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话实说:“不全然是。”只能说齐思思的存在确实让她坚定了要为自己而活的决心。更多的,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林冉看着他眼里的光亮道。“陆首长,你等了心上人这么多年,离婚对于你来说不是好事吗?”
第二天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林冉先是去了这边安排的法医工作处,方忆文已经早早的在那等着了。她伸了个懒腰:“方师哥,你精力不错啊。”方忆文桌上的卷宗已经堆了起来,肯定是看了许久。“我是还好,不像你,回国前还要在研究所接几个案子,也不怕熬夜熬出病来。”方忆文把看完的卷宗放到对面,相处五年,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林冉翻了翻泛黄的纸张,她看的很快,一目十行,顺带还回道:“能学一点是一点,总不能回国丢脸。”
辽北这边,他大概也有两年没有回来。一到这,他又想起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身边的宋征北提醒道:“老陆,别站着了,去了解一下情况吧。”这次的案件是前段时间抓到的毒贩子牵扯出来的。在辽北靠近省外的一个窝点里,有一个极大的毒品制造窝。公安这边在这之前就先后派出了两名缉毒警察去卧底,但就在最近失去了联系。接着他们就从抓到的毒贩口中得知两名警察已经暴露,而且被转送到了大窝点内。
林冉几次提笔,但最终也只是回道【在德国适应的很好,请领导放心,一定学有所成……】,半点也未提及那个男人。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离婚后,和陆进淮的那一段就当是一次人生的坎坷体验,放下后就再也不见。渐渐的,林冉逐渐淡忘掉在辽北的伤痛,全身心的投入到法医专业学识上。再归国,她只为国家事业服务。
詹姆土顿时脸臭的不行。“呃……只有那里能坐了吗?”苏可盈为难的问道,“我们和这位先生不是一路的。”听到这句话,顾琛脸色白了白。服务员惊讶道:“不好意思,我看几位聊得很开心,还以为你们是一路的,不过我们餐厅确实只剩下这一个座位了,几位既然认识,要不将就一下?”苏可盈僵立在原地,有些犹豫究竟要怎么办。詹姆土黑着脸,拉着她说;“可盈,这里也不是只有这一家餐厅,我们换个地方吧。”
詹姆土无奈的心道,眼神不由瞥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顾琛,眼中划过些许不耐。“他这几天一直这样吗?”詹姆土问。苏可盈无奈的叹气:“可不是,每天天不亮就在我家大门口守着,我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我再怎么甩脸色,说难听的话,甚至赶人都赶不走,也不知道现在国民政府哪来的钱养着他这样的闲人。”顾琛在国民政府财政部担任重要职务,倒真不是苏可盈口中的闲人一个,苏可盈也不过拿这件事刺他几句而已,不过顾琛早已经不是当年心高气傲,随便一激就容易动怒的小伙子了,五年时间,足够他好好沉淀自已。ŀ
这让她恍然觉得,顾琛似乎是爱她的。因为爱她,在乎她,所以对于她的冷言冷语,对于她的刻意回避和漠视,会觉得痛苦。这眼神她太熟悉了,因为实在太像过去的她自已。苏可盈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眸,制止自已再去想这些事情。她真是脑袋坏了才会想这些,无论顾琛爱不爱她又怎样,她这辈子,是绝不会在跟他扯上关系了。不去报复顾家,已经是苏可盈在大学接受过心里创伤治疗后,才做出的艰难的决定。
只是她没想到,苏可盈一开口,就给了所有人一个晴天霹雳。“顾夫人当然会不开心了,我还活着,就代表五年前您做的肮脏事会有被揭露的危险啊,那顾家的名声可是会不保的,顾夫人难道不紧张?”苏可盈悠悠的笑道。顾夫人几乎是瞬间就冷下了脸。会影响到顾家的事,她决不允许!刚才还有些瑟缩的顾夫人立刻端起来大家夫人的架子,冷着脸不悦道:“苏可盈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无论如何我还是你的婆婆!有这么对婆母说话的吗,你们苏家是怎么教的女儿?”
“抱歉。”他低声道。苏可盈愣了愣,她竟然从来没见过这样表情的顾琛。为什么他眼神那么痛苦?看到自已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他不应该是厌恶才对吗?毕竟……苏可盈心底冷笑,他当时可是讨厌她到要把她浸猪笼呢。又想起当时泛着恶臭的笼子,冰冷刺骨的河水。一瞬间,无数黑暗的回忆涌上心头。苏可盈眼中泛起暗涌,冷冷的错开了眼睛。她讨厌那时候的自已,那个软弱无能,毫无尊严的自已。苏可盈下意识的抓紧了慕言的小手,她一点也没有忘记当时顾琛冷漠至极的留下一句要她把这个孩子打掉,说她的慕言是不该存在的孩子,是他的错误。
想到这里,顾琛就苦笑不已。是了,就算她还活着,又为什么要来找自已呢,恐怕应该是有多远避多远吧。见苏可盈漠然的转身,牵着那个小男孩准备离开,顾琛终于按捺不住,冲上前去拦住她,激动道:“可盈?你……”你回来了?你还活着?你这几年怎么过的?这个孩子……是谁的?他要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想要问,却什么都不应该问。l顾琛实在激动,甚至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苏可盈却将他的表情解读为了难以置信,心头嗤笑一声。
前面时戎光险些闪了腰,真是一句好没落到,还要被数落下,“总在大地里跑,能不黑吗?”其实俞含东能看的出来这套房子应该是属于时戎光的,就是有点好奇滨城距离长白山很远吧?那怎么时戎光还去过长白山呢?“你在滨城长大?”“不是,这套房是我爷爷反回来的祖产,爷爷去的早,房子一直是交给别人打理的,也是今年这套房才拿回来,我在雾凇长大。”时戎光只略略解释。俞含东也不是来翻人家家底的,解了好奇就不再多问。
看风景的念头淡了点,俞含东时不时用眼睛偷瞄时戎光,生怕时戎光发现那张合照。“东东!”很大的一声,俞含东还以为自己偷看被发现了,转过头的时候有点心虚,又有点懵,眼睛瞪的很大。‘咔嚓’一声,时戎光藏在相机后偷笑,照片上俞含东的聚焦有点模糊,一半是俞含东,另一半是山崖和海,算不上多好看,时戎光却笑的像是偷到了什么宝贝。俞含东确定不是自己偷看被发现了,心上松了一口,唇边噙了笑小声数落,“不正经。”
“那就当成是第四件事?”这下俞含东犹豫了,换了双筷子夹起来贝肉和蒜蓉,喂给时戎光。还真是难搞定啊,时戎光心里感叹,算了,他是俞含东,要是那么容易搞定就不会是俞含东了。清蒸的海鲜没多少,两个人分一下就不剩什么了,时戎光手上烤的东西差不多,全部端上了桌,“你有没有带画架?”俞含东摇头,“要是带画架什么的太麻烦了,而且东西也太多。”时戎光从身后摸了个东西出来,拿在手里晃,“看看这是什么。”
由着俞含东把自己拉起来,时戎光追问:“我陪你去看,可以吗?”真诚的人和疑问,俞含东收回来自己的目光,有点慌乱,“没戏,你能让我出了这四九城就是你能耐。”不出意外,这四九城就是他的牢笼。“如果我做到了,东东你考虑一下我?”“别贫,不可能!”月光亮的晃人眼睛,时戎光却只是笑,可能不可能得总要试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夜在外面看月亮的原因,俞含东这两天有点小感冒,从那天之后俞含东就没见过时戎光了,明明算不上太熟,俞含东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俞含东想抽回来自己的手,试了几次无果,索性放弃了,换了张床,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就盯着天花板干瞪眼。“东东。”“嗯?”“没事。”……“东东?”“干嘛?”“叫叫你,看你睡着没。”“你真有病。”被数落的人直接噤声,俞含东听着窗外的雨小了,又去看窗外,不知道是雨下过了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这会的月光特别亮。抬起手晃了晃,俞含东小声问:“我们去看月亮吧?”
“行行行,是我没良心。”背上火辣辣的疼,时戎光松开了俞含东,自己趴在一边。眼角扫过时戎光后背的伤,看着怪疼的,俞含东想着自己来之前怎么没找点药呢?敲门声很突兀,时戎光扭头去看俞含东,俞含东爬起来就往窗户边跑。一把抓住俞含东的胳膊,这着急忙慌的翻出去要是不注意摔下去怎么办?时戎光拉着人按回了床上,“待着你的,我不叫人进来。”房间里昏暗,时戎光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对俞含东比比划划。
“姜泽,那天之后老子一直被兄弟嘲笑,他们嫌我废物,都不带我玩了!”“凭什么你过得这么好,还当上了主播赚了那么多钱!老子不服,老子要杀了你!”混混拼命挣扎,墨玄觞和姜泽两人险些按不住他。另一σσψ边的祝锦在祝振晕倒后果断报警,叫救护车。这时,一群人冲进巷子,为首的彪形大汉骂骂咧咧。“兔崽子跑哪去了!敢偷老子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他!”话落,有人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往地下看。
墨玄觞看着祝锦,眼里满是愧疚。“祝锦,对不起,又让你跟着我吃苦了。”祝锦搂住他的胳膊,轻声安慰:“盛鸢也是我朋友,帮她是应该的,钱我们慢慢赚,总能还上的。”“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我去兼职了。”话落,祝锦亲了墨玄觞一口后便出门了。墨玄觞看着祝锦离开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想让祝锦过上好日子,却还是连累了她。墨玄觞无力的瘫坐在沙发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都听你的。”祝锦笑着应道。话音刚落,墨玄觞的手就开始抚上祝锦的腰,不断向上。祝锦的脸瞬间张的通红,羞赧的拍上他的肩膀,低声道。“大白天的你要干嘛!”墨玄觞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祝锦的脖颈,最后将她压在身下,嘴角牵起一抹坏笑。“你说呢。”祝锦羞的别过脸不去看他,低声说。“我们先去医院看看阿姨,晚上再说,好不好?”话落,墨玄觞霸道的吻在祝锦的唇上,拒绝道。
祝锦看见这一幕赶忙上前询问:“盛鸢,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自己坐在这啊?”盛鸢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妈住院了,医生说最少要拿二十万才够,不然只会越拖越严重。”“可我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祝锦,我该怎么办啊。”话落,盛鸢放声大哭。见状,祝锦走到墨玄觞身边,低声询问。“墨玄觞,我们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吧,先让盛阿姨把病治好,其他的以后再说。”墨玄觞思索片刻后回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我再去问问姜泽吧。”
她扯了扯墨玄觞的衣角,小声询问:“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啊?”“我想让他去做我直播间的管理,这样他就不用出去找工作了,你还能放心点。”闻言,祝锦心中划过一丝暖流,感激的看着他。墨玄觞浅笑道:“好了,快回家了,明天还有课呢。”话落,两人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自此之后,墨玄觞和姜泽几乎每晚都在直播。祝振也越发游刃有余,将直播间和粉丝群管理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