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假装专心于手中的小包,却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某种力量,紧紧锁住她。“各位,打扰一下。”周篡琛忽然出声,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他慢慢走上前,身姿卓然,气场逼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满是好奇与敬畏。“今天是沈小姐的欢送宴,她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我自然不能空手而来。”他微微一笑,随后挥了挥手,身后立刻有人送上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被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一条璀璨的钻石项链。周围的宾客们纷纷发出惊叹声,这条项链无论从设计还是价值上,都是无可挑剔的。
那封破旧的情书,那枚划痕满满的婚戒全都被人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然后被人放回原来的位置,就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顾安然被傅寒紧紧从身后抱住,她甚至能感觉到傅寒颤抖的身体。“安然,不,我该叫你姜虞或者是阿虞。”“我知道你整容离开我,是在气我和秦颜纠缠在了一起,所以我亲手处理掉她的孩子,把她送进了监狱。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女人来打扰我们。”“我知道你有精神洁癖,所以我把我们的婚房换了一个地方,当初说好给你的小岛我也重新买了一个。”
他们怎么没有关系。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了又能怎么样?他知道她就是姜虞,她也知道他知道。但是她不会承认,他也没有任何理由证明她就是姜虞。傅寒的手突然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瞬间从顾安然手腕上滑落。顾安然看着被拽的通红的手腕皱了皱眉。“傅总的力气还挺大的。”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却让傅寒脸上浮现出一层愧疚:“抱歉,我……”她也不再看他,直接把手里的花递给一旁的助理,就要上楼处理自己的事情。
出于客气和感谢,顾安然拒绝说还是她来请他。她刚说完自己的话,眼前的傅寒还是有点难受。即使他拼命救了她,她还是对自己这么疏离。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直接叫她原名,把这些年他的悔恨全都说出口。可他知道他不能。因为一旦说了,她就会再次消失。而这次他也没了面部跟踪系统,他再也找不到她。傅寒死死握住拳头,努力按下那股冲动:“水晶灯那件事的结果出来了。”“原因是修建时工人疏忽,相关人员已经进去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上面的灯终于熄灭。昏迷中的傅寒也被推了出来被送进了vip病房。顾安然愣了愣,也跟了上去。医生走时还叮嘱顾安然,说因为伤口原因,后半夜傅寒可能会高烧。还叫她多注意,但是傅寒发烧就按铃,他们会马上赶过来的。果然后半夜傅寒就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阿虞,阿虞,对不起……”“我不该出轨,也不该让她爬上我的床……”“我是爱你的,真的只爱你,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或许是顾安然的话起作用了,此后几天傅寒再也没有试探过她,也没有再给她送过她从前喜欢过的礼物。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经过一周的筹备,顾安然的个人艺术馆终于在市中心开馆。开馆当天,宾客云集。顾安然一袭波西米亚样式的长裙,及腰的长发被一根玉簪挽起,嘴角微微扬起。显得她在人群中格外耀眼,也让傅寒一眼看到了她。“顾小姐,小小贺礼,希望你能喜欢。”顾安然没多说什么,只是道谢接过,然后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宠妻人设立久了,反噬自然也会重。如果旁人说这些话,他自然会冷脸。可她是姜虞。他苦涩一笑,默默收回自己的目光。安静的餐厅里,侍者将一盘盘精致的美食放在两人的桌前。最后侍者端上了一份蓝莓慕斯。别人开胃不是喝红酒就是吃开胃小菜,而姜虞不同,她最喜欢在餐前吃一点慕斯。当时傅寒还不是很同意,生怕冰冷的蛋糕影响到她的胃。可却抵不过她的撒娇,说什么没有蛋糕她就不会有什么胃口。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姜虞。顾安然笑得明艳,可那抹笑却刺的傅寒心脏生疼。等疼痛消散后,一股无力感蔓延上他的全身。明明知道眼前人是姜虞,可他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晚餐过后,傅寒送顾安然回酒店。只是在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叫住了她,并递给她一份礼物。顾安然不解的看向他,傅寒轻轻一笑说是道歉礼物。“打开看看,看看喜不喜欢。”顾安然一愣,随后拆开了礼物。看到里面的玉镯时,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最后他颓然的将手从她肩膀上放下,轻轻的道了一声歉。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接下来的宴会。很快,宾客们乘兴而归。深夜的街道上,顾安然站在路口,等着来接她回酒店的专车。下一刻,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稳稳停在她的面前。看着这车,顾安然眼底一闪恍惚。这辆车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了。这是傅寒送给她的新婚礼物。她曾在这辆车上用戴着求婚戒指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与他深情拥吻。她曾经拖着婚纱的裙摆坐上这辆车,朝他甜甜一笑。
姜虞,不,现在该叫她为顾安然了。顾安然轻轻一笑,回手握住林鸢以表感谢。前往顾安然下榻的酒店路上,她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顿时有种恍然若世的感觉。两年前她和傅寒离婚后便出国深造。两年的时间里她让顾安然这个名字家喻户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美术界的新起之秀。她开的个人艺术馆一票难求。这次她回国开个人艺术馆,无数公司向她抛出橄榄枝,都希望自己能做她艺术馆的代理人。有的公司甚至豪掷千金。
“呵。”一声苦笑从傅寒嘴角溢出,他用离婚协议书捂住脸,一滴滴的泪水将浸透。最后他捂住心脏缓缓的跪在地上。“阿虞……”许久之后,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到别墅里的客厅。灰尘起起伏伏,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躺在地上的人。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傅寒助理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心脏都停滞了一瞬。“傅总!”
秦颜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像是抽了魂魄,眼睁睁的看着血越流越多。孩子!她的孩子!傅寒收回自己的手,眼底寒意再次浮现。他没在多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叫来了守在外面的护士。“送手术室去,不准用麻药,只要人没死就行。”手术室里,秦颜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外面的人心都跟着颤了颤。得知消息赶来的傅母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就要往傅寒的脸上扇去。可他先一步往后退了一步。“你!”傅母被气得捂着自己的心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寒不耐的将手机反扣在腿上,抬眸看向助理的眼神里像是染了一层寒霜。助理咽了咽口水:“他们……”“他们说系统没有问题,太太脸部数据都还在。”“现在之所以找不到太太,只有一个原因,太太整容了……”“你说什么!?”助理刚要点开手机给他看相关数据和资料时,他脸色突然一白。“傅总,出事了!”助理的手机上突然弹出无数条热搜和新闻,而这些新闻全都是——傅寒和秦颜的亲密视频和照片!
说实话,霍峥真的挺喜欢她这般本真。喜欢就是喜欢,愿意就是愿意,丝毫不推拒,让他之前一次又一次被林栖梧拒绝的心,瞬间抚平了许多。他想,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心意被人在意,从而接受吧。林栖梧看着玫瑰那般开朗热烈的模样,眼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艳羡。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太过沉默安静,可她不想改变,这个时代,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令她无法改变。她不安,她惧怕,她彷徨。
玫瑰说着,神色有些落寞。霍峥望着她,心底所有的怀疑,都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最后,消失殆尽。因为霍峥很明白,如果面前的玫瑰真的是奸细的话,恐怕绝不会这么大胆说出这种话。霍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说,“好。”
霍峥也不是没有见识之人,他从前也曾听闻前朝帝王有一位妃子身带体香,引蝴蝶翩飞,宠爱至极,可那也是万中无一,世间仅有。可哪里像他今日所见的那个女子般,不仅人如其名,妩媚多姿,而且还能将体香隔空将他沾染,甚至经久不散,实在怪异。怪异至极。而玫瑰要的就是他的怪异。毕竟霍峥现在是对林栖梧感兴趣,对其他女子几乎都是一视同仁,不进眼底。她只能另辟蹊径。先前的海上反讽不过是让他稍稍对她有些印象,现在的花香才是重头戏。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方法不能多用。不然等霍峥真的厌了她,那就不好了。所以当霍峥问林栖梧她们可看好了的时候,她勉强朝几人点了点头,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表示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本来就是因为她而来看海,如今虽然还是未靠近真正落海的海域,但到底距离不远了,而她也没有闻到任何姐妹的气息。所以,玫瑰几乎可以断定,当时,只有她一人坠入了这方世界的海域。既然结局已定,她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
他们救下了她,但因为男女大防,便将她留在了只有林栖梧一个主人的林府。“好啊,那栖梧姐靳大哥,你们等等我,我换身衣裳,很快就好。”说完,玫瑰没有管某个少年不满的目光,笑着转身向屋内走去。“玫瑰!”见她过河拆桥,靳思胤虽不满,但还是想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可惜,刚有起身的动作就被自家大哥镇压了。“行了,玫瑰姑娘去换衣裳,你跟着去做什么?乖乖等在这里。”靳思齐拉住他的胳膊,靳思胤对上自家大哥不赞同的目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桃李满天下,清贵之家,那又如何。当今可不是先帝,能够容忍官员结党营私。若不然,就单单和离流言一事又怎会让陛下动怒呢?甚至亲下金口训斥,毫不留情。“京城的日子确实太过安生了。”宋庭屿端起桌前的茶盏,喝了一口,霍峥看着他轻笑了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那你呢?我看你这段时日也安生的很。”此安生非彼安生,宋庭屿自然听得明白。他放下茶盏,掀起眸,“她不是曾经的沈氏晚凝。”
“不喜欢。”铃兰眸光颤了颤,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想低下头,可忽然,一只温良如玉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颌。铃兰讶异的顺着力道抬起了小脸,望着面前的男子一点一点靠近。温热带着竹香的气息扑洒而来,她纤细浓密的睫毛扑闪了下,面颊沾染了丝丝红晕。宋庭屿深深看着她,唇角轻扬,“可若是那精怪是铃兰所化,那我…便心甘情愿,为你所迷。”
老驿丞刚想试探的问一句,结果宋庭屿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径直抱着怀中人向为首的马车走去,这让老驿丞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究竟是夸还是贬?而这边,铃兰被宋庭屿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马车,动作细致,谨慎极了。仿佛她伤的不只是肩膀,而是全身各处。看的铃兰都觉得太过了,“好了大人,大夫都说我好好休养就可以,不用这么小心。”说着,她看了眼四周的侍卫,目光一转,仿佛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似羞臊的想从他怀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