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眉心的剧痛,用力接住了那枚碎散的玉佩,几乎是颤抖地看向云清意。他一字一顿,几乎泣血:“这枚玉佩,是你渡劫时遗落的,也是我当年和你初见时,送你的第一件礼物,我把它炼制成了防御法器,想送还给你。”“清意,它很珍贵!”苍冥一边说,感受到了一阵窒息般的心痛,他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红了眼眶。他对始终面无表情的云清意说:“这是凡间的俗物,做工粗糙,我本以为你早就扔了,可你还一直留着,清意,你比你想象中的更长情。”
云清意不再理他,转向一直注视着她,眼睛都舍不得眨的苍冥:“放了他们。”面对云清意的冷脸,苍冥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他没了那日在她面前痛悔时的绝望和祈求,脸色虽还是苍白的,眼尾却由一抹妖异的红,像是入了魔一样。他痴痴地望着云清意。既欣喜于再次见到她,又嫉恨于她为了宁心宁寂对他冷脸相向。明明她应该维护他的!所以他说:“妖族蛊惑你,死不足惜!清意,现在我和困住他们的法阵融为了一体,救他们解困就是要我的性命,你舍得吗?”
“邪祟除尽时,你自然会明白。”最后,云清意还是带着宁寂离开了。路上,宁寂就服下了仙灵果,变成小白虎趴在云清意的肩膀上调息。妖族这样可以随身看护的特性确实很方便。一路赶回极冰之原深处,都没出什么意外,只是在靠近结界的时候,那边传来宁心的叱喝声,听得云清意心下一紧,立刻飞跃过去。只见结界之外,宁心被众多邪祟团团包围,一手护着封印不被影响,另一手应付围攻,惊险之下,已经受了伤。
不管是师父玄徽尊者,还是闭关多年的大长老,都不是她的对手,没人能伤害她。宁寂还是不同意:“可你会伤心,不去没关系,我还撑得住。”不管云清意怎样说,宁心和宁寂就是执着地认为,她不该回去那个伤心地。最后还是宁寂陪着她一起,并且保证在那里停留不过半个时辰,才终于让兄妹俩勉强同意。到蓬莱岛外时,整个蓬莱大门紧闭,开启了护宗大阵。云清意正要伪装一番潜入,却意外见到了大长老。
云清意没想过报复从前,更不会沉浸在过去,现在的她,只想悟出无情道真谛,飞仙长生。她看向苍冥,淡淡道:“蓬莱向来与人为善,对妖族可没有偏见,何况,宁心跟宁寂是为我打抱不平,没想要你们的性命。”“极冰之原环境恶劣,弟子们修为不高,就快承受不住了,你们回去吧。”她不想再跟蓬莱纠缠下去,不管是苍冥也好,其他弟子也好,听他们的忏悔或者是恳求,只会让她觉得无聊透顶,有这个时间,她不如听宁心叽叽喳喳讲凡间趣事。
【你怎么笃定她不会追过来?】陆明逸停下,微微歇了口气,淡淡道:“她这人自负,皇帝当久了,总觉得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中,任何人都逃不出她的手心。”当然还有话他没说,她可是个帝王,难道会一辈子呆在岛上吗?他总有一天能逃出去,哪天逃都可以。今天跑,纯粹是不想再娶一次恶心自己了。说着说着,他不小心把话说漏嘴了。一旁飘着的琼儿把头点成拨浪鼓,觉得他的父王真的好厉害,母后就是这么想的。
“为什么要让我把脸遮起来?”戚锦荣有些不解,莫非自己长得太丑,见不得人。还是说她不想让顾言知道他们的关系,一想到这种可能,戚锦荣的心就会变得更加急躁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冲出心口,破体而出,然后将他自己整个吞噬。“呼呼!”深呼吸两口,最后终于扔下来,随后温柔的拉起秦颜歌的手。“你看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衣袖上都沾染了些许的灰尘。”
顾言一听顿时一脸黑线:“我好心关心你,秦颜歌你不要不识抬举。”“你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就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毕竟怎么说我们也是青梅竹马。”她变成现在这样,多少还是要怪自己的。“去去去,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顾言你是不是受刺激脑子坏掉了,想吃回头草,还是想喜当爹!”什么!顾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秦颜歌,我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我才不会喜当爹,还有我从来没喜欢过你,又何来回头草一说。”
其中一个少女,激动地指了指旁边。其他人一股脑的跟着跑。等人走远以后,秦颜歌一把推开顾言,表情十分难看。“你做什么!”“你的粉丝找你,你把我抓住干什么!”讨厌死了,以前怎么没觉得顾言这么讨厌,现在看来真是讨厌的很。这一下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皮。紧绷的肚子,让她整个人都觉得难受。顾言隐藏在墨镜之下的眼睛,带着一股审视的味道。
可是这一次,不但模样有了些许的憔悴,甚至穿的衣物都这么随意。这条蓝色的裙子,甚至都不是舒适的睡裙,但是她却穿着睡觉。这要是放在以前是肯定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昨天她见过顾言,莫非是因为这个?修长的手指划过秦颜歌的脸颊,最后大拇指轻轻的揉了揉她眼下的乌青。哎!我该拿你怎么办,心里的想法也不告诉我。等秦颜歌睡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如果没有她通风报信,李维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住的地方。云景别墅区安全性和私密性可是非常强的,更何况还要在这么多别墅中,准确的找到他所在的别墅。早上戚锦荣进来的时候,他都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人。结果……哎,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徐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背着颜歌联系戚锦荣确实不太好,她自己也知道不妥。那种被最好的朋友监视的感觉,十分败好感。
“那我以后都陪着你。”什么!“你要陪着我,这……不会耽误你工作吗?”这个家伙可是工作狂魔,怎么可能一直陪着自己,难道是在说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乖,你不是累了吗,在陪我睡一觉,我才刚下飞机,现在很累的。”脑tຊ袋贴着她的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种满足感,是他从未体会到的。以前总是患得患失,可是现在心中已经被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母后转过身,眸色深沉的看着苏泽睿。苏泽睿顿时低下了头。祖母因场面的沉默而离开。我看了一眼母后和依偎在她身边的苏泽睿,转头一路跟着祖母跑了出去。深夜的宫廊内。祖母叹了一声:“真是孽缘。”“如果当初明逸的身体没有受伤……”旁边搀扶着她的女官也是万分感慨。
是她的不闻不问,她的喜怒无常,害得我和父王都不喜欢她了。可父王说过,许多人对母后不一定是真心的,尤其是那个苏泽睿。我突然感觉她看起来好可怜。我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想法晃了出去,母后才不可怜,她和她的新帝君,整日吃好喝好睡好。我掰着手指数了数,父王和我都饿了四天了。母后让人把我和父王的尸体藏了起来。我想跟着过去,可是我一走远,一股吸力就将我吸回母后身边。
他说:“陛下,让帝君解脱,入土为安罢……”殿内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我无助的站在父王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听不懂什么是入土为安,但心里隐隐觉得一定是不好的事。“父王只是生病在睡觉而已,多睡几天就好了。”我站太医面前反驳他,他没有回我。他跪着,我站着,刚好直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我的身影,我看见他那双眼睛里的色彩是灰色的,是那么的令人难过,让我想起了父王。
慕婉眸光一厉,关了这么久,那男人怎么还没好好收拾那顽劣成性的孩子?想到慕琼曾说过,陆明逸生病了。难道不是撒谎?心底一阵沉闷,慕婉倏地一拂袖。“叫个太医,一起去凤仪宫!”凤仪宫。一众太监和宫人簇拥着慕婉浩浩荡荡赶来。一门之隔的殿内,寂静无声,宛若冷宫。慕婉沉着脸推开宫殿门,映入眼帘的是伏倒在地的慕琼。她横眉一竖,立即呵斥:“放肆!躺在这里成何体统!赶紧起来!”
宫殿里忽然飘来一阵怪怪的味道,像是从床幔内父王身上传来的,又好像是从我身上传来的。肯定是我刚才窜稀泻肚,弄得满屋子都是不好的气味。我有些心虚,生怕父王会闻到。我想躲起来,我想做干净的琼儿。我吸了吸鼻子,扶着椅子往殿门外瘸走。一阵头重脚轻,我噗通一下直直往前栽倒。明明摔在冷硬的地板上,我却没有感到疼。只觉得晕乎乎的,感觉随时都能睡过去。
凤仪宫漏水了?我仰头看了一会,再低头一瞧,原来是我湿哒哒的裙摆在滴着水。我身上漂亮的鹅粉衣裙被水浸成深色了,地上也留着几个脏兮兮的脚丫子印。父王说过,人不能穿湿的衣服,尤其是我现在还咳嗽。殿内安静了下来,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脱掉身上湿漉漉的衣衫,从外到里。再笨手笨脚地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想给自己换上。可是,衣襟前的系带,我不会绑。
他抬眸看着她,询问道:“可以扶我一下吗?我没力气,起不来。”沈知意:“……”她只好走过去。而傅修言很自然地就把手搭在了她肩上。他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她差点没站稳。毕竟他可是一米八九的大高个,她这个一米六九的小身板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把他扶起来后,她便说道:“走你应该可以自己走吧?”傅修言摇头,“不可以,需要你扶着。”看着她皱着眉头,一脸无奈有些气愤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而杜飞正好也从书房出来,就听到他哥在睁眼说瞎话。傅总是发烧了没错,但也还没虚弱到这个地步。杜衡又跟沈知意说道:“莲姐这几天家里也有事请假回家了,家里也没个人,少夫人你也知道傅总的脾气,他不愿意让我们留下来照顾他。”沈知意……杜飞等他挂了电话后,才开口:“哥,你这是在夸大其词,而且莲姐明明就在,也没请假啊。”杜衡收起手机,道:“你不懂,赶紧走,傅总这里不需要我们。”
“那你想怎么样才不离婚?”他想到她给他发的截图,“短信的事,我会继续让人去查的。”沈知意听着他的话,微微低头,轻笑了一声。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相信那些短信是许清欢指使别人发的。算了,她也不跟他纠缠这件事。况且她确实也还没有证据。但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在纠结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离婚?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就想问问你,你确定你以后都能不管她的事吗?你能确定你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能不去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