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靳父想办法遮掩过去,却抵挡不住网友们的蛛丝马迹。“靳家之前可是声讨奚沐颜第一名啊,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肯定有鬼!”“现在谁都不确定奚影后还活着吗?总感觉很不对劲......”“放视频的人也有罪啊,为什么不提前放呢,都过了多少年了才发出来,故意的吧?”网上的声讨愈加强烈,似乎即将要迸发出某些埋藏的真相。漆黑的房间里,幕布上的电影播放着。奚沐颜饰演的少女银河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虽然她身患绝阵,但是她的双眼永远含着清透的光。
这件事还没结束......“靳总?老夫人找不到你很着急,你还在里面吗?”王叔在门口焦急的喊着,急得冷汗都出来了。他的备用机被催第三次了,如果靳总还不回老宅,老爷肯定会派人抓他回去的。“咔嚓。”王叔惊喜了一瞬,看到男人阴霾的脸色立刻低下头带路,冷汗浸湿了才换上的衬衫。一路无话,开到老宅的王叔把这尊瘟神送进去,才安心的回到车里松口气。少爷还给他的手机突然自动开机,王叔下意识打开看了一眼,立即倒吸一口冷气。
究竟是对还是错,等到秘书调查清楚,一切都会揭晓答案。漫长的黑夜陪伴着他,靳俞天克制不住拿出司机的手机浏览着网上的言论,到处是奚沐颜的电影截图和人们忿忿不平的议论。“其实很久以前就想说,系女神真的很好看啊......”“现在早就不是以前了,你看看现在这些人哪有什么演技,我上我也行!”“谁知道她怎么爬到这个位置的,啧啧......”“没有证据不要造谣啊”“【图】看看奚影后之前的电影截图,这个眼神杀我!”
奚沐颜笑弯了腰,不停求饶:“别挠哈哈哈......”记忆中,她灵动的面容是那么动人,却被他遗忘在角落,蒙了尘。忘却的美好回忆波涛汹涌向他袭来,靳俞天捂着胸膛把脸藏在阴影里不停喘息,失落和迷茫交织成一张大网,把他包裹得无法呼吸。“少爷,到了。”靳俞天回过神,推开门站在楼道里输入用户密码,一路上到十五楼2户。他轻轻推开门,伴随着尘封的回忆浮上心头。“俞天,密码准备设定成什么数字比较好?”
无数闪光灯照在靳俞天身上,恍惚间他回到了奚沐颜出狱那天。记者们追问的话语让靳俞天猛地抬眸,锋利的视线让前排的人纷纷避让开,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变得异常可怕。“什么叫含冤自杀?”他嘶哑的嗓音让前排的记者吞咽一口干涩的空气,结结巴巴道:“网上有奚沐颜的铁粉发了视频,里面能看到奚沐颜没有推人......”靳俞天拿手机却找不到,看着路边的黑车,他推开围在身边的记者就上车离开。
好像在某个雨夜,他抱着怀中的奚沐颜,安抚她入睡时,就喜欢用手指轻轻抚弄它。靳俞天白了脸,胸口像是被一把深埋已久的锋利刀片,突然间刺破了他的灵魂。另一边同样是来看人的家属泣不成声。“睡在里面会不会很冷啊,医生?”酸涩的鼻腔不断刺激着靳俞天的眼眶,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就这样站在原地很久很久,也没有流下一滴泪。“抱歉,时间差不多了,大家该离开了。”靳俞天一震,伸出冰冷的手按在玻璃上,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和怪异。
陈爱兰眼圈都红了,仔细地去检查陆观山的脑袋。“好孩子,你受苦了!我看看你这伤!”她自然地把陆观山当成了女婿,晚辈,也是发自肺腑滴关心。陆观山自来熟地喊上了妈。“妈,我没事了,医生说了昏迷了苏醒之后就没大碍了,您别担心。”他明明是手底下一大群人的干部,到了陈爱兰跟前却老老实实的。虞解放却郑重地说:“能昏迷肯定还是大问题!不能小瞧了,你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当回事!知道吗?”
这样一身穿着显得他英俊逼人,多了一些斯文儒雅的气质。白衬衫是最能凸显男人帅气的,尤其是陆观山的绝佳身材,肌肉纹路隐隐约约,黑色长裤更显得双腿修长挺拔,再配上那张俊逸无双的脸庞,真是让破落的村子都瞬间亮了起来!虞梨心中一阵欢喜克制不住地奔涌而出。方才还在冷冰冰地辱骂夏玉莹,转瞬之间,耳根染上粉色,眸子里带了自己察觉不到的羞涩,仿若玫瑰花瓣被春雨打湿,轻轻摇曳。
夏玉莹心神一动,还能这样?吴国华是有些犹豫的,夏玉莹却立马说:“好!如果他回不来,你就把之前延期的那件事儿无条件结束!我跟你赌!”她本身就不想还钱,借着这个打赌的机会不还钱了真是太好了!吴国华却蹙眉担心,没等他劝说夏玉莹。忽然一辆汽车开到了他们身边,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那边,陆观山一张帅脸上都是笑意。有个媳妇真好。他从未觉得人生竟然如此美好过!*虞家人得知陆观山经历了这么凶险的事情,昏迷又醒来,首长亲自派车送陆观山来结婚,一个个如临大敌!赶紧连夜收拾家!虞解放恨不得把房子拆了重新建。陈爱兰把狗都抓过来洗了个澡。虞梨看着全家人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一转头看见二嫂王杏花也要忙活,赶紧去劝:“二嫂!你现在怀孕呢,好好休息!”
本身她是不想动手的。可这个夏玉莹实在是太恶心了!不仅借钱不还,挑衅炫耀一个劲蹦跶,还诅咒陆观山死!她上去打了夏玉莹一个耳光!“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你活一次死一次,你他妈嘴上犯贱,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夏玉莹看着虞梨反应这么大,更加兴奋了。她捂着脸,一字一句地说:“你打我也没有用!他就是死了!我跟国华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其他连的连长,说陆观山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只怕醒不过来了!”
她想从虞梨的脸上看到愤怒,不甘于崩溃。可虞梨那张明艳娇柔的脸上,没有任何嫉妒或者生气的神情,反倒是一种漠视。“夏玉莹,你说的tຊ对,之前我们确实走的很近,我也帮助了你很多,从未要求你回报。你现在说的再好听,也是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抢了别人的未婚夫。我不跟你抢,不是因为怕你或者不如你,而是因为我看不上吴国华了。这种烂透了的东西,也只有你抱着当个宝,你们这对狗男女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吗?我看了真的想吐。”
林晚夏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长叹一声:“原来这就是家徒四壁。”其实有一部分家具应当是林晚夏父母那会儿的,但是,过去太多年,大部分家具都换掉了,林晚夏也实在记不清哪些是自己家的,只能看着林有志装走。就算认出来林晚夏也不想要,既然要重新装修,当然要全换。林晚夏先掏出家底数了数,半月以来她自己得攒下的钱是六十五块三毛钱,把钱装进贴身口袋里拍了拍,林晚夏肉疼地撇撇嘴。如果林有志跟林瑶瑶一样撒泼耍赖无理取闹,她有办法再把他送进去一家团聚,可是人家不吵不闹,只是要回自家东西,林晚夏能说什么?!
最小的是面值一分的黄色纸钞,最大的面值是大团结。光大团结就足足有五张。盒子底部还散落着几个面值大小不一的钢镚。说钢镚也不对,一分、两分、五分钱包括一毛钱硬币的材质都不是钢,轻飘飘的。林晚夏:“……”她柠檬了。她从凌晨忙到现在才赚了三块五毛钱。上次用金手指才赚了二十六块,而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就有五六十块钱?!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过,林晚夏不是原主,这点钱只够她惊讶三秒,她更好奇的是,“你爸爸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
但是83年,人们日常购物几乎不用塑料袋,没有外卖,也就没什么白色垃圾。人均贫穷,喝水都是用水壶,也不会有饮料瓶矿泉水瓶扔进海里。最多也就捡些破胶鞋之类的,一周才捡了五六斤海洋垃圾。像阻止往海洋里排放污水或者救治大型海洋生物、、阻止渔民使用非正常手段捕鱼、修复珊瑚礁这些能上大分的任务,现在的林晚夏一样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日签到。每天跟小人鱼说一遍:“公主请签到。”就能获得十积分。
林晚夏才不怕他哭,反正农村独门独院不用怕扰民。她把一网兜零食都拎进自己得房间锁上,举着手里开封的饼干对星星道:“我跟你说过,你不吃早餐,到午饭前,除了水我不会给你任何食物……包括零食。”星星哭得更大声。到了中午,林晚夏做了一道炒豆角、白灼菜心。犹豫了下还是把昨天买的猪肉拿出来切成肉末,有仅剩的面粉做了几个肉馅的馅饼。就他们两个吃饭,这些足够了。星星看见馅饼,明显有些意外,怔怔地看着林晚夏。
江肆年二话不说给他一记爆栗子,从他怀里把糖醋排骨夺过来放在林晚夏面前,训星星:“谁教你护食的?”星星“哇”地又哭了起来。林晚夏:“……”熊孩子这种生物无论什么年代都让人喜欢不起来。她实在不想昧着良心装好人,低头吃水饺,假装自己不存在,坚决不干涉江肆年教育教娃。只短短一晚上,她就发现江肆年也不是个合格的爹,教育方式简单粗暴,不听话就是揍。林晚夏趁江肆年不注意,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故意对着星星摆出一副“太好吃!”“真香!”的嘚瑟表情。
在她穿进的这本年代文里,六块钱能买不少东西。排骨才六毛钱一斤,林晚夏买了两斤排骨。猪板油九毛九一斤,林晚夏称了两块钱的。猪肉两块二毛钱一斤,林晚夏买了一斤。总共花了五块四毛钱。剩下的九毛二分钱,林晚夏买了半斤光荣酱油,花了四毛,买了半斤醋花了九分钱。天太热买了一根奶油冰棍,花了五分钱。又拉拉杂杂买了几样菜园里没有的蔬菜,比如两分钱的香菜。总之,花光了六块三毛二分钱,林晚夏才满载而归。
满打满算凑了六桌席面。林晚夏除了这栋刚夺回来的房产和一艘破渔船之外,浑身上下连一个一分的钢镚都没有。酒席是江肆年出钱置办的,他还给林晚夏买了一条红底白点的长款连衣裙。男方宾客就是江肆年几个战友,林晚夏都见过,就是陈斌以及江肆年那几个合伙人。女方宾客就是父老乡亲以及二伯。林晚夏亲妈都跑了更不能指望外祖家亲戚,亲爹这边,大伯早年战死沙场,大伯娘改嫁,二伯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老光棍。
林晚夏说话算话,放下饭碗就拖着江肆年开始扔东西。货真价实的扔。摸到什么扔什么。一圈扔完,原本满满当当的房间像是造贼洗劫过,空荡荡的过于“干净”。林根生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他生性懦弱,林晚夏被朱家人打,他连话都不敢帮林晚夏说。当然,混战的时候他也没胆子掺和。所以只在派出所录了个口供就放了出来。“夏夏,你这做什么?”林根生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杂物,皱眉质问。这些东西他当然不陌生,对着林晚夏他也不怯懦,长辈架子端得足着。
***一天之内,林晚夏第二次进了派出所。辖区派出所公安看见林晚夏和江肆年时表情多少有点复杂。又是例行检查、录口供。林晚夏走出派出所时,已经天光乍亮。江肆年已经早她一步出来,站在门口等她。饶是林晚夏脸皮再厚,接二连三的连累江肆年也会觉得不好意思,“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江肆年摇头,“我们的关系用不着这么客气。”“???”林晚夏一脸问号,他们什么关系?就算忽略害人和被害的关系,两个人之间充其量也就是陌生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