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你和堂嫂闹别扭了?还是说……”她看向虞沫,说出自己的猜测。“还是说,是虞沫从中作梗,虞沫你这个贱人!”虞沫直接无辜躺枪,有些无语。她看了一眼林画和傅彦廷。“他们小夫妻闹什么别扭,关我什么事。”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手腕被人抓住。傅彦廷的声音有些急躁。“沫沫,我知道这段日子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把话说开……”
傅彦廷的心又一次坠入更深的谷底。他终于明白。没有人会等着一个人一辈子。失去了,就可能再也不能拥有了。他捂着胸口,刀绞一般的刺痛感传入他的大脑。一点点靠着墙壁坐在地上。那种被人生生血肉剥离的痛楚让他几乎窒息。-姚经理通知虞沫,这段时间由她暂时管理药厂。她先去看了傅爷爷,才去药厂。进了实验室,开始了药品的研制。她这次研究的药品方向是AAV2型药物,这类药物作用于个别基因类疾病和肌肉疾病。
清醒地知道虞沫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他有多离不开虞沫。“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傅彦廷猛然转身。
语气尽量平淡。“想见你,我在家等你,你现在能过来么。”“我……”虞沫看了一眼楚惜蕊。“我和朋友在tຊ外面吃饭呢,晚点去找你。”对面传来一阵男人压抑的声音。虞沫心底一紧。“你还好吗?”对面传来一些不知所云的声音。楚惜蕊起身将虞沫拉起来。“男人重要,好不容易找来的男人,跑了怎么办,快回去看他吧。”虞沫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起自己的大衣。
本来还以为她是一个多么单纯无害的女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表面装的罢了。林画咬着下唇,上前一步,拉住傅彦廷的手。“彦廷哥,我也是太爱你了,怕虞沫把你抢回去,我是缺少安全感,我并没有真的想要害爷爷,只想让她离你远一些而已。”傅彦廷听着她的狡辩,扯了下唇角,一把将她的手甩开。“林画,你在我面前装的那样可怜,其实内里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
他不禁在内心问自己。林画真的是在自己面前那样温柔可人吗?她在其他人的面前又是什么样子?音频还在继续。是虞沫的声音,不卑不亢。也是他很少听到过的。“林画,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比……”“……既然你喜欢傅彦廷,我让给你。”“林画,你想做什么!”“哈哈,虞沫,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傅彦廷会相信谁了。”接下来便是一阵错乱的声音,以及机器发出的哔哔哔声。
“怎么了?”虞遥失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师姐,你刚才走神了,是想到谁了吗?”秦慧慧冷笑了一声,站起来。“笑话,能让我想的人,还没出生。”她抓起包往外走:“走,我送你回去。”虞遥失笑,连忙抱着盒子跟上去。“师姐等等我。”秦慧慧将虞遥送到家门口,这才离开。虞遥刚回到家,顾程的电话就来了。“思思,你在哪呢?”虞遥轻手轻脚的方放下盒子,点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在家呢,怎么了?”
温如意确实很宠许明思,在原主的记忆中,这是一个温柔包容的妈。“妈。”虞遥抱住温如意,贴在她的胸口。耳里传来有力的心跳声,虞遥突然觉得十分的安心。顾程看着母女两的互动,眉眼间的凌厉稍稍缓和,他走过来,掌心落在虞遥的肩膀上:“思思,债务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虞遥这才转头看向顾程,眼里写满了感激。“谢谢你,阿程。”顾程温柔的摸着虞遥的头发,嘴角上扬。“跟我还客气什么。”他温柔的看着虞遥,一双桃花眼,看谁都是深情,“虽然这次的追债解决了,但是还有其他人……”
周律师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凉。“上车。”“不用,我……”虞遥想拒绝,脑子里已经闪现无数个借口。“上车。”这次周淮墨提高了音调,颇有几分不容拒绝的意思。虞遥撇嘴,沉默的拉开车门,上车。车窗摇上来,阻隔了外面街道的喧闹,车子里很安静。周淮墨认真的开车,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虞遥,虞遥也不敢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的坐着,直到车开进了她租房的小区。车停在楼下,虞遥连忙解开安全带,感激的看向周淮墨:“谢谢周律师,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秦慧慧偏头,不爽的目光落在虞遥身上,带着几分疑惑:“你谁?”虞遥咧嘴,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我是虞遥虞师姐的学妹,我也是学习古董修复这一块的。”听见虞遥这个名字,秦慧慧身体晃了晃,片刻后,转过身子,神色凝重的盯着虞遥。“虞遥的师妹?”秦慧慧眼里仍旧带着疑惑,“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她认识的人,我基本都认识。”虞遥将落下来的刘海撩到耳后,浅笑:“我和虞遥师姐是通过网上认识的,她平时比较忙,我们也很少见面,所以可能秦师姐没见过我。”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虞遥不得不另外想办法。找谁呢……虞遥焦急的原地打转,余光扫过翡翠花瓶,突然又停下来。对了,可以找她——秦慧慧。秦慧慧是虞遥之前工作室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她记得秦慧慧有一套备用的修复工具,如果能拿到那一套修复工具,就什么都不愁了。虞遥连忙拿出手机,查找某个电话。然而翻来翻去,都没找到那个号码,虞遥沉默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已经不是虞遥了,她现在是许明思,手机里自然没有虞遥朋友的电话。
看着院长前后两幅面孔,虞遥冷笑:“多谢院长理解。”“不客气不客气。”院长笑容满满的将周淮墨和虞遥送出了院长办公室,这才关上门。虞遥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撇嘴:“真黑。”周淮墨侧头,看着虞遥忿忿不平的侧脸,没有说话。“周律师。”虞遥收回视线,看向周淮墨,却发现周淮墨正匆匆的转过头去。额?他在看她?“什么?”周淮墨问,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怎么可能呢?她肯定是眼花了。
面对这样的美味,宋大强也顾不上担心什么卤水有毒的事了,先吃为敬。左右小妹说了,这个可以加进去,不会吃死人的,那肯定是对的。大家大口吃着大勺喝着,宋圆圆却觉得这炒饭少了点什么。没葱花啊!没葱花的蛋炒饭有灵魂吗?完全没有!这就跟生蚝不放蒜、烧烤没孜然一样啊!待大家吃个差不多,宋圆圆拿过一根大葱来。“大嫂,下次做蛋炒饭,你可以试试先放这个再炒,保证好吃!”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一家人继续开始忙活,宋圆圆想起来豆腐脑的灵魂。卤汁啊!做卤汁的调料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终盘点下来,还缺葱姜。这些辛辣的食材,在这里基本上不上饭桌,只是偶尔入药会用到,主要还是大家没有解锁它们的吃法。上次宋圆圆去山上就看到有不少野生的葱姜蒜,不过和现代的品种略有不同。当时摘了一截葱段咬了一口,味道直冲天灵盖,差点没把她眼泪辣出来,也终于理解为啥这边没人吃了。
“上次在山上我没和她说几句话,没什么感觉,今日打了一点交道,感觉是个不错的姑娘,倒也怪不得她娘如此狮子大开口。”宋博苦笑道:“我已经告诉自己不再想此事了,人各有命,说白了还是没有缘分,小姑你也别为我操心了,如今没娶媳妇,我倒是真不着急的,就是我娘爱瞎吵吵。”宋圆圆感觉自己大侄子就跟现代摆烂的年轻人一样一样的精神状态。自己啥也左右不了,人生艰难,负重前行,可不就摆烂躺平了吗?
“三两银子不成,二两银子总行了吧,我这石碾是上好的花岗岩做的,质地结实,当初小雪她爹在的时候天天用,早就磨的光滑了。”说起小雪的爹,她还努力让自己眼圈红了红,不过到底也没有挤出来一滴眼泪。二强年轻些,不像大强那样跟邻里打交道多,算是有些分寸,他一听二两银子,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这秀兰也不算是什么不谙世事之人,二两银子卖个石碾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卖什么传家宝老古董呢。
一家人有点惶恐,担心宋圆圆瞎比操作,毕竟正儿八经做点好吃的东西,都卖不出去,何况这样搞。“我要做的东西呢,叫做豆浆和豆腐脑,原材料都是黄豆,这个你们可听说过?”大家再次露出迷茫的表情。豆浆,豆腐脑,这名词也太新奇了点,尤其是豆腐脑,难不成是某种腐烂的脑子?想想就有点害怕!“黄豆不是拿来和米一起煮饭,或者炖东西的时候放的吗?”“还有煮着吃,绿色的时候煮盐水豆,很嫩很好吃。”
“家里的活儿你不用担心,我和二弟妹都包了!雨宁,好好给小姑打下手,手脚麻利些,眼里多长点眼力见儿,听到没有。”宋雨宁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看着苏萍直跺脚:“知道了娘,我什么时候犯过懒?你不用担心。”宋老太也没有什么意见,她其实心里还挺高兴的。很少见到一家人这么有精神头,一副忙忙活活要把日子过好的样子了。之前虽然也都很勤快,可气氛却很沉,总觉得日子没什么盼头,似乎永远要吃糠,永远要喝稀的能照出人来的米汤。
天都黑了,也看不真切面容,宋圆圆隐约觉得这女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并未往心里去。擦肩而过之后,那人却停下脚步。“是圆圆小姑吗?”“咦,是小雪啊,这么晚才回家,有啥事吗?”对方脸略有些红,看起来有些纠结,半晌,她才吞吞吐吐说起话来。“我阿娘...找了媒婆来,还要留人家吃饭,我...我实在在家里待不下去,出来捡点柴火顺便透透气。”说完她抠着手指低着头,宋圆圆领会过来,这是怕自己将此事告诉宋博。
是这个味儿!将tຊ一大锅卤汁端出来放在桌上,大家都围住好奇地看着。宋玉茹想盛出一点尝尝,被她娘陈蓉给打了回去。“小姑还没弄完呢,不许碰,一会儿少不了咱们的好吃的。”这边的豆浆已然开始沉淀,因加的卤水不多,开始出现块状物,宋圆圆将上面的水都舀出去,又等了一会儿,见差不多了,便拿个大铲子开始盛豆腐脑。这个她不算太满意,因为豆腐的嫩滑度跟现代的豆腐脑还有些差距,但是没办法,现代点豆腐脑用的是内酯,这里她暂时还寻不到此物,只能用卤水代替,因此做出来介于普通豆腐和内酯豆腐之间的产物。
她过了一辈子穷日子,已经习惯了节俭度日,像如今这样天天能吃上白米饭的生活,还从未有过,因此十分惶恐。“娘,你不用担心,跟着女儿,以后顿顿都有白米饭吃,不会再吃糠咽菜了,咱们那些糠啊,就留着过年过节纪念过去的时候尝尝吧!”大家一阵大笑,苏萍也感慨起来。“以前哪里知道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小妹如今跟以前不一样了,我信她,咱们家肯定能顿顿吃白米饭!”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还是能看出眼里都是有希望和憧憬的,从前觉得苦日子过起来没个头,人也过得没什么精神,左右就是重复着一日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