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拽着她的手好像又没怎么用力,显得很温柔。简明溪连忙开口:“这位同志,谢谢你拉了我一把。”男人看了她一眼:“没事,举手之劳。”2说完,松开她的手就转身走了。简明溪看了一眼他运去的背影,随即就蹲下身将自己买的年货都捡起来。抱在怀里打车一路回了家。简母坐在屋子里包饺子,看到她回来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别说了,好多人,我还差点摔了一跤。”简明溪边说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洗了手也坐在简母的旁边帮她包饺子。
“君浩,你二哥被人在你的书房里打成了这个样子,你自己说,是不是你故意设下的圈套,真的以为是你二哥想要杀你,所以故意找了仆人算计他,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差点就脑震荡了你知道不?”“大哥,这件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和婉言那天就在自己的房间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何况我们出来的时候你也已经在现场了,我知道的还没有你多呢,这件事情真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不放呢?”
缪兴果然已经醒了,只是脑袋上缠着绷带,裹得有些严实,只露出一张脸来,那唇角的青紫还没有消退,看起来很是滑稽。一看到三人走了进来,缪兴立刻把身子往上靠了靠,绵软无力地举起了右手,声音沙哑。“三弟,弟妹,你们来了,你们怎么也在医院里啊,弟妹是哪里不舒服了吗?”“没什么大事情,就是来检查一下身体而已。”缪君浩率先开口了,尤婉言站在一边,怯生生地看着缪兴的脸,脸色苍白,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尤婉言终于清醒了过来,脑袋里的眩晕和闷痛都消失不见,身体也恢复了原有的力气,她睁开了眼睛,轻轻地转动着脑袋看向四周。雪白的墙壁,蓝色的窗帘,房间里亮着微弱的台灯光,男人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只笔正在纸上面沙沙作响。灯光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照了下来,他高耸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都格外明显,浓密的睫毛微微搭了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了一片被拉长的阴影,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唇角有些淡淡的笑意。
尤俊然被人拉到了一边,尤婉言不肯松手,死死地盯着父亲的眼睛,身体却突然一软,软软地倒了下来,刚刚出现在门口的缪君浩一眼看到,急声叫了起来。“婉言,这是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赵妈慌忙扑了过去,抱住了女孩子的身体,扶在了自己的怀里,只见女孩子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身体软的根本扶不起来。这下,不只是缪君浩急了,尤龙也有些着急了,这丫头刚回来一会儿,被自己训了一顿就这样了,如果姑爷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恐怕到时候不太好见缪家老爷子了,更何况,那些条件都是按月支付的,如果缪爷子动怒了,那可就没有了…
“孙姐姐,我知道你人好,你不会打我的对吧?他们不喜欢我,总想让我死,可你不会逼我的对不对?”“嗯,你说的对,我不会逼你的,可是少爷,你也不要逼我啊,这是老爷交代下来的事情,这个药你必须喝的,要是你不喝,估计死的人就是我了,你说我也没办法是不是?你要是再不肯喝,那我就只好用点武力手段了,你别怪孙姐啊…”武力手段?要逼着俊然死?那这药到底是什么药?俊然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沈家的人都睡了,他从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双拖鞋。“我的房间在二楼,等下你睡我的房间,我去客房。”温辞烟压低了声音,“不用,我睡客房就可以的。”沈屿白有些窘迫,他父母这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客房,当时装修的时候,老两口装了KTV,影音房,台球厅.....最后留下来就三间能睡的房子,一个归他们两口子,一个归他姐姐,一个是他的卧室。他原本打算去影音房的沙发凑合一晚上的......
她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了。“呦,原来是妹妹回来了,我说是谁呢,一大早上就在客厅里和爸吵架,还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呢。你再找什么呢?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找。”一条妖娆性感的身姿从楼上摇曳了下来,女孩子身材高挑,一头栗色的波浪卷放在一侧,大红色的包臀鱼尾裙紧紧地裹在她身上,勾勒出她饱满而且优美的曲线,袅袅婷婷地摇曳而来,带着一股异域的风情。尤婉言没抬头就知道这个说话的是谁,这个所谓的姐姐就是自己父亲和庞玉之前偷偷生的孩子,养在外面十几年了,父亲的生意做的大了,就带着她们母女回来了,然后死乞白赖地住下了。
不知道顾宣珩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很显然,现在这个地方也不安全了。他语气中带着些紧张,“辞烟,今晚你和我去我父母那里住一晚好吗?”他知道让一个女生去自己家里住会有些冒昧,可是现在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去处了。“不好意思,学长,又给你添麻烦了。”不麻烦的,一点也不麻烦的,他心甘情愿。
她知道沈屿白担心她,但是她不能一直窝在这里不出去。与其一直提心吊胆,不如直面地去面对顾宣珩。到了工作室之后,她才知道沈屿白为什么不让她过来。二楼的办公区,原本满满的人,现在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沈屿白也一直在打电话沟通交涉着什么,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空闲了下来。“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沈屿白的语气依旧温柔平静,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异常。如果不是她刚刚从同事嘴里知道了工作室最近的情况,她也会以为是风平浪静的。
她歪着头看着沈屿白,衣服也因为她的动作往下落了落,左边白色肩带也露了出来。美人醉酒,欣赏的人肯定不少。沈屿白站起来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然后直接抱起了温辞烟,“你辞烟姐姐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知道了,哥哥嫂嫂要共度良宵了,今晚我会滚回自己家的。”艾乐这句话说得大声,说完之后她扫视了全场,那可是她嫂嫂,别人不要妄想。沈屿白抱着人上车,中间还踩了一个水坑。他没有发现,自己的脚步比喝了酒的人走得还乱。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在家里准备初赛的作品。她用到的主要元素是红色和黑色,是一只冲破黑暗的凤凰。挣脱禁锢之后,终会迎来新生。“姐姐,你要不要和我出去散散心呀。”她摇了摇头,顾宣珩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现在她还是不要到处乱跑得好。“姐姐,你放心,哥哥叮嘱我的我没有忘记,我带了乐队的朋友一起,姐姐就一起去嘛,正好听听歌也能找找灵感对不对?”艾乐看温辞烟的表情有点松动又接着说:“而且今天我会和他们一起登台表演,姐姐真的不去看看嘛?”
温辞烟一脸宠溺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艾乐也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嗯,我也想吃火锅。”“噢耶!”看着面前的这个开心的小女孩,温辞烟也发自内心的笑了。那些烦闷的情绪好像渐渐地就走远了。要在巴黎找一家正宗的火锅店不容易,他们兜了很多圈子才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是,靠谱的店子。艾乐刚刚吃一口就被呛到了,“这什么辣椒啊,真的只有纯辣,一点也不香。”沈屿白递了一杯蜂蜜水过去,然后默默把温辞烟面前的辣酱放远了些,把麻酱放得近了些。
原来在苏雯雯看来,他和简明棠结婚只是联姻,没有感情。那简明棠是不是也是这般认为,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他?那自己呢?当初和简明棠结婚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吗?楚天赐神情恍惚,脑中浮现出和简明棠第一次见的情景。那是南北两大军区联谊会上,简明棠一袭红裙在台上跳舞。皮肤白皙、明艳大方、整个人好像在发光。0看得他久久未挪开眼睛,旁边南阳军区的司令看他这个样子。连忙介绍说:“天河同志,那个是简明棠同志,目前还是单身,要是你们能成一对那真是南北军区的一件大事啊。”
这么明显的变化,为什么他现在才察觉到?不对,他早就有些察觉,只是他不在意。他自负的以为简明棠爱他离不开他,所以才会那般无所顾忌。想清楚这点,楚天赐颓丧的坐在床上,心里蔓延着难以言状的痛苦。突然,门口传来敲门声。楚天赐猛地从床上跳起,心里砰砰直跳,会不会是明溪?她没有离开,她……可在他无限的沉入自我催眠中时,门口却响起了苏雯雯的声音。“天河,你在家吗?”那一刻,楚天赐只觉自己的心一瞬间好像沉入万丈深渊。
一如既往的买了简明棠喜欢吃的零食,一进入家门。楚天赐就开口:“明溪,我买了一些零食回来,你……”可迎接他的是一室的清冷,简明棠根本不在。而他也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楚天赐呆愣的看着客厅原本挂着一副很大的结婚照如今却空空如也的墙壁,心里一紧。上面的结婚照呢?怎么不见了?什么时候被拿下来的,他怎么不记得了?他环顾四周,很多简明棠买的小摆件都哪里去了,为什么房间空了这么多?
一个人告别,也是告别。简明棠心里有些难过却又无比释然。她没有在餐厅等楚天赐,而是独自回了家。洗澡睡觉,独自度过了在大院的一夜。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简明棠将自己最后的东西都放进了行李箱,身上也换上了自己喜欢的浅色棉布裙。那条红色的裙子被她毫不犹豫扔进垃圾桶。来到客厅,站在茶几前。简明棠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银色的戒圈里在日光闪出“JC”二个字母。回忆又一次涌了上来。
没有闹,楚天赐心里却总是透出一丝不安,总觉得怪怪的。半响,他看到一旁的日历,似想到什么,又说:“等我回来,应该就到11月12号了,那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到时你想去哪里庆祝,我带你去。”简明棠一愣,点了点头:“好。”楚天赐只知道11月12号是他们结婚纪念日,却不知道那天也是她强制离婚生效的日子。五年前的这天,他们领证成为夫妻。五年后的这天,他们婚姻失效,两人各奔天涯,各生欢喜。
“明溪,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听着那头欢快的声音,简明棠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是啊,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南阳玩?”戴莹立马就唉声叹气的跟她吐槽:“你别说了,最近我真的累死了,最近文公团要去北阳下的镇上演出,时间是三天,我们真的是又要出节目还要排练。”简明棠听着话筒里的抱怨,只是听着没有发表言论。戴莹噼里啪啦说完后,终于恢复了正常:“明溪,你说说吧,有什么心事?”
“简明棠,你不想和我们坐就算了,犯不着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说完,就带着苏雯雯往摩天轮进口走去。再次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简明棠心里好像没有那么酸涩了。她还是买了摩天轮的票,独自重温。随摩天轮的一点点攀升,简明棠看到了高处不一样的景色,感觉了不一样的风景。顿时觉得这些天心里的郁气一下子都散了,心情也逐渐舒畅起来。从游乐园出来,简明棠心情不错的回到家。看到桌上的台历,上面的勾已经打了大半,距离强制离婚申请生效的日子还有15天。
简明棠摇头:“这里不需要你,你是客人,出去吧。”“可我没当自己是客人,而且我也会做饭,要不我给你露一手?”简明棠看了一眼眼前的宋知让,有些无语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那般高冷话少的样子,现在你怎么变的这般厚脸皮了?”宋知让皱了皱眉,然后询问道:“你喜欢高冷的?要是这样我也可以……但我听别的战友说,要追媳妇,还是要厚脸皮一点。”简明棠翻了翻白眼:“你还是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