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听见她的答复,呼吸微微凝滞了一瞬,虽然意外她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答应和他结婚。但是很快,男人薄唇缓缓勾起,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哑哑的笑,桃花眼轻弯,说不出的散漫性感。“好,那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尽快把你的户口从虞家迁出来。”这正合虞之琬的意,她点了点头。谢京墨挑了下眉,顺势牵起她的手:“那现在就去虞家拿户口本,我和你一起去。”他牵手的这个动作做得极其自然,虞之琬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那几名嫌犯往巷子里跑了,赶紧派人堵截!”说完,他便率先追了过去。小巷路口。何未棠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迎面冲过来几名灰头土脸的男人,大喊着滚开。行人皆避之不及。何未棠直觉不对劲,却只是不动声色地退到一侧,捏紧了手中的挎包。在为首一人冲过来的一瞬间,攥紧包用力照头甩去!
但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李长语送她到入站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绳:“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送你什么才好,这是我自己编的,虽然简单了点,但是你别嫌弃。”“怎么会。”何未棠看着她手中的红绳,心口一暖,眼眸弯弯地伸出手:“你现在就给我戴上吧。”李长语嘿嘿一笑,忙给她戴上,嘴上还不忘念叨:“你可别忘了我,我一有机会一定会去看你的。”“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继续共事呢。”
说完,他没再有过多的纠缠,像是在履行他之前的承诺,除了护着何未棠,尽量做到不在她眼前出现。何未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间,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回到屋内。何雁铭确实已经离开了,家里的陈设也一切如旧。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何未棠将东西放下,去洗了个澡,将最近一切烦乱的心思全都抛之脑后,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何未棠因为休假两天,难得赖了会儿床。临近中午的时候,何未棠起床洗漱完,门就被敲响了。
“这里的条件虽然艰苦了一点,但同志们人都很好,乡亲们也很热情。”……何未棠借此打开了话题,将不少工作上的注意事项和重点告诉给何娇,她的声音温柔,讲述的东西却专业。何娇听得认真,时而还会拿笔记下。何未棠静默地看着,她占了何娇十六年优渥的生活,这是无法改变和跨过的。但她欠何娇的,早就已经还清了。之前的一切,如今在她眼里也已经如过眼云烟。讲得差不多后,何娇合上笔记:“我都记住了,谢谢你。”
“至少……让我能够护着你。”靳时晏抿了抿唇,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尽,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何未棠眸光微动,垂在身侧的手默然紧攥,最后又一点点松开。“随你吧。”靳时晏唇角紧绷,一双墨眸亮了亮。何未棠没再看他,径直绕过他走下楼,去了另一号楼找相熟的女同事借宿一晚。靳时晏将她送到楼下,没再跟上去。她站在门口,轻轻叩了两下门。不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探出脑袋。
他想不通,为什么何未棠宁愿住在这种地方,也不愿回何家。何未棠气极反笑:“如果没有你们,我不仅不用这么晚出门,现在还应该已经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离开何家,拜托了那些压在她心上的负担。此刻的何未棠,终于可以不用在像从前一样,看他们的脸色过活。她极力平复着情绪,看向何雁铭:“你千里迢迢跑过来,何家的生意不用管了吗?”何雁铭指尖一动,很浅地笑了笑:“就算我半个月不回去,何家的生意也不会垮。”
本就狭窄的走廊过道,站着靳闻泽和何雁铭两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显得愈发逼仄起来。垂眸时微挑的眼尾和眼底的冰冷不禁让人脊背一凛。邻居只能看向较为熟悉的何音宁:“你……你家的人?”“有什么事明儿一早再吵也不迟,这大晚上……”靳闻泽紧皱的眉宇因为那一句话渐渐舒展,歉然开口:“不好意思了,我们会尽快解决的。”何音宁也顾不得解释,只连声道歉。邻居看了眼何音宁,又看了眼靳闻泽身上的军装和肩章,干巴巴地说了句没事,便关上了门。
他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薄唇紧抿成线,却说不出一个字。何音宁语气依旧平静,可眸底情绪却如浪潮汹涌,诸般情绪压在心头让她心烦意乱。“我好不容易才从过去的一切挣扎出来,不想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功亏一篑!”“如果你真的想要为我好,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可以吗?”她的语气算不上好,靳闻泽静静听着,迟迟没有说话。气氛一时沉凝。僵持之际,门口响起换锁师傅的声音:“小同志,锁给你们换好了。”
“你醒了?先吃点早餐。”十月霜降已过,藏区昼夜温差较大,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军装衬衣,双手冻得通红,他却恍若未觉。将早餐放在何音宁屋内的桌上便又出去了:“你先吃,我去找人给你修门锁。”何音宁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走远了。她只能回到屋内,看着靳闻泽买来的早餐,伸手摸了摸。还是热的。何音宁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感动吗?或许也有一点。可靳闻泽过去对何娇的偏爱而对她造成的伤害,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反正她两周后就要调走回北京,下次遇到再解释就行,遇不到也无所谓。她正想着,就被靳闻泽拉着往医院赶去。……与此同时,上海。“啪”的一声。上万的玉瓷被何母砸碎在何雁铭脚边,他却始终神情漠然,无动于衷。“你还要为一个何音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何母指着他怒骂道:“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你跟何音宁在一起!”这两年,因为何雁铭执着于找何音宁的事,这样的争执在何家,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比起何家的小洋楼条件相差千里,可何音宁心里却无比满足。何音宁进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刚准备做饭,便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惊呼:“哎呦团团!团团怎么爬到阳台上了!?”“梁婶呢?梁婶去哪了?怎么也没人看着孩子啊!”何音宁想都没想,立马冲去阳台,趴着栏杆往下看,见楼下众人的视线都在往上看,何音宁又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她上一层楼的阳台外,有个六七岁的小孩,双手正颤颤巍巍地抓紧了阳台的栏杆,腿也一直在发抖,显然是快要撑不住了。
“也就是前年吧,据说原本是进行秘密研究的同志,后来因伤退下来的,咱们藏区艰苦,很多人到了这里不到半年就走了。”那位藏区的军官看向走在首长和外国领导身侧的何音宁,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赞许:“小何同志看着薄薄瘦瘦的一片人儿,没想到硬是在这坚持下来了,工作认真又专业,一个女同志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容易!”靳闻泽怔然望着何音宁的背影,素日里为战士们做惯了思想工作的他,此刻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2
直播间观众笑得不行。晚来的黎枝并未听到这段对话,自然意识不到涂防晒只是个任务。她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早餐tຊ,然后顺便商量下后面去哪玩吧。”林茸可算找到新话题。她攥起拳头:“包尔萨克!冲!”
容不得她的骑士楼某人有半分想法。楼宴京倒也配合,懒着调压住笑音,指尖轻点方向盘,改换她的导航:“行,谨遵女王陛下号令。”黎枝表示满意地抬抬下巴。不过——黎枝的这个安排的确有违常理。就连林茸看到导航路线时,也疑惑地歪了歪头:“喂,你是不是导错路线了啊?咱们不走喀赞其的正门吗?”“枝导给的定位是这个。”商叙掀起眼皮,睨着手机导航确认道:“她特意强调了说不走正门。”
黎枝忽然怔住。纤长的睫毛,似蝴蝶振翅般忽然掀起。黎枝睁开眼眸看向楼宴京,水光迷蒙的眼眸里满是无措与惊诧。但楼宴京躬着腰没有动。他的唇瓣仍然与黎枝相贴着,不避,不进,不退,像是时空都变得静止。他也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违背欲望守住的界限,最终是被黎枝主动越了过去。那一刹那,电过全身。楼宴京眼睫一颤,视线敛落,深邃的双眼皮褶,将漆黑眼瞳压得深情。
此刻的黎枝退无可退。她不知道楼宴京什么时候会不小心亲上来,也生怕她唇瓣没抿住,哪一刻忽然松开了就碰到他的!而另外一边。傅砚泽也终于做好心理准备,要用掉最后一次的撕纸巾机会。他下意识朝黎枝望过来。便见楼宴京占有欲极强般,几乎是弯腰将纤腰细骨的黎枝罩在自己的范围里。远看时判定不了距离。只觉他就是吻住了黎枝的唇瓣!傅砚泽目眦欲裂。
那道野欲慵懒的颀长身段,便主动朝她弯了下来:“枝枝大小姐先来?”“没问题。”黎枝答应得欣然。她现在正处于积极踊跃的战斗模式,况且首棒最好撕了,完全没有负担,很顺利就先咬着撕下来了一截。接下来。被撕掉的这条留在黎枝那里,换楼宴京去撕,变成更小的一段。“真夫妻就是好磕啊!”林茸的眼睛亮晶晶,她捧着脸看向那绿荫树下。商叙双手抱胸:“怎么?你羡慕?”
楼宴京挑着唇笑:“女王陛下英明。”“所以,刚才那个计划取消!”战斗型小天鹅忽然又支棱了起来。黎枝重燃斗志:“等会儿比赛时,千万别对我客气,咱们就往最小了撕!今天的这个第一名我拿定了!!!”楼宴京的眼眸里潋滟起笑意。他眼尾轻翘,嗓音性感而又低迷:“好,我听老婆的。”
虽然她并非轻易害羞之人,但在长辈面前确实显得不恰当,于是急忙整理了一下衣物:“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情,怎么就成了不知羞耻了呢?”此时,战火一触即发,而四嫂张晓晓正好从集市采购归来。经过宋凝身旁时,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扫了她一眼,随即贴近陶秀秀耳边低语:“妈,我告诉您,我刚才去大哥家的路上,路过二婶家门口,听她们提到了昱学的事!”陶秀秀顿时警觉起来:“她们说什么了?”
宋凝见状,心知肚明,急切地催促:“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此时此刻,乡间小路正是行人络绎不绝的时段,陶军不得不放低音量,耳语般地道:“他还说,你不知去了他家多少趟呢。”宋凝一听,双眼登时圆睁,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呸!他那张臭嘴!”懜这一声斥责,力透云霄,不禁让过往行人纷纷侧目。就连路边栖息的鸡也被吓得扑棱棱振翅高飞。而一旁的陶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个趔趄,直接从自行车上狼狈摔下,痛呼出声:“哎哟,我的屁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