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绍钧疑惑:“什么人?”陆青槐打了个响指,随后一旁的保镖将一沓照片递过来。沈绍钧看向那照片,发现居然是一个黑衣人在各种暗处的角落打量他。有报社门口的,还有公寓楼下的。陆青槐缓缓开口:“你被人跟踪了。”沈绍钧皱眉,会是谁跟踪他?他第一反应想到的是孙文柏,但上一世这时候自己读研,孙文柏还在国外,他不可能找人来跟踪自己。陆青槐看着沈绍钧,眸子里隐隐有占有欲:“无论如何,我会保护好你。”
陆青槐的手抚摸着沈绍钧的腰侧:“让我满意,我就跟你商量。”沈绍钧脸上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了:“陆总,您跟我开玩笑吧?”然而不等他说完,陆青槐就抬头又吻上他。沈绍钧也不是吃素的,他回吻上去。就这么缠绵了一整天,沈绍钧第二天才去上班。他是坐陆青槐的车去的报社,一下车,周围的人瞧见他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新闻里跟陆青槐在一块的那个男生?”“好像也是个富二代吧,也算是门当户对。”
手机消息提示音传来,陆青槐看了眼手机,是那个朋友发来的:“这餐厅旁边就是五星级酒店,青槐你好好把握啊。”陆青槐皱眉,这未免太不正经。沈绍钧则是对着侍者新倒的酒很好奇,这么好看的颜色不知味道如何?几番品尝下来,正餐还没端上,沈绍钧就已经有了醉意。陆青槐赶忙扶住他:“好了别喝了,晚餐还没上。”可是沈绍钧的脑子里有点不清醒,他看着眼前美丽的陆青槐,满是酒意地傻气一笑:“我什么时候找到你这么好看的老婆啦?”
他坐进去,心心念念着还没还陆青槐的的外套:“陆总,您的外套还在我那,我回去拿给您?”陆青槐还在处理消息,她戴着蓝牙耳机。沈绍钧也不好打扰她,于是只是静静坐在一边。过了一会,陆青槐才摘下耳机:“刚才在开会,你说什么事?”沈绍钧又重复一遍:“去我家拿……”“可以。”沈绍钧愣住,陆青槐就这么答应了?沈绍钧跟司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于是车辆朝自己公寓行驶而去。路上车内放着音乐,沈绍钧反而愈发觉得气氛暧昧了。
陆青槐走到外面打起电话:“帮我查一下刚才酒会上那个女人。”敢来骚扰她的男伴,胆子未免太大了点。电话挂断,她看到远处月色下花园里的白色的身影。是沈绍钧。他似乎正盯着花园里的花出神,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精灵。陆青槐红唇动了动,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迈步走过去:“沈绍钧。”沈绍钧有些惊愕地回过头:“陆总?”刚才在酒会凭着和陆青槐的关系,有不少人来找他喝酒寒暄。他当时觉得还好,现在酒会结束了反而觉得头疼胃胀。
沈绍钧宛若晴天霹雳,傅梦晗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一世的她认得他?意思是她还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也重生了!想到这一层,沈绍钧的面上立马变得冰冷无比,他转身就要走。但是傅梦晗拉住他:“绍钧,我们还可以重来……”一直站在一旁的陆青槐看到傅梦晗拉住沈绍钧手的这一幕,觉得格外刺眼。她一下将沈绍钧拉入自己怀中,随后眼神冰冷地看向傅梦晗:“这是我的男伴。”沈绍钧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被陆青槐抱在怀里,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陆青槐想做什么自然就可以做什么,但是一般人做事总是要衡量代价的。他也想霸气地攥住孙文柏的手把那酒回泼过去,但那样只会让孙文柏得逞,让自己回去被母亲骂罢了。对于孙文柏这么恶毒狡猾会扮惨的人,他只能智取。然而出乎意料,陆青槐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不用再擦。随后她看向孙文柏,语气冰冷:“你为什么要泼你哥哥。”刚才陆青槐跟沈绍钧说话的语气是轻声的,只有沈绍钧能听到。但现在她质问孙文柏的的声音却全场都能听到。
别墅里宽敞豪华的卧室。沈绍钧觉得阳光有点刺眼,他手指不自觉摸着床下的铺子,很柔软。他觉得不对劲,猛地睁开眼。自己这是在哪?如果说是死后的世界,未免和自己生前太相像了些。他看着天花板,随后迟疑地摸了摸自己身子。自己没有变成灵体,还是实体?他看着四周,这里和自己卧室怎么那么像?他看到枕头旁边有一个手机,看着这手机壳,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是自己高中时用的款吧?他点开屏幕,显示着2016年。
沈母紧接着又拽着孙文柏头发扇了好几个巴掌:“你对得起我们沈家这么对你好吗?你对的起老孙吗?”孙文柏的脸被扇得红肿,他一口牙缝血吐在沈母身上,哈哈大笑:“沈家?我爸?都不过是我往上爬的工具罢了。我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不该把那些事写在网上,以及也应该早点把沈绍钧弄死。”沈母还在扇孙文柏巴掌,但是警察拦住:“好了沈夫人,我们得带嫌疑人回去。”傅梦晗则是脸色越来越沉,她将手机还给警察,随后离开那里。
她是外科医生,看到遗体反应没那么强烈。但她清楚地辨识到,这个已经没了生气的人是沈绍钧。沈母则是一下子就吐了,一边吐一边哭喊:“儿子啊,你的命好惨啊!”孙文柏站在角落里,他咬着指甲刷着微博。沈绍钧那个心机男,居然搜集了那么多针对他的证据发微博,死了就死了,还给他留下一大堆烂摊子。警察看到角落里的孙文柏,指着他:“这个男孩,我们要带回去审问一下。”3孙文柏听到警察这话,立马吓得手机掉地上。
傅梦晗心里猛地又莫名一紧:“什么后悔?绍钧他……”婚礼的钟声在十二点时准时响起,傅梦晗被催促:“电话晚点再接吧,婚礼开始了,你是新娘,要上场了。”一旁的沈母,很快就把孙文柏的手塞到她手里,手刚碰上,大厅门口就传来一阵哄闹。所有人看过去,沈家人很不满骂道:“这里可是沈氏集团的大酒店,什么人敢在我沈家的婚礼上闹腾!”话落,一群警察冷脸踏了进来,径直走到傅梦晗、孙文柏,沈家人面前:“家里死人了,为什么过了十二小时还不去认领尸体,还有心思举办婚礼?”
夜色逐渐笼罩大地。寒风从窗户灌进走廊,带来几片雪花。沈绍钧走到窗边,才发现外面正纷纷扬扬下着鹅毛般的雪。他空洞望着虚空,任由雪花落在他的眉心,脸颊,唇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明明洁白无瑕的雪花,竟然也是苦的……手机一直在震动,消息提示音不断传来。只低头一看,就见亮着的屏幕,跳着一条条炫耀——“沈绍钧,你看见了吗,明天我就要和傅梦晗结婚了,你看,你15岁那年守不住亲情,现在依旧守不住爱情!”
叶柒抬眸看了一眼傅斯衍,就这身材样貌,他穿什么都不会难看吧……“你穿什么都好看。”回话的时候她头都没有抬一下。这话听起来,特别像是一个敷衍的丈夫在面对着购物的妻子,心里出现了这个认知以后,傅斯衍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叶柒却又说:“你一个天生的衣架子,担心那么多做什么,穿什么不都还行吗?”这话听着舒服多了。“这还差不多。”男人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着,心情大好。
“嗯。”她能理解。这时候,就听见了书房门口传过来一阵敲门声。“少夫人,银耳羹好了。”傅斯衍看了一眼叶柒,只是一个眼神,两个人便明白了对方眼里的意思,他们的演戏生活开始了。叶柒低着头吃甜品时,傅斯衍在看财经杂志,方阿姨在打扫卫生。“少爷,你平时都不在这里住吗,我今天做清洗工作的时候,看衣柜里今天好像没有你的衣服呢,那你明天早上穿什么,你平时把衣服放在哪里了呀?”方姨直起身子,突然开口问。
“好,既然你都已经这样说了,那爷爷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这件事还是斯衍的不是,他现在既然已经娶了妻子了,既然作为你的丈夫,就应该和其他的女人保持距离!小柒,你没必要瞒着我老头子,我也知道你们最近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住在一起吧?”老爷子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整天在医院里待着,斯衍整天在公司,夫妻可不是这么相处的。”老爷子方才还是一副亲切的口气,但是说到傅斯衍和叶柒之间的感情问题,他就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行了,如果你就是这样跟我这个老头子忽悠的,就是这样向我解释原因的,那我也不听了,反正你说出来的鬼话我是不会相信的,这件事我要听我孙媳妇给我的解释,柒柒呢,柒柒在你身边吗?”老爷子开始着急找自己的孙媳妇了。自己家这孙子就是个混小子,能娶上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那已经是三生有幸了,他居然还不珍惜。傅斯衍叹了口气,顾念着老爷子还有严重的心肌梗塞,可别到时候一个愤怒之下,把老爷子的病给激起来了。
傅氏集团。阮浩急匆匆地走进傅总办公室,这次的绯闻曝光的太突然了,他也没有想到,之前明明已经有防备措施了,看样子这个人是有备而来。“傅总,刚才我已经把所有的绯闻消息全部都清理干净了,但还是有人看到了。”傅斯衍微微皱着眉,他只担心老爷子那边不好交代,他爷爷傅南山可不是一般人,老爷子耳聋眼不花,虽然人还在国外,心里却还一直惦念着他这个孙子呢!“我现在只担心我家老头子那边。”
某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坐到沙发上,靠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着,“会做饭吗,我上次去医院,还听说你给医院的小朋友做过便当,你这个医生做的挺称职啊。”叶柒抿抿嘴唇,“已经很晚了,最多只做一份西红柿鸡蛋面,其他的没有了。”她也知道,面前这位爷的嘴巴挑剔得很,一碗西红柿鸡蛋面不一定能入得了他的法眼。谁知道傅斯衍却抬眸看着她,点了点头,“行啊,没问题,那你去做吧,我等你。”
“陆晏廷,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些?”陆晏廷在原地停了一瞬,回到桌前坐下,默默饮了一杯茶。“我只是在想,她此前一直待在家中,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怕她露了怯。”陆晏廷不是莽撞的人,他很清楚,此刻贸然行事才是不妥,不如先静观其变,回去再慢慢教训这两人。“可我倒是觉得,你家的这位表妹,一点都不简单。”“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在教坊司拔得头筹,又借此顺利得到小郡主青眼,脱离贱籍的人,真的简单吗?”
但是陆晏廷那时也没关心过这些,只依稀记得某次万国来朝的宫宴上,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舞娘便能独当一面,带领舞女们穿上战袍,为各邦来客献上一首刚柔而不失力量的《破阵》,引得异国使者连连称赞。而两年多后的一次晚宴中,她一身白衣在台上独舞,仿佛那皎皎无尘的月亮,一下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夜之后,嘉懿郡主很喜欢她,恳求太后将她要到了慈恩宫中服侍,自此,江近月得以离开教坊司。
“我是、我是觉得,周公子他最近对我遮遮掩掩,似乎有问题,作为他的、他的未婚妻子,我跟着他过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吗?”常玉京一摆手,示意她不用继续往下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看方才的样子,想必你已经知道有危险了吧?刚才若不是我的手下假扮猫儿混淆视听,你此刻或许已经没命了,现在,我把你交给陆府,让你表哥来处置,你同他解释去吧。”常玉京抓起她的手腕便要往外走,江近月吓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