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这里可以降低价格,但成本就这么多,真要是跟国外的那些大型企业拼家底是拼不过的。韩红城仔细地翻阅着资料,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虽然不懂什么高科技,但从这些数据和图表上。他也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巨大潜力。如果真能把这种钢材研发出来,别说振兴铁岭机械厂,就算是再建一个新厂,也绝对不在话下!“你小子,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韩红城激动地拍着桌子,看向韩青的眼神充满了自豪。
“没有?”韩青步步紧逼。“我最近有事…”孙蓉蓉的声音越来越小。韩青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对方在撒谎。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蓉蓉,你这样有意思吗?”“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孙蓉蓉被韩青这笑声弄得更加恼羞成怒,用力想要甩开韩青的手。韩青却突然收紧手臂,一把将孙蓉蓉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孙蓉蓉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脸颊贴在韩青结实的胸膛上。
孙蓉蓉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韩青,转身跑出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韩青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她的心已经乱了,而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地等待她的回应。……几天后,韩青接到了赵虎雄的电话。电话那头赵虎雄的声音掩盖不住兴奋和得意:“你这招真绝了!那帮洋鬼子现在裤衩都快赔掉了!”韩青听着,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赵哥,别光顾着高兴,详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青故作痛苦地挣扎着,脸上却满是笑意。“哈哈,你这小子,就是皮糙肉厚!”韩红城松开韩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他手里。“这是给你的奖励,拿着,别嫌少。”韩青掂了掂信封的厚度,笑嘻嘻地说道:“爸,你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吧?这里面得有多少钱啊?”“不多,也就这个数。”韩红城伸出五根手指头,在韩青面前晃了晃。“五……五百?!”韩青倒吸一口凉气,这笔钱,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个大数目了。
他的目光落在徐嘉恩睡眼惺忪的脸上,眉眼恍若被雾气晕湿。在话剧上无比专业的某个人,对待生活还真是无比潦草。徐嘉恩也有些报赧:“我再过几年都三十了,还让人这么操心呢……”此时邻居阿婆的房门打开,看到活生生的徐嘉恩,松了口气。“哎哟,恩仔人没事就好嘞。”
不管是作为前夫,还是作为‘追求者’。徐嘉恩怔愣一瞬,但胳膊被秦序安松开,她还是长舒一口气。有外人在,秦序安又变回了那副斯文矜贵的冷淡模样。“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又和温老板见面了,真是不凑巧。”他抬手扯了下自己的领带,视线在徐嘉恩身上圈了片刻,又移开,转身回了车上。“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了,先行一步。”待秦序安的车彻底开走,温松陵才回身上下打量徐嘉恩。在她印象中,温松陵是温柔可靠的大哥,或是游刃有余的公司掌舵人,就是没见过这样冷戾的一面。
秦序安捏住她的手臂,才发现她瘦得惊人。他早就是一个成熟的商人。擅长权衡利弊,选择不麻烦、又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途径。分明徐嘉恩待在家里,是对两个人都轻松的事情。她却非要出去,甚至不惜装乖,做了个局都要和自己离婚,最后把自己的身体弄成这副样子。“那也是我的事情。”徐嘉恩被弄得后退两步,垂下眼,想挣开他钳制自己的手,“与你无关。”看着她平静至极的表情,秦序安心里翻腾的不甘、气愤等等情绪,全在一股脑地往外冒。
这车很眼熟,在他到温松陵公司的地下车库时见过。里面坐着谁和谁,已经不言而喻了。车里暖黄的灯还亮着,能看见两道人影,虚虚地晃。秦序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好好的酒店不回,要来人楼底下干坐着。还撞上两人浓情蜜意。车停下后,秦序安没动作,也没指示,司机只能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观察自家老板那浅淡而漠然的脸色。而后,他竟看见老板扯出一个笑,叫他有些不寒而栗,几秒钟,车厢里响起很轻的一声,“真有意思”。
见她没说话,温松陵把车窗开了条缝。凉风把徐嘉恩吹回了神。温松陵这人看着温和疏冷,其实步步为营,相当强势。他大舒莳四岁,日常承担着长兄如父的角色。但他也不过大她两岁,怎么就像大一辈了那样可靠?徐嘉恩初见温松陵时,感觉这人如同山间雪。几番接触下来,又觉得他和春雪初融般润物细无声。于是此番,也很容易让她把那些复杂往事,跟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前夫’这词刺得温松陵有些神经发疼。
《贝纳尔达·阿尔瓦之家》她在国外演过很多次,冲击力仍大,好似能体会到中外女性收到的束缚,以及奔腾在血液里的不甘和痛苦。但国内对这出剧目说不上太熟悉,她提出的方案,被团里通过了,她自然也要负责到底。各方协调后,便是宣传、排练,三处交替进行,没有歇下来的时候。于是在暖融融的车厢内,徐嘉恩慢慢地失去了意识。……再醒来,车窗外已经全黑了,车内的暖灯也被刻意调暗了。温松陵还在驾驶座上,正在看书,就是长手长脚的,这样坐着看着就有些舒展不开。
没人知道那段时间褚箫儿经历了什么。只知道曾经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六殿下自从被太子殿下找回来后,精神就变得恍惚起来。以前最爱出门的人回来后就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许人靠近,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吓的她大喊大叫,病情也变得极其不稳定。太医们守在门口根本不敢离去,昭阳殿里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伴随其中的往往还会有对方压抑的嘶吼……褚箫儿挥去脑子里那些不愉快的画面,神色愈发烦躁起来。
这来角斗场的人都是来看厮杀的,哪有专门来看奴隶的?褚箫儿不耐烦的给他砸了个荷包,:“现在我能看了吗?”管事的手忙脚乱的接住,瞬间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嘴角咧的老大:“是是是,能看!能看!大人您稍等,小人这就把他们都带过来!”“不用了,”褚箫儿打断他,她丢给贺礼一个眼神,让他跟上,其他人留在这里,:“本小姐亲自过去。”角斗场的后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混乱,到处都充斥着暴虐混乱的气息,惨叫和哀嚎声络绎不绝,随处可见被扔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奴隶。
温暖柔软的皮毛此刻却莫名让人联想到石台上被少年撕扯的面目全非的猛兽。缓缓平复下因为过于血腥的画面而猛然加快的心跳。褚箫儿挥开贺礼保护的动作,径直走到最前面的栏杆处,眼睛一错不错的落在最下方还沉迷在晚餐中的少年身上。稚嫩的声音果决而坚定,话音却因为刚刚的刺激而微微颤栗,:“把他给本殿下带过来!”台上的少年进食的动作一顿,似有所感的抬起头,正好与最上方褚箫儿幽深的目光对在一起。
“杀了他!!杀了他!!!”“把他撕碎!!”气氛推至高潮,侍者也不再废话,在众人的视线中拍拍手,墙上的铁质栏杆上的黑色幕布被扯下,露出里面焦躁踱步,处于极度狂躁边缘的猛兽。贺礼几乎是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对:“这只老虎被下药了。”褚箫儿诧异的看着他,意示他说下去。贺礼仔细观察了一会,肯定道:“一只成年老虎就算是特殊时期也不会变的这么暴躁,它应该是被喂了什么会让它变的兴奋的东西。而且它身上的鞭痕是新的,鞭子上应该沾什么东西,目的是让它处于更加发狂的状态中。”
这里跟下面比起来安静许多,他们挪动的动静不算小,因此引来外面不少人的侧目。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个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大总管笑的一脸谄媚,围在一个半大的孩子身边,身边不少仆役进进出出,往里面搬运各种贵重华丽的器件。那小孩的黑袍已经脱下,被身后面容冷冽的男人托在手中,脸上带着一张金丝勾成花里胡哨的黄金面具,面具的下半边是一块黑色的面纱,把她的脸挡的严严实实。她身着一身白鹤腾飞的云锦黑袍,光看着面料就知道价值不菲,此时漫不经心的倚在一张百花齐放的紫檀木雕花贵妃榻上。
对方皱着眉对他投去一个斥责的眼神,接着又在看到荷包里明晃晃的金条和银票后脸色微变。他把那几张银票都拿出来仔细翻看。金条是真的,银票上盖着的代表万恒钱庄的印章,也是真的。“是在下失礼了。”守卫立刻恭敬地弯下腰,双手奉上一块黑玉打造的令牌,语气尊敬:“这是进入黑市的手牌,请阁下务必收好,有了它,阁下会是这里最尊贵的客人。”褚箫儿接过后顺手丢给身后的贺生,然后没有犹豫,大步走了进去,穿过长长的密道,褚箫儿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褚箫儿心情有些燥郁,眉间已经染上了不耐的神色。她已经出来很久了,黑市里的人也越来越少,那人按理说现在应该就在角斗场里才对,怎么会找不到?是时间不对还是人不对?褚箫儿耐心耗尽,干脆叫来管事的询问:“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新人进来,全都带过来给本殿、本小姐一一过目!”管事的有些为难:“这……这位大人,不是小人不带您去,只是这确实不和规矩啊!”这来角斗场的人都是来看厮杀的,哪有专门来看奴隶的?
褚箫儿看的寒毛直竖,下意识屏住呼吸。周围的人群也突然安静下来,像是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眼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褚箫儿眼睛瞪到最大,她惊愕的看着下面毫无理智宛如野兽一样正在进食的少年,像是被吓到,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就连见惯了人心丑恶的贺生,在看到这么残忍的一幕时也顿感不适的侧过了头。这种正常人完全不可能达到的速度和力量,还有野蛮到像动物一样的行为……这样的人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吗……?
底下的人已经退出石台,台上只留下了少年一人。他的手铐和脚铐都已经被打开,脖子上锁链也被解开,此刻静静的站在石台中央,懵懂的眼神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残暴事情一无所知。那只几乎比他高出一倍的金虎此时身前的栏杆已经消失,褪去束缚后便急不可耐的向少年瘦弱的身影扑过去。生死关头间,少年却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众人的欢呼声愈演愈烈,仿佛已经看到少年被猛兽撕咬拆食的样子。
室内陈设很简单,两把太师椅和一张松木四方桌是基本摆件,然后就是几幅字画和绿植,明明是这混乱又血腥的场合,偏偏还要摆出了一副高雅的模样,看上去不伦不类。褚箫儿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是不是每个屋子都这样。太简陋了。褚箫儿在太师椅上坐下,表情一瞬间皱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这个做工劣质毫无美感,连软垫都没有硬的出奇的椅子。贺生最先发现她的动作,默默的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和外袍都脱下来,铺在那个让他们殿下嫌弃的不行的椅子上。
褚箫儿颔首看他一眼,微微侧头向身后瞥了一眼,立马便有一人走上去,双手递出一个足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荷包。那个守卫一头雾水,好奇的拉开一点,随即眼尖的看到里面装的好几根金灿灿的金条和几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这些够不够。”褚箫儿刻意压低嗓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雌雄莫辨。那个守卫瞬间傻眼了,他不可思议的确认了好几遍,来回翻看的举动惊动了和他一起看守的另一个守卫,收到对方不解的眼神后,高瘦守卫把手里的荷包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