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钰干脆在他面前俯下身子,却还是没有得到回答。莲花?方才来时经过的院子中确实有莲花,不过是养在水缸中,水缸一字排开,大概有十几口。叶青钰想了想,还是回答了问题。“观中的莲花娇艳无比,花叶相衬,乃是不可多得的一处好景致。”无妄真人满意地点点头,却又露出些惋惜的神情。“院中足有十五口水缸,都种着千年红莲,不过近日的日头毒了些,水位下降,花也不似从前那般水灵了。”
叶青钰误以为她是一时想不开在湖边寻了短见,便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然而颜青梧的发热刚刚退去叶青钰就下了逐客令。关门时,他说。“命是自己的,别人可以不珍惜,但是自己不能。”再见到颜青梧时,她依然没有摆脱被欺负的处境。破天荒的,叶青钰觉得她有点可怜。那天,一向总是藏在人群后面的叶青钰走到了人前。后来,冷清的叠翠轩里有了对话声,嬉闹声,那扇宫门不再终日紧闭。春日来临,凌霄花爬过宫墙,开得热闹。
与人接触时,姜若雪发现自己有一种难忍的渴望,就好像饥饿的人看见了满桌的鱼肉。于是在吸食了第一颗人心后,姜若雪的心跳终于恢复了正常。雪妖在她体内融合时会慢慢吞噬她的五脏六腑,如果连心脏也被冻住那么姜若雪对自己的这副身子就完全失去了掌控力。她不得已,只能靠每月吸食一颗人心来维持心跳。而那些失去心脏的人不会立刻死去,会渐渐四肢僵硬变得像傀儡一般,三日后才会彻底死去。
街上行人个个行动迟缓僵硬,目光涣散,像没头苍蝇似地兜着圈子行动。就像傀儡一样。常渊就近拽住一个青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心跳。下一瞬他便像个木头一样笔直地砸在地上,再无生息。常渊呼吸一滞。这个情景不是和那个死在颜青梧身边的男孩一样吗?是妖术。
叶青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一步也不能靠近铸剑炉。他看见有鲜红的血从剑柄上流泻而下,颜青梧跳进炉子中的画面在他眼前反复流转。“殿下,请殿下拔剑!”叶青钰颤抖着抬起双手,最后只是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痛苦地嘶喊出声,转身跑了出去。长街上人流涌动,叶青钰漫无目的的穿行在其中。他遇到一个人便抓着一个,红着眼质问。“青梧死了,青梧死了!”“青梧?青梧是哪家的姑娘?”叶青钰揪着他的衣领。
两人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怪异。柴宣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的脸吸引过去,即便她脸上满是灰尘,依旧掩盖不了清丽无双的容貌。她生的真好看。萌生了这个想法,柴宣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真是畜生啊,她已为人妇!他万分尴尬地开口:“姑娘,你夫君的模样可以同我大致说说,我是这山中的猎户,没准能碰上,帮你找找人。”温如婉满脸惊喜道:“那真是麻烦了!我急着寻人,脱难之后,定然给大哥送上重礼!”
她揭开食盒盖子,一股热气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食盒内盛着一碗滚烫的燕窝粥,晶莹剔透的燕窝在浓稠的粥液中若隐若现,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温如婉小心翼翼地将燕窝粥端出来,双手捧着碗沿,动作轻柔而优雅。她迈着小步走到林妙芬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低下头,声音温柔。“求林姨娘,不要挤兑清雅轩。我愿意孝敬姨娘,不与玥姐姐争。”她忽然转了态度,声线软糯清甜,细听之下夹带着哭腔,低低垂着脑袋,模样可怜。
“怎么了婉儿?谁欺负你了?”温如婉摇摇头,泪水蹭在她的衣襟上:“没有,是我想娘了。”阔别数年,逝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满眼爱意地望着她,她怎能不为此触动?宋慈竹摸着她的脑袋:“好了啊,乖,不哭了。”她端起燕窝粥,用瓷勺稍微搅拌后挖起一勺,吹吹气,递到她面前。温如婉微微低头含进去:“好喝,娘煮的燕窝粥最好喝了。”上一世,她嫁给齐浥尘没多久,宋慈竹便暴病而亡,后来她细细查探,才发现娘的死并不简单。
温才照看向温如婉,眼里的火气才褪去不少:“婉儿,你说该怎么罚她?”这件事情,受委屈的是清雅轩,他必须给出个交代,不能一味袒护。温如婉拿回红珊瑚耳坠,握在手心里。“依照姐姐先前说的,罚跪祠堂三天,手抄女诫五十遍吧。”温才照松一口气,好在罚的不是很重……不料她慢悠悠补充:“三日内不许用膳,可略进一些水,父亲觉得如何呢?”温如玥气得跳脚:“你是想饿死我啊!”
“方才那一巴掌,就当做是个小教训。姐姐偷拿的物件全部还回来,我便不再追究,如何?”母亲的嫁妆放在府内库房的小隔间里,温如玥偷过好几回钥匙进去,她打量着没人会去清点,少了一件两件,也不会引起注意。不料,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像是无底洞,她越拿越多,越拿越不满足。温如玥早就当掉了不少物件,化为银钱攥在自己手里头,她不可能拿出tຊ来。她攥紧手腕,硬着头皮道:“有证据吗?你空口白牙污蔑我,还肆意掌掴我,我要去跟父亲告状!”
“父亲,我承认我曾对齐小世子有过爱慕之心。可女儿今日,是下定决心要断了心思。与齐小世子见面,是将过往种种都说开,从此往后我与他两不相欠,各不相干。”温才照怎会不知他女儿的执拗,有认定了的人,绝对不会移情别恋。可他心中隐隐有着期待:“你说的可是真的?”温如婉眼眶四周泛起粉红,晶莹剔透的泪划过细腻脸庞,她抬手抹去泪珠。“女儿断然不敢欺瞒父亲。”
“老板娘和她老公来啦!”在场众人纷纷抬起头看向沈时柒跟付云璟,短暂惊讶过后他们意识到原来网上的一些传言是真的,他们在私底下真的谈恋爱了。“所有人员会议室开会,速度速度。”杜乐悦已然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自从离开梁欣后她为沈时柒挑起大旗,负责配合各个项目工作。年轻的好处就是做事不会顾虑太多,她一直都是敢打敢拼的性格,就算出了什么失误也会迅速给出解决方法。
“很美,但是旁边的男人有点煞风景。”沈时柒笑着看向旁边开车的付云璟。初升的太阳将光芒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如希腊能工巧匠雕刻的雕塑那般棱角分明,高挺鼻梁之上架着墨镜。本以为他会跟沈行知,没想到他的一句话令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彻底破防:“我老婆不嫌弃。”沈行知放下玻璃杯,他一边将头发往后撩一边大声喊着,生怕旁边的付云璟听不到他的声音:“你以为你们结婚就不能离婚吗,太不尊重婚姻了吧。以为结婚就能彻底拿捏我妹,她敢在我面前因为你哭我直接踹你们家门。”
“哎呀~放假也不让我好好睡一觉。你昨晚哼哧哼哧的干,今天怎么这么有精力。”“换身衣服,带你去拍照。”沈时柒被迫起床。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迷迷糊糊穿着衣服,袜子刚穿好她又倒头回到温暖的被窝中。看着沈时柒这个起床困难户,付云璟无奈地笑了起来,单膝跪地帮她穿上出门需要穿的鞋子。在去往拍摄地点的路上沈时柒还在打哈欠。她的手撑着下巴,手肘靠在窗边安静看着他,忍不住询问:
钟正音见状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沈时柒往前走几步躲开他的手。杜乐悦在登机时就跟航空公司联系走VIP通道,于是在空姐的带领下通过后门驶离机场。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她悄悄打开门,只见偌大的客厅只有阅读灯开着。付云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鼻梁上的眼镜还没来得及摘下。餐桌上摆放着几道菜,沈时柒看了看,都是符合她胃口的美食。看到熟睡的男人她的心也软了下来,蹑手蹑脚走向前轻轻将他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
“时间不早了,我要下播了。”在直播间里“坐牢”的观众像是得到了牢狱钥匙一般开心,纷纷留下弹幕。【哥你也知道要下播了呀!】【我已经听睡着了,你一句话把我弄醒了。】【赶紧拜拜吧,你喝了十全大补汤我们可没喝啊。】付云璟关掉直播间,他摘下眼镜,扭动着僵硬的胳膊和疼痛的手。他小心关上房间门时,沈时柒被轻微的声响吵醒,坐起身。她一直是个对光线和声音很敏感的人,能睡好觉的时候屈指可数,如今付云璟轻微的开门声便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直播间里的观众越来越多,看到付云璟染头发都格外惊喜。【付云璟染头发啦。】【好会穿,银色头发配灰色系卫衣,谁家的男大学生啊。】【老公下午好。】【宝宝年夜饭吃了什么呀。】付云璟看到直播间有人问年夜饭,突然他的脑海中全是沈时柒在浴室捧着他的脸颊,真诚表白那一刻。紧接着他拉起了她的手……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回答道:“吃得还挺多的,下午跟我老婆还有妈一起聊天包饺子,晚上炒了几道菜。”
“你好粘人啊付云璟,再不走我要被导演骂的。”沈时柒转过身看向他的眼睛,表情严肃中又透露着可爱。“拍完要好好陪我。”“我答应你,可以放我走了吗?”付云璟模仿着沈时柒瘪瘪嘴,连连点头。他本想目送沈时柒坐上去往机场的车,可她说什么都不允许付云璟走出房间,防止二次感冒。送走沈时柒后付云璟长舒一口气,他躺回自己的小床上,感受沈时柒留下的余温以及味道。
他像往常一样推开训练室的门跟队友打招呼,在看到空荡荡的座椅后才忽然意识到三人都已各奔东西。他沉默着走进训练室,昔日一行人的身影好像再次浮现在眼前。夏天他们坐在座椅上吹着大号风扇,拿到冠军后围站在电视机前分析局势好坏。“哥早上好啊,突然三个人都搬走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墨然一边打着哈欠背着双肩包走来,他将书包里需要用到的训练机和水杯拿出,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尊重选手的选择#爆#AW五人组解散#爆#心疼付云璟#爆她还是点开了付云璟那条热搜,营销号和粉丝都站在付云璟的角度上来看待转会和退役的问题。沈时柒随意点开一个评论区,粉丝都在为付云璟打抱不平。【我是真心疼付云璟啊,队友说走都走了。】【好突然,春季赛AW还能上吗?】【这不完蛋了,二队那些小年轻能跟付云璟搭上吗?】沈时柒看着一条条评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打开剧组的工作群,确认后天下午放工时间后打电话给杜乐悦。
过了一会他努力让自己表情看上去正常一些,笑着拿起酒瓶尝了一口。不语也趁这机会宣布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刚好我也决定退役,今年春季赛就不打了。”Aki纠结着抿着唇,一旁的付云璟看到了他表情的微妙变化,安慰道:“说吧,几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该说就说。”一旁的墨然在听到队内五人三个要脱离这个队伍时,心里一股无名的火焰升了起来。他的脑海里全是五人在世界决赛时捧起奖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