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临樾何许人也?她想躲开,但是沈临樾的敏锐让他早在冯宝姗走进医院时就发现了她。“好巧。”沈临樾大步走上前,站在冯宝姗的面前,打了个招呼。冯宝姗见避之不及,只能敷衍地笑了笑:“好巧。”他们都没有问彼此为什么在这,一个是心中有数,另一个则是不在乎。沈临樾自顾自道:“我来医院探望一个老首长,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前几天被送到了医院里。”他主动说话,冯宝姗不好不回,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笑。
冯齐昭拍了拍额头,试探道:“宝姗,你觉得沈临樾这个人怎么样?你今天和你相处,有没有对他改观?”冯齐昭知道,采访军人,知道他的那些功勋和事迹过后,很多女孩都会因此对一个英雄产生不一样的心理,就算曾有嫌隙或许也会改观。更何况,如果没有宝姗的事情,他甚至也十分敬佩沈临樾的能力。所以在他知道冯宝姗要去采访沈临樾时,他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冯宝姗有点疑惑,但还是答了:“很令人敬佩的一个军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抗拒,哥,可能这就是磁场吧,我和他不合,我也很不喜欢他。”
政委也不强求了,笑呵呵的就准备送客:“那行,那我就等着看报纸了!刚好现在我送你们……”不等政委说完,沈临樾打断:“我送你们出去。”冯宝姗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总之过了今天,她不会再和沈临樾有交集了。刚走出军区,冯宝姗抬头一看,瞬间瞪圆了眼睛。她居然看到了等在门外和哨兵大眼瞪小眼的冯齐昭!哥哥怎么会在这里?冯宝姗赶忙迎上去:“哥,你怎么在这?”冯齐昭看到冯宝姗,提着的一口气才算掉下来:“刚好路过,听你同事说你今天在这里做采访,顺便过来等你一起下班。”
沈临樾见她果真转身就走,当即皱起了眉头,三两步追上了她,拉住了冯宝姗的手臂。“冯宝姗,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冯宝姗只觉得他实在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她在接下这个采访时,还曾听人说过沈临樾。人人都说他是个冷面阎王,从他成为军长之后,报社曾几次想要采访他,但他统统拒绝了。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个疯子!“沈军长,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冯宝姗将手挣脱出来,故意呛声,“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第一次见面就那样孟浪,我想忘记你都难!”
在等飞机的空隙,我也通过直播间,看见了厉书臣的现状。他先是捏着离婚协议去律师事务所,谁知人家告诉他,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对方出轨,是可以单方面结束婚姻的。更令厉书臣崩溃的是,我还留了一手。我有他亲笔签名,完全可以当作具有法律效应的离婚协议。“不可能!莱莱被你们藏去哪里了?她不可能跟我离婚!”“这两年都是我在照顾莱莱,她不可能一声不吭离开我!”厉书臣边咆哮,边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这才发现,我已经把他全网拉黑了。
瞎眼的时候,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参与感,失落和无助始终环绕着我,才把命运交托在厉书臣手上,把自己活成累赘。更令他有了更好欺骗我的理由。而最近是我郁郁症复查的日子,往年厉书臣都会提前请好假,格外注意我的情绪。而如今他早把这件事抛掷脑后。不过也多亏了厉书臣的移情别恋,让我提早清醒,不能依靠任何人,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如今,我终于能彻底和过往道别。等待的时间是枯燥的,我便提早托运了小布,想让它适应环境。
许嫣尖叫一声,厉书臣连忙将她抱起来,轻轻搁在沙发上,拿来冰袋敷着。处理好许嫣的伤口,厉书臣这才注意到我。“莱莱,伤到哪里了?”他和我对视,视线闪躲,明显有些慌张,但还是硬着头皮为我拿来冰袋。我以为在厉书臣选择许嫣的这个瞬间,我还会痛心疾首,还会泪流满面,但我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想笑。“我没事,天色不早了,你送许小姐回去吧。”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平静,厉书臣没有答应,而是给许嫣叫了辆车,让她自己回去。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厉书臣连忙呵斥:“能吃就吃,不能吃就滚出去!”看得出来,他真生气了。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好笑,厉书臣恼羞成怒,是因为自己有把柄在我手里。在利益面前,没有真情。许嫣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我坐下,做出一副体贴大方的样子,给厉书臣和许嫣夹菜。“今天是他的生日,你就别客气了许小姐,多吃些。”我越是这样,厉书臣越是愧疚。这令许嫣十分不悦,狠狠瞪了我一眼。席间,我故意盯着许嫣胸前的项链,惊讶道:“许小姐这枚夜明珠……和书臣前两年给我的定情信物好像啊,等会儿,我得去找找。”
大约是厉书臣和许嫣说了什么互不来往的话,惹恼了她。聊天框里,是许嫣和厉书臣的亲密照。他们一起开了情趣酒店,玩上老师与学生的cos,厉书臣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布满了许嫣的唇印。“姜莱你想不到吧,阿臣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在你眼瞎的每一刻,他都在你眼前和我如胶似漆。”“别以为用什么手段让阿臣和我断联你就赢了,我手里的东西,可是阿臣最梦寐以求,你永远也给不了他的。”说完,一张孕检单发了过来。
佳肴齐了,厉书臣哄我尝尝味道。是上等的好菜,可惜,味同嚼蜡。这顿饭进行到下午,我和厉书臣有一句没一句搭着话,期间他多次询问我复明后的感受,以及具体什么时间复明。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像藤曼一样,疯狂生长。这时,许嫣终于还是按捺不住,给厉书臣打了电话,一连十几个。我瞥见上面的备注,故意道;“是不是公司有事?不然许小姐也不是个急性子。”给了厉书臣台阶,他竟不下,而是挂断手机,选择以短信的方式回应。
她真的累了,真的很累了。这段感情花了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以至于她都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执着了。一次又一次的猜忌与怀疑让她遍体鳞伤,是真是假她分不清,她也不想去分清了。“到此为止吧,贺北渊。”“我们结束了。”林絮盖上被子,拒绝沟通。贺北渊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正好有护士过来打断了他。“你是哪个床的病人,怎么不好好休息,到处乱跑?这边的病人也需要休息,不要一直吵闹了。”
贺北渊忙着和夏思妍交流,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可夏思妍根本不在乎这些,她只在乎钱能不能到手。趁着夏思妍的人注意力都在其他地方,林絮终于有机会自救。男女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过于悬殊。更何况林絮还昏迷了这么久,几乎都是靠打营养针过来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林絮想要逃,只能智取。一袋一袋的钱被送上船,牵制着林絮的保镖都有些分心了。这些保镖不是什么正规公司的,自然有些见钱眼开。
夏思妍的父母早就已经偷渡出国了,只留下夏思妍带着林絮在国内。IP所在地是一个沿海城市,夏思妍带着昏迷不醒的林絮上了一艘船,船即将启程。夏思妍打算只要一拿到钱,船一出发,就将昏迷的林絮扔下去。这艘船是夏家认识的一个外国朋友的,什么时候出发都是她说了算。夏思妍站在船头,看着贺北渊焦急的样子,心里都要乐出花来了。她享受这种掌控天之骄子情绪的快感。夏思妍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保镖架着林絮,用冷水将林絮浇醒。
可惜林絮已经昏迷过去了,根本不能回答她。夏思妍只是自言自语,“都不重要了,现在我家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和贺北渊都别想好!”“贺北渊不是喜欢你吗?贺北渊不是最在乎你了吗?”“既然林絮都“死”了,那死人就不该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林絮藏得不算多高明,夏思妍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她。而贺北渊那边的消息则是夏思妍特意拦截下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家就算是倒了,也还是有些能力的。
林絮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色,有些睡不着。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去关注之前的人和事了。自从那天离开兰香小区后,林絮格式化了手机,换了新的电话号码。从前的那些过往都被她留在了兰香小区。或许是今天又想到了贺北渊,林絮难得的去翻看了一下有关于他的新闻。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就是极具冲击性的八卦新闻。大致内容为夏家涉嫌多起案件,负责人被带走调查,准女婿以雷霆手段上台后,严格按照法律整改。
直到这时,林絮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再想起那个人了。贺北渊。曾经深刻到生活中处处都充满了他的气息,而如今,却在悄无声息之中,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远了。或许本来两个人就不合适。林絮自嘲道。见林絮尴尬不言,陈烁先一步转移话题,不想让林絮为难。“你们三班那个数学很好的男孩子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段时间上课都在睡觉?”“哦,他啊……”一提到自己班的学生,做老师的话都很多。
皇帝不必前去,太子代为祈福,各大世家的一些公子小姐也有资格。前世这个时间段苏幼微还因为惹恼了容云殇,被关在王府梅院,而容云殇似乎也没有前往灵山寺。“在想什么?”容云殇面露不愉,挑起苏幼微的下巴啃噬着她的唇瓣,直至红肿,才不依不舍地松开。“没什么!”苏幼微心中气恼,却也不得不忍让。窗外风扫过树叶的声音传入她耳中,苏幼微心中七上八下。她张了张嘴,抬眼看向容云殇。
“嗯,本王在。”容云殇轻笑出声,胸腔震动,格外愉悦。“呦呦叫得真好听,日后本王许你直呼本王姓名,若是呦呦喜好单称个名,本王也是乐意的。”苏幼微气的胸口起伏,容云殇总是这般恶劣,让她静不下心,忍不住气急败坏。“呵!王爷不若告诉幼微小字,我直呼你小字可好?”苏幼微冷笑出声,明明在容云殇来之前她便告诉自己不能动怒,却还是忍不住呛声。她随口一说,容云殇却是沉默了。
“小美人别怕,你只要乖乖听本公子的话,本公子保证表妹不会将你喂狗,你放心,本公子明日便去尚书府求亲!”苏幼微淡笑看着徐天良,烟粉色的纱裙随风摇摆。徐天良看的入了迷,手上的动作一时间都忘记前进,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小美人儿,你可真个绝色佳人!”苏幼微抬眸拦住了差点忍不住的陈欢颜,温声道,“徐家再劳苦功高也不过是人臣,徐大小姐当真如此厉害,竟能罔顾王法?”
苏幼微眯了眯眼,语气难以捉摸,“天子脚下,也无人管教?”苏宣婉叹了口气,无奈极了。“徐家可是从开国起便效忠于皇室的,更别说历代皇帝的老师都出自徐家,当今太子也是极为敬重徐太傅,哪怕只是个旁支,也无人敢管。”陈欢颜神色也冷了下来,她虽束缚不多,却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徐家。毕竟是从小生活在京中,与那些精明的公子小姐接触的,陈欢颜也清楚自家树大招风,她不能总是给爹爹他们找麻烦。
就算后边不怎么出门了,有关她的传说茶楼里的说书先生也从未断过。云秀文这正夫人的位置来的名不正言不顺的,早就有人私下里议论了。如今她这副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模样,更是让人可惜那般灵动的美人怎么就这么早香消玉殒了。苏幼微冷然而立,一身烟粉色纱裙随风飘动。“侧夫人,父亲怕是要下朝回府了,你若是还想去祠堂为各位妹妹祈福,大可继续在这儿闹腾。”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砸在众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