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贵妃又寻思着那个女人,那个能迷惑了皇帝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呢?宫婢们为顾贵妃打着蒲扇,顾贵妃等的却很是烦躁,又派人去盯着长春宫那边的消息。康乐公主很快便来到了长春宫中,长春宫的宫人正要寻她,瞧见她过来了,连忙将人引了进去。顾莞宁还没有醒来,她一直在做噩梦,梦中不断呓语,让那些人不要过来。眼睁睁的瞧见一个那样好的女孩子,险些经历那样残忍的事情,虽说最后他及时赶到,可还是给顾莞宁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上天待他何其残忍,不过这么快就去打碎他的美梦。他忽然想,或许他真的是天煞孤星。所以他不得先帝tຊ喜爱,膝下无一子嗣,合该孤独终老。哪怕喜欢上一个人,也会给那个人带来灾难。想到这一点,萧丛衍越发浑身颤抖。脸颊忽被柔软所覆。萧丛衍低下头去,便看到女孩狼狈的脸上满是怜惜,她给他拭泪。“衍哥哥别......哭。”“衍哥哥还说要娶阿宁,所以别哭。”
他连忙迎了上来,“奴才给皇上请......”“别废话,就说康乐呢?”萧丛衍直接将人给提了起来。皇上在康乐公主面前,素来都是个慈父,这样暴躁的皇上,身为公主府的官家,还是很少见的。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暗自捏了一把冷汗,连忙道:“贵妃刚刚将公主叫进宫去了。”“阿宁呢?阿宁在哪里?”“谁是阿宁?”管家懵了。萧丛衍道:“就是今天康乐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儿。”
他深知皇上眼下对宁姑娘的重视,故而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就去了。前世里的时候康乐公主的动作就很快,几乎是在顾沉离去后不久,康乐公主便叫王茹将她给骗了出去。如今王茹虽然死了,但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康乐公主便会寻人过来。若暮秋在这里,便是康乐公主,只怕也将她带不走。带不走又如何能出错?所以她将暮秋给支走。想着方才顾莞宁的质问,顾沉心里总是很烦躁。
“到时候我让阿宁为你恢复身份,阿宁自然心善,她定是肯的。”顾莞宁轻笑了两声,“兄长,阿宁是谁?”“曾几何时,你将我的名字都给了那个人,反用‘宁宁’来唤我。”“而且,她会吗?”顾沉忙道:“她会的。”“你同她相处不多,不知道阿宁是个最富正义感的人。”“至于先前......”顾沉有些不好意思,“她只是误会了你,若她知道真相,一定也会替你正名的。”
随着董世洪话音落下,在场众多董家武馆的弟子也是齐齐怒吼,朝叶凌云冲过来!叶凌云站在原地,目光平静,任由最先冲到他面前的董家武馆弟子朝他挥拳而来!但是下一秒。只听见几声拳拳到肉的闷响——董家武馆的几名弟子被叶凌云打飞出去,狠狠地撞在院墙上!没有人看清叶凌云是怎么出手的。因为叶凌云的速度实在太快。叶凌云身形如鬼魅一般冲入一众董家武馆弟子之中,犹如狼入羊群,董家武馆一众弟子很快便倒下大半,动弹不得。
秦朝歌撇了撇嘴道。“还好我没那个习惯,不然就被你占便宜了。”叶凌云淡淡的道。秦朝歌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但她想起秦万重的嘱咐,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说吧,你又想干什么?”叶凌云这时问道。“娶我。”秦朝歌吐出这两个字的瞬间,仿佛被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俏脸黯然。叶凌云瞳孔微缩。还真让林桃夭说中了,秦万重果然不准备放弃这桩婚事。
林桃夭的脸色骤变,剧烈的疼痛从她全身传来。十二正经如同是人体内的江河,连通各处,一旦其中一脉有问题,就会影响到全身。而像叶凌云这般用夺天造化针打通林桃夭的经脉,那就是等同于翻江倒海,自然对林桃夭的影响也更加强烈。林桃夭紧咬着朱唇,额头见汗,脸色煞白!良久,叶凌云才长出一口气,将林桃夭身上的紫霄金针全数取出。“师姐,九阴绝脉中的一脉已通,剩下的大概还要施针八次,你要先疗养身体,受创的经脉恢复之后,方能进行下一次施针。”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再说了,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需要跟你多解释。”叶凌云本就对这场婚事毫无兴趣,既然他和秦朝歌的初次见面这么不愉快,那也没有继续发展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叶凌云的态度才这么强硬。“你……!”秦朝歌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扭头就走!荣宾见状,脸都绿了。他赶忙朝秦朝歌追过去,着急忙慌的道:“朝歌,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不能走,你走了,战皇大人还不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啊!”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不打扰了。晚上我会陪朝歌过来。”言罢,荣宾便转身离开,临走还不忘将别墅的钥匙放在了客厅茶几上。“哥,你这下可有福了,居然能娶到战皇的女儿。这下四大家族怕不是要吓得尿裤子了。”叶雪莹很是为叶凌云感到开心。“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了,就靠我自己,也足够灭掉四大家族。”叶凌云笑着道。“哥,我永远相信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tຊ到的事情。”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是战皇,也不例外。”荣宾微笑着道:“秦战皇最愁的事情,便是他老人家女儿秦朝歌的婚事。”“婚事我可就帮不上忙了,总不能让我娶了秦战皇的女儿吧?”叶凌云开玩笑道。可荣宾却是立刻点头道:“不错,战皇就是这个意思。你师父是当世无双之人,你身为她唯一的男弟子,师承她的本事,做秦家的女婿,绰绰有余。”叶凌云上山七年,心境早已如金石一般。
隐隐闻到一股清香,顾清鸢问他:“你用香料了?”季明昭点点头,不但如此,他还泡了一个花瓣浴,为的就是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好香啊。”顾清鸢凑近他,嗅了一下,她自己都感觉自己这样显得有些猥琐。“少主喜欢就好。”季明昭站在那一动不动。顾清鸢把他带到了床上,也看见了那支洗干净的箫。“少主不是要听曲吗?我吹给你听。”季明昭抬手就要去摸那支箫,顾清鸢却摇头道:“这个箫可不是这样用的。”
“既然碰到了那现在给我就行,免得你再跑一趟了。”温述白却把手上的东西藏在了身后,“谁说我要给你的,我只不过是出来走走而已。”行吧,既然不是给她的那她也不要了,顾清鸢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头也不回地绕过两个人离开,温述白旁边的小厮急得脚都要跺烂了,问道:“主子,你为什么不给少主呀?她如今心不在你这,又是给那季侧夫送下人,又是把这个外面带回来的贱奴单独养起来,你若是不赶快抓住她的心……”
春分拉了拉她提醒道:“少主,这个奴隶买回去也不能干活,还是再看看吧。”顾清鸢当即道:“谁说我要把他买回去干活了?”男子眼中一片死气沉沉,人牙子一听顾清鸢不是把他买回去干活的,又在笼子后面踹了他一脚。“贱奴,怎么就卖不出去呢?”之后,人牙子又堆着笑脸对顾清鸢道:“客人,若是您瞧不上他,我这边还有一些手脚麻利的奴隶,他们之前也是大户人家家里的,识几个字。”
多是女子在摆摊卖着东西,而男子则戴着面纱,迈着小步子走着。顾清鸢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觉得有多累,还买了些小吃边走边吃。只不过那些人看见她像是看见什么妖魔鬼怪一样,退避三舍。就连男子看见她原本走得好好的,也是加快了步伐,好像生怕会被她缠上一样。顾清鸢郁闷地问着春分:“春分,你说我有这么可怕吗?”春分十分诚实地点了点头,以往哪次上街他们家主子不是看见好看的男子上去就要问人家要不要和自己睡。
……顾清鸢把自己院子里的两个小侍安排到了竹苑照顾季明昭,对他道:“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季明昭看着偌大的竹苑,里面还有一片竹林,就连窗子那里也有几棵竹子。“谢谢少主。”季明昭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这个竹苑环境好,而且朝阳,他很喜欢。顾清鸢忽然笑眯眯地凑近他。“一直喊我‘少主’是不是有点生分了?”
“啧,真不知道他还怎么有脸在这里,你们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看见他的时候,他那身上哟……想来也是个狐媚子,惯会在床上勾引女人。”顾清鸢当即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他的身上,随后竟把他给抱了起来。“哎,少主你不嫌脏吗?这个人,他可是背叛了你啊!”顾清鸢锐利的眼神扫过他们,一字一句道:“昨晚,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季明昭埋在她的怀里,身体还在一直发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顾清鸢还在跟着夏至练,直到她肚子开始叫,夏至这才说道:“先吃饭休息一下吧,下午再接着练。”顾清鸢点头,直奔厨房。在顾将军这里训练的时候,顾清鸢是和顾将军一起吃饭的。想到昨晚的梦,顾清鸢心虚地坐得离顾将军远了些,以往顾清鸢都是坐她旁边的,现在竟直接坐到了她的对面。顾将军疑惑地问道:“清鸢,你坐那么远干嘛?”“噢,这边通风,凉快一些。”
这些,他们心中也都明白。等到李公公一行人走后,顾将军就让人把给温述白的东西送到了顾清鸢的院子里,其余的才收了起来。把东西送过去之后,雨水开心地跟温述白说着:“主子,你看,就算你出嫁了咱们陛下也是宠你的。”温述白看着这些东西反应不是很大,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而且怕也是我父妃跟母皇提的,要不然她那么忙,哪能想起来我。”“主子,你这话说的恐怕不太对了,谁人不知你是最小的皇子,陛下自小就对你好?”
“什么不用?”顾清鸢一头雾水。温述白咬牙,想说“你不用减少出现在我面前的频率。”但是又感觉这样过于直白,他又把目光移向别处道:“我说你不用过来了。”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想的不是这样,但话说出来,就变成了这副样子。顾清鸢愣了一下,随后道:“好。”昨晚只不过是假象!他依旧讨厌自己,只不过因为自己昨晚救了他,他暂时依赖自己罢了。现在反应过来,就恢复了原样,拉倒吧,她还不想见他呢!板着脸给谁看!?
顾清鸢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不怕不怕,现在我们都已经出来了,没事了,你只要睡一觉就好。”可温述白却在她的怀里摇了摇头:“我不敢闭眼,我一闭眼脑海里就是火光,特别刺眼睛。”“那你不要想这个了,想想其他你开心的事情。”温述白听到她的话,很认真地回想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前半生一直平平淡淡地过着,并没有什么让他特别开心的事情。雨水煎好药端了过来,顾清鸢端起碗,却被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