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们也是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刻意乔装过的千仞,所以才警惕地过去盘查。应天星道,“在山上闲的没事儿,就陪我小师妹下来溜溜,怎么了?”千灼笑了笑,“没怎么,就是想问问,千仞……可和你们一起下山了?”应天星皱起了眉头,然后不悦地撂了筷子,“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千灼身后的修士见状,就要动手。千灼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于是,千灼一行人就真的看着应天星和司清羽干饭,两人每人干了三大碗饭,四个菜都光盘,都tຊ把他们一行人给看饿了。
按理说,八大世家各自有城池属地,如若非必要,不会在其他宗门派系或世家的地盘逗留太久。可苍壁城没有什么大型的需要修士聚集的活动,那么千家的目地又是什么呢?司清羽和应天星对视了眼,都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们或许是冲着千仞来的。在他们对弱者施救之后,千家几个高阶修士不动声色围住了黑衣人,还有应天星和司清羽。怕是他们现在就算想撤离,也并不容易了。千家如此强横,掌柜的是苦不堪言,但却又不敢多说,只能给自己的属下使眼色,赶紧去请城主。
次日。赵闻江照例来上工,发觉大家的眼神都变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以往躲着他走的工人们都围了过来,嘴里不住的夸赞。“闻江,你接待外国大使的事都传开了。”“是啊,我当时都说了,像闻江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不会偷东西的,你看,这不小偷也被抓住了。”赵闻江听着,竟觉有些啼笑皆非。吃完饭,赵闻江正准备上工。厂长就喊住了他,一脸和善:“赵同志,厂子里新进了个机器,能麻烦你帮忙翻译下使用说明吗?”
赵闻江更加诧异地抬眸看她。上辈子这时候,傅溪蕊可不会主动邀请他出席重要场合。今天是什么情况?傅溪蕊见状,竟有些莫名的窘迫,她转过头才解释:“这次需要带家属一起去。”原来如此。赵闻江得了答案,便没了追究的心思,径直点头答应。次日。一大早,赵闻江便穿上了一套整洁的西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一下子就将精神气提了起来,又十分得体。开门的一瞬间,傅溪蕊竟然看得怔了一下,随即不自然道:“挺好的。”
傅溪蕊见他不说话,眉头拧得更紧,却也没再问。包扎好了手,赵闻江沙哑开口:“谢谢。”道完谢,他就起身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瞳孔失焦。上辈子三十年像一场大梦,可他至今不知道上天再给他一次重生有什么意义?次日。赵闻江照常去军服厂上工。却发觉谣言传来越来越离谱,甚至有人说偷东西的就是他。深知解释无用,赵闻江只能埋头苦干。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却在门口看到了等待着的赵宇涛。
说这话的时候,赵闻江清晰地看到,傅溪蕊原本漠然的脸上多了一丝嫌恶。一股陌生的悲怆涌上喉间。赵闻江眸子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点点褪去,逐渐变得麻木。半响,他从喉间挤出了三个字:“知道了。”……回了家,傅溪蕊就去了书房。赵闻江拿上菜篮子,准备去买菜。一路上他都感觉到了别人异样的目光。来到摊贩面前挑菜,都被摊主如同盯贼一样地望着自己的手。
这样冷漠的回应,赵闻江在前世早已习惯,也是他早已预料到的。随着门“咔嚓”一声关上。一股沉闷的压抑感笼罩在胸腔,令赵闻江无比窒息。次日一早。赵闻江有些生疏地前往军服厂上工。他上辈子在这里只干了五年,后来便随着傅溪蕊外派到了国外。赵闻江刚一到门口,突的,一个陌生的大哥走到他身边,勾着他的肩膀亲热道:“闻江,最近怎么样?我们一起进去吧。”
……赵闻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再度睁眼,他本以为自己是被救了,一起身却发现了不对劲。——窗外的银杏树竟是茂密繁盛的。视线一扫。红彤彤的挂历上,1982年5月12日的几个大字刺入眼中。赵闻江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不知呆滞了多久,他才终于明白自己竟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他和傅溪蕊刚结婚三个月的时候。打开房门走进客厅。入目是崭新的老式桌椅,天花板上的风扇叶“噗嗤”地转着。
朱红色的织锦绣的宋制长袍,长发的女设计师在他肩膀上加了一条披红,两边被收腰在暗色的腰带里。弄完之后,设计师站在一边打量他。林知序样貌端正秾丽,眉眼都是一流的俊朗漂亮,他皮肤白,又长得高挑。宋制的婚服很趁他,这条披红更是加的精妙,显得他肩宽窄腰腿更长。她对林知序比了个大拇指,“绝了,林先生穿着这件衣服就是绝杀。”“这不得把您夫人迷的神魂颠倒啊?”这时候凤冠霞帔的宋韶音从一旁推门过来,她穿的是暗色一些的墨绿,很庄重大方。
从此往后,她对林知序,恩已还尽,情已用尽,不亏不欠。她在附近找了个迎风的地方,打开带来的骨灰盒,寒风吹起的时候,卷起里面的白色粉末四处飘落。冬天的雪化成泥泞,白色的粉末融进冰冷的地面。这样,也算她和爸爸妈妈团聚在一起了吧?回到家里,她还有时间处理自己那些遗物,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全部收拾好。照片等能焚烧的东西焚烧,不能焚烧的东西砸碎扔进垃圾桶。她甚至再三检查,这个家里直到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才停下来。
她摇摇头,“哥,我希望你能幸福。”喜欢吗?早就没有那种感情了。她明白,林知序是她哥,也只会是她哥。回家的时候,宋韶音看着路边的小猫很久没有移开视线,一路情绪不好。躺在床上,招招隐约听见宋韶音哭了很久,然后她的房门被敲响了。刚才闹了不愉快,林知序情绪有点复杂,招招猜测,他可能是为了帮宋韶音来要那块墓地的。但是他坐在她床边很久也没说话,她说,“那块墓地,我不会给她的,你不用说了。”
招招手指抓着自己衣襟,心里紧张的很,生怕被他发现什么。“那里风水很好,我买来安葬朋友的宠物。”“这是她托我办的事,你不要生气好吗?”听了这个解释,他脸色才缓和下来,没人知道他发现这个东西的时候,有一瞬间他几乎要吓死了。他还以为是招招出什么事了,原来只是帮朋友的忙。宋韶音笑着嗔怪,“你看你这孩子,要吓死你哥了。”随后她撒娇的拉招招胳膊摇晃,“好招招了,你就割爱给嫂子吧。”
也或许,它就这样被时间腐朽。就像她一样,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从工作室出来,她到了首饰店,拿回了之前放在这里清理的那条手绳。现在它已经去除了血迹和泥土,变得和新的一样,装在精美的礼品盒里。店员拿给她的时候羡慕不已,“这是送给你男朋友的吗?你们感情真好。”招招摇摇头,“不是男朋友,是我哥哥。”她不会再痴心妄想了,现在她是真的只把他当做兄长。她说,“我哥哥要结婚了,他们很般配。”
“阿序,你喜欢谁?”他眼神迷离的勾人心魂,嗓音暗哑的说,“喜欢你,最喜欢你。”“......抱歉,宝贝,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不要生气好吗?”前面那个称谓,他因为醉酒而含混不清,招招看到宋韶音脸色有瞬间的不好看。她想,大概是林知序做了什么事惹宋韶音不高兴了吧。放下手机,她应该祝福他的。这样也很好,他有了良缘美眷,而她也有了其他归途。林知序对她很好了,她现在不像从前那样一意孤行的偏执,她该想明白了。
除却任西故,她还从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陆今白这样做,无疑很过分。可是对陆今白而言,温水煮青蛙是很好,但需要一个过程,现如今,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姜岁变成他的人。男女力度悬差,姜岁没有办法推开他。再加上,车内环境狭隘。陆今白扣住她的腰,将她这个人给抵在座椅上,彼时的姜岁,她坐在陆今白的膝盖上,黑眸恼怒地盯着陆今白。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陆今白早就已经死在姜岁的眼神之下。
人情世故要有,流言蜚语不能不管。现实。“葬礼不过才三天,而且我是一个成年人。小舅舅,赵家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小师妹,外人还能怎么说?”就算造谣,那也得有造谣的出处。姜岁低估了造谣者。她在赵家陪着赵明月,还有给清霜教授吊唁的现场照片也不知道被谁给发出去,现在网上是一波新热议。【女性爱情??】是她搂着赵明月的肩膀,拉着赵明月的手。以及她带着赵明月出现在律所门口的照片。
陆今白否认,“没东西。给你拉客户,也没有别的意思,好歹你是我客户,互相帮助,下次不就是你帮我?”姜岁不可思议。陆今白现在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如山一样,他神情沉静,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姜岁轻笑,“你这么大的律师还需要我给你拉生意?”“你给我拉来的生意,又快又有钱。”说着,陆今白往姜岁的跟前走了一步,姜岁没料到他有这样的动作。也不明白他此刻的用意,当他想要后退时,陆今白只是伸手帮她扫了一下头发,“头发上落了些灰尘。”
没想到,陆今白双手撑在二楼的栏杆上,笑得格外慵懒,“小外甥女,这里。”姜岁不喜欢这个称呼,可现在也只能忍了。她看到休憩区,就把赵明月给拉到休憩区,“你在这里等我,江慕年那边,你别搭理。”“好。”赵明月点头后,姜岁走去找陆今白。她才看清楚陆今白,他目测也有一米九,穿着黑色的商务西装,英俊的脸上此刻噙着一抹深深的笑。他手里端着一个陶瓷杯。
紧接着,姜岁把小师妹给拉到隔壁的房间。姜岁很冷静,“说吧,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小师妹低着头,不敢去看姜岁,下一秒却把手机掏出来,怯怯的递给姜岁。“我妈刚死,那个渣男就给我发消息,说我签字的文件已经生效了。M研究项目和整个云端实验室,包括赵家的财产都要无条件的转让给他。”姜岁看到微信页面,是发来的文件,还有极其嚣张的话。她之前在实验室时,这位小师妹总是跟在她身边,一口一个“岁岁姐”,叫的格外甜。
姜岁捏着手机,沉了沉呼吸,“是干妈的电话。”姜岁的干妈就是任西故的姐姐,任慧姝。“她的电话,至于让你吓成这样?”任西故低凛的声音丢过来,紧接着,那只大手伸过来要从姜岁手里拿走手机。姜岁避开了。她嗓子有些疼,“不是怕,而是,小舅舅,我们被报道了!”干妈在这个时间给她打电话,必然是因为看到了网上的舆论。任西故脸色一阴,霎时间好似被阴霾笼罩全身,整个人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修罗般。
他会带来一些姜岁曾经不经意间提及喜欢的小物件,像是一本小众的诗集,或者是某个手工制作的精美书签。他温柔地递到姜岁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姜岁,你看,这是你之前说过想要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姜岁却只是冷冷地瞥一眼,别过头去,一言不发。陆今白并不气馁,他坐在姜岁身边,轻声诉说着自己的内心想法:“姜岁,我知道我用了极端的手段让你留在这里,但我是真的爱你,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们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