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砚开始在电脑上认真敲打着。“为什么?我只是想和你保持合作的关系,这样都不可以吗?”她情绪有些崩溃。“已经一个多月了,我一直都在道歉,一直都在解释,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呢,我们在一起了整整三年,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她不相信裴斯砚的心真的就这么狠。裴斯砚沉默不语。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是不想再在这么浅显的问题上多费口舌了。
喻嘉颖刚一到家,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幅混乱的场面。贺屿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四处逃窜了,而喻父还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她的到来就像是让他看到了救命稻草。贺屿飞速逃窜到她的脚边求情:“嘉颖,叔叔疯了,你快点阻止他啊!”可喻嘉颖对他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心底反而一阵通畅。她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活该。”紧接着,她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头也不回地进了别墅。
裴斯砚双目通红:“奶奶,您说。”裴奶奶拍了拍他的手:“我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等到你成家,没能看到你身边有个可以相守的人。”听奶奶这么说,裴斯砚心底的愧疚更深了。是他当初看错了人,在喻嘉颖身上浪费三年。到现在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要让奶奶来为他的终身大事操心。正这么想着,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苏琦瑶主动牵起裴斯砚的另一只手,对裴奶奶笑着说:
“不,斯砚,你不能不听我解释,你不能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曾经不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下我的吗?”裴斯砚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深吸一口气,平静地看着她。“在距离我们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根据侦探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处别墅,据说那是你和贺屿在外面的另一个家。”“在你们家的窗外,我亲耳听到你对贺屿说让他来抢婚,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敢来抢婚,你就敢立马抛下我,嫁给他。”
“说这些话,你自己信吗?”在刚刚之前,苏琦瑶从没想到,裴斯砚在平静的表面下,竟然还承受着这样的背叛。并且,据她所知,在婚礼的前一个月裴斯砚曾出过好几次意外,且都是严重到危及生命的。要说这些事情跟喻嘉颖和她的那个小三无关,她是打死都不会信的。她故意阴阳怪气地问她:“给自己曾经的旧情人买房子安排工作,然后婚礼当天让他抢婚再被拒绝,真是好残忍的报复手段啊!”
喻嘉颖呼吸一滞。她从未听过裴斯砚用这种近乎斥责的语气对她说过话。尤其还是在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情况下。裴斯砚当着她的面关切地询问着苏琦瑶:“琦瑶,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苏琦瑶摇摇头,看了喻嘉颖一眼,随即不屑道:“我没事,就当被路边的疯狗咬了一口,别理她了,咱们走吧。”但喻嘉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让裴斯砚在她的面前和另一个女人一同离开。
“我上次说要停掉你的项目,确实做得不对。”贺屿脸上浮现希望。“因为——我就应该直接将你开除!”“什、什么?嘉颖,你怎么能......”喻嘉颖没再看他一眼,对一旁的助理吩咐:“去带他办离职吧,以后别让我再在公司里面看到他。”说完,她大步绕过贺屿,急切地往外走了出去。喻嘉颖到达裴家门口,就刚好遇到了准备出门的裴母。她连忙迎了上去,低声下气地祈求着:
当然,苏琦瑶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故作轻松地问身旁的男人:“前妻姐还挺深情呢,你怎么看?”裴斯砚情绪却没什么波动,只淡淡应道:“我没什么想法,不过我倒是准备回国了,出来一趟散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总不能一直逃避下去。”“毕竟,我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还是挺期待的。”苏琦瑶赞同地点点头:“好,那我跟你一起回去。”裴斯砚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那时候你被我抱在怀里,哭得满脸都是泪,但我想的却是,以后即使付出生命,我都不会再让你多掉一滴眼泪。”“后来为了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不惜出国跟进项目,却没想到裴斯砚竟然会在这期间趁虚而入,可是他这种小人怎么能配得上你,明明我们才是——啊!”话说到一半,贺屿突然痛地尖叫了起来。原来是喻嘉颖硬生生攥住了他紧抱着她的手腕,将其狠狠地反折了过去。喻嘉颖使劲将他整个人从自己的身上甩开。
苏琦瑶立马解释:“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啦。未婚夫什么的以后能不能找到还说不准呢,我现在就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说完,她对着裴斯砚露出明媚的笑容。裴斯砚怔了怔,随即也笑道:“嗯,好。”看来是他想多了。下车后,裴斯砚借口去卫生间,让苏琦瑶等他一下。片刻后,裴斯砚小跑着回来了。他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怀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东西。不等苏琦瑶细看,他迅速拿起地上的行李,回头招呼着她:“走,出发!”
孙艳红急了,她将手举得高高的,表示她住没有问题,但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要求叶琴陪同。安红叶有心想住,可她想到加上朱向清就有三个人了,那个耳房估计也住不下,只能不说话。村长刚想点头同意,店长又开口了,那个耳房没有火炕,如果要住人的话,必须要盘炕,不然冬天会冻死。孙艳红和叶琴同时惊呆了,盘炕,这钱谁出。村长点点头,盘炕可以,如果有钱就现在给,没钱的话,这钱村里可以暂时借给你们,但一年内必须要还上,不然就扣工分。
朱向清并不知道她的人设已经濒临崩塌的边缘,即使知道了也无所谓,在这个集体利益至上的时代,她单打独斗肯定会输得一塌糊涂。所以朱向清并不是要真的要远离集体独自一人,而是想远离是非,做个看客而已,但现在十个人几乎要全军覆没,她已经做不了看客了。“我跟你一起走。”周国伟把行李扔回了牛车,觉得一身的轻松,他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会驾驭驴车,但朱向清却是城里长大的,肯定对倔驴没有办法。
“牛叔,这个给你。”朱向清快走两步,几乎与牛车同步,她前世早就习惯了,不要说走路,就是下地,也是不在话下的。牛倌看她轻松的样子,对她有了好感,这是一个能干活的。等他看到朱向清手里的两支烟上印着两朵红色牡丹花时,眼睛都睁大了,这可是高级烟呢,这个丫头手缝太大了,一拿就拿出两支。“这……丫头,俺……”“牛叔,你辛苦了,大热天的你放弃自己的午休时间,来镇上接我们,实在是太感谢了。”
“咦,向清,你不是说要去东省,我还在猜哪个地方呢,难道就是黑省。”安红叶忽然想起火车上朱向清不是说要去东省嘛。安红紫闪了闪眼神,笑着抢先回答,东省大着呢,覆盖着黑省辽宁和吉林,向清肯定是不愿意让她大姐知道自己下乡的具体地址。朱向清微笑着点点头,她已经发誓,这辈子跟原生家庭彻底断绝所有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一定要找上门,那就等待她的报复吧。对角角落里的李娜,看着三人互动,说不羡慕是假的,但火车上四天三夜的相处,她发觉自己根本走不进这三个人的心。
“我胡说什么了,谁都知道我因为像爸爸和奶奶才不遭老妈喜欢的,你因为不像爸爸才让老妈独宠你一个,连大哥都比不上。”“哎呀呀,这个家庭咋这么可怕,不会这个姐姐是她妈跟其他男人生的吧,要不我们去举报,这也太恐怖了。”“可我们要下乡啊,咋举报。”“不准乱举报,没有证据就没有发言权,虽然有这个可能性。”朱向红:“……”“给你给你,你真是一个冤魂不散的讨债鬼。”
“你这个贱货,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朱向红呆住了,什么时候这个贱货敢动手了,她非要撕烂她不可。“贱货,我们俩一母同胞,我是贱货你不也是贱货。”朱向红:“……”“还有工作的事情,工作是我考上的,你和老妈两个抢了我的工作,还给我报名替你下乡。”“嘶……”周围的吃瓜群众原本对朱向清一脸的厌恶,这个小姑娘也太毒辣了,竟然伙同大哥卖了大姐的工作,还不把卖工作的钱给人家。
三人一起拱手施礼。“如今搬住处的事已经安置妥当,慈航观也当好生运作起来了。”“慧静,这些钱你领回去,以后由你来管观中钱财账务,并负责总揽厨房事宜。”慧静胆小柔顺,也没太强的能力,但胜在听话忠心,让她管钱账和管厨房是最合适的。慧静甜甜一笑:“是!观主,我定会为您当好咱们的新家!”慧静对此毫无异议,观主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慧云,你性子机敏,往后观里知客,日常维护,对外采买的事都交给你,可能办到?”
“慧静,慧云!”两人听命上前施礼:“观主!”“你二人次功,奖银二两!”两人也同样没推辞,接过二两白银:“多谢观主!”陈青竹又喊了之前与她一起作战,帮着行刑的六人,每人奖励了一两白银。看着受赏的几人,许多人都后悔不已。整个净慈庵这些饱受欺压的尼姑里,只有慧云能保留一点私人财产。其余的,哪怕同样要出去接客,赚到的钱和客人送的礼物,都要通通上交。她们平日里也仅仅是普通尼姑稍微吃得好些,穿得好些,钱是一文没有的。
前世多次见慈安进去存取财物,她知道下面是没什么危险的。当然,以慈安的能力,本也无法制造出话本子里那种瞬间取人性命的机关。点燃一盏灯笼,陈青竹便顺着梯子进入了这间地下室。整个房间大约两丈见方,除了几排摆放木匣子的架子,什么也没有。陈青竹非常有耐心,一个个打开了匣子。第一排的架子上有十五个薄薄的大盒子,每个盒子里都是排列整齐的银锭子。上好的雪花银,每个十两,每箱九个,总计一千三百五十两。
先是饿,再不从就直接下药送到嫖客房里。事后,许多人不堪受辱直接自尽。能直接死了的都算是好运,若被发现自尽又没死成,等待她们的就是数不尽的毒打,打服了,便押送着去接客。染上脏病,则用烙铁烫,好些人都因伤口感染而死。这净慈庵,不知埋葬了多少无辜女子的性命。果断料理了慧缘,陈青竹面如寒霜,下令道:“行刑!”早有几个听命拿着鞭子的女尼在一旁待命,听到她一声令下,立刻冲上去,剥掉几个首恶的厚棉袍子,对着她们便是一通鞭打。
她就如同横扫落叶的秋风,打着旋在几人身边奔走了几趟,便把几人打翻在地,几个拿棍子的帮手紧跟着乱棍敲上去,那六人便再无反抗之力,只能躺在雪地上哎哟痛叫。亲眼见证这一幕的众人,纷纷被陈青竹展现出来的身手震撼,胆子小的,甚至生出了惧怕之心。最后来的人,则是原本在外头捡柴,担水,洗衣服的。她们是和慧岸一样的苦役,做最苦最累的活,连这种飘雪的天,也不能停歇。净慈庵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她们无法越过净慈庵逃下山,钻进山里也没能力活下去,被打怕了之后,便只能认命接受净慈庵的压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