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白锌霆知道,她之前说谎了。她没有未婚夫,过得也不好……终于夜幕降临,她也从位置上下来。步行回洞府的路上,蔺依接到了青丘媒人的传音。“小依,我跟你说,你半个月前相到的那个大将军涂山玉,被一个年轻漂亮的狐狸精给骗了。听说他如今修为尽失,涂山大将军的位置也没了,他还真是活该!”媒人又传来音:“我这边又有一个不错男子,还是青丘的,你要不要见见?”刚想拒绝,蔺依想起之前长老说的话。
站在星星点点的红梅之中,她紧张地手都在颤抖。冬天。雪山上没有什么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到了约定的太阳升起之时,白锌霆准时出现了。一千年……他们一千年没见了!可当蔺依远远看到白锌霆一席银色盔甲下的身影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蔺依知道人不能贪心,但是在她捡到白锌霆这条小蛇,当他伤势恢复后,化作人形时,她就在想,要是他们能在一起一辈子就好了。白锌霆逆着光,一步步朝着她走来:“蔺依,好久不见。”
“我还忘了问,你们两个怎么来医院了,是谁生病了吗?”蔺依冲着盛鸢安抚的笑笑,答道:“没生病,就是白锌霆带我来体检。”闻言,盛鸢的眼中闪过一丝艳羡。“白哥对你真好,体检结果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没什么大事,我们就不打扰你照顾阿姨了,先走了,有事打电话。”话落,白锌霆起身带着蔺依离开。盛鸢站在原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转身回到病房。第二天。蔺依还没醒,白锌霆独自一人前往医院取检查结果。
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盛鸢感激的落下泪来,不停的道谢。片刻后,她拿着缴费单去窗口缴费了。蔺依做完检查出来,看见白锌霆坐在椅子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白锌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听到蔺依的声音,白锌霆才回过神。“没事,去检查下一项吧。”话落,他拉着蔺依去找护士抽血。路过医院的走廊时,二人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盛鸢。盛鸢低头看着手里的化验单,暗自垂泪。
白锌霆对此感到毫不意外,早就猜到了蔺振会在直播结束后找他。蔺振偷窃多年早就成习惯了。他的心里其实非常渴求别人的认可,因为父母早逝,所以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白锌霆深知他的脾性,知道他最想要什么,所以才对他说了那些话。蔺振见白锌霆迟迟没有反应,心里越发不安。良久,白锌霆清冷的嗓音传来。“好。”见白锌霆答应下来,蔺振松了一口气。从父母走后,他就再未获得过别人的认可。今天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是有价值的。
她知道白锌霆不会在意这些,但她就是害怕这些小事越积越多,到最后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蔺依把头埋在白锌霆的胸口低喃:“你怎么这么好啊。”白锌霆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等你哥出来我和他聊聊。”蔺依知道她说什么蔺振都不会听,索性把空间留给两个男人。她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卧室。蔺振洗完澡出来后,白锌霆带他出门,来到楼下的一家烧烤店。二人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白锌霆牵起她的手,轻声安抚。“别想那么多,不要觉得你给我拖后腿了,我们以后肯定要结婚的,你哥就是我哥,他有事我肯定不会不管的。”蔺依听到白锌霆的话,心底划过一丝暖流。她就知道,自己没爱错人。到了派出所后,两人看见了坐在大厅的蔺振。蔺振双手被拷住,满脸胡茬,衣着凌乱。白锌霆收回视线,去跟着警察给蔺振走保释程序了。蔺依走到蔺振面前,皱眉看着他,心中既生气又心疼。蔺振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蔺依的眼睛。
蔺依吃完饭看着白锌霆修改后的程序,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她搂着白锌霆忍不住夸赞:“我怎么这么幸运啊,能拥有你这么好的男朋友。”白锌霆听到蔺依的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他打横抱起蔺依,浅笑道:“我也很幸运,能拥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现在,你吃饱了,该我吃了。”话落,白锌霆踢开卧室的门,将蔺依放到床上后就开始解衣服扣子。蔺依看到他的动作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等她想起身时已经晚了,白锌霆吻住她的唇,将她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堵住。
“阿音,你不喜欢的姜清宁我帮你教训她了!她再也不会有机会欺负你了。”“阿音,我是相信你的……”“阿音,你喜欢的戒指我买回来了,我们一人一个,你帮我戴上好不好?”仅仅是三个月,程非池已经形如枯槁,身形消瘦。多日连轴转忙工作让他精神疲惫不堪,可即便这样了。他也只有喝酒喝多了才能睡得着。然而,山村里的纪音却每天都过得简单而快乐。这里并不像她所想的那样匮乏,反而平静而祥和。
姜清宁只字不提程非池的口误,装作是自己没听见。没关系啊~纪音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已经不会再成为她和非池之间的阻碍了。程非池避开姜清宁喂来的白粥,“这样的事还不需要你做,有特助在。”“医院人多,你先回去吧。”程非池实在是没有功夫去和姜清宁周旋。他已经和姜清宁求婚成功,姜家答应给的股份已经到手,证据也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他不再需要伪装了。姜家曾经暗害程家,从程家夺走的一切,程非池都会一点一点的抢回来。
他拿出手机,看着纪音发给他,约他在出租小区见面的信息,心中莫名有些不安。她说有话要和他说,带着一股决绝,她以前不会这样的。其实自从他和姜清宁求婚以后,他便有意的回避她。他不知道要如何同她解释,索性想等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后,再好好补偿她吧。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善解人意,默默付出,她会体谅他的。助理上前替他拉开车门,一边命令司机开车。“程总,您这样一直瞒着纪小姐也不是办法,您和姜小姐求婚的那天,我看着她是真伤心了,在窗边站了整整一天。”
是学长打来的。“音音,我们这边临时改了计划,今天晚上就必须要走,你这边来得及吗?”纪音闻言一怔,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可以的,我行李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离开,几点的车票,我现在就买。”话音刚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什么车票?”纪音猛地抬头,正好看见程非池正站在门口。她匆匆忙忙的挂断了手机,刚要开口,程非池就已经将手里提着的粥放在床头,而后坐到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程非池和姜清宁的眼神同时望了过来,相比程非池一闪而过的诧异,姜清宁的眼中,便多了几分计谋得逞的快意。她伸手挽住程非池的胳膊,面上不约,语气却带着撒娇。“非池,你今天约的人究竟是我,还是纪小姐啊!”这一刻,纪音总算明白了,今天约吃饭的那条短信,并不是程非池发的。而是姜清宁用他的手机约她出来,然后故意羞辱于她。而程非池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程非池扫了一眼纪音,而后淡淡的道:“当然是你。”
“如果这辈子有人愿意这样待我,我就是死也值得了。”纪音被她们说得有些失神。或许,他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对她有愧,所以才特意花这样的心思来对她。可迟来的道歉,她已经不需要了。毕竟,在他眼中,她连个女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也不需要他这样道歉讨好。还记得她自作主张以女朋友的身份替他还债那次,他当着外人的面发了好大的火,话也说得难听极了。“回家?谁的家?你是我的谁?”“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大长老显然是没想到蔺依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他尴尬的笑了笑,又去讨好白锌霆和帝姬去了。而同样作为仙侍的千悦回过神,难得没有奚落和嘲笑蔺依。“你是我们之中守护扶桑树最久的,一千多年,大长老怎么能说不要你,就不要你?”“难道就是因为那个采阴补阳的事?我都是胡说的……”蔺依扯了扯嘴角,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而且她很清楚,就算没有采阴补阳的传言,大长老也会不要她。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当时,白锌霆握住蔺依的手说。“小依,我们成婚吧,以后我们就永远留在青丘,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以后生一个孩子,我们一家人日日在一起。”自从蔺依六岁时,父母出征魔族,死在了战场,她就再也没了家。这一辈子,只有白锌霆说要给她一个家。可那天,她却用尽了这一生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他。“白锌霆,你知道吗?其实我根本不喜欢你。”“我告诉你,这十六年,我不过是玩玩儿你而已。你听说过狐狸精吗?狐狸怎么可能会有真爱?”
许久,反应过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站定,施法守护扶桑树的结界。千悦却还在喋喋不休:“蔺依,不是我说,你有那么想要男人吗?我们可不是普通的狐狸,本来有苏氏出了苏妲己狐狸精,难道你还想让我们青丘也蒙羞吗?”这一刻,蔺依终于忍不住看向她:“千悦,你是亲眼看见我采阳补阴,还是你做过这件事,了解的这么清楚?”或许是因为蔺依一直好脾气,千悦根本没想到她会反击自己。千悦嘴角扯了扯:“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吗?难怪一千六百零八岁都嫁不出去!”
他叫谷山。到了地方后。蔺依远远就看到男人一身盔甲,长相妖艳,是一只六尾白狐。在青丘,狐狸的尾巴越多,越是尊贵。而蔺依只是一只一条尾巴的小狐狸,看到眼前的男子,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六尾白狐,还需要找伴侣?等她走过去。蔺依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就听谷山说。“蔺姑娘,实话实说,我已有妻室。”蔺依愣住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到他道。“不过狐狸哪儿有不偷腥的,我不嫌弃你只是一条尾巴的小白狐,你私下偷偷做我的伴侣怎么样?”
蔺依看着自己都快稳不住人形的手,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一千年来,她日日守着扶桑树,多次为阿兄疗伤,哪儿还有什么修为啊。别的狐狸,一千多岁不说成为长老,也是执法仙。只有她,依旧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白狐……蔺依窘迫的回复:“等十日后,守护扶桑树的任务完成后,我就把十六年修为给你。”白锌霆没再回。一夜未眠。……喜欢上一个人,往往只在一瞬间,可要忘掉一个人,大概需要很多年。
“他不欠你的,而你,也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说完,盛鸢转身离去。蔺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后背再次传来难捱的刺痛。回到洞府。蔺依浑身上下都是白雪,她只得去接了热水放在浴桶之中。脱去所有的衣物,她就看到铜镜中倒影的自己后背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紫红色的斑,上面都是魔气。她忍着疼,坐到了浴桶里,水顺着她的身体滑落,背部的刺痛才稍稍缓解。蔺依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盛鸢说的话。
上天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垂怜他,他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程非池面色十分难看,纪音虚弱得还没醒。他死死地盯着姜清宁那张脸,缓缓地跪了下来。“我爱你!”程非池喊道。他不像是在表达爱意,反倒是像想要试图撕咬下一块血肉来。分明是姜清宁自己要求的,可她总觉得不对味。她脸上的笑容敛了敛:“呵,程非池,你到底是在对我说呢?还是在对她说?”说着,姜清宁抓起纪音的头发,扇了纪音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