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穆远霆在背后使绊子。我找了五处店面都谈不拢,干脆不找了。既然有人搞鬼,这咖啡店不开也罢。反正上次拿到的一百万能够我们一家花很久了。穆远霆却不依不饶打来电话:“知道错了吗?现在求我,还来得及。”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出他得意的语气。他越这样,我越想跟他对着干,于是故意刺激他:“我可不用你帮忙,我可以去找商煜。”虽然我跟商煜也不过是孩子同学家长的关系,他未必会帮我。
穆远霆没亲自来,助理解释说他在照顾因为抑郁症住院的林暮。真是可笑。未婚妻都住院了,他居然还有闲心派人来警告我。而且林暮那样子,与其说她是得了抑郁症,倒不如说是躁狂症更合适。1虽然对助理很同情,但是我不会同意向穆远霆服软:“麻烦您转告穆总,我和谁做朋友是我的自由,他没资格干涉。”我不知道助理最后有没有帮我传话,但是穆远霆确实神奇地消停了一段时间。
安安的笑容顿住了,表情也变得沮丧:“爸爸工作很忙,一直都是钟阿姨来接我。我妈妈......”他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懊恼自己问错了话,赶紧向他道歉。萱萱却拍了拍安安的肩膀,豪气万丈地说:“没关系啊,我也没有爸爸。我可以把妈妈分你一半,你把爸爸分我一半,这样我们都有爸爸妈妈了!”安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萱萱,你好聪明呀!”
“我已经调查过了,萱萱在你户口本上,跟着你姓沈,而裴临还是单身,前段时间还在相亲。”“所以,萱萱到底是你跟谁的孩子?”见我不答话,他的态度越发恶劣,说出的话也更加伤人:“除了我,你还用那些手段勾引过多少个男人?”他恶意的羞辱让我气得发抖:“滚开!”“这是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了?”穆远霆声音凉薄,“沈婉宁,你到底有多饥渴?见到个男人就要往上贴是吗?”
很快,又到了周末,萱萱的幼儿园放假,裴临来接她去迪士尼乐园玩。裴临是我两年前在国外工作时认识的朋友。相处两年来,他给了我和家人很多帮助,让我们体会到了背井离乡后为数不多的温暖。半年前,我们一家决定搬回沪市,本以为以后很难有机会再和他见面。没想到没过多久,裴临也被总公司调回了国,在沪市的分公司担任高管。萱萱一直都特别喜欢他,总是甜甜会地喊他“裴爸爸”。
姜澈怔住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磕磕巴巴:“那是,我哥哥的……”傅文聿打开手机,翻出了小宝的照片。照片里,小宝正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姜澈的声音满是颤抖:“所以,我是……他的叔叔吗?”傅文聿脸上的笑容真实了一些,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郑重:“小宝说到底,还是姜沥的孩子,我虽然抱养了他,但你如果要把他接走,我也不会有意见。”姜澈目不转睛的盯着照片里的小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不对不对,虽然以前的傅文聿也是平淡的,温和的,但绝对不是今天这般殷勤的。我试探性开口:“傅文聿?”傅文聿偏头看过来:“怎么了?”傅文聿的眼神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句话该我问你,是你怎么了?”习惯了过往傅文聿冷淡的样子,如今的他让我觉得陌生,又无所适从。我措辞道:“你不用这么用心,我还没那么脆弱。”傅文聿虽然表情没有变动,但是我还是感觉的出来,他的情绪在持续的低沉。
他眼睛划过晦暗的情绪,如果那天没有应下她的话去民政局的话,结果会如何呢?她会不会就不用遭这场罪了?好像没有如果。他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似乎也被黑暗掩埋。“你相信吗念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从未想过离婚。”……我是在第二天的上午醒来的,虽然昨天和傅文聿一起睡觉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但是我难得的睡了个好觉。我舒缓的伸了个懒腰,起身洗漱后,打着哈欠出了卧室房门。今天的早餐闻着还挺香呢。
我从口袋里拿出信封,慢慢的将它打开。在看清信封的下一秒,眼瞳骤然收缩。那是一封离婚协议。我翻开仔细一看,条款全部都很清晰,都是离婚协议里很正常的财产分割,按照傅文聿的资产我还能分到不少的钱财,只是不包括小宝的抚养权。在离婚协议的最后一栏,傅文聿已经签上了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周到的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充满震惊:“你居然……”傅文聿没有丝毫迟疑,飞快的承认了:“是的,我同意了。”
“不可能的,傅文聿不会这么对我的!我是小宝的亲生母亲,他不能这么对我!”“这个孩子,是姜沥唯一的tຊ骨肉!他不能这样对我!”施菲菲瞪着他,眼前这个律师的轮廓在她的视线里逐渐扭曲。她神色狰狞:“他真的想把我送到监狱吗?他想和温念希那个贱人狼狈为奸吗?”“还是说,他想让小宝……变成一个失去亲生父母的孤儿吗?”代理律师只是微笑不语,静静看着施菲菲发疯。监视的警官上前敲门:“探视时间到!”
此时此刻,傅文聿正推门而入:“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好,等好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像小宝一样多吃点。”看见傅文聿,我换上了寡淡的语气:“你来干什么?”傅文聿脸上仍是一副克制守礼的表情:“念希,我现在还是你的丈夫,拥有来看望你这个权利。”刘姨早就知趣的带着小宝离开了病房,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我表情有些不耐:“我现在住院了,你才来装深情妈?”“不是,念希……”我不想听,打断了他:“傅文聿,我们不是因为施菲菲的从中作梗才变成这样的,你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让我失望过很多回了。”
他清楚地看见,小宝摇摇晃晃的爬上了客厅的茶几上。他几乎反射性就冲到了茶几面前,一手拎起了小宝:“我不是说了,不准在没有大人的陪同下自己出来玩吗?”小宝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脸色如此难看的傅文聿,竟被吓的大哭了起来:“呜呜……爸爸坏……”我走到傅文聿面前,伸手接过了小宝,轻轻抱着回了小宝回了小宝的房间内。我心中满是惊疑不定,就在刚刚,我刚刚好像是听见傅文聿说到了一句话。
他俯身环住温念希,那是一个不容许反抗的姿势。他的身上传来淡淡的木质香味道,我心脏跳漏了一拍。“傅文聿,你先放开我……”傅文聿轻笑:“念希,我不觉得夫妻之间亲密一些有什么问题。”我有些恼怒:“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都开始商量走离婚程序了!”他怎么失忆后海还变的死皮赖脸了?我只觉得心里一阵憋屈,又不好明着发作。傅文聿听见这番话语,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念希,我不想离婚。”
“本来我以为,你们女儿收到公正的判决之后,这件事就要开始翻篇了。”“但是,我果然还是低估了人的低劣性。”我声音不大,但是却句句都铿锵有力。“你的女儿就是女儿,我妈妈难道不也就我一个女儿吗?”“你女儿想杀我!两次!”我眼睛红红的扯掉了脖子上的围巾,脖子上那道有些狰狞的伤口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众人面前。我的平静面色之下是愤怒。就算是面对施菲菲本人,我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可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布置,我有点迷茫,我怎么会在卧室的床上呢?和傅文聿昨天睡着的地方好像是客厅来着?刚巧,傅文聿从卧室外面里走了进来:“你醒了?”我点了点头,睁了睁有些困倦的眼睛:“你昨天送我回的主卧吗?”傅文聿‘嗯’了一声:“沙发睡觉会感冒的,所以把你带回主卧了。”“起来吃饭吧。”我从床上下地,刚巧撞上了拿着早餐进来的小宝。我心情颇好的揉了揉小宝的脑袋,却听见门外传来了刘姨劝阻的声音,和一声带着戾气的大吼。
我没有听见回话,下一秒,只觉得自己的大腿上躺了一团重重的东西。低头一看,傅文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睡着了。半干的头发擦着大腿,激起了一阵轻飘飘的痒意。傅文聿甚至还得寸进尺,他蹭了蹭脸,发现躺的姿势不舒服,还换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我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但却没有让傅文聿醒来。我继续轻轻擦拭着傅文聿半干的头发,心里突然没来由的觉得宁静了下来。这样好像确实还不错。傅文聿恢复记忆的时间慢一点吧,我很贪心,这样的温情,我还想多感受一会。
傅文聿眼神微沉:“姜律师对你很好吗?”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傅文聿转过头去,没让温念希看见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虽然已经失忆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碰见特定的人之后,有些莫名的情绪就会肆意生长。比如说,看见姜澈和温念希相谈甚欢的时候,他居然感觉自己的胸腔酸胀的难受。只是傅文聿不知道,这种情绪,还有一个别名,叫做嫉妒。我眼神复杂的看着傅文聿,他现在看起来像是独自生闷气。
黎惊宴从主卧出来,发现太子爷在厨房忙碌,心尖莫名颤了一下。港城众星捧月的太子爷又为她洗手作羹汤了。黎惊宴抬脚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一手圈着他的腰,一手轻抚上他的右臂。“君珩,我是会下厨的独立女性,你老实回房间休息,我来做晚餐。”战驰野扭头看她一眼,舀一勺芒果三文鱼沙拉,放在她喜欢吃的薯片上,手腕一转,喂到她嘴边。“我知你有独立的能力,但我永远是你的依赖。”黎惊宴两口吃掉三文鱼薯片塔塔,眉眼一片柔软,“太子爷没谈过恋爱,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情话?”
黎惊宴慢慢睁大眼睛,一段被她刻意埋藏的记忆,就这样被他唤醒了。-黎惊宴是天才学霸,十五岁出国留学,十六岁那年,某天晚上外出,一上车,被人暗杀的战驰野就闯进副驾驶。当时战驰野用枪抵住黎惊宴的腰,“开车。”黎惊宴经历过普通女孩没经历过的事,看他是个华人,浑身是血,帅得妖孽的侧颜,便决定——黎惊宴用撩人的口吻说:“哥哥,我救你,你把枪拿好,千万别走火了,我还没找到我妹妹呢。”
巨大的撞击力撞的两人后退一步。“君珩...”黎惊宴刚唤出他的名字,便嗅到鲜血的味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血腥味刺激狼王,嗜血发怒的在狼王看到满脸戾气的战驰野那一刻,猛地收爪,嘶吼声瞬间变成呜咽声,匍匐认主。赶来的战肖见状,手指松开扳机,持枪在旁戒备。战驰野确定黎惊宴安然无恙之后,狠厉眼神扫向黎惊欢。黎惊欢摔进燕麦草里,狼狈又害怕,对上战驰野的眼神,吓得哭声一止。战驰野周身戾气肆虐的更汹涌,他才不管这是不是黎惊宴的妹妹,狼虽然被他驯服,但毕竟是没有人性的畜生。
“好。”顾临洲带秦姌去海边玩了,夜浓一个人在客厅,悠闲的吃水果看电影。黎惊宴没看到妹妹,走到夜浓面前,“夜浓,惊欢呢?”夜浓囫囵吞下水果,指了指别墅后方,“她说去看看去射击场旁边的小牧场。”“我去看看她。”“我跟你一起去。”夜浓一起身就被黎惊宴摁着坐回去。“外面又热又晒,你在别墅玩,我自己去就行。”黎惊宴从别墅侧门去后面的小牧场。走到小牧场门口,黎惊宴看着内部的景物,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