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近忙什么了呢?”随遇反问,看他能说出来花?傅竞帆单手托腮,深情地看着她,开始认真汇报了——“我们没见面的这几天,第一天和第二天在生气。”“第三天还有余气未了,继续生闷气。”“第四天到第七天去国外出了个差,每天忙到天昏地暗累的要死也没人关心,又开始生气。”“第八天回国倒时差,还是气得睡不着。”“第九天还是没有某人消息,已经气到没脾气了,就来看看那个人的心到底是石头做的,还是钢铁炼成的。”
随遇又随便说了一个:“那就去吃日料。”“味道寡淡,再说一个。”“苏帮菜。”“听着就没胃口。”傅傲娇又反驳。“粤菜。”随遇也和他杠上了。“淡出鸟了。”“东北菜。”“没感觉。”……随遇最后毛了,“傅竞帆!你是不是在存心找茬耍我呢?”“这就对了嘛~今天从我一来你对我的表情就过于平静了,一点都不生动形象,还是生气炸毛的样子可爱。走,我们就去喝粥~”傅竞帆一把搂过随遇欠欠儿道。
不过此刻人都落座了,想要起身走也不太好。顾宴岑紧着道,“这里我还没有带舒雯来过,你是第一个。”随遇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自己很特别或者怎么的,反而如坐针毡,有僭越之感。但顾宴岑随即的话让她又释然几许,“今天带你来也是想让你帮忙当个品鉴官,从女孩子的角度和喜好上给提提意见、把把关,我好再进行改良。”真是十足地用心。随遇对自己“小白鼠”的角色倒是接受得心安理得,她的笑容随即自然了些,“可以啊,环境什么的我觉得很好,等会菜上来之后再细品一下。”
这不也可以不洁癖么?随遇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昨晚的“险恶用心”。自打约法四章之后,傅竞帆就经常以各种理由往她家运东西。可能今天放一套睡衣,明天放一套西装,后来再顺手牵过来剃须刀和护肤品……总之就是企图潜移默化地鸠占鹊巢,她也尝试阻拦过,但傅竞帆那三寸不烂之舌,能把一切说得合情合理。反正随遇这里也不会来什么客人。家人这边,随风常年在北市疗养;她妈妈萧禾在与父亲离婚后就跟随艺术家男友旅居海外了;小姑姑随想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很少会过来她这。
“继续地下?”她问。傅竞帆不敢大跃进,干脆又高傲道:“嗯,只地下!”随遇的思想产生了松动,简直是色欲熏心,也不顾念什么名不名分的了,她嘴巴根本不听大脑指挥,“那……我们约法三章。”傅竞帆痛快答应,“行,你提。”随遇脑子已经开始混沌了,“第一啊,第一就是保护我们的地下关系别被发现呗。”“可以。”“第二,彼此尊重,有点边界感,不要干涉对方私生活。”“你要私生活混乱我还不能说说了?”
“当家的,还有一处房本,可还在我们手里啊!你忘了吗?那处房本,才是最值钱的啊!”“媳妇,我怎么可能忘了,我打算明晚把那个房本,拿去黑市卖了,按照市场价不低于五千呢!”安沐颜听着这一切,冷冷的看着这夫妻俩。「原来,你们不是好人啊!你们也在算计我。你们该死……」这时候,朱诗诗也从楼上下来了,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单纯,取而代之的是阴险毒辣。“妈,您就别有负罪感了。安沐颜还是吃咱们家的饭,长大的呢!”
闻言,厉研修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虽然不会木匠的活,我可以帮你打下手啊!”“不需要,你们两个赶紧出去吧!”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非常熟悉的声音响起:“哟,好妹妹下乡以后,这日子倒是过得滋润起来了”。安沐颜直觉不好,抬头就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人。李雪月、李雪诗、周学政、李子渊、李子程、李丽丽。她冷冷的看着这六个人,冷声开口:“李雪月,你们怎么来了?”
林英雄开始点名,“周学政、周学文、周学武、何少山、何馨予、李子渊、李子程、李雪诗、李雪月、李志奇、李丽丽、蒋兴哥……”众知青:“回林主任的话,我们都到齐了”。林英雄看着众大队的负责人,“这次每个大队领六个人,人数刚刚好”。周卫东刚想说什么呢!就被林英雄一个眼神给唬住了。胜利大队率先选择六个知青,看着林英雄,“林主任,我们胜利大队选好了,我们先走了”。
刘嘉宸得意一笑,“厉知青,你手里的面,还是你自己吃吧!安知青不喜欢你”。看着两个男人针锋相对,安沐颜只觉得烦躁得很。“你们都离开吧!以后不用给我送吃的来了,我谁都不喜欢”。厉研修白了刘嘉宸一眼,“听到没有?安知青也不喜欢你,我们半斤八两,你别得意”。刘嘉宸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笑着说:“安知青,这可是我妈做的,你就尝尝吧!”厉研修直接抢过贴饼子,放嘴里就吃了起来。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其余的知青,都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都觉得安沐颜就是傻子。刘冠军给众人安排好活后,众人都下地干活去了。安沐颜背着背篓向着山上走去,整个人欢快得不行。杨爱军在后面看着,“这哪里像城里来的知青啊?更像是我们村里,满山疯跑的丫头啊!”这一幕,刘冠军看的也是一愣一愣的。帽儿山上,一群孩子都在山上割猪草呢!男孩子在一旁玩,女孩子在忙着割猪草。
江诗怡听到众人的指责,出声反驳:“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看我的脚踝都肿了”。说着她就拉起裤脚,丝毫不在意在场有这么多男的在。“哎呦,这……现在的知青,都这么那个啥?那个叫啥?”“这叫不要脸……随便给别的男人,看她的大腿”。tຊ“哎呦!知青的皮肤就是好啊!白花花的,哪像我们农民,皮肤都黑黝黝的”。…………听到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江诗怡只觉得羞愤欲死。
他倏然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必要这样,我只喜欢你。”程夏双臂顺势环上他腰,脸贴上胸膛:“沈清宁以后不管和谁在一起,你都不会有意见吧?她这么年轻,不会自甘寂寞的,肯定会再嫁。”他脑海里有了江云宴和沈清宁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心里发涩不是滋味。“不会,我去开会。”季川声音轻柔,松开程夏离开。程夏望着他背影,红唇逐渐抿紧。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刚才问的时候,感觉到季川的身体僵了一瞬。
第二天刘姨来了。季安安是她看大的,进病房便心疼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这挨千刀的老太婆,怎么把我们家安安害成了这个样子?多好的孩子啊,她这做奶奶的怎么忍心的?”沈清宁赶紧递上纸巾安慰她。“刘姨,安安没事儿了,这次也算因祸得福,我和季川顺利离婚,还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刘姨闻言止住了眼泪,手里攥着纸巾擦脸上眼泪。“真的吗?”“当然,不信你可以问安安。”沈清宁说完,季安安点头:“刘奶奶我妈咪说的是真的。”
大致是料子好外加合身,穿在身上出奇的舒服。江云宴淡淡点头:“你喜欢就好,沈小姐也算熟识了,以后就不要这么客气的叫我江先生了吧?”他帮了自己很多次,沈清宁打心底里感激。但和他在一起还是处于本能的想要远离。不只是单纯的因为他好人妇。他身份神秘,但从各方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而她只是普通人。不是一个世界人,总有牵扯,不是什么好事。沈清宁没什么大愿望,唯一的愿望就是带着孩子在这里平平安安的生活。
季川没等他说完就关了车门。孟征嘴巴张了张,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程夏挺好的。季川那么爱她,肯定不只是因为被她救过。所以就算不是救他们的人,他应该会继续和她在一起。离婚手续带的很齐全。今天来离婚的人也不多,大致是季川提前打点过了,两人连一个月的冷静期都没有就直接拿了离婚证。下午的时候有点阴天,从民政局出来,遮挡太阳的阴云散去,阳光乍现。傍晚的阳光不怎么刺眼,落在身上暖暖的。
她转过身像看仇人一样望着季川,讥讽的冷哼一声:“季先生,不在家照顾你的白月光,来这里做什么?”季川现在是帝都的新贵,不管去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沈清宁对他却是这种态度。他很是不悦:“沈清宁,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夏夏胳膊为我受过伤,她也是编剧,你知道胳膊对于一个编剧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啊,她那么金贵,我女儿只是贱命一条,你不看着她,来这里做什么?”“我来找你离婚,我妈同意了,孩子归你。”
“妈,您说什么胡话,我和姐姐还没孝顺你呢,今天的事是沈清宁的错,我现在就让她给您道歉。”季川看向沈清宁:“离婚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你折磨我妈做什么?她只是一个不舍得孙女儿的老人而已,她又有什么错?你向她道歉。”沈清宁原本在看两人母慈子孝。还没看够,话题就这么水灵灵的转到了她身上。再看宋雪,已经开始流泪,委屈的不行。婆媳两人一有点矛盾,她就在季川面前哭唧唧,诉说以前受过的苦。
随遇忙了一天有点累,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说,“你要来就赶快,我得早点睡觉。”傅竞帆身上只围着一块白色浴巾,在他高大健硕的身材衬托下,这块布料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浓眉微挑,语气亦是十足地轻挑,“宝贝,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谁迫不及待了?他死皮赖脸地过来,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儿吗?现在在这又当又立的。随遇以往都会啐他不要脸,然后不理他。今天她却起了坏心思,一反常态地翻身跃起——
章院长却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竞帆啊,你人都还没见呢,就用先前心里定好的标准把姻缘一杆子推远,是不是有点着急啊?先见见面交个朋友再说呗,没准以后就会改变想法了呢?标准是死的,人是活的。”傅竞帆笑得轻懶风流,一双桃花眼流露出来的,全都是漫不经心和痞劲儿,和下午开会以及先前讨论专业领域问题的时候,判若两人。“章伯伯,还是别耽误您侄女的大好年华了。我这个人啊,薄情寡义,并非良人。生活作风不太好的……”
随遇也是很服气,他竟然嘴和手同时高效运作,主打一个谁也别闲着。随遇看完消息把手机往桌面上一扣,并不打算回复。幼稚。她扣上手机的那一刹那目光扫过他的,说时迟那时快,傅竞帆要发“sui”的口型已经呼之欲出了。随遇赶紧眼疾手快地重新拿起手机,作势要回复他消息。傅竞帆狗嘴里便紧接着吐出这样一段象牙:“随着未来医疗技术的飞速发展……”非常官方,非常道貌岸然。但随遇松了一大口气。
“喂?”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轻懶:“今天见到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还好意思说?事先没跟她通一点气儿直接杀过来,吓死她了。但碍于同事都在身边,随遇不好轻易发作,一本正经道:“小姑姑,我这边还有点事儿呢,晚上回去再聊哈。”那边又传来一声轻笑,“小姑姑?随遇,你可真能演,改次我们可以玩下角色扮演。”“……”随遇很担心,傅竞帆那边难道没有院领导之类的陪在身边吗?说话这样造次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