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扯了扯毛线,笑容和蔼:“是啊,这是纯羊绒的,好东西,可惜只够织个坎肩,正好要开春了,织完就能穿。”陈香感动之余,又想起了一件事。她道:“妈,我看仓房里有好多地瓜。”周母继续埋头织着,点头道:“嗯,那是担心冬天没粮食吃才存的,过几天得拉到集上卖了去。”不然等天暖可就长芽子了。陈香一听要卖掉,立刻来了精神。“妈,那些地瓜我能用吗?”周母丝毫没犹豫:“能啊,你要是饿了,就自己烤地瓜吃。”
上一世里,姚微微是林世奇的媳妇,唯一一次的交集还是通过林世奇,也是那次,她发现了女人脖子上的玉佩。她为了要回玉佩,和姚微微发生争执。没过多久,自己就在一场车祸中导致瘫痪,生命垂危。现在再看见她……总觉得那场车祸和姚微微脱不了关系!……姚微微离开周家后,直奔陈香家。果然在门口看见了陈香妈。姚微微笑着上前打招呼:“大娘,吃了没?”戴金花四十出头,长得壮实,皮肤黑黄,大脸盘,三角眼,看着就满脸的尖酸刻薄。
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陈香充当迎宾:“欢迎光临二位,请里面坐。”他们点了店里仅有的一款素食锅和四份配菜,水晶粉,豆皮,地瓜片,葱油饼,还有一份调味盐。火锅城里目前只有陈香一个。既干着厨师的活,又要上菜上锅底。客人走后,再收拾桌子,虽然忙到一身汗,可她却特别开心,站在洗碗槽前边刷碗,边高兴地哼着歌。之后又迎来几波顾客,她热情招待。继续做菜上菜刷碗……陈香从空间出来时,外面天色大亮,眼前还是婚房的破败。
“周东猛,你等一下……”周东猛起身看向她,魁梧壮硕的身形让狭小的婚房更加局促,拎着草席的手臂爆出一片青筋。陈香指着他胸前,直截了当道:“那块玉佩给我。”周东猛脸色生冷:“这个不能给你!”陈香继续索要:“你说离婚后会用钱补偿我的,万一骗我呢,几年后让我净身出户,到时候我找谁说理去?”周东猛一股怒火腾腾升起,牙关紧咬:“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那就把玉佩押在我这儿,离婚后你拿钱来赎!”
陈香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上。屋里没人了,就没了顾忌,她伸开腿,捏了捏肚子上的肥肉。一时没忍住,差点泪奔!她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快200斤的大胖子!!陈香挣扎许久,才有勇气把镜子挪到眼前。果然,一张肉脸出现在镜中,五官被脸上的肉挤成一团,双下巴比黄土墙都厚!好在她皮肤很白,唇色娇红,尤其是自己的这双大眼睛,明亮清澈。再加上鼻尖一颗小痣,多少有点懵懂无辜。陈香看着镜中的自己,双手渐渐收紧……
沈涛暴怒,就要冲向韩雪。押着他的两名刑侦,眼疾手快,沈涛刚动,就被一把按在了地上。“放开我,我要弄死这个贱人。”沈涛剧烈挣扎着,怒吼着。“哈哈哈~”看着沈涛暴怒的模样,韩雪放肆的大笑着。“沈涛,你冷静点。”“这些病,不是不能治。”“以你的财力,还有希望的。”王强皱着眉,沉声说道。“王警官,你放开我!”“我替你们弄死这个贱人。”沈涛声嘶力竭的嘶吼着。“沈涛,你冷静点!”
云洛书嘀咕道。看着缩在病床上,装鸵鸟的苏绾卿,方小草真想把她当鸵鸟肉卖了。拒绝付款之后,方小草开始点餐。“点好了,一会送来。”方小草放下手机,说道。方小草话音未落,苏绾卿“嗖”的一声,像诈尸了一样,从病床上弹了起来。“酒呢?”苏绾卿眨着大眼睛,问道。方小草瞪着苏绾卿,虎着小脸,一言不发。看着方小草的表情,苏绾卿瞬间蔫了。“不喝就不喝嘛~”苏绾卿委屈巴巴的说道。
不一会,方小草的手机响了。方小草一愣,拿起了手机查看。“苏绾卿,你太过分了!”“你点外卖,为啥要我付款?”看着“朋友代付”四个字,方小草瞪着苏绾卿喊道。“没办法,谁叫你是富婆呢?”苏绾卿盘腿坐在病床上,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闻言,方小草沉默了。苏绾卿再次一语致声,说的方小草哑口无言。她们宿舍,还就真有这个规矩。一起点外卖,谁钱多谁付款。以前住宿舍,方小草一次外卖钱没花过,都是苏绾卿和云洛书,轮流请客她吃。
方小草笑嘻嘻的说道。祉柒白了方小草一眼,挥了挥手,坐上了保镖开来的劳斯莱斯幻影。目送着祉柒远去,方小草拿起手机,尝试着给烫嘴的面发消息。“你还好吗?”方小草编辑好消息,点击发送。自己这边事情解决了,因为祉柒的及时赶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烫嘴的面,应该也不会有事。方小草心中推测着,等待烫嘴的面回复消息。发送成功!看到“发送成功”的提示,方小草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不是联系人不存在了!
“还好你来得及时……”方小草低声说道。缩在祉柒怀里,方小草莫名心安。就像当初在孤儿院,每次雷雨天,只有和祉柒挤在一张小床上,才能睡的安稳。方小草感觉脸有点发烧,虽然都是女生,还是有点害羞。方小草挣扎着,从祉柒怀里出来,眨着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祉柒。一段时间没见,这家伙又帅了。没错,就是帅!方小草没用错形容词。从小到大,祉柒都是帅的。从认识祉柒那天起,她就是一副小男孩打扮。
整个包厢中,都充斥着保安们猥琐而恶心的笑声。看着这一幕,韩雪的脸上,挂起了冷笑,端起红酒,轻轻抿了一口。“别忘了那瓶酒!”韩雪红唇轻启,开口道。闻言,保安队长拎起酒瓶,就朝着方小草走去。“就从你开始吧。”保安队长狞笑着说道。说着,不顾方小草的挣扎,捏住她的两腮,就要开始灌酒。“砰!”就在此时,包厢门被人暴力踹开。听到动静,包厢中众人,齐齐看向门口。身穿白色修身西装,齐耳短发,英姿飒爽的少女,站在包厢门口,冷眼扫视着包厢内的众人。
几张写满了字的白纸送进了沈清轨的办公室,他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着,企图从这几张薄薄的纸上找出冯雪初的破绽。然而越看,沈清轨脸上的表情便越发难看。冯雪初的履历摆在他的眼前,就连她的每一项经历都经得起推敲,可谓滴水不漏,没有丝破绽!这个冯家的小姐,是南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从小就是在南城长大,冯家金尊玉贵地将她娇养长大,前不久才刚刚从外国留学回来。而她不仅会说一口地地道道的南城方言,甚至还会三国语言!
“你是……?”冯雪初愣愣地看了身侧的家人们一眼:“我是冯雪初,你找我有事吗?”“我是沈清轨,冯雪初,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丈夫!”思念几乎堵满了沈清轨的心脏,他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猩红着眼问。肩膀上的力气太大,冯雪初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用力甩开了沈清轨的手,气得眼睛都红了,厉声道。“这位沈清轨同志,我不认识你,请你自重!不要对我动手动脚!也请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
念着“冯”这个姓氏,沈清轨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政委的请柬,转身回了宿舍。沈清轨打算走一趟。两天火车后,沈清轨顺利抵达南城。身体素质好,沈清轨下了火车报道后就直奔了冯家老宅。冯家是南城出了名的富豪之家。老爷子穿着红色的唐装,笑呵呵地坐在客厅。沈清轨知道这是家宴,也没打算留下来吃饭,打了个照面就准备离开。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温软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爷爷,七十古来稀,雪初提前给您祝寿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他知道儿子一直念叨着想看海,冯雪初又是带着儿子骨灰离开,一定会去南方。办完这一切,沈清轨便申请了调职到南方。可他的申请直接被拒,首长已经打算好留他在漠河接他的任职。自那以后,沈清轨几乎自虐般的工作。他在漠河军区不要命的冲在前线,连军区首长和政委都看不过眼,却拦不住。无数军功过后,一纸调令下来,沈清轨被调任去了首都京市军区。
而他,也不会放过他自己的。找雪初。去找雪初。这是沈清轨脑中唯一的想法。他欠她一个道歉,欠平安一个道歉。秋天是真的来了,夏天过去,寒风一阵阵,冷风顺着褶皱的军服灌进胸膛。转身抬脚瞬间,沈清轨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冷风仿佛将平安的遗言也刮到了耳畔——“我有非常爱我的阿妈,有永远保护我的阿爸,平安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啊——!!”一道悔恨交加的呐喊在整个军区漾开。
平安的死,也是真的!冯雪初从没骗他!是他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沈清轨浑身僵直,赤红着眼看向冯兰兰:“你三番两次骗我,那么多次,我都是无条件相信你,所以我才罚平安……”说着,沈清轨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说平安打了思寒,也是假的……对吗?!”看着沈清轨赤红的双眼,冯兰兰一慌,眼珠转了又转,眼里就蓄满了泪:“那,那能怪我吗?他们小孩子打架,确实是打了呀,我又不知道平安受了伤……”
“无论如何,本王不能以一己之私,令你陷入流言是非。”“你安安心心睡一觉,我保证,明日一醒来就能见到我。”说罢他又叫侍女去煮安神汤,然后继续温言安慰齐玉姝。“喝了汤药,就不害怕了。”子时三刻,君玄渊从公主府出来,骑上马急匆匆回府。公主府在城东,战北王府在成西,快马疾驰大约也要一刻钟。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令他几乎要透不过气。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按住胸口。“咚咚、咚咚——”
出尔反尔的也是他。君玄渊,你凭什么说你不会食言?佛祖脚下,你早就变了卦。蓝锦葵自嘲一笑。原本她想,来时,她和他一同去祈福。走时,她再和他一同去还愿。把他们之间的牵绊和尘缘,当着满寺神佛一一斩断,也算是有始有终。但现在看来,或许这是天意。他们之间只有诀别,没有告别。没关系,君玄渊不去,她便自己去。她要给自己祈福,祈求自己身体康健,归途平安顺遂。决定好后,蓝锦葵吩咐人套好马车,赶往上元寺。
“吱呀——”忽然,房门被推开,君玄渊走了进来。回想起昨晚两人之间的事,蓝锦葵有一瞬僵硬。但君玄渊却一脸坦然:“好些了吗?”蓝锦葵怔怔蜷紧手心。他嘴角还微微发肿,有清晰的咬痕,却将昨夜的事忘了个干净。那就忘了吧。忘了好。1忘了她还能看在多年师徒情分上,和他安然道个别。愣神之际,君玄渊已走到书案前,低头看到蓝锦葵写的内容。“七岁那年初教你识字时才写这几个字,怎么如今还在写?”
“阿弥陀佛,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蓝锦葵怔怔听这,却没有半分情绪起伏。如此珍贵的药材,是齐国皇室功勋卓绝的人才会被赐予。在山崖边他已经选择放弃她,又何必浪费灵药再来救她?蓝锦葵不懂,也不想懂。她尝试动了动手脚,都好好的,没有断也没有残。只有说不上来的刺骨疼痛之感。香灵端来汤药和蜜饯,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她。“王爷嘱咐您醒来后,先喝药再吃蜜饯,不可贪嘴,最多只能吃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