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嗷呜一声,舔干净了水,又闻了闻她的味道。“嗷嗷呜——”头狼转身离开,他看了看晚晚,也跟着狼群离开了。晚晚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熊,猛地一激灵:“爹!我,我得去找我爹!”“晚晚!晚晚!”一声声呼唤从远处传来,是莫二虎。他原本就在慢慢朝山上走,一边走一边捡柴,谁知道这会儿上面的兽吼声越发大,他心里害怕,一路追了过来。看见闺女在一头黑熊附近,莫二虎目眦欲裂,冲过来紧紧地抱住她:“闺女,你咋了?你没事吧?这,这......”
她伸出手,默念一声进去,黄色的豆子消失。她也随着进去。“主人,你看!”进了空间没多一会儿,这黄色豆子上就开始有芽。“这么快!这里好神奇啊!”晚晚惊喜地叫出声:“那我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粮食都拿来种上,到时候大家都有东西吃了!”“可到时候你怎么跟他们说来历呢?”冰儿舔了舔她的脸:“咱们先把这个种出来!长得像个蛋一样,还长在地里,咱们叫它地蛋好不好?”
小松鼠嗖的一下凑近了,闻了闻,吧唧吧唧舔了起来,舌头都快抡抽筋了!这可是好东西啊!这小姑奶奶,是真有好东西!晚晚忍不住伸手摸摸它的小耳朵:“你真好玩!”水舔干净了,小松鼠转身回了自己树洞。晚晚起身,刚走了没多远,身后又一阵吱吱叫,那小松鼠竟又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个圆圆的黄色蛋蛋。
兰花看着这个从小就懂事的小妹妹,笑了笑:“姐姐家里有吃的!我就是来看看你!快回家吧,叫人看见你跟我在一起就不好了!”“兰花姐,你是我妹妹的姐姐,以后就是我的姐姐了!”小四一直都知道自己比她小几个月,但是两人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好像,也没多吓人啊!是不是自己之前看妹妹的脸,看习惯了?小四自我PUA!“谢谢你们!”兰花有些感动:“我先走了,你们也回家吧!”
“你、你、太粗鄙了,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战火就这么转移到了朱建军身上,一旁张珍珍看的也是目瞪口呆,只是老大娘的战斗力可不止这一点。“一个个的,还想英雄救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还英雄?狗熊差不多。人长的丑,想的还挺美,在火车上就想白捡个媳妇,真会做梦!”老大娘一语戳穿了朱建军的想法,弄得现场十分尴尬,张珍珍原本还觉得朱建军人挺好,和善、大方好说话。
“大娘、管好您的孙子,小小年纪,怎么能动手抢东西呢!”大娘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温暖小气,阴阳怪气的说道:“你那么大一个人了,干嘛和小孩子计较,再说了,我金孙吃你点东西怎么了!怎么这么小气,亏你们还是大地方来的知青呢,怎么这么抠门!”温暖听了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我和您不认不识的,凭什么把好东西给你家孙子吃,您这话说的未免太可笑了!”温暖三两下便把桃酥全都吃完了,随后便拎着包,准备出车厢两头转转,不准备继续和这大娘纠缠,她嫌麻烦。
“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吃过这玩意,看着都咽不下去!”朱建军没想到张珍珍会这么说,眼里的嫌弃毫不遮掩,顿时只觉得十分难堪。“抱、抱歉!饼子好放,所以才多带了些,既然你不吃,那就算了!”温暖和李月月都听得出朱建军的失落,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谁让这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火车上人太多的原因,卖盒饭的好久都没过来,张珍珍饿的有些难受。
虽然他对张珍珍印象有些深刻,但毕竟俩人现在也才刚认识。温暖也没想到这辈子俩人的矛盾会从火车上就开始了,上辈子的时候,两人是在下车的时候撞到一起的。因为人多,不知道谁推了温暖一把,温暖被挤的站不住,就撞到了张珍珍身上。饶是温暖已经再三道歉,张珍珍还是不依不饶,骂的十分难听。等到俩人一起到了知青点之后,张珍珍更是变本加厉,开始欺负温暖。那时候温暖一个人,口袋里没钱不说,带的东西也少得可怜,瘦瘦小小一个,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敢和张珍珍顶牛,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至于票据就更简单了,除了全国粮票以外,最值钱的就是缝纫机票、收音机票、还有自行车票,这里面都有。温暖仔细清点了一下,光是自行车票就有三张,缝纫机票两张,收音机票一张,全国粮票总共有二百斤。这一下子,温暖可不用怕在乡下没的用了,短时间内,根本不用为钱、票发愁了。整理好之后,温暖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考虑到要坐火车的原因,温暖并没有穿自己在百货大楼买的新衣服,而是换上了从前在温家穿的那套旧衣服。
“走吧、回去给海爷复命,大不了我认罚就是!”“对不起四哥,都是我们连累你了!”“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跟海爷这么久了,他也不会真对我怎么样,顶多扣点工钱就是了!”随后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温暖知道这行人已经离开了。刚才交易的地方必然不是这些人的老巢,可能只是其中一个联络点罢了,温暖考虑再三,这才从空间里出去。看着远处那四人的背影,温暖远远的坠在后面。
睁着双眼的温幼柠定定地看向窗户,身子紧绷着一动不动。“傅璟修,我后悔了。”后悔和你结婚,后悔想要试着去接受你。傅嘉泽给他的定义在这一刻得到了温幼柠的肯定。温幼柠暗哑的声线并没有得到身后男人的回应。“傅璟修。”温幼柠语调坚定了几分,顿了几秒继续道:“我们离婚吧。”一秒,两秒,半晌过去。傅璟修依旧没有吱声,温幼柠眉心轻动转过了身。不知何时,抱着她的男人已经闭上了双眼。
温幼柠愤愤地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正欲开口时,傅璟修冷厉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想让他断送演奏生涯的话,阿柠可以选择继续去坐他的车。”他这般威胁的语气让温幼柠心口划过一抹凉意。男人嘴角的那抹莫名的笑意让温幼柠不寒而栗,抵在他胸口的手一动不动。见她不在挣扎,傅璟修这才松开了她,前往主驾驶。温幼柠怔怔地看着面色阴暗的傅璟修,垂眸看了眼自己依旧发痛的手腕。心口骤然涌起一股酸涩,回想起林相宜的说话,眼角不由得落下一滴湿润。
他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温幼柠嘴角的笑容登时僵住,拿着郁金香的手不由得收紧。“我和他……认识很早了。”“十七年。”磁性的声线突然传来,温幼柠猛然抬眸,出现在不远处的男人面色阴冷暗沉。愣在原地的温幼柠静静地看着他向这边走来。一旁的江叙白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心中不禁觉得疑惑。不等傅璟修过来,温幼柠对身旁的江叙白轻声开口:“学长,麻烦你送我回去吧。”江叙白见她眉头微微蹙起,连忙点头答应。
注视着她的男人闻言瞳孔一紧,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温幼柠静静地抬眸看着他,眉眼是那样的认真严肃。沉默不言的傅璟修缓缓抬手,指尖即将触碰之时,温幼柠下意识的直接躲开。她的躲避让傅璟修心如刀绞,沉了沉眸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会立马离开我……”低哑微颤的声线听的温幼柠心头一紧。空气安静片刻,温幼柠捏紧了自己的衣摆,双眸坚定的看着他:“傅璟修,我离不离开对你来说重要吗?”
她即将说出口的两个字让傅璟修骤然慌了神。“我走,我这就走。”傅璟修急切的音调微颤着,连忙大步离开。漆黑一片的夜,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空中的雨水从脸颊落下。紧握的双手颤颤巍巍,猩红的双眸满是黯淡。他试图用雨水来掩盖,掩盖自己崩溃的心,掩盖自己滚烫的泪水。大脑的昏沉伴着心口的一阵阵的抽痛,让他突然眼前一黑。……温幼柠在林相宜家待了两天,在第三天的下午她接到了傅璟修打来的电话。
那天放学,温幼柠跟着傅嘉泽一起回到傅家。正准备上楼时,温幼柠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身躯。“大哥。”随着身旁傅嘉泽率先出声,温幼柠这才慌忙站直了身子,对眼前的傅璟修打招呼。“璟修哥哥。”站在傅璟修身旁的女生长发及腰,一身洁白的裙子衬得她十分优雅。一双明媚的大眼微微弯起:“璟修,这是你弟弟吗?”傅璟修面色依旧淡然,对那女生点了点头。“那这位是……你妹妹?”
他走出来,严肃问:“还没正式上班就吵架成什么样子?”“就没有一点团结精神吗?”姜枣飞快接话:“张科长,我也想和王同志保持团结精神,共同进步,可王同志对我的成绩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觉得她爹比我爹厉害,她就比我厉害。”“王同志还对我和你的关系,还有我和孙师傅的关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姜枣厉害的样子要是被姜家人看到,指不定觉得她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话间,她把窗帘拉开,推开窗子,回床上躺下。姐俩睡一个小屋,夏天姜杏怕热睡在窗户下面的小窗上,冬天怕冷,就和姜枣换地方,她睡在靠墙的位置,让姜枣去吹冷风。别看都是生活上的小事情,人姜杏就是能把小事情牢牢攥在手里,统统委屈他人,绝不委屈自己。姜枣擦了把头上的汗,抓起扇子缓缓扇风:“太阳晒眼睛,我拉上窗帘想睡一会儿。”好悬,差点就被大姐看到了。
“你……你个扫把星!”“诶呦诶呦……好疼……”冯苗本来就骂不过,舌头还坏了,紧忙灰溜溜离开。张桂花笑眯眯地看着姜枣:“枣儿咱们走吧,等会儿迟到就不能考试了。”姜枣点头。她们去钢铁厂,姜枣进去考试半个小时。家属工考试结果出来得快,姜枣成功被录取。姜枣拿着笔出来,拉着陶艳秋的手说:“婶子,艳秋,我和你们一起去改名字,就说艳秋是我妹子,我自愿把工作让给她的。”
这辈子,谁都别想从她身上薅走一点点羊毛。天际泛起鱼肚白,姜枣最先醒过来。她穿上衣服,套上鞋子,打了盆清水蹲在井边洗了把脸,准备做饭。大缸里的水见底,她把大缸侧过去一点点,用水舀子把缸底的水舀的干干净净,拎着猪肝红水桶压了几桶水倒进去。拎完水移开灶台前面的石头,把簸箕放在灶台口,用耙子将灰拨拉干净,准备烧火做饭。别看姜家六口人,姜大山,姜明都有工作,但谁也不是从街边捡回来的,乡下爷奶,刘春花娘家,偶尔也得捎回去几毛一块,逢年过节工厂发的福利,醋要倒出去半瓶子,酱油要分出点,手套两副不够分,那一家一只。
怪不得不给家属工,掐剂子是技术活,招来没用的人就是骑虎难下。姜珊没考过去也情有可原。姜枣记住样品剂子大小,手空握住,随着考官开始的命令,她拿起面搓了搓,左手捏住,露出相当于坯子大小的截面,然后用右手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面剂,使劲顺势揪下。其余人也动起来,有不会掐东看西看的人。姜枣头也不抬,认认真真捏剂子。考官把注意力不集中的人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