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歌却笑不出来。原来,他们之间的缘分比她想的还要深……魏云歌想着,心好像被人攥住,难受得话都说不出,只勉强挤出一丝笑。一扭头,就看见汉尼扎布和校长带着一群人和卡车过来。他们似乎是来帮忙修缮的。卡车车斗里是几块沉重木料,停了车,就有下来一群人去搬卸。校长见她们在屋里,顿时变了神色。焦急招手:“你们怎么在这间教室?这个教室顶梁腐蚀最严重,随时有坍塌的可能,快出来!”
魏云歌看着汉尼扎布,话语决绝。“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话音落地,只见面前藏袍男人浑身一颤,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空白。不是气话,也不是怨他,而是干脆利落地一句“不喜欢”。汉尼扎布在与魏云歌分开的这七天间预想了无数重逢后的结局,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他心中酸涩,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蔓延四肢百骸。良久,才怔怔开口,颤抖着开口:“怎么会……”
还去附近书店逛了逛,预定了一些热门的参考资料和卷子。——陈老板说的那批卷子已经到了吧?魏云歌突然想起,立刻起了身准备出门。2就听见大门一响,纪钊回来了,手里正拎着她订购的那套卷子。“路过陈老板的书店,听到这是你订的书,就顺手拿过来了。”魏云歌一愣,看着神色如常,将书放在桌上的纪钊,忍不住笑了。纪钊莫名,歪头看她,眼眸奇怪,问:“怎么了?”
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好像笼了一层薄雾,话语温柔让人无法拒绝。魏云歌还想说什么,纪钊勾唇浅笑,话语之中温厚之意更甚:“怎么,连哥都信不过吗?”“怎么会……”魏云歌下意识反驳,却对上他温柔含笑的眉眼。她知道自己没了理由,只能退后一步,让他进来。4魏云歌坐在梳妆台前,微微垂头,露出脑后伤口。她看不到伤口模样,却能从梳妆台的镜子中看到纪钊神色。
她只以为自己的动作很小,却没注意到对面男人眸中闪过一丝暗光。魏云歌笑了笑,眼眸如常:“怎么会忘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呀。”2她随口一说,却不知那句取悦到了纪钊,他笑容更深了几分。魏云歌没在意,正要回头要去拎起自己的的行李,就看到那处一片空荡。行李已经拎在了纪钊的手中。他神色如常,只大步上前开路说:“走吧,有什么话回家再说。”魏云歌看着他挺拔坚毅的背影,晃了晃神。
魏云歌没当回事,给他指了路就要走,却不想那人直接拉住了她往角落里拽。力道之大让当时还是小孩的她无力反抗。3魏云歌一怔,立刻反应过来,高声喊:“救命——”只说了一句,就被他捂住了嘴。“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男人咧嘴一笑,拿出藏在身后的木棒就要对她挥下。魏云歌害怕得闭紧了眼,泪水夺眶而出。可下一秒,只听到一声惊叫:“啊——”她睁眼,就看到纪钊一口咬上了男人的手。
“原来是这样……”汉尼扎布立刻明白了,魏云歌是误会了他和卓玛的关系。想明白这点,魏云歌这一个月的反常和避而不及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汉尼扎布却只觉心中一沉,好像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胀得难受。他对卓玛的好,只是出于从小的情谊和她亡夫的寄托罢了。魏云歌怎么能这样自顾自地以为,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汉尼扎布深呼吸一口气,人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右腿完全抽了出来,扶祥紧张的看了一眼荼灵,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回过头,将右腿放在沼泽上面,开始缓缓抽左腿,终于,身体所有部位都抽出来了,扶祥想要站起来。荼灵赶紧阻止:“别站起来,就这样躺着或者趴着挪过来。”照着荼灵所说,扶祥就这样仰躺着一点一点挪动,等感受到身下的土地不再是湿软的,总算松了口气。看到小崽子安全了,荼灵抱着胸靠在树干旁边:“呵,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跑了。”
部落里有这爱好的不止一个,不是啥稀奇事,雌主既然要吃,他们便陪着。荼灵咽下一口气,闭着眼紧抿着唇,安慰自己,他只是笨,他有什么错呢,他没错,他只是以为我要吃原味大肠,嗯,他没错。草!他没错,难道我有错吗!“你他么没脑子吗!我怎么可能吃带屎的大肠!”紫夜眼睛眨巴眨巴,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嘴唇:“不...能吃吗?”难道是雌主在白祁和银痕面前不好意思承认?对,一定是这样!
“愿意,我愿意的。”要是这次不换,她寒冰季真要死了。说着荼灵就要回去带银吉过来,扶祥看着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头也不回跑掉的阿母,本就奔溃的情绪直接绝望了。小小的崽儿嘴角绷紧向下,眼泪决堤,苦了一会又不停的用手打自己的脸,心中唾弃自己,荼灵这样对他阿父,这样对他,但他居然还对荼灵有什么期待,期待荼灵不要抛弃他,他对不起阿父,对不起自己。只有用疼痛惩罚自己,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
现如今,食物只剩下五只兔子,他们还有两只幼崽,即便他俩不吃,也只够撑五天的,要是荼灵还是浪费,可能连三天都撑不了。白祁看了眼趴在树叶里哭着睡着的扶祥,还有懵懂的狼崽子银吉,忍不住哭了出来。“没事的,没事的,寒冰季只剩十几天了,我们一定能撑过去的。”这一顿,白祁和银痕喂了两只小崽子半只兔子,狼崽子一直舔自己爪子上的血液,明显没吃饱,但没办法,多吃,下一顿就没的吃了。而荼灵还是不知节省的吃了一整只兔子。
然后洞里就陷进了蜜汁安静中。式一叉着腰站在洞里,白祁他们在专心编篮子,狼崽子还在睡觉,荼灵则在拿着空间里仅剩的晶石提升技能,只是她盘坐着,看上去像是在休息。“咳!”式一尴尬的抠脚趾,看到白祁正忙活,赶紧上前搭话。“你们在干嘛?我可以帮忙。”荼灵听到声音睁开眼,看了眼天色,快天黑了:“你先走吧,马上天就要完全黑了。”就算你想帮忙,天黑了你也没法帮。倒是紫夜听到式一要帮忙,立马哥俩好的拽着式一坐下:“来来来,我现在就将这份光荣的智慧传递到你的手上。”
荼灵白了他们一眼,跟有病似的。“好了,底打好了,可以继续编下一步了。”荼灵将白祁的拿过来,平放在地上,然后将四边的粗竹篾用火微烧之后朝着上面弯曲。荼灵取了三根细竹篾缠在上面,两根放在外面,剩下一根从粗竹篾里面绕一下再放到外面,然后再从三根里面取另一根细竹篾绕下一根粗竹篾,依次类推,将竹篮的四周都编满。“看懂了吗?”荼灵放下手里的篮子抬头询问,却看到三个兽人乖巧的跪坐成一排看着自己,跟大学生一样。
她往后看了一眼式一:“你吓他了?”式一声音有的闷,不像平时的欢脱,而是像遇见了流浪兽的冰冷:“我怎么敢吓他。他可是连雌主和谁交配都敢管了。雌主要怎么罚他?”紫夜身侧的手颤抖,紧紧抓住兽皮裙,等着荼灵的审判。荼灵从式一腿上站起来,走到紫夜身旁,将他的身侧的手拿了起来。“你自虐吗?”荼灵拧着眉看着紫夜手心被指甲扣出的伤口:“你以为我要罚你你才这样?”“不是吗?”紫夜喉头哽咽,差点发不出声音。
大家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点兽的特征。有长虎须的,有长狼尾巴的,甚至还有脸上带个熊猫眼的。荼灵有些惊奇的多看了两眼那个长着黑眼圈的雄性,难道是只熊猫?式一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讲说了一下此次聚集的目的,就是重新选择一位首领。有一向看不惯式一的雄性故意打断他说话嘲讽:“不如你先说说怎么加入荼灵领主的阵营了?是不是觉得自己跟荼灵领主的阵营很配啊?哈哈哈。”他一笑,其他雄性也跟着笑,看来式一在部落里也挺招人恨的。
夜离咬了咬嘴唇,为什么,好难受?抹掉眼角的眼泪,他应该是真的想阿父了吧。式一看到桌上的辣椒炒蘑菇十分新奇,他从没见过这种食物。夹了一筷子就放进了嘴里,速度太快,荼灵阻止都没来得及。“怎么样?”众人都看着式一,犹记得上一次夜离吃,被辣成了狗。“喔——”式一眼中一对大大的星星:“好吃!就是嘴巴有点疼。”荼灵也没想到式一居然能吃辣,果然能不能吃辣也是要看天赋的吧。吃完饭后,天也要黑了。
荼灵思考了这句话的意思,难道这个印记看多了对身体不好?可她刚才看了两个没啥感觉啊,但她觉得白祁应该不会害她:“那就再看你们一个吧。谁给我看?”“啊?”听到荼灵说看一个,白祁小心翼翼去撇了银痕一眼,他都有崽了,应该不会跟我抢吧,于是他便张嘴想要自荐,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我来。”银痕说完,看了眼白祁,脸色丝毫没有改变。白祁咬牙,他都有崽了!于是他拉过银痕,求道:“银痕,这次让我来吧~,我都好久没跟雌主亲热了。”
但后来雌主变了,他现在看到雌主就想把雌主压在身下,或者雌主把他压在身下也可以,他都开心。“雌主,这还是白天不好吧。”紫夜欲拒还迎。荼灵翻了个白眼:“你平时裸少了?这时候磨磨唧唧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搞不懂,之前这几个兽人动不动就裸着个屁股,怎么现在就扭扭捏捏的。两人走到了山脚下一个山洞里,这个山洞比较小,洞口被垂下的藤蔓盖住,十分隐秘,这还是荼灵乱转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白祁: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三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他们明明应该高兴的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他们这么难过。“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来举办仪式吧。”式一推着荼灵回了山洞,十分期待待会的仪式。而白祁三人失落的跟在后面。荼灵暗道糟糕,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举办仪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到洞里,扶祥正拿着抹布擦着浴桶,浴桶由于刚凿好,里面还有很多木屑,都被扶祥清理了出来。银吉躺在桌腿旁,抱着桌腿啃的正欢。
而一进门,阮母上来劈头盖脸指责:“你要跟言澈离婚,发什么疯?”阮时苒心透凉,手指攥紧衣角,才让自己保持冷静。“我发疯?妈,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宠爱的小女儿,问问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她满心愤懑,迎来的却是阮母不由分说,“啪”地当头狠狠一巴掌!打完,又指着她的鼻子骂:“是你对不起你妹妹!”“言澈什么身份家世,要不是你妹妹,早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要真敢离,我就去死,我明天就从天台跳下去。”
看着脸颊红肿哭得梨花带雨的阮如雅,徐言澈伸手过去搂住她轻声道。“别怕,我会搞定,你先出去。”阮时苒看着毫不避讳的两人,身上的伤还没好,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恶心与疼痛。阮如雅得意洋洋出了门。徐言澈则不耐理了理领带,拿了把椅子坐下。淡淡开口问:“你现在知道了?想干什么?”阮时苒声音虚弱又苦涩,问徐言澈:“你还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多少岁吗?”徐言澈一怔,想起十八岁那年的新生晚会,舞台上的阮时苒清纯得宛若一朵百合花,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