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霖的眉心瞬间拧紧,再发信息过去的时候,收到了的也只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他的眼里愠色渐浓,直接给刘特助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去找纪烟岚。骆修霖的攥紧拳头,胸腔生出了一股无名火。“肆洲?怎么了?妈她们在找你想确定一些婚礼细节。”一直没有等到骆修霖进去的白语枝找了出来。入目便是男人满脸怒意的模样。看着纪烟岚,骆修霖强压着自己的火气,但说出来的话依旧冷硬。“公司有事,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你决定就好。”
“酒喝完了,我也不扰各位雅兴了,你们继续。”说完,她不顾众人的反应,直接往酒店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纪烟岚的手突然被一股猛力拉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酒会还没结束就想走?”听到骆修霖带愠的声音,纪烟岚沉默着没有应声。现在的她胃里烧得难受,只想回去好好躺着。骆修霖看着她晚礼服下她曲线凹凸的身材,喉间微微滚动,顺手勾住了她的腰肢。“你酒店的东西我已经派人送回了南庭,乖乖的在家里待着。”
白语枝瞬间心如死灰。看着骆修霖紧闭的双眼,一个念头浮上了她的心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要采取行动,哪怕是用最极端的方式。白语枝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腹部,她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但只要有了孩子,骆修霖就算对她的感情淡了,也不会轻易抛弃她。她的眼神变得疯狂,只要能够留住骆修霖,她愿意孤注一掷。第二天清晨,骆修霖醒来时,白语枝已经不在身边。走到楼下,他才发现白语枝已经在楼下的厨房开始忙碌。
如果不能和骆修霖结婚,那她就完了,国外那群人,不会给她那么久的期限的。想到这里,白语枝给自己的母亲打了个电话。“妈,婚礼能不能提前……我怕有什么变故……”直到挂断电话,白语枝坐在沙发上仍是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指关节来缓解心理的压力。“要是纪烟岚死了就好了……”她闭上了眼睛,压下了心里暴狷的情绪。骆修霖上了楼,脑子里不断想着白语枝的话。他爱纪烟岚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细想过,他总是觉得只要在一起他舒服就好了。
霎时间,他的手背上是一条长长的血痕。“滴答”血液顺着指尖直直落在地面上。骆修霖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眼神定定的看着纪烟岚。曾经看见他受了一点伤都会凑过来嘘寒问暖包扎伤口的人,现在依旧是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心里一直笃定的东西,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崩裂开来。纪烟岚好像真的已经不爱他了。那种他曾看到过千千万万遍眷恋的眼神,在此刻他彻底找不到了。他似乎真的要失去纪烟岚了。“舒瑜……”这个认知让他这段时间所有的情绪全部串联成线,让他的心颤得厉害,忍不住唤她的名字。
现在的一切都是对她一时心软,和过早动心的惩罚吗?纪烟岚的眼里无法控制的有些发酸:“骆修霖,你真可悲。”“你所谓的享受就是你给我的伤害?把我当做一个没有情感的东西?”“你觉得是享受?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把我当成满足你控制欲的玩物!”骆修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他的强硬掩盖。“那又如何?你是我的,这一点从未改变。”“我不是你的!”纪烟岚的心里对骆修霖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和厌倦。
“你不是说他爱你吗,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也不想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到现在付之东流吧。”“我对他没有感情了,你要是喜欢就请你牢牢握住,不要让他再来骚扰我。”将这句话说完后,纪烟岚便直接将电话挂断了。剩下的就交给白语枝了。放下手机后,纪烟岚便准备去看之前裴隽给他的一些报表。“砰砰砰——”就在这个时候,纪烟岚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以为是裴隽有什么东西忘记了,她没有多想便将门打开了。
全然忘了纪烟岚早就将他拉黑了。“纪烟岚,若你想回头,我不会轻易答应的。”“你真以为我是非你不可吗?”话虽如此,可是他的酒却一杯未停。思绪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也陷入一场梦中。往事好像是一捧黄沙,风一吹,那些他曾经遗忘的记忆在一个瞬间竟数回到他的脑海里。他认识纪烟岚比纪烟岚认识他更早一些。当初他和白语枝谈过几年恋爱,也在白语枝的言语里听说过纪烟岚。白语枝说:“我妹妹比较任性,和我们也不亲,但是我不能不管她。”
说完,她又殷切的问道:“今天你们玩得开心吗?情侣摩天轮坐了吗?鬼屋去了吗?如果没玩尽兴的话,我还有两张票,明天你可以再和她一起去一次。”谢司礼摸不清她到底有什么目的,直直的盯着她看了许久,她却满脸真诚的看着他,仿佛真的只是一时抽不出空,才将票让给了他和秦岁雅。许久后,他还是率先败下阵来,径直进了房间。这一次撮合成功,叶慕栀再接再厉,继续给他们创造各种机会。比如她约他去情侣餐厅吃饭,结果人才刚刚坐下,秦岁雅就满脸惊喜的走到他们的面前。
秦岁雅也没想到,叶慕栀居然是真的准备撮合她和谢司礼,她半信半疑的嗯了一声,在叶慕栀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又突然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问题通过手机传入叶慕栀的耳中,她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样,我撮合你们,你别再陷害我就行。”电话挂断,她看着手机渐渐熄灭的屏幕出神,脑海中却又回想起刚刚秦岁雅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只有几天就要离开了,可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怕是还没等到假死那天,她就先被谢司礼弄死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半夜,左思右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当晚,她便开车去了秦岁雅的住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秦岁雅,我们讲和吧,从现在开始,我来撮合你和谢司礼!”
谢奶奶发话,叶慕栀和谢司礼自然都不会拒绝,他拿起床头的果篮,和她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可才刚刚跨出房门,她的手便被他一把抓住,叶慕栀还有些诧异,今天他居然主动接触了自己,下一秒,就听了他冷冰冰的话,“你以后少来看奶奶,我是把自己卖给你了没错,但我奶奶没有。”短短一句话,便将她刚刚想法衬得如同一个笑话,她心底微微发涩,如果是以前,这个时候她应该赶紧向他解释,这段时间他总是很忙,谢奶奶年纪大了容易孤独,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想多陪陪谢奶奶而已,
谢司礼爱的人是秦岁雅,又怎么可能和她结婚呢?见她没有说话,谢奶奶也不由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劝慰着叶慕栀。“我的孙子我知道,司礼对你不是毫无感情,只是你们在一起的初衷不纯粹,他心里肯定是有隔阂的,只要消除了这个隔阂,你们肯定就能好好在一起了。”叶慕栀听着谢奶奶的劝慰,强行扯出一个笑。她知道原书的剧情,也知道谢司礼从始至终爱着的人,就只有秦岁雅,男主只会爱女主,怎会爱上恶毒女配?
这里,是叶慕栀为了和谢司礼同居特意买的房子。她刚回来没多久,别墅的大门就再一次被打开。走进一个身长如玉的男人,他一身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清冷背影挺拔如松,容貌惊为天人,气质却淡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慢条斯理的接下袖扣,径直走向叶慕栀,将她拦腰抱起就往里走。“谢司礼,不要!”谁知,下一秒她却反应极大的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谢司礼深邃如清冷月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又在作什么妖,“不要?每天让我和你上床,这不是当初你买我的条件吗?”
“是。”夏迷诺心想他一开口,准没好事。他却突然探出一手,飞快地从后面拔下她的发卡,动作干净利落准确无误,让她柔滑的黑发瞬间散落,披泻在身后。“少爷!”夏迷诺十指骤然紧握方向盘,压住突生的气愤。“这样看着赏心悦目多了。”萧寒又故意俯上前去凑近她的耳后,单手轻快地摘下她的眼镜,从镜子里清楚地看到她神色一变,他满意地低笑起来,“夏迷诺,昨晚可以看出,你其实长得没那么差劲。本少爷已经说过多次,不准把自己扮成老姑婆,你还这样不是存心跟本少爷作对吗?”
夏迷诺有些奇怪他能说出这么大段话,听起来的确有几分道理。陆皓也说过,如果想要让自己轻松点,就想办法得到那个男人的心。可是,让她跟萧寒互相喜欢上对方?虽然小夜说的是再单纯不过的“喜欢”,但是怎么可能!对于萧寒这种没有风度的男人,她宁可忽视他的存在。而萧寒也不可能,至少他对她是怀着某种厌恨的情绪,才一再找机会这样故意刁难她的。“小夜,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学校就在前面不远,夏迷诺开始小心地减下车速。
“义父……”小夜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只得退回夏迷诺身边,郁闷地皱着小脸。夏迷诺摸摸小夜的头,与男人挑剔的视线对上,“我早就说过,这些不适合大少爷您的胃口!我看您还是耐心等着岳记的外卖吧!小夜,妈咪先送你上学,一会要迟到了。”她也懒得去理会这个男人会是什么脸色,反正她从一开始就没期望过他会吐出什么好话。小夜乖巧地点头,从张伯走里接过书包,他突然又看向萧寒,问:“义父,岳记的早餐真的比妈咪做的还好吃吗?”
**次日。夏迷诺从迷糊中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闹钟,飞快坐正身子,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始的新职责。洗脸刷牙,换衣服,做早餐,叫小夜起床,帮他打理,然后下楼,这些行动一气呵成,没停留半分钟。张伯取完报纸进门时,夏迷诺正带着小夜走下旋转楼梯到餐厅。“咦?夏小姐今天这么早啊!”张伯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打招呼。夏迷诺连声点头:“今天起我要担任少爷的司机,八点得赶着送小夜去学校,八点半回来接少爷。张伯一起过来吃早餐吧!”
“重拟合约?”夏迷诺睁大美目,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如果连个人生活也要被合约限制的话,那她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事事受制于人,动不动就拿小夜来威胁自己,明里暗里都是亏……她收紧了手指,内心陷入矛盾挣扎中。萧寒根本就是看准了一个个陷阱,他只需要一个饵,就可以让她别无选择地往下跳。他明明是想刁难自己的,这一点夏迷诺一直深有感觉,偶尔也会从他一闪而过的精明目光中察觉出来。但是,他偏偏又没有表现得太急切,每次在她以为他要忍不住火爆发作时,他却像现在这样懒洋洋地突然拐一道弯,再次设计她。
萧寒啊萧寒,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次日。夏迷诺从迷糊中勉强睁开眼睛,一看闹钟,飞快坐正身子,想起了自己今天开始的新职责。洗脸刷牙,换衣服,做早餐,叫小夜起床,帮他打理,然后下楼,这些行动一气呵成,没停留半分钟。张伯取完报纸进门时,夏迷诺正带着小夜走下旋转楼梯到餐厅。“咦?夏小姐今天这么早啊!”张伯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打招呼。夏迷诺连声点头:“今天起我要担任少爷的司机,八点得赶着送小夜去学校,八点半回来接少爷。张伯一起过来吃早餐吧!”
夏迷诺一张俏脸瞬间添染了白色。他在羞辱她!且他正好点中了她的死穴——孩子!可是,那是她的错吗?要怪只怪萧家,害她一夜之间命运陡转,害她失去清白,失去父亲……萧天雄、萧寒,凡是姓萧的都是她的夙敌。她好不容易放下怨恨,放下包袱,将沉重的负累化成对上帝的感激,要再一次被彻底颠覆吗?夏迷诺身子轻颤了一下,手指握得死紧。她庆幸他的轻蔑,但她拒绝他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