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查账她没查出霍绾的错处,反而给她查出来一个大功劳,上京现在都对霍绾或有改观,若是能做实霍绾勾结外男,再上门去捉,反而更能名正言顺的休妻。柳如意口口声声说愿意做妾,可她自认为身份比霍绾高贵,若能做当家主母,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做妾。况且是霍绾自己不守妇道,她只需要抓住霍绾的错处,就理所当然的可以取代霍绾了。凌云淮闻言,到底是听了劝,只脸色极度难看。大理寺卿,霍绾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大理寺卿,是他在战场生死垂危的时候吗?
薛绾摆手,“不必,我自己便可以摆平。”她是刻意不让哥哥跟着来的,毕竟她还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哥哥来了,太打眼。她上前一步,刚要说话,亭子里传来敬畏声:“九殿下……”众人齐齐抬眸看去,呼吸都停了停。只见神龙不见影的九王爷,一改往日神色冷淡,面无表情,黑眸荡着怒意,震慑十足的负手走了过来。“九殿下!”诸人回过神来赶紧行礼。他却径直走向古木箱子旁,看向霍绾。霍绾微微福身,疏离的行了一个礼。
凌云淮当众被一个小丫头斥的面红耳赤,他不知道霍绾竟做了这么多……所有人都神色惊异的看着她,一个后宅女子竟然能做到变卖嫁妆,匿名赈粮。“如此,我还要去一趟衙门吗?!”薛绾静静的问,通判官瞬间脸色一红,若真查明如此,这位怕是能去金銮殿领功的!他哪开罪的起?便连连道歉退下。薛绾不想居功,她外祖一家世代为将,外祖父曾抱着年幼的她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她做那些,不是为了凌云淮,是为了边疆战士、灾民!
闺阁千金最爱面子里子,她却好像毫不在意,甚至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讨要自己的嫁妆,言说势必休夫。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就坐在不远处,义愤填膺的评弹道:“凌统领娶的果真是乡野村妇,竟当众说什么休夫,笑话至极,还讨要嫁妆?她乡下那些破烂货吗?”话落瞬间,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觉得周身似乎冷了冷,他们犹疑的四处看看,最后对上九王漫不经心的一眼。他俩瞬间咽了下口水,不知为何,觉得九王这一眼,威慑十足!
纪行樾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蛋糕递到她手上,俯下身就要帮忙。看到蛋糕的一瞬,许青澜愣了一秒。“怎么突然想起买蛋糕了。”听到这话,纪行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微沉着脸看向她。“你不记得了?今天,是我生日。”生日吗?许青澜这才想起似乎正是在这几天。一个月前,她还在为准备什么礼物而苦恼。后来得知自己是替身,决定离开后,她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毕竟很快就是前男友了,又有什么记住生日的必要呢。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纪行樾解开机长制服最上方的几粒纽扣,缓缓俯下身,“上来。”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眼里满是震惊。看到姜知瑶耀武扬威坐到他身上之后,包厢外的纪云烟气得都要冒烟了。她咬着牙就要冲上去,却被许青澜拖着进了电梯。纪云烟骂骂咧咧地挣扎个不停,回身刚要让她松手,再看到她表情的一瞬间却愣住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滴滴答答,落在纪云烟手上,将她心底的火都浇灭了。
“这都是,你准备的?”许青澜点了点头,“嗯,你是机长,不能受伤,所以我把药准备得很细,就是为了你需要的时候能及时用到。”闻言,纪行樾脑子嗡鸣,瞬间想起一些后知后觉的事情。想起无数次深夜自己酒醉而归,都是她任劳任怨给他熬醒酒汤;他随口说句想吃什么,她立刻去找菜谱学着做;这些年自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时,她总能及时应对……。他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纪云烟曾无数次跟他提过,说许青澜在家里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要他承担好男友的责任。
纪行樾却攥紧了手,满手带血的走到姜知瑶身前,红着眼语气颤抖的质问:“姜知瑶,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重重摔上了门。完全忘记,他把女朋友丢下了。闹成这样,接风宴也办不下去了,许青澜自嘲一笑,起身去了卫生间。刚走到走廊,就听见了纪行樾那群兄弟和姜知瑶争吵的声音。“姜知瑶,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非要搞这一出惹行樾生气?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他一直都想跟你复合吧?他心心念念的人,我们谁敢动?”
透过听筒,姜知瑶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行樾,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朋友给我办了个接风宴,你要来玩玩吗?”纪行樾刚想要答应,却又像想起什么,侧目看向许青澜,“你刚才说要谈什么?很重要吗?”这样问,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摇了摇头,“不重要,你要是有事,就去忙吧。”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姜知瑶笑了一声,语带惊奇。“你女朋友也在啊?那带她一起来玩吧,她不是之前给我献了血吗,我还没好好道谢的。”
等她化好妆再出来时,手机不见了,家里也没人。她拿起包,下楼拦了一辆车。到达提前约好的咖啡厅时,许青澜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门口等她的星探陈之。两个人寒暄一阵后,进了包厢。陈之详细地给她讲述了培训计划和之后的发展规划,又拿出了一份合同。看着上面鲜红的“耀星音乐有限公司”公章,许青澜怔了怔。耀星,是全球最顶级的娱乐公司,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想进去。可她差一点就放弃了。她自嘲一笑,没有犹豫,签下了自己名字。
怎么谢?萧玄彻摸摸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薛绾发现这位殿下真的太肆意,他盯着她的时候,当真是一点不在乎男女之别,就那么牢牢盯着。有时候目光幽深,有时候含着笑意,反倒是她,越来越局促。瞧着一向冷清的女子耳垂微红,萧玄彻眸光微动,确实是好颜色,让人想伸手揉一揉。不过,他察觉到她的极不自在,往后稍微退了退身,再开口时,多了些正经沉稳:“两年前战败,军中自然是有叛徒,凌统领若真死了,那就死了,可他没死,难说是不是假死求生。”
眼前的姑娘腰肢纤细,不若其他女子蒲柳之姿,她虽消瘦,却又刚劲、眉眼清冷可私下还会娇声喊哥哥。萧玄彻觉得那凌云淮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绝色不珍惜,竟想再娶妻纳妾。活该他被休弃,被全天下嗤笑。萧玄彻满脸写着看热闹,竟跟身旁女子闲闲聊天:“你这休夫休的好,这等人渣配不上你。”薛绾:……她扫他一眼,委实难以想象贵不可言的殿下竟这么爱凑热闹,且长舌。“殿下,别开我玩笑了。”她眼拙一次,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皇帝慢悠悠合上休夫文书,看着他的臣子道:“朕倒是好奇,你与那霍氏女子……”薛祈年心里一紧,陛下开口问了,若不说,日后陛下知道便是欺君……“怎么?不好说?”皇帝摸了摸胡子,目光微妙。“回陛下,臣……”薛祈年狠狠心道:“回陛下,不知您可还记得臣有一妹妹……”“哦?你说阿绾?”皇后的亲外甥女,他自然记得,只是薛家这小千金几年前就送往南方养身子……薛绾,霍绾?皇帝挑挑眉,原是如此,怪不得他当时瞧霍绾那一眼便觉得像皇后。
薛祁言脸色瞬间也沉了,阿绾为何一时之间内伤如此严重?他突然想到那日凌家带人围了别院,而阿绾……“该死!”他怒骂一声。薛祈年更是脸色阴沉,要不是薛祁言拦住,他都能提刀去宰了凌云淮。就在这时,阿符奉命前来,笑眯眯的看着两位道:“薛都尉,大理寺卿,我家殿下说府中正好有闲置的寒冰床和极寒之地的雪莲,若霍姑娘有性命之忧,可移步府内医治。”大夫立马道:“若是有寒冰床和雪莲,姑娘内伤可稳住,加以调养,很快就能恢复。”
她敛眸,掩下自责。而马车里,薛相爷终于掀开了帘子,看向刑场之上,遥遥而立的那个女子。“相爷……是二公子。”车夫还没来得及说完,薛祁言走至马车旁行了个礼。“父亲。”良久,薛相沉声道:“你给她出的馊主意?”“不是儿子,是……是那位殿下暗中出手。”薛祁言只需要稍稍一打听,便知晓妹妹能得以进宫见驾,是谁的手笔。只是不知道这位神出鬼没的九殿下,为何要插手妹妹之事。“火刑……”薛相嗓音微低,情绪不明。
“云淮,怎么?你还舍不得小贱人了?”凌老太太扫一眼,不满意的看着凌云淮。凌云淮苦笑道:“母亲,她毕竟是我妻子。”“有她这般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妻子是我们凌家的耻辱!”凌老太太极度鄙夷,“你战后归来,陛下绝对是要封赏于你的,日后咱们凌家蒸蒸日上,主母自该由如意这般人物才对。”柳如意却想了下道:“便是错了,也总归是云淮的发妻,我们合该去看看。”只是陛下圣旨,求情怕是难了,她叹息一口气,深深觉得霍绾何至于此,古往今来男子大多三妻四妾,她都愿意自降身份,与霍绾效仿娥皇女英了,她又何必非得把自己逼到死局?
“顾先生的辛苦费,无价衡量,这么漂亮的花,也无价衡量,鲜花配绅士,也是绝配。”说完她转身走了。顾寒光却是愕了半晌,忽地笑出声。什么鲜花配绅士,分明是讽刺他。你来跟我搭配,倒是绝配。……
“顾总,这片地还是极好的,虽然有一部分被盛家人买下来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没买呢,盛家在这里建了小广场,听说后面还要建商场,刚好你要来这里开发楼盘,不谋而和啊。”……顾先生: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这都能遇到,做个事业也能相辅相成。--
“不多了,就是亲戚们,关系好的朋友们。今晚吃完,婚宴就结束了。”“跟我们那边结婚不一样。”“是不太一样,你们是晚上大宴宾客,不闹到十二点不走,但我们这边没那种习俗,中午正宴,晚上再跟亲戚和朋友们吃一顿,之后就结束了。”“挺好的,不过我晚上不去了。”“怎么了?”“晚上有事。”崔景阳哦一声,也不勉强他:“好吧,反正你中午来了,参与了我的婚礼,晚上不来也行,那你去忙,有空再约你吃饭。”
顾寒光站直身子,走过去,拉开推拉门。盛二小姐立马开口,她性格热情,声音也充满了热情:“不好意思啊顾先生,打扰您和我母亲的谈话,不过四妹说她很不舒服,想回去了。”说完看向盛太太。盛太太一脸担忧的过来:“老四又不舒服了?那……”她回头看了一眼顾寒光。顾寒光:“我把徐医生的电话报给你,你记一下,打的时候就说是我介绍的。”“太好了!”盛太太连忙去拿手机,再将徐晓晴的电话号码存下来,又对着顾寒光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
如今盛太太心中有了计较,就先把这块搁下,如果能请到徐晓晴这样厉害的心理医生给老四看病,也许老四的病会好呢?权衡一番:“徐医生很厉害,我听过她的大名,但她年纪大了,早退休了,听说不轻易出来了,在最早的时候,我们盛家也去请过,但没请得动。”言外之意是,顾先生能不能帮个忙?顾寒光又愣住了,说真的,他跟盛家人八竿子打不着,虽然盛家在瑞城有头有脸,也是极富贵之家,但搁在顾家那边,盛家就是蚂蚁般的存在,连顾家的门槛都迈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