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太妃娘娘在,众人优雅行礼再一一落座,戚袅袅依旧用宽大的裙摆挡着,盘腿坐下。旁边戚婉婷蹙眉,压低声音,“不是让你别动吗,刚才你乱跑去哪了?”“茅厕。”少女软糯的声音引了隔壁几道注目,戚婉婷羞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闭嘴,别再开口了!”戚袅袅耸肩,难道直接说出恭撒尿更体面些?上头一声令下,正式开宴,一道道小巧精致的菜品端上来,每人每桌几乎一样六份,但前方位属三品以上官员小姐的桌上,却多了两道菜。
樊嬷嬷是英王府唯一的掌事嬷嬷。容霜一愣,连忙掩去脸上的不悦,上前微微福身。“樊嬷嬷安好。”樊嬷嬷从容回礼,“容二姑娘,王爷请您去阁楼一见。”“…真的?呃,是,谢嬷嬷传话,我这就去。”容霜错愕之余难掩喜色应下,匆匆出了房门。屋里安静下来,帘子后戚袅袅探出头,微松了口气,无声走到门后边听着外头的动静,手刚碰上门,眉头一蹙转身又回了帘子后。咿呀。
面对一个好像三天没睡觉,大咧咧问茅厕在哪的憔悴姑娘,侍女懵逼指了指后花园方向,不忍直视看着那粗腰挪动出去。到底是哪家姑娘啊,这么不修边幅…戚袅袅出了后花园才发现超级大,前面三个方向的路都远远瞧见有房屋,可没路牌标志厕所在哪,她看了周围一圈,只有些低声说话的贵女,没见侍女,只好随便往左边人少的小道走去。“哎,那个婢女,劳烦帮我们换壶热茶来。”……
戚霖扬眉和父亲对视一眼,缓缓笑开。“戴帷帽不行,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躲过去。”……在所有人看来,七姑娘从未出过门,而五姑娘却是整日的参加诗集雅会,那这容府的请帖必然是冲五姑娘来的,戚婉婷可算是赚足了威风脸面,走路都飘飘然。但薛云和戚婉君却脸色阴沉。戚婉君是暗恼这帖子坏了她筹谋多时的纳妾计划,而薛云气得是帖子上为何非要带上戚袅袅,担心那狐媚子抢了女儿风头。
李望书昨晚做梦了。梦见林晏牵着蒋鹿的手,在他面前炫耀,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娘胎里出来就在一起,你有青梅吗?’他在梦里痛苦大喊,把自己喊醒了。睁开眼睛就踹了旁边熟睡的林晏一脚,差点把人踹地上去。林晏哼唧一声,眼皮微动,似是要醒了。“哼!”李望书冷哼一声,转了个身,把后背对着林晏。林晏挣扎着把眼睛睁开,看了眼手表,七点了。蒋鹿的太极拳已经开始练了,艰难的起床,以坚定的‘把蒋鹿打败’的信念,抵抗住了床的诱惑。
“你好,我叫蒋鹿。”“你好你好,我是李望书。”李望书自来熟,很快就跟蒋鹿熟悉起来,而蒋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人,不用自己费心思搞气氛。李望书住林晏家。怎么说也是大老远来的,不能让他住酒店啊。“哎,你住的小区真够老的,不过屋里可真暖和,真好真好。”李望书到了林晏家就开始夸,一点都不挑。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两个房间,一眼就知道大屋是林晏住,很主动的要去小屋。
“哈哈哈,行了,想笑就笑吧,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坏了心情,都是一堆幼稚的人搞出来的小动作,我不在意,也有办法解决。”蒋鹿举起杯,跟钱森碰了一下。蒋鹿这么说,终究是把饭桌上的气氛调节起来了。林晏也好了一些,脸没那么臭了。吃完饭,约好了过两天再出来,林晏带着蒋鹿匆匆回了家。这次蒋鹿回了自己家。林晏到家就给李望书发消息,是个链接。【这是我学校贴吧的链接,里面有一个叫‘夏日的风’的人,帮我查查。】
林晏从嗓子眼里发出一段声音,然后把嘴咧开,蒋鹿看见他牙上沾了好多粉红色的胶体状的东西。这东西把他牙给黏上了,所以他说不了话。“这什么啊?”蒋鹿急了,伸手想蹭一蹭那胶状的东西,被林晏躲了过去。“你干嘛去了?吃胶水了咋的?”“嗯~”林晏摇头。他用舌头舔了舔牙齿内部的粉红胶状物,甜的。然后又凑近蒋鹿,差点把嘴贴在蒋鹿鼻尖上。蒋鹿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莓味儿。
说完霸气的一把抓过蒋鹿手里的手巾,站起身就要给她吹头发。“干嘛?没有吹风机。”蒋鹿轻轻说了一句。林晏停住去往卫生间的脚步,尴尬的转身,咧嘴笑道:“那我去大姐家借一下吧。”“今天回家住,不住这儿了,冷,再感冒了。”看着蒋鹿的湿头发,林晏边走边嘟囔。不一会,拿着一个白色吹风机回来了。嗡嗡嗡的声音响起,吹风机的热风吹在头顶,林晏坚持给蒋鹿吹头发。
是刚刚的篝火堆没有完全熄灭,把旁边堆放的用来点篝火的木头堆都烧着了。火光冲天,看起来像一只火焰恶魔在空中摇曳。“快去救火!”“哎,大家小心点,注意自身安全。”学生们下意识去救火,老师追在他们屁股后头喊。工作人员拿着灭火器和水管冲了出来,还有人拿着大喇叭在喊:“大家不用惊慌,我们有水泵,而且木头火堆旁都有防火圈,顶多把这些木头烧完,火自然会灭,大家注意安全。”
凤廷祈关上房门。婪影黑雾化的身影缓缓自凤廷祈身上溢出,飘浮在虚空中,警惕不安的来回浮动。“本尊感觉到了戏天剑的气息!”婪影焦躁不安,声音阴沉:“魇深那狗东西在公主府,若他和那公主有关系,你想杀她,就必须拿到戏天剑先杀魇深。”凤廷祈皱眉道:“碎片?我现在只知道皇宫里有一块,由太后保管着,太后可是南耀国唯二的近神境大修,她不可能轻易将碎片交出来。”
楚肃微微勾起嘴角。楚辞歌玩权谋走了狗屎运,像麻将桌上有新手保护似的。不知道她面对高阶天才杀手。还能不能活下来。...楚辞歌义愤填膺,愤愤不平道:“父皇儿臣去找李家在宫中释放魔怪的证据。”“没想到意外找到这些!”“儿臣没想到,李家胆大包天至此!”楚辞歌情绪饱满,慷慨激昂。对于皇帝不想杀李家,她是知道的。对此,她做足了准备。
夜淑宫这边刚一出事,皇后第一时间赶到。紧接着,太师府就出了问题。但他不得不让楚辞歌去解决这件事。李家对他有用。...从夜淑宫出来,跳进马车。楚辞歌一改无精打采之态,脸上绽放粲然张扬的笑容。计划通!她掀开车帘。映入眼帘,一道清雅出尘的修长身影,一身白衣胜雪,如画精致的眉眼装着一池深情温柔的潭水。充满冲击感的绝美画面。“殿下。”
魔怪浑身覆盖着坚硬如蛇皮般的鳞片,面容扭曲,瞳孔发白,口中尖锐参差不齐的獠牙是被划一下都有可能破伤风致死的程度。“母妃!”柔妃脆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魔怪獠牙下。“柔妃!”皇帝的瞳孔收紧,眼底浮现一丝慌乱。这些年一直将这个柔妃看作一个很会讨他开心的宠物,但看到柔妃即将出事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恐惧猛然间攫取他的心脏。“不!”皇帝冲过去,楚辞歌快他一步。
书中杀人不眨眼,极度厌人的反派居然愿意牵手。莫非...指缝藏了毒针?楚辞歌愉快伸手。十指相扣。云宴尘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辛苦殿下。”第34章没逝偷家第一站。御史大夫庄严的府上。御史大夫,是负责司法职责,弹劾官员,监督礼仪的官员。在皇帝那说话较有分量。上书弹劾参奏她的奏折,骂得最狠的那本就是庄严。她的基本作战计划是这样:
在皇宫中,连最后一点权力都会被剥夺。更无法给楚辞歌更好的生活。因为她的出身…她永远只能跪在皇后和萧贵妃面前。楚辞歌道:“母妃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既然惹了,就没在怕。”楚辞歌看着柔妃,道:“我一定会让母妃扬眉吐气。”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柔妃笑了笑,道:“母妃有你这个孩子,是能母妃的幸运。”快没了。楚辞歌垂了垂眸,道:“母妃才三十多岁,正是闯荡的年纪,以后再要一个孩子吧。”
“戚姑娘是聪明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王不会亏待你和戚家,一条是阳关大道,一条是崎岖独桥,就看姑娘如何抉择了。”戚袅袅目光落在男人的断臂袖口,微微歪头一笑。“哦?可我觉得,泰王您这条路才是崎岖独桥呢。”少女明明还微笑说着话,下一瞬突然身形一闪,速度快得让人措不及防,待众人定睛,惊愕当场!“王爷!”“袅袅!”霍松膝盖后被踢了一脚,麻软之际直直跪倒,随即后脑头发被抓住,自己的长剑抵住脖间,刺痛袭来,身体僵硬惊惧喘了口气。
江楠开始还有点谨慎小心,唯恐怕把这娇滴滴的小美人给摔了,但见她动作流畅,稳如泰山,便放下心来。“行,慢慢加速,双腿稍微夹紧,扯绳,对…欸?你慢点,小七!”“哎哟喂姑娘!”戚袅袅稳稳策马奔腾,惬意感受凉风扑面,她十分怀念马背上风驰电掣的快感,比起温顺的马,她更喜欢野性难驯的野马,让她有种热血沸腾的冒险感。江楠惊诧提速追上去,马车里宛兰吓得面容失色,连忙催着车夫去追。
…皇城,朝阳殿。一身锦黄朝服的君王霍琰挥退宫人,颇为讶异打量安静喝茶的人。“小叔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纪迟那厮把事情都推给你了,还是因为,戚七姑娘?”霍殷眉头微微一蹙,扫了眼过去。霍琰摸摸鼻子坐下,“这不是没外人嘛,不用管得那么紧吧…”“身为君王,每时每刻需谨言慎行。”“…王叔教训的是。”霍琰有些无奈,小叔和纪迟跟他自小一起长大,习字学武都在一块,虽年龄相仿,志向相投,感情深厚,但小叔总是最聪明最成熟的那个,教训起他和纪迟来跟训小辈一样。
“是,姑娘。”马车穿过几条街,停在酒楼大门前,戚袅袅戴上帷帽下了车,就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打马而来,爽朗一笑。“这么巧,你也来这吃饭吗?”不知道是不是合眼缘,戚袅袅难得对一个陌生人产生了好感,掀开帷纱微笑点头。“是呀,江姑娘也好巧。”江楠不免又一次被惊艳到,翻身下马笑道:“既然这么巧,咱们一起吃呗,我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说洪天成十三岁便开了荤,如今年过二十,后院虽有十几箩筐妾侍,但膝下还没一儿半女…这边,容霜款款走来,笑容带着得体的歉意。“戚七姑娘,误会一场,真是抱歉了。”嘴里跟她说抱歉,眼睛却盯着男人,戚袅袅垂眸,轻声开口,“容二姑娘客气了,既是误会,希望没扰乱容二姑娘的诗会才好。”容霜敏锐察觉男人的眼神随着戚袅袅的声音有所悸动,心口不禁更紧缩起来,银牙几乎咬碎,勉强保持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