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店伙计的脸都绿了。众人这才看明白顾昔的操作,纷纷指责粮店伙计不厚道,还有人嚷着说之前在这买过很多次,原来都被坑了,让伙计赔钱。伙计见状,立刻关了店门,转身去向管tຊ事禀报了。顾昔得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人群。不远处,一直盯梢的吴大江竖起了大拇指。“妙啊!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对付奸商。”楚昭虽然说了句“雕虫小技”,嘴角却微微上扬,他对这个女人越发感兴趣了。
马少妮说:“顾昔,你可别逗了,你还想买越野车,你知道要多少钱吗?”然后又对销售员小哥说:“你还是忙你的去吧,她在打肿脸强充胖子逗你玩呢,耽误了你接待真正的客人,没有销售业绩,你不怕挨店长骂么?”销售员小哥有点左右为难tຊ,用眼神询问顾昔他是否可以走。顾昔冷冷一笑:“是我要买车,你听她在那乱喷干什么?”销售员小哥心头一震,只觉得这个女孩身上的气势很是不俗。
顾昔那时候忙着学习,忙着兼职打工赚学费,奶奶住院那段时间,她晚上还要去医院照顾,根本就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但不代表她不知道。没想到,这刚毕业没多久呢,马少妮就傍上大款了,果然是个专一的女人,她的目标一直就是拜金,如今为了钱,甚至不惜找这种可以当她爹的中年油腻男。但是没想到,她想躲,却没躲开,马少妮拉着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顾昔吗?我刚才看背影就觉得像你,果然是你啊。你来这里干什么?卖车吗?好像也没穿工作服啊!而且这种高端车品牌店,也不会要你这样寒酸的销售员吧。”
见人走近,她也不废话,把竹篓子上面老太太帮她做的竹盖打开。掌柜的立即被胡周竹篓中的白兔所吸引。竹篓中的白兔一个挨着一个,一个又挤着一个,还有一些上下叠着。看得掌柜的都担心它们上面的被挤死,下面的被压死。总之,看着就有点心疼。他仔细端详着这些白兔:兔子不只肥大,一只都快抵得过平时的两只了,兔身上的毛也是纯白干净得很。和以往那种长得瘦,毛不只土灰还没这么干净,主要是很多拿的卖的都是死的了,活的很少。
“你这不要脸的老婆子,你给我们泼的是什么?”“香吧?那可是老娘擦身子的水。”老太太叉着腰,得意洋洋地站在凳子上喊。看到她们越吃瘪,她就越舒服。特别是现在,看到她们婆媳一副想呕吐的模样,老太太心里别提有多爽了。平日里就她们婆媳两个,总喜欢在院子里面说人家长短,说就说吧,可别老是说什么都能扯上她家的胖丫嘛!也不知道跟她们隔着这堵墙对骂多少回了?
“里正爷爷都这么说了,那我们是愿意赔钱的。就按里正爷爷说的,我们赔给胡大山兄弟四两银子,笼子里的肥鸡,也赔给胡大山兄弟拿去补身子。”听到这话,除里正和胡铁柱父子三人之外,其他人都觉得胖丫她们,果然是老弱才这么被欺负了去。可是,碍于里正是村里的里正,他们也不敢开口帮胖丫这祖孙俩,只有默默的低下头。“只是……里正爷爷。”胡周的话风突然一转:“您所做的事,和皇上说的好像不一样,我们是该听谁的话呢?”
看到里正在那思索不吭声,胡周猜想他肯定又想包庇对方了吧?“做错事?做错事的是你们,是你们打了我儿子。”胡铁柱怒吼。“是吗?你两个儿子是傻的吗?大半夜跑进我家来让我打?”老太太站在里正身后叉着腰:“你咋不问问你两个儿子,为啥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家呢?而且,我也跟里正解释清楚了,换了谁家里进贼了,谁不先打一顿再说?何况黑乎乎的天,又看不清他们长啥样?
往下数的话,家家户户带那么一点亲戚关系,平时大家气急了,恨极了,也因为理政的包庇,大家也都只是骂几句就这么过去了。可这一次,被打得这么惨的,还是头一回。当胡铁柱进到院子里,看到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只见地上躺着两个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人,那样子惨的哟,连亲娘都认不出来的那种。他眉头微皱有些嫌恶,脚步下意识的停住,没有往他们靠近。“铁柱来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天色渐渐暗下来,家家户户陆续点了油灯,又焦急地熬到家家户户熄灭油灯睡去。兄弟俩这才悄悄出了屋,摸到隔壁胖丫家,透过门缝,偷偷观察着胖丫家的动静。看到胖丫家还亮着灯,只能继续等着。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兄弟俩人都等得快睡着的时候,胖丫家的灯光终于熄灭了。兄弟俩小心翼翼地拿一根很薄的小竹条,一点点把横在门间的木栓推挪。直到打开门,俩人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向进胖丫家的院子。
林意秋以为他要掐脸,下意识想躲。回家这一个月,她过得舒心顺畅,脸上都多了些肉。连母亲都说:“还是咱们上海的风水养人啊,囡囡这小脸又润起来了,一掐一水包!”凌钊也没少捏她的脸。虽然亲昵,但她毕竟这么大了,用这种对孩子的方式对待她,总有些不舒服。正想躲,却见凌钊的手往下,将围巾立了立,遮住她的下半张脸。“骑车风大,用围巾挡挡风。”林意秋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岔了。她怔了一瞬,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只觉无地自容。
贡巴平措心尖一酸,最脆弱的地方被人用刀戳中,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还想反驳,门却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合上了。连一丝门缝也没有,好像林意秋铜墙铁壁般的拒绝。贡巴平措攥紧了手,看着面前这座静静矗立的小洋楼,犹豫了许久,才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伤了林意秋的心,知道自己明白得太迟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来挽回。那天之后,贡巴平措再没出现过。林意秋乐得清闲,每天都在紧张地备战高考。
“我追了你五年,是我心甘情愿,没什么可怨的。”她抿了抿唇,看着贡巴平措还是不明白的模样,直接了当道:“我不想追你了。”林意秋看着贡巴平措,话语决绝。“因为我不喜欢你了。”话音落地,只见面前藏袍男人浑身一颤,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空白。不是气话,也不是怨他,而是干脆利落地一句“不喜欢”。贡巴平措在与林意秋分开的这七天间预想了无数重逢后的结局,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他心中酸涩,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痛蔓延四肢百骸。
轻笑了一声,扭头看着凌钊,郑重道:“谢谢哥。”她没叫凌钊哥,而是像小时候一样,喊他“哥”。凌钊眼眸一颤,没有多说,只是凑近,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这是哥该做的。”就像小时候接她放学,陪她写作业,给她缝凉鞋带一样。是“哥该做的。”他温柔目光看向林意秋,好像不止兄长的关切,又添了丝别的什么。林意秋愣了一瞬,不知为何,耳尖一红,移开了目光。她小声嘟囔着:“别摸我头,我都长大了,不是小孩了……”
林意秋皱了皱眉,下意识拒绝道:“什么换药,我没有受伤啊。”说着就要关门:“太晚了,凌钊哥还是好好休息吧。”却见凌钊眼眸一挑,直接上前一步抵住了门板,目光沉沉看向林意秋。“你脑后有伤,所以才一直戴着帽子,还想躲开我摸头的手,对不对?”凌钊话语笃定,看着林意秋的眼眸深沉而严肃,话语透着担忧与温柔。“我知道你不想让阿姨担心,我不会说的。”月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好像笼了一层薄雾,话语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凌钊看着她回家还没摘下的帽子,眼眸沉了沉,没说话。当天,林母与林意秋聊到了深夜。林母年纪大了,又担心她这一路舟车劳顿,一直没睡好。现在看着她回了家,心才安下,才睡着。林意秋却睡不着。或许是担心这美好的一切都是梦境,她格外地精神。就披上了外套走到阳台,倚在栏杆边望月。皎洁月色如水轻柔,几颗星子交相闪烁——没有西藏的星星亮。林意秋无意识地冒出这个想法,下一瞬又赶紧摇头将想法甩出脑子。
如果对方给的价格低了,她觉得自己亏。好端端的,干嘛吃饱没事干去做亏本的生意?她又不是脑子有毛病的。掌柜见她不说话,想到刚刚她说过的价格不合适就马上走人的话,他又暗暗打量着胡周。现在胡周想事的模样,就是给掌柜的一种,她正在考虑要不要马上走人的样子。他给的这个价格在这地方算偏下了,可对从乡下来卖这些野物的人,他们不懂行情,哪个掌柜不是这么开价的?
胡周勾唇,心里暗自得意。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兔子是很不错的,在空间里有灵气滋养着,是外面那些能比的?如果,这个掌柜的不出个好价钱,她分分钟转身走,她就不信没有人买她的兔子。带灵气的兔子呢!要不是想换一些这里的钱,她还不想给陌生人吃呢,灵气多珍贵呀!别说什么金钱仍俗物,那得是要看你在什么环境下了。就如修仙界,他们不用铜币、银元和金子购物,用的是灵石。
第二天一大早。胡周和老太太俩人都还没睡醒,就听到隔壁张氏吵吵闹闹的声音。仔细听才知道,原来是张氏和胡大山他们的奶一大清早的,就在他们那边的院子,指桑骂槐地骂她们祖孙俩呢!胡周翻了个身,没在意,就当是催眠曲,准备继续睡觉。突然听到老太太骂了一句:“一大早的就不让人安生。”然后胡周就听到有泼水的声音,接着又是婆媳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你这死老婆子,敢往我们身上泼污水,看我不揍你。”
“唉!刘氏,看你说的。什么银子,什么鸡呀?刚刚没睡醒,糊涂着呢。没什么银子,没什么鸡。大家都散了,赶紧回去,补上一觉吧,再不睡天就亮了。”里正说完,也不理众人的反应。急匆匆的就往院子外走去。他的两个儿子,你看我,我看你。
也不知道下次他家有肉吃的时候,胡大山兄弟俩去问他给不给?听到里正这么说,胡铁柱才知道,原来他那两个儿子是半夜摸到胖丫这边来,想偷他们的鸡和兔。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不知道?他想起之前被隔壁的吵闹声所惊醒,当时张氏就跟他说过,隔壁好像闹贼。那时他没想到那贼可能会是自己儿子,只想着贼人没来偷他们家的东西就行。所以他懒得管闲事,只是翻了个身就继续睡觉了。
好不容易把他们套住了,又怕他们挣脱后,我和奶没法对付,只能先打一顿了。他们也是的,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如果说清楚了,我们也不会这么打他们一顿呀。最多也把里正爷爷请来,给我们主持主持公道就行了。”“那可不是?咋不早说呀?我虽然是老了,可我又不是聋子,只要大声的说出他们的名字,我这老太婆还会打他们吗?这邻里邻居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一个老太婆欺负你们这俩孩子呢?里正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