别墅差。他是打算将来做婚房的……刚一进门,周围的佣人立刻整齐的迎上来问好。“她在哪个房间?”佣人们面面相觑,一脸懵逼:“傅先生,您是说念云小姐吗?她一直没来啊。”
但是来这边的两天都是拉嗓子的粗粮,甚至连肉都难吃上一回,她才知道自己曾经的日子过的多好。“来妞妞的。”“莹莹的。”“大辰的。”“小墨的。”“我的。”凌奶奶一个一个大分发下去,直到发完了汤绵绵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在看凌奶奶还在盛最后一碗,汤绵绵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老老实实的等待着,但是她的这一碗的时间似乎要更久一点,只见凌奶奶她用饭勺子挖了好几勺,对着碗里又是左压又按,塞得满满当当的递给了她。
汤绵绵看出她的犹豫,对着她又是一个挑眉,“怎么?顾知青缺这十块钱?”顾珊珊:“……!”激将法,妥妥的激将法。十块钱虽然对她来说不是掏不出来,但是十块钱可以买一堆镰刀了。“那,那你先给我试用一下?”顾珊珊犹豫着,她其实就是想知道汤绵绵的镰刀是不是比她的锋利,为什么比她的锋利,如果是,那她花十块钱也不是不可以。汤绵绵笑眯眯的摇头,“不给试用。”“你……?”顾珊珊气想拿镰刀砍死她,情绪一上来,脑子一晕,顾珊珊累极的也学着她往地上一坐,“那你说你要怎么样给我试用?我给你一块钱?”
哎,都是不好惹的主。……另一边,高依依和孟梅芳回到知青点后,果然在她们的宿舍找到了趴在床铺上躺尸的顾珊珊。“顾知青,村长让你回去,现在是农忙的时候,不能休息。”孟梅芳和顾珊珊的关系要近一些,所以这得罪人的话就由着她来说了。但是她也不敢说的太难听,像村长说的什么偷懒这样的话,她可不敢说,顾珊珊这个人生气起来会砸东西的。“我不去,村长做事不公,偏心那个新来的,既然那个新来的那么厉害那就都由她干好了。”顾珊珊赌气的把身子一扭,背对着她们。
顾珊珊看向汤绵绵一副得意模样,似乎在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汤绵绵嗤笑,“你诬陷我,还搜查我房间,我就让你赔一只鸡一只鸭已经算便宜你了,你忘记昨天你是怎么求着我让我收下这一只鸡一只鸭的了?竟然还敢提这事,怎么?是想贴大字报了?”顾珊珊不说话了,这事她没有证据,讲多了也是她理亏。低头,看见地上的断镰刀,她一下拿了起来。“那镰刀呢?你把我镰刀都弄坏了,不换就不换,凭什么把我镰刀给弄坏了?”
顾珊珊着地的时候还懵了一瞬,然后屁股上的疼痛宣告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敢打我?”她嗷的一下站起来,抬手就要去挠她。打你还要看日子?汤绵绵直接扑了上去,一下就给她按在地上,骑在她的身上扯她的头发拽她的脸,扣她的鼻子,翻她的眼。总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旁边的高依依和孟梅芳都吓傻了,想上前拉架又不敢,只得瑟瑟发抖地在一边干看着。这边的动静很快惹来了其他人的关注,特别是地头前的赵红军他们,看到两个知青打起来了,吓得他们扔下镰刀就跑过来了。
虽然奇怪,但是她该洗脸洗脸,该刷牙刷牙,该吃饭吃饭,想着是不是他们一大早就去上工了?虽然觉得可能性也不大,但是人确实都不在家。吃完早饭,汤绵绵按照昨天的记忆找到集合的地方,然后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凌墨,高大,直挺,鹤立鸡群的男人。汤绵绵走过去,“凌同志,凌奶奶和妞妞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更想问的是一大早的他们都上哪去了?但是在家的这个身份,说好听点是救命恩人,说难听点就是借住在别人家的外人,有什么资格过问。
可祭礼三年一次,一次就需要十二个女孩,村子里根本供不起,所以他们只能打起外地人的主意。这些年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坑蒙拐骗来的女孩不计其数,虽然残忍,但对财富的贪念往往总能战胜良知。“原来是这样啊。”殷灵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而后又说:“可你们这位蛇仙也不行吧,看你们村子,死的死,逃的逃,所剩之人寥寥无几,乌烟瘴气的像个鬼村,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你们有再多的钱也没命花。”
路上几乎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甚至听不到鸟叫虫鸣,寂静得可怕。在殷灵看来,越靠近白桥村,空气中的阴气就越重,甚至可以用怨气冲天来形容。真不知道这村子是造了多少杀孽。最终,殷灵他们来到了白桥村村口,只是刚站定,三人便感受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犹如寒冰刺骨。幸博文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疑惑道:“怎么会这么冷?”明明才九月份,而且现在阳光明媚,怎么感觉跟入冬了一样。幸国安也没好到哪里去,胳膊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