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京闻言,摇摇头。网上有句话:世间唯一不变的就是人都善变。此刻他们能信誓旦旦地落下誓言,也不能保证未来不会改变。人心复杂,总是既要又要。程洛京神色未变,平静极了。“不是周怀旭,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不一样的‘周怀旭’。”他长睫轻轻颤着,抿了抿唇。说出心里想说的最后一句话:“一切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程时伊和方念夏曾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将他们从自己的人生中剔除出去,无异于剜心刮骨。可是痛彻心扉的来过一回,程洛京才明白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洛京,到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程洛京淡漠回道:“不用了。”方念夏目光微黯,嗓音很轻很轻。“你消失了一年,回来之后我们还没好好聚聚,就当是弥补你离开时未完成的饭局,好吗?”程洛京叹息一声,看着方念夏憔悴的脸色,还是答应了。“好,这是最后一次。”过去方念夏为了捧自己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和资源,这一顿饭就当是还清她的恩情了。他想了想,启齿道:“叫上她吧。”方念夏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程洛京口中的“她”就是程时伊。
程洛京鬼使神差地走近了一些。这才听清两人的对话。柜姐语气不耐道:“周先生,这些礼服和手表您已经使用了,不能再退了。”周怀旭央求道:“拜托你就给我退了吧,或者折旧也行。这些都很新的,我就戴过一次。还有这套西装,我只试穿过一次。”柜姐被周怀旭纠缠得烦了,无奈地给他折旧退了。周怀旭离开时,柜姐还不忘讥讽两句:“没钱装什么大少爷啊?穿了用了又拿来退掉,哪有这样的道理?”
瞿影自程自地将糕点盒子打开,将盒子里造型精美的糕点拿了出来。随即摆在餐桌。闻到糕点诱人的香气,程洛京食欲大动。但一想到自己不能吃,不由得蹙起眉头。这时,瞿影温声说:“这是我特意去定制的,不含麦麸,大少爷可以吃。”早在纽约的时候,瞿影就知道程洛京嗜甜如命。但是却从不吃蛋糕面包一类的食物。后来瞿影才知道原来他麦麸过敏。她一直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副驾驶座代表着‘主权’,意味着是和司机最亲密的关系。可当男女关系转变为上下级的关系,副驾驶座就没有任何重要的意义了。程洛京这是在告诉她,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程时伊闻言一怔。辉月集团,这不是国外数一数二的上市集团吗?这一年,在程洛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程时伊不知道,她只知道那股一切失去掌控的感觉越发浓重了。说罢,程洛京就要往上瞿影的车了。程时伊拦住他,涩声说道:“洛京,一年没见了,回家看看吧。”
重来一世,她换了联姻对象,故事的走向都发生了变化。相同的场景下,有驰砚舟坐镇,她相信一切都会不一样的。而事实也如她所料。在驰父驰母也把事情当众说清之后,驰砚舟直接宣告了结果。“证言大家都听清楚了,物证应该也在谢家。大哥,大嫂,我觉得根据目前的形式,你们应该以非法盗窃罪报警,追回、索赔赃物,你们觉得呢?”一语惊醒梦中人。驰父驰母连忙叫人打110。清楚自己盗窃、损坏的物品是怎么一笔天价的谢叔谢妈已经神志不清了,重重地磕头求饶。
客厅门被撞开的刹那,大厅里的人纷纷回头。看到驰家老老少少、姜父姜母齐聚一堂,驰砚舟和姜慕情正跪在驰老爷子面前敬茶的场景,驰南奕就意识到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他正要带着人离开,看不懂眼色的谢妈就抹着眼泪跪倒在了驰父驰母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着。“夫人,我和老谢服侍您和先生十几年,少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您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就要开除我们一家啊?我们哪儿做得不好,您说,我们改就是!”
对这个小不了多少的侄子,驰砚舟向来是不逞长辈威风的。可此刻,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因而没有留任何情面,当着下人的面就教训了起来。“驰南奕,酒疯发到我家里来了?还带着一条会咬人的狗。这么不长记性,是忘了我告诉过你,驰家,不养酒囊饭袋的事了吗?”整个别墅的气氛,都因为这句话降到了冰点。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缩起身体想降低存在感,免得触到太岁爷的霉头。除了姜慕情。
“小事,你先去休息,我马上就能处理好。”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思思情不自禁抬起头,就看到驰南奕念了一晚上的人,如今正窝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被细心呵护着。想起这段时间的苦心谋划都落了空,最讨厌的人如今还过上了她最羡慕的人生。谢思思愤恨至极,忍不住拨弄是非。“姜小姐,少爷知道您今天结婚,难过了一整夜,您再怎么生他的气,也不该拿驰总做幌子这么伤少爷的心啊!他都答应要娶您了,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她怎么就在驰砚舟面前哭了呢?这该怎么解释呢?思忖间,驰砚舟却先开口了。“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答应联姻吗?原因和你的一样,一是为了强强联合,二是你很好,三是我年纪也大了,该成家了。”姜慕情一听就知道不过是在敷衍她。他上一辈子为了她,被家里人催到到三十五岁,都没有成家!所以她闷着声音吐槽了一句。“骗子。”驰砚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你也骗了我,一比一,打平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慕情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愉悦。她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偏头想验证一下,正好撞进了他幽深的瞳孔里。两个人目光接触的瞬间,她不自觉地被吸引了。下一秒,她就听到他说了一句,超出她对他的认知的话。“星星很好,阿情也不错,但我觉得,还是老婆最好,毕竟这是独一无二的。”听到末尾四个字,姜慕情的心擂鼓般飞速跳动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嗯了一声,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低下头。
不过,主子的事,不是他们能够过问的,正律人如其名,一板一眼,酿酿单纯就是话少…酿酿:“小姐,您该称王爷为父王…”姜安:“改口有小钱钱吗?”酿酿:“…奴婢不知…”姜安(失望):“哦,好吧…”太阳下坠,月亮高悬于天幕之上,姜寂臣并没有和姜安一起吃晚饭,观砚来过主院一趟,一是送金银,二是告知小姐不必等王爷吃饭,不过可惜的是,主仆四人都不在主院,
她这便宜爹是进修过制冷专业吗?身上的低气压都要冻死人了!同样冷到颤抖的还有乾大人,他是身凉心也凉,感觉下一刻自己的小命也要凉了,全天下都知道镇国王与当朝太后、皇帝不合,三年前若不是太后和太傅大人殿前逼迫,镇国王也不会缩在这崇州…姜寂臣是个不屑于与这种人浪费口舌的主儿,他冷哼一声,眼中杀意四起,低沉的语调森森然,“知道斗胆还问…”许大人脑子被升官疯狂刷屏,连面对这煞神的恐惧都被冲淡了,
“瞧瞧,像天上派下来的仙童一样,”“和王爷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颇有您的风姿啊!”“王爷真是好福气啊!”嚯,这马屁拍的,夸的她都害羞了~姜安表示自愧不如。身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显减轻了不少,乾员外郎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双眯眯眼迸发出求生的光亮,不就是拍马屁嘛,这活他熟!“白大人很厉害咩?”突然被姜安的话扼制住喉咙,乾员外郎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某位王爷觉得看账册这种无聊又费脑的事情,有个团子气鼓鼓的在旁边陪着也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姜安:并不想…勿念!谢谢!“让侍女带团子进来吧。”“…是,王爷。”观砚愣怔一瞬,才反应过来王爷口中的侍女指的是何人,他打开书房的门,侧身让开,视线不经意扫过抱着小姐的女子,眼中划过一丝庆幸,虽未言语,酿酿在与他对视的瞬间便明白其中的意思,能够摆脱暗卫的身份,就算是做小姐身边的贴身侍女也是极好的归宿了…
叫什么好呢?白白?小明?珠珠?明亮的主屋里,出现这样一幕,黑衣女子脊背挺直的跪着,孙管家和暂时贴身照顾大小姐的正律在一旁候着,姜安蹲在黑衣女子面前,粉团子揪着头上的小啾啾,就差抓耳挠腮了。不行,漂酿姐姐这么好看,这都什么破名字!漂酿…啊呸,漂亮…粉团子咻的站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璀璨若星河,“漂酿…”三岁的孩子说的快了,还是会有些口齿不清,
长时间的把玩让玉更加温润,就连雕刻的竹子边缘都变得圆滑,“单字一个安。”“本王惟愿你此生平安顺遂,恣意妄为!”姜安。姜安看着宣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她稀里糊涂的两世为人,依旧叫姜安。她爹宽大的手掌罩在发顶,温热的体温让姜安眯起眼睛感受,心底没由来的安宁,平安顺遂,恣意妄为,姜寂臣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停留很久,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笨拙的祝愿…
|“你不知道吧,你刚离开的第三天,他就和宋时染交了结婚申请了。”“而且他还纵容宋时染在厂里持强凌弱,要不是看她是老板娘,根本没人喜欢她。”说到宋时染,姜愈的眼底积满阴郁,当年那件事宋时染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也是她回来的主要目的。接下来的几天姜愈总是借口去等贺兰而去季川的厂里溜达。门卫也都认识她,自然也没拦她。在厂里逛了一圈,她发现季川现在的工厂已经大不如前了,员工比原来少了
|贺兰哭的太凶,一时说不上话,身后的另外几个碎嘴女工的议论声传进姜愈耳朵。“真是姜愈,她还敢回来呢,我以为她已经没脸活着了呢。”“谁说不是啊,当年我听说十几个男人从她家里出来,她喊的可凶了。”“第二天就消失了,我以为她没脸见人,早就死了呢,没想到还活着,还敢回来呢。”“你们胡说!再敢胡说我撕烂你们的嘴。”姜愈还没反驳,贺兰就先她一步,“你们又没亲眼看见。”其中一人也不甘示弱,
|周好一拳接一拳砸在光头男的脸上,身下的人连连求饶,他却像听不见。一同来的几个人赶忙拉开,周好转身脱下外套走进房间盖在姜愈身上。周围的人押着那几个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周好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姜愈一声不吭,只是眼泪还在大颗大颗的掉出眼眶。周好抬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看见自己手上的血迹又在自己的裤子上用力擦了几下。他不敢想,如果今天他没有跟着来收房,结果会怎么样。过了许久,直
|5姜愈被冷风吹的有些头疼,往手心哈了一口气,“你们坐大巴车出城吗?”可不能和他们在火车站遇见,否则又要纠缠不清。姜愈暗自思考。随意的一问却让季川瞬间变脸,“怎么?你还想和之前一样跟去车站胡闹吗?”之前季川每次送宋时染离开的时候,她都要大吵大闹,甚至拦车,很危险,但季川只觉得她丢了他的面子。姜愈摇摇头,“不去,随便问问。”季川冷静下来,轻咳一声,“你最好是,别再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