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虽然说话神神叨叨的,可今天救他的事是事实。而最让他难过的是,自己疼了十七年的妹妹,在今天遇到危险的时候竟然自己跑开了。明明温思柔有足够的时间提醒自己或者将自己拉开的。现在温思柔不高兴,换做以前他肯定会哄一哄,可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跟她说。“谁是温思柔小姐。”就在此时,一个警察敲了敲调解室的红木门。温思柔迟疑了一下,缓缓站起身,声音软软的:“我是。”
她二哥的脑子怎么如此的奔放?“二哥,看来我今天就不该来这里,我就先走了。”就在这时,温思柔终于开口,和刚才的盛气凌人不一样,她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红透的眼睛,看起来可怜极了。温星鸣瞬间反应过来,心疼的看着自己妹妹,可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只能无措地挠头,说:“我送你回隔壁剧组。”温思柔狭长的眸光轻轻瞥了站在一旁显得孤零零的温梨,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又落了下去。
川剧都没陈婉宁变脸的速度快。温梨说的十分认真,像是在真诚实意的介绍。周围看戏的工作人员没忍住笑出了声,陈婉宁觉得刺耳极了。“温梨,我不管你怎么进剧组的,现在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谁知温梨全程拿着手机对着她。陈婉宁的气势瞬间折了大半,眼底凝聚着恶毒:“你在干什么?”温梨嘿嘿一笑:“录像啊,我经纪人说娱乐圈人心险恶,让我遇到问题就录音。”
叶金花撇了撇嘴,没作声。她才不信哩!自叶采苹仨从山上回来后,一家人便有些心不在焉的,都记挂着那毒根是不是真的能吃。很普通的一个夜晚,叶家人却觉得分外漫长。终于,熬到了第二天中午。叶采苹三人上山把那三十多斤木薯背了回来。叶采苹直接把锅端到了庭院里,在院子里煮。一边煮,叶采苹一边细心讲解,经过三次换水后,终于煮熟了,木薯的清香味飘得到处都是。
要是直接说,说破嘴皮他们也不会信,还会各种阻止。还不如找一个人证,当着人证的面吃了。等过了毒发时间,他们不信也得信。叶老头不由想起昨天的情景。金花虽然嘴毒泼辣,但却不是那种会陷害冤枉人的人,要是她没看见,绝不会来找他们。他本来就觉得事情怪怪的,现在才知,是这么回事。想着,叶老头便一阵激动。要是毒根真的能吃,那他们就不愁粮食了!“采苹,你真的能去除那些毒素?”叶老头再次确认。
“金花?”见女儿突然垂头丧气的,杜氏不由唤了一声。叶金花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想家里那袋糙米吃完了,咱们吃啥吧。”杜氏脸色微变,最近她也感觉到了,家里的粥稀了不少,刚吃完就饿了。想着,杜氏便快步出了门。很快,来到叶老太的房间。叶老太正靠在床上休息。她们到镇上没坐牛车,一来一回加起来得走一个半时辰,再加上她腿脚不好,累得够呛的。
“砰”的一声,北屋的房门再次被推开,叶老头急道:“采苹,你——”说着,话便噎在了喉咙里,只见叶采苹母女正坐在床上补衣服,神色悠然。“爹,你怎么回来了?”叶采苹放下手中的针,笑着站起来。叶老头怔怔的:“你们……刚刚是不是吃了毒根?”“啥?”叶采苹一脸不解地道:“好好的,我怎会吃毒根?前儿个刘黑狗才中毒。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吃那玩意。”一旁的叶锦儿和叶欢儿忙点头,身子却有些僵直。
……第二天早上,叶采苹到里正家吃过粥后,便带着两个女儿继续上山。还悄悄把家里闲置的陶锅和小风炉带着去了。母女三人上了山,来到昨天泡木薯的山溪旁。叶采苹把绑在树上的藤条解开,把浸在溪水中的木薯拉了出来。“锦儿,你生火,欢儿,你去打水。”姐妹俩咽了咽唾沫,立刻行动。很快,叶锦儿便生起了火,叶欢儿把陶锅灌了水,放到风炉上。叶采苹把泡了一天一夜的木薯放到锅里。
杜氏抿着唇:“到时她若三个月找不到人嫁,她会再给她一个月时间,行了吧!”叶老太一听,终于满意了。能多给一个月,女儿就能好好挑了!叶老太道:“左右不过是几个月,便是再多矛盾,你就忍一忍吧!”“只要她不挑事,我也不会冲着她。但这回她再嫁后,房间不能再留了。得把她的屋子腾出来给勇儿娶媳妇。锦儿姐妹跟金花银花住。”叶老太想到叶勇已经19了,穷就算了,要是连个单独房间都没有,怎么说媳妇?
现在听叶采苹这么一说,姐妹二人都鼻子发酸,一颗不安定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了。“娘亲!”姐妹二人同时扑到叶采苹怀里。叶采苹被她们撞得身子身后一仰。她穿越来的,对她们其实没什么感情,教养她们也不过是出于责任。可现在这么一抱,叶采苹只觉得心中一暖,唇角不由微微勾起。行吧,这种感觉还不坏。“可是……娘怎么赚三十两?”叶锦儿抬起头。“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叶采苹笑道,“你们只要记住,不必讨好谁,但也不能惹事生非。做好本分,真诚待人。”
此时叶勇三兄弟回来了,叶勇和叶轩各背着一小捆柴,叶鹏只有半捆。天气转凉,村民们都抢着捡柴禾,自己烧或是卖了换钱,山上干柴都不够抢的。韦氏和银花连忙摆饭。还是中午的萝卜米糠粥。叶老太负责分配。她给叶采苹舀了稠稠的一大碗的糙米粥,其余人的都稀得能照出人影了。“采苹正在养病,要多吃点。”叶老太补充一句。所有人都没意见,只有叶金花轻哼了一声。
叶欢儿无助地看着叶采苹,她想尽快融入叶家。叶采苹道:“今儿个先歇着。二嫂,以后我们跟你和大嫂一起轮着做家务。”大房和二房都是轮着做家务的,十天一轮。韦氏受宠若惊,坐在一边剔牙的叶老太动作一顿,嗔怪道:“轮啥轮,你身上还有伤呢,左右不过三个月,你好好歇着。”叶老太可心疼坏了。女儿是她千娇万宠长大的,不吃白米饭,叶老太已经觉得委屈女儿了。但家里穷,实在吃不起。
就这光景,叶大全这混账竟然还去借钱买大白米!怪不得杜氏崩了!要不是她穿来了,换成原主,一定会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叶大全提供的白米饭。但叶大全又找不到口中的活儿干,家里便会背上一笔债务。这日子,果然是无法过了!“小、小妹,你吃不惯,要不咱们下些白米?”叶二全见她难看的脸色,以为她不满。叶老头等也一脸忧心地看着叶采苹,换作以前,她马上就要闹了。
新鲜出炉的叶锦儿和叶欢儿红了眼眶:“谢谢娘亲,谢谢外公外婆。”招娣和来娣这两个名字,她们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她们也希望能给娘招个弟弟,但内心深处到底是有些别扭的。现在改名了,姐妹二人有种豁然开朗的轻松之感。外公外婆对她们一向都是极好的,她们不怕干活,就怕留在李家,被亲奶卖了换钱。而且,娘亲今天也是破天荒的温柔,让她们的心暖暖的,二人对以后的生活更向往了。
叶采苹连忙把两个女儿拉到身后:“把她们的户籍本拿出来,还有,写断亲书吧!”李志远转身进屋,不一会便拿了户籍书和纸笔出来。他唰唰几下,写了一封断亲书。叶采苹接过户籍和断亲书,松了口气,终于尘埃落定了。李婆子恨恨地盯着李招娣二人:“不长眼的孽障!出了这个家门,你们再也不是秀才家的千金了!”叶采苹拿到了断亲书,终于敢笑出声了:“哈哈哈,请问你家有几斤金子?是能让她们一天多喝半碗糙米粥,还是少干些农活吗?土坑里刨食的穷酸秀才,还千金呢!呸!”
等二人出了寝殿,就看到水月轩里来了不少人,院子都快被挤满了。领头的是沈若兰,她身边跟了好几个嫔妃,薛青瑶和孟亦姝也在其中。只不过薛青瑶站位靠后,而孟亦姝冲在最前头。慕容彻瞧着这帮人的阵仗,面色顿寒,“兰嫔,你大晚上跑到凌云殿来撒什么野?”沈若兰入宫前,慕容彻便认识她,她的性格如何,男人一清二楚。被娇养得刁蛮跋扈的千金小姐,做事莽撞毫无章法,之前她就多次出手教训比她位分低的嫔妃,慕容彻看成家安国公府的颜面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慕容楠接过伤药,扭头朝身后看过去,却发现原本站在岸边的楚馨月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溜得那么快,看来伤不重!另一头,楚馨月回到静华寺后院的厢房,二喜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吓得不轻,“郡主,你眼睛怎么了?”“散步的时候被马蜂蛰了,你去给我打盆山泉水来,再问太医要点药膏。”“是。”二喜正要转身,楚馨月又追加一句,“药膏你让太医给五皇子也送一份。”“是。”
她惊叫着,从树上一头栽下来。慕容楠身形一顿,下意识抬头,然后就看到一坨黑影从树上掉下来,直往他脑袋砸过来。他哪能让楚馨月伤到他尊贵无比的身体?于是,他灵活地往旁边一让。不过,楚馨月这具身体从小习武,身手灵敏。这种危急关头,求生的本能让她毫不迟疑地伸手往慕容楠身上抓去。落地前,她一把薅住了慕容楠的腰带。呲啦!随着腰带被扯断的声音,慕容楠当即感觉两条腿一凉。
我滴个青天大老爷啊!谁家作者穿书倒霉成这样?野味没抓到,还被挂在一棵有马蜂窝的树上!她根本不敢动,生怕被马蜂蛰得满头包!就在楚馨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时候,她突然瞥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朝她这个方向走来。楚馨月眼神一亮,压低声音喊道,“小哥!小哥!帮个忙!”树下,慕容楠听到动静,抬眼便瞧见楚馨月以一种特别好笑的姿势僵站在树干的分杈上。他们两人平常互看不顺眼,没想到高傲如楚馨月,居然还能拉下脸叫他‘哥’。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正是办事的好时辰。没有薛悠黎在这里碍事,薛青瑶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她抬起美目,往榻上专注批奏折的男人看过去。宫灯暖色调的光打在男人侧脸上,柔化了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剑眉下那双深沉的桃花眼盯着手中奏折,哪怕没穿龙袍,周身与身俱来的王者之气依然能震慑人心。眼前男人论容貌,举世无双,论才能,任贤革新,方方面面对碾压那个负心人。
所以,薛悠黎打算严防死守,不给对方半点可趁之机。慕容彻,“……”她真以为随便什么女人都能爬上他的龙床吗?他瞧着她这副模样,沉吟着点点头,“也好,朕晚上起夜确实需要个手脚麻利地提夜壶。”“哎哟!嫔妾可能是站久了,头有点晕。”薛悠黎身体晃了几下,“皇上说得对,薛姐姐比嫔妾心细,您为国事操劳,确实需要更妥帖的照顾。您既然点名要留姐姐侍奉,嫔妾怎么能不解风情呢?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