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抬头,水眸含笑,“外婆,你觉得他怎么样?”娘俩相依为命三十年,瞧她这样,韩金梅还有什么猜不到的,不过她不想纵着她,板着脸说,“我觉得小顾那孩子挺好。”温娆笑吟吟的,“哪儿好?”韩金梅,“长得帅,有自己的店,纹身师也算一门手艺,还自己买了两套房……”温娆眼睛眯笑,“这就算好呀。”韩金梅反问,“不然呢?”温娆,“可我现在也有自己的店,也有一门手艺,而且也有能力自己买两套房……”
老房子洗手间本就空间逼仄,温娆站进来都勉勉强强,陆砚霆往里一站,更是显得拥挤不堪。温娆撩眼皮看他,没什么笑意,却荡着风情,娇滴滴地喊,“顾师傅。”陆砚霆低头看她,喉结滚动,“嗯。”温娆,“你对我一见钟情?”信息没回,她就当面问。陆砚霆睨向她,没否认,“有点。”温娆甩甩手上的水,转过身跟他对视,细腰软着倚在洗手池上,微微仰头,姣好的面容,修长白皙的脖子,平躺的小腹,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碎花裙下紧致笔直的长腿皆暴露在他眼前……
温娆轻挑唇际,正欲开口质问,身后传来外婆韩金梅的声音,“娆娆,小顾。”听到这个声音,温娆身子半僵,大概猜到了接下来的事态发展,陆砚霆今天大概会留下来吃晚饭。在她转身后,就更确定了这个想法。因为韩金梅身边还站着跟她比了一辈子的赵老太。赵老太眼睛看似笑眯眯的,实际上落在陆砚霆身上的目光浑浊却狡黠,“这是娆娆的男朋友呀。”韩金梅对陆砚霆满意,“是啊,瞧着怎么样?”得,牛不喝水强按头。
意识到自己思想不再单纯,池晚香只觉浑身一热,小脸通红,慌乱得不行,想要起身逃离。谁知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钳制住她细软的腰身,几乎动弹不得。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这样的投怀送抱,可以多来几次,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池晚香脸红到脖子根,声音几近哀求:“六爷,你快放开我,有人过来了。”保姆阿姨正将准备好的晚饭盛出,看到眼前你侬我侬的一幕,老脸一红,也不敢多看,低头回厨房继续假装忙碌。
池晚香:“你会给你每一个朋友都买奶茶?”“我……”骆风驰语塞。池晚香挑眉,等着他继续说下去,骆风驰耸肩:“好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情。”“晚香!”林熙雅出现及时,并亲昵的上前挽过池晚香的手,开始套近乎。池晚香一阵头皮发麻,这俩人要不要这么折腾人?求求他们原地结婚吧!!“哎呀,你怎么喝含糖这么高的垃圾饮料?赶快扔了!”说着林熙雅接过池晚香的奶茶,当着骆风驰的面,优雅的笑着丢进了垃圾桶里。
傅蓉璇(傅五)睡前翻看朋友圈时,看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居然回国了。她似乎很感兴趣,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只是一会儿功夫,那人便直接打了电话进来。傅蓉璇接了电话,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神冰冷。“阿乔,好久不联系了,回国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乔瑞哲笑了声:“回来得十分突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一回国才发现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你们傅家,怎么让那个卑贱的私生子继承了家业?”
傅熠阳一点也不避讳,坦诚道:“当时欣然被国外一所学校录取,本来我是要跟她一起去国外念书的,碰巧……我那时候眼睛瞎了。”他没用‘可惜’,而是用了‘碰巧’两字,值得人深思。池晚香恍然大悟:“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感情的事情最是强求不得的,对吧,六爷?”傅熠阳失笑:“说得对。”听到他的肯定,池晚香笑容越发甜美灿烂,俨然一副郎才女貌,恩恩爱爱的和谐画面。宋欣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消失。
“那我先送你回房?”傅熠阳浅笑:“好。”送他回到卧室,池晚香并没有急着走,要是以往,她会想尽各种办法避开与他独处。直到傅熠阳倚着床头躺回了床上,知道她没走,故意问了句:“怎么了?”池晚香一张小脸烧红到脖子根,气息带着微微的颤抖,小心翼翼着。她不安的绞着十指,艰涩的开口道:“我……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六爷,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哦?傅熠阳暗自冷笑了声,表面却一派温和:“你不是说,这种事情只能跟自己爱的人做?我并非你心中所爱之人,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是为了感激,那更不必。”
池晚香一脸懵B,将颊边的长发撩开:“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保姆阿姨看清楚人,煞白的脸上才渐渐有了点血色,气息未定,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这声尖叫将傅熠阳吵醒,只见他还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拿着导盲棒朝厨房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刚才那声惨叫怎么回事?”傅熠阳捏了下眉心,满脸困倦。保姆阿姨傻了:“回六爷,我夜起,听到厨房有老鼠偷食的声音,就拿了扫帚打老鼠……”
宋书汀瞬间顾不上办公室内焦灼的气氛,看向陆文清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安心,随后便匆匆跟随护士走了出去。霍钦川薄唇紧抿,纵使再想让她留下,也不能妨碍她去救人。陆文清不放心,当即抬腿就要跟过去,霍钦川却伸手在门口一挡,将他拦下。“她去救人,你去做什么?”霍钦川早在军校时,就常听过陆文清的名字。他们都是高干子弟,背景雄厚,但能在部队走到这一步,靠的却也是自身的实力。
一直到五天后,宋书汀替陆文清换药时检查了伤口确实已经好转,才松口同意他出院。她正坐在医生办公室,和陆文清交代着之后的注意事项,抬头却看到了一身挺拔军装,出现在门口的霍钦川。气氛骤凝。宋书汀这才注意到霍钦川神情憔悴,脸色也有些苍白,手上还提着一袋药品。她蹙了蹙眉,目光落在他手中提的药上,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她还是问了一句:“霍团长,你怎么了?”
宋书汀轻咳一声将心底的想法掩饰过去,转头对陆文清道:“脱衣服。”陆文清一愣。宋书汀看着他,连忙正色解释:“你不把衣服脱下来,我怎么给你上药包扎?”陆文清笑了笑没说话,乖乖将染血破损的上衣脱下,露出结实健硕的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紧致。身上的新旧疤痕错落,却反而添了一种独有的魅力。这是战士的荣耀和勋章。宋书汀耳尖微热,从他结实高挺的胸膛移开目光,低头先专心处理他腰腹上的伤势。
“就因为几张请柬?”霍钦川不解:“明明只要你和我说一声,我也可以给你准备。”宋书汀却笑了:“霍钦川,不单单是几张请柬。”“是因为很多事情不用我说,他都懂,他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也能给我想要的。”“他和你不一样。”霍钦川愣在原地,宋书汀的一字一句仿佛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气,满腹的质问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宋书汀与他侧身而过,听着落叶的沙沙声,霍钦川眼眸微颤,他猛然回过身,却只能看到宋书汀渐渐走远的背影。
第二天军医院开完会后,院长单独将宋书汀留了下来。“宋医生,最近院里有一些关于你的言论传得很厉害。”院长看着宋书汀,斟酌着提醒道:“有同志还向我反映,说你……脚踩两条船,是私德有亏,思想不正。”2宋书汀微微惊讶,没想到事情竟然还闹到了院长面前。她秀眉微蹙,正色道:“院长,我决定和陆文清同志在一起前,就已经和霍团长分手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很清楚,我问心无愧。”
可她不是。即便已经知晓自己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虚构的文字,可那些经历所带来的伤痛是真的。因此就算剧情要强行矫正偏向,她也要挣扎,而绝不沉沦!陆父面色渐渐凝重,最后无奈地看向宋书汀。若非紧急,那名军官那绝不会在婚礼上就匆匆报告。看来今天她和陆文清的婚礼,无法继续进行了。但在陆文清歉然的目光望来之前,在霍钦川复杂又夹杂庆幸的注视中,她先开了口。
“我看她挺聪明的。”“是啊。”黎烟又点头,不聪明,又怎么会将自己的事业打理地那么好。“那你打算对这个对你这么关心又这么聪明的朋友怎么解释啊?”“什么?”黎烟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关你什么事”,黎烟本来想将这句自己最是顺口的口头禅随口就丢出来,但是顿了顿,她却说道,“实话告诉她,她误会了。虽然我很感谢你的帮忙,但是我跟你,真的没什么。一切就是个误会,我喝醉了。”
黎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偶尔还偷偷打量一下权烈的反应。“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我喜欢做梦,喝醉了酒以后,更是会这样。要是我在梦里说了或者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你千万不要当真。就当你也做了一场梦一样,醒了,就忘了吧。”想了老半天,黎烟最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权烈有想过黎烟醒过来以后会对昨天晚上或者说今天凌晨发生的事做出什么反应,好的坏的他都猜到了,只是他始终没有猜到,黎烟的反应,会是这样干脆决绝。
更别说,自己面对的,是他明确表明了喜欢并且一直在用心追求的女孩子。他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将房间里大概收拾了一下,他这才进去了浴室。洗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呕吐物的气味还有酒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衣,他还很细心地将黎烟换下来的那套衣服,丢进了洗衣机,自动清洗了起来。回到房间里,看到黎烟还在睡眠当中。看一看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再看一看时间,不算晚,但是也不早了。
黎烟接过水,拧了两下,还没有拧开,权烈又接过来,拧开了盖子,送到了她的唇边。黎烟喝了一点,就再也喝不下了。或许这个水到了她的嘴里,跟酒的味道,也差不多了。黎烟喝了不少酒,权烈倒是就是落座的一开始喝了那一口,后来他自己抢到了一个机会想喝,黎烟都愣是没让他喝成。黎烟都变成这样了,剩下的,当然就只能靠权烈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家。”黎烟忽然睁开眼睛来,看着他摇了一下头,“我不回家……他们都在参加婚礼,我回家去干什么……”
“我等着你!”黎烟又有什么好怕的。察觉到身边人的炙热的视线,黎烟却好像一只鸵鸟一般,双眼直视前方,就是不肯扭过头来回应一下对方。在徐莉和叶慕白还有身后的伴娘和伴郎等人的半搀扶半软禁之下,黎昕还是端着酒杯朝着下一桌走去。“我们也走吧。”身边的权烈同样搀扶着黎烟,轻声说道。黎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拒绝他的搀扶,还点了点头,今天差不多了,是该离开了。权烈也不松手,就这样直接跟主桌的黎海则还有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说了声告辞。
最后这句话,黎烟是冲着黎昕和叶慕白说的,她似乎在说,他们两个人,根本不适合对方。她这番话,也不能算错,不过这个时候说出来,绝对不是对的就是了。“不适合我,难道适合你吗?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三年前的黎家大小姐吗?你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现在的样子,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说这句话?”黎昕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叶慕白无疑是她唯一的软肋。而黎烟,分明就是抓紧了她的这个软肋。于是,黎昕控制不住,不顾场合地发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