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建筑的独栋别墅的沙发上,厨房,婚床上,到处都有他们欢爱过的痕迹。裴家背景特殊,因此组织约束,裴家上下都不能出国。包括裴奕嗪。只要她出国,他这辈子都找不到她!江绾绾收好手上的移民资料,径直朝家属大院走去。刚一推开门,一股石楠花的味道直冲她的鼻尖。江绾绾掐了掐手心才故作镇定的走了进去。正在墙上挂装饰的两人听见动向后,连忙转身看向她。裴奕嗪怔了一瞬,而后眼眸瞬间温柔,走过来握住她的手。
可手腕上百达翡丽的时间从19点转到23点,安冉也没回来。慕枫等得焦躁难安,正要手机给安冉打电话。下一秒,门口传来敲门声,慕枫脸上一喜:“老婆,我来了……”但大门打开,外面的人却不是安冉。穿着黄色工服的小哥把礼盒提给他:“您的订单已送达,我还有下一单要送,就先走了。”慕枫看着怀里的礼盒。心口慌乱蔓延,几乎要将他凌迟。他按了按心脏,颤着手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绿色的薄本时,他双目一刺,手中的盒子摔落在地。
慕枫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老婆,睡了吗?”不等安冉有所反应,姜眠的声音紧随其后:“枫哥你担心什么?我给她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她不会醒的,快……我要。”慕枫鄙夷的嗤笑一声:“给你浪的。”往后,就是无休止的水渍声。纵使安冉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此刻也还是忍不住阵阵紧缩。直到她忍无可忍翻身,慕枫和姜眠才从她的床边离开。1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可安冉却再也睡不着了,情绪起起伏伏,脑子里满是这些天和慕枫的相处……
她和他未来或许有很多种身份,同为慕氏的股东、前夫前妻、陌生人……却绝对不会再是家人了。安冉按下心口的情绪,皱着眉头,故作忧虑:“可我要是同意了,你会一辈子爱我吗?人心易变……”或许是一辈子这个期限太长。慕枫僵了好一会,才开口:“会。”“老婆,我一辈子都爱你,相信我,我连命都能给你。”安冉心口发涩,惆怅一瞬又很快摁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她伤心地推了推慕枫,起身从抽屉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递给慕枫。
就因为她爱慕枫吗?“不是他要和我离,是我要和他离。”安冉讥讽勾唇,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半路正好接到律师的电话,说离婚协议已经弄好了,让她过去看。安冉的心情这才由阴转晴。她看了眼日期,距离飞荷兰的日子,就剩下5天了。她得快点找到买家,卖掉慕氏的股份。等忙完到家时,已经深夜。屋里空荡荡的,安冉原本以为没人,经过书房时才听见慕枫在里面打电话。他背对着门口,眺望整个城市的夜景,语气算不上好。
“是啊枫哥,你要是爱上了嫂子,那姜眠能不能给我玩两天?”“不能。”慕枫凉淡的嗓音里,充斥着势在必得:“如果谁在敢打姜眠的注意,我一个都不放过。”说着,慕枫抱起安冉离开会所,却全然没注意到,安冉眼角滚落的热泪。……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冉的头痛终于缓解。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了家。窗外夜色沉沉,万家灯火。嗓子干到像是找了火,安冉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客厅倒水。谁知刚走到走廊,就从对面的镜子中看见开放式的厨房里,姜眠整上半身都趴在吧台上,而慕枫站在她的背后。
有的面露担忧、不忍,有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给她看呗,反正以前慕哥也没多喜欢她,估摸着过阵子就腻了。”接着,一个手机被丢在桌上,滑到安冉的眼前。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群聊,里面的人都在溜须拍马,夸慕枫御妻有道。又问他是怎么做到的。慕枫在群聊里发了个视频。安冉点进去,视频里的她喝多了,被一个男人扔在床上,解开衣领。正是她刚出道的那年,被投资人灌酒,又差点被侵犯的视频!
“我是叫安冉,但,不是你的。”慕枫凝眸注视着她,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而后轻轻笑了:“好,那安小姐演过戏吗?”说着,他松了手,手中酒杯顷刻坠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迹。而他垂下的眸中,也压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安冉怔了下,接着又听他说道:“你知道吗?一个人脸上戴的面具再真,附加的伪装再多,可有些东西,无论怎么都轻易改变不了,比如咬字说话的习惯。”“就算你的容貌变了,声音变了,可你平时咬字说话的习惯,却一点也没有变。”
直到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和方应臣一直是分房睡的。刚才那句话,就跟要等他一起来睡一样。安冉意识到时瞬间感觉有些脸热,拉起被子蒙住头,想要把这段尽快忘掉。第二天下午。安冉正整理着去南非时拍下的相片和资料,把它们装订成册。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方应臣。安冉按下接听,对方清冷如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今晚有个商业晚宴,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参加?”“好。”电话那头静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安冉真的会答应。
安冉垂着眸,脑海中思绪万千,说话也少。这些落在方应臣的眼中,只以为安冉是因为选择了和他在一起而心情低落。他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替安冉剥虾夹菜。等安冉放下筷子后,他才再次开口,可语气又变得冷淡疏离。“吃完饭,你就先回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方应臣和慕枫在一些合作和晚宴上见过面,彼此之间尚停留在表面的井水不犯河水。“慕先生,有事?”不同于和安冉说话时的平淡,方应臣面对慕枫时的语气,称得上冰冷如刀。慕枫没回答,目光越过方应臣,落在安冉身上,心如擂鼓。从见到那张照片开始,慕枫就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他找了安冉整整三年,不会放过任何一丝的可能性。因此从见到那张照片开始,慕枫就立刻让司机改道找来了这里。二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成了八分钟。
也是。之前的原主除了有事时才会主动联系他,其他的时间,几乎都把他当做空气。如果不是因为爱,方应臣大概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人把他当成利用和索取的工具。方应臣伸手,为她摘去落在头顶的一片花瓣。“没有。”安冉摇摇头:“我就是想来见见你。”方应臣的动作一顿,素来冷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撼动:“你今天不是应该……”话说到这里,方应臣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安冉却已经听明白了。今天她应该是在慕枫的路演现场,而不是在这里。
整页整页都是他一个人发出的消息。而对面,再没有任何回应。慕枫垂着眼,凝着冰冷的聊天框,只觉眼睛酸胀。他攥着手机的手一点点收紧,直至骨节用力到发白。这时,魏宗鸣走了进来,提醒道:“慕总,时间到了。”“嗯。”慕枫淡淡应了声,收起手机起身,离开化妆间时见魏宗鸣满脸踟蹰的表情,便问:“还有什么事?”魏宗鸣这才开口:“姜小姐一直想要见您一面,最近甚至已经闹到公司门口了……”
孟静和的每一个步骤都很完美且优雅,很具欣赏性。孟离心中很服气孟静和这一点的,孟静和能做到这般,也不枉费陈美林苦心培养。看着孟静和如此优秀,孟建林一脸的自豪,并暗中偷瞄傅知行的反应。他的女儿如此的美丽动人,知书达理,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一定能让傅知行满意的。可傅知行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情绪,也不知道他对孟静和是喜还是不喜。现在是孟静和的主场,孟离安静的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看一下消息。
孟静和被夸的羞红了脸,羞涩的低着头:“哥,妈,真的可以吗?”“没问题的。”陈美林笑着将果盘递给孟静和:“快送去书房,傅知行看了你啊,肯定会心动的,别辜负了你爸把人邀请到家里撮合的好意。”在陈美林看来,孟建林把人邀请到家里,就是为了给孟静和铺路的,傅知行也肯定是冲着孟静和来的。圈子里谁不知孟家千金知书达理,温柔端着,美丽纯洁?多少贵妇人想要求娶,陈美林还不答应呢。
陈美林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孟离的眼神,始终透着不喜,厌恶,还有一丝恨意。孟离刚上楼去书房,孟旭就回来了,拎着行李箱。这一路,孟旭的怒火飙升,一进院子看见陈美林就问:“妈,孟离人呢?那死丫头竟然敢把我的车子抢了,让我打车回来,她是中邪了,我的车……”孟旭看到旁边停着的爱车,赶紧仔细检查,幸好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松口气。陈美林一听孟离抢了自己儿子的车,就更不悦了:“人去了楼上书房,你们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做什么,还把人带回来。”
“傅总,屋里请。”孟建林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并对陈美林说:“老婆,让厨房多做几个菜,好好招待。”一听傅知行要在家里用饭,陈美林脸上露出喜色:“好,我这就去。”孟建林带着傅知行进屋上楼去了书房谈事,这还是孟家第一次将傅知行邀请到家里来,孟家自然重视。孟静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傅知行,脸颊越来越红,少女怀春。陈美林笑着说:“静和,快去换身衣服,好好打扮一下,傅知行可是难得见上一面,要抓住这次机会。”
跑车只有两个座位,确实坐不下。而孟静和也是清楚孟旭对孟离的厌恶,才故意这么说的。“姐姐,哥他……”孟静和一副为难的样子。孟离二话不说,将行李箱推给孟旭,自己走到了跑车主驾驶这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眉梢轻挑的看了孟旭一眼:“巧了,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那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别把我行李弄丢了,否则,你这车会不会少什么零件,我可不敢保证。”孟离又看了孟静和一眼,笑不达眼底:“妹妹,上车,你不是说爸妈很想我吗,那就别让他们等久了。”
也正是孟家的变故,才让赵生斌这么肆无忌惮,默认了赵晨晨对她下手。她是十五岁那年被找回孟家,而孟家已经领养了一位养女,正是孟静和。原本和谐的孟家,也因她的回去打破了。孟离永远记得,她第一次回到孟家,孟静和就用最激烈的方式做出抵制,服下安眠药自杀,并留下遗书。孟静和在遗书里表示,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她要完完整整的把孟家千金的名头还给她,她选择消失,成全她。以生命为代价的成全,多么大度,善良啊。
转而她又道:“太晚了,傅总早点休息。”再要挂断电话,却听到傅晏舟慢条斯理的扔出一句。“姑父的生日就要到了。”周辛的动作一僵。“该做什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低沉的男声说完,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周辛握着手机,思绪复杂,傅晏舟的姑父傅振。因为早年入赘傅家,所以改了名姓,但勤恳又有责任,在傅晏舟幼年丧父后,义无反顾的帮着傅母打理操持产业,也与傅晏舟关系深厚。虽然是姑父,但行同于父亲。
指的不像是这镯子。而是她自己。周辛懊恼自己不早点去收拾东西,不好好保管自己在乎的东西,可她也控制不住的迁怒。但这些和温馨都没什么关系。周辛深吸口气,又挂上了镇定自若的伪装,淡道:“我看这镯子有点眼熟,好像是我的。”温馨一怔,有些惊愕的低头又看了眼手上的玉镯。“温总这话说来不好意思,这镯子对我还挺有意义的,可以的话能请你割爱吗?”周辛说的很委婉,她一向对事不对人,也没觉得温馨在这事上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