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从小到大,他跟朱启晖的待遇可谓是天差地别。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亲生的,可为什么爸妈就是对朱启晖好?傅舟祁还是不说话,沈父脸色有些难看了。谢知泠看了傅舟祁一眼,淡声开口:“宸越已经答应了,这个名额给启晖,他自己来年再高考。”这话不是骗人,那是重生之前的傅舟祁答应的。而重生回来的他已经反悔,但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国防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半个月后就会到,他要悄无声息地离开,更不能打草惊蛇。
而何音宁额角被香槟塔砸地血流如注,都没有人关切她一句。一直到她的伤口好了,额角留下粉色的疤痕。靳闻泽才表情慌乱问她:“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不爱惜自己……”他当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的。因为他那时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何娇。何音宁思绪回笼,静静看着靳闻泽:“退婚的事情我已经答应了,你筹备订婚宴应该找何娇。”她平静地数序事实,却不知道哪个词刺到了靳闻泽。靳闻泽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何音宁,你明知道娇娇是因为走丢了十五年,才会样样不如你。”
她轻手轻脚收了一圈。何家给的,她全部都没动,带走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给人补课买的。天亮时,她把装着公证书和一万块的礼盒,放在房间最显眼的地方,方便王妈开门就能看见。做完这一切,何音宁才提起小皮箱往外走。结果刚出门,就遇上穿着军装匆匆赶到何家的靳闻泽。他额尖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刚下了早训。一见何音宁,靳闻泽眼里的情绪都压不住:“所以你昨天那么爽快地退了和我的婚约,是为了何雁铭?”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声。下一秒,何娇湿漉漉裹着一条毯子从隔壁走出来,可怜兮兮地盯着靳闻泽:“闻泽哥,我房间里的水龙头坏了,你能来帮帮我吗?”靳闻泽喉结滚了滚,毫不犹豫朝着何音宁丢下句:“那我先去看看娇娇房间里的自来水。”他甚至没管何音宁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说完就进了何娇的房间。何娇关上房门之前,还轻蔑又挑衅的笑了笑。何音宁一下子又想起前世。她和靳闻泽结婚后,何娇总是接着各种名义把靳闻泽叫走。
她从一开始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的已经习惯。何音宁垂眸笑了笑,已经做了决定。她无视靳闻泽错愕惊诧的目光,将腕上代表订婚信物的佛珠取下,递给他。“靳闻泽,谢谢你以前的照顾。”“我坦然接受你成为娇娇的丈夫,成为……我的妹夫。”
至于大哥何雁铭……她什么也没准备。因为上辈子,她曾无意间看见了何雁铭的从小到大的日记。直到那一刻,她才知道。何娇刚出生的时候,何雁铭嫉妒何娇分走了爸妈的宠爱,所以才会趁着没人的时候,把她和何娇调换。从头到尾,都不是何音宁的爸妈贪图富贵调换了孩子。而是何雁铭因为小时候的嫉妒,造成她一辈子的悲剧!思绪混乱间,外面传来王妈的敲门声:“小姐,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就做了碗银耳放在你的门口了。”
后面这句,何音宁没说。因为自从何娇回家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甚至每年今天,她连踏进家门的权利都没有。作为霸占了何娇二十年优渥生活的假千金,她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这时,另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音宁,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一个身穿深绿军装,冷峻凌厉的男人从屋内走出。是靳闻泽,东部战区陆战旅的营长,她的未婚夫。曾经他明明承诺过:“音宁,不管雁铭和伯父伯母怎么做,我的眼里都只能看见你,只爱你。”
两人手牵手离开,找了一家中餐厅包了个包间吃饭。周晓霏点了份水煮牛肉、香辣蟹,顾及雷奥吃不了辣,体贴给他点一份丝瓜炒牛肉,清蒸鲈鱼。“阿楼会跟我们一起吃吗?”她还不忘阿楼。“我让他回去,陪你的好朋友小舒去逛街。”雷奥早早吩咐阿楼跟紧小舒。别让小舒给跑了,她可大有用处。好朋友在手,他的宝贝肯定跑不了。“那就点四个菜吧。”周晓霏把菜牌给保镖。
雷奥安慰她,“我帮你找。”他绿眸微垂,视线定格在包包底层暗格拉链上,伸手轻松拉开,“是这张吗?”“对!雷奥你好棒。”她激动不已,呆滞的美眸瞬间亮如星辰,“我真健忘,不记得包包里还有底层暗格,我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把卡放暗格里了。”她熬恼,轻敲自己的脑壳,抑郁症伴随健忘,“你都已经帮我结账了,我回去把钱还给你吧。”雷奥眸子一暗,搂着她的力度骤然收紧。
"舒服吗?"雷奥轻声问道,同时稳稳地扶住她那柔软无力的柳腰,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自己的大腿之上。他的大手不断地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揉捏着。"嗯......好多了......"周晓霏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此刻的她浑身发软,只能依靠雷奥的支撑才能勉强坐稳。她用双手撑住身体,试图从雷奥的大腿上站起来。尽管动作有些迟缓,但最终还是成功了。然后,她对着雷奥露出一个虚弱而又欣慰的笑容,轻声说:"谢谢你,可以了……"
芭提雅(Ptຊattaya),是中南半岛南端的泰国一处著名海景度假胜地。“我想去海边。”周晓霏被雷奥带到芭提雅,却一直行动受限,雷奥不准她离开半步。“panda乖,等我完成交易后带你去玩,你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雷奥亲吻她的唇,长臂为她圈起自由的范围,从出门到芭提雅,这段路他们不曾分开过。“行,那什么时候开始?”她郁闷,手指把玩他的领带。
“我回房间换件衣服,等下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就去警察局自首。”她习惯性轻抚他的金发,转身上楼。雷奥目送她上去,她背影消失后,阿楼从暗处出来。“抢劫犯怎么处理?”阿楼心知雷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抢劫犯。“你没听到吗?我的宝贝说要好好安葬,让他们父子团聚吧。”雷奥绿眸荡起撕碎一切残忍的幽光。“那自首的事?”“去啊,我肯定要去,满足她。”雷奥不以为然,为了她安心,麻烦点也无所谓。
“你说过你是正经商人,我不觉得正经商人的保镖会动不动就拔枪。”周晓霏推开他,冷冷说道。雷奥他很坏,猫咪雷奥才不会像他这么坏。这件事加上小舒无缘无故被他的买家抓走,两件事加起来。好吧,可以断定她遇到洋骗子了,不过她自己也是个骗子,拿小名糊弄他。一个欧洲男骗子,一个中国女骗子,大家互相陪睡、互相欺骗。对了,这个欧洲男骗子还把她护照给弄丢了,简直可恶!
“哦,好。”汪煜明又盯着她看了一会,这才折返出去。对汪辞溪来说,傅柏瑾已经结婚了,她也完全放下了,至于他知不知道自己回来,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不过转眼的工夫,这件事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很快,就到了婚礼当天。傅柏瑾一下飞机,就匆匆赶到了汪煜明告诉他的位置。场地布置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风格,就是三年来,他无数次幻想过的那种。他忽地笑起来:“这个汪煜明,还挺有眼光。”紧接着,他就开始寻找自己的名牌,找了一圈,都没在舞台中间的位置上找到,反而是在靠近门边的角落里。
看着和平饭店套房里的一切,胸腔震颤了一下,眼中隐有泪光。汪辞溪离开后,他找了很久。被大哥带回傅家,挨了一顿家法,彻底断绝了关系后,他不顾满身鞭伤,当天就赶了回来。被砸掉的摆设,被他一一复原;残留着她气息的东西,他都悉心保护;就连她生气卖掉的珠宝,都被他一样、一样买了回来。当时还有人加价跟他抢,好在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突然不要了。中国套房里的一切,都是汪辞溪在时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在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陈嘉树朝她露出一个微笑。“进去吧,别让伯父伯母等久了。”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门,和客厅里踱步张望的汪爸爸,来了个四目相对。一家三口人的视线,都落在他俩交握的手上。纷纷松了一口气,热情上前迎着两人坐下。陈嘉树姿态自然,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不仅能三言两语哄得汪爸汪妈开怀大笑,甚至和臭屁的大舅哥汪煜明都能聊到一块。有他在,家里热闹得不行,汪辞溪心里那点近乡情怯的小情绪,很快就被冲散了。
“多少?”一口水直接呛住了嗓子,汪辞溪咳个不停。陈嘉树连忙擦了手,起身过来帮她顺气。汪辞溪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压下来,就见他一双眼湿漉漉地望着自己,里面似乎盈满了委屈,瞧着让人心疼。他蹲下身,双手搭在汪辞溪膝盖上仰视她。声音有点哑:“姐姐怎么这么激动,不喜欢我的年纪吗?我可以改的。”汪辞溪实在没忍住笑。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她留学时,房东太太家的金毛狗,让人忍不住想摸头。
“辞溪,你要永远幸福快来。”宋香抹掉眼角的泪水,情真意切。汪辞溪朝她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香香,感谢你三年来的照顾,等你回京市,我一定亲自去机场接你,请你吃大餐。”从宋香办公室出来。汪辞溪再度打通了越洋电话,对面依旧接得很快。“哥哥,妈给我安排的结婚对象我接受,明天我就会回国,尽快准备办婚礼吧。”她声音轻快,听不出一点勉强。2像他们这种家世,婚姻是一定会和利益挂钩的。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现在就要去沪市!不打的他爹都认不出来我就不姓汪!”“你在比利时玩几天啊?家里年都过完了,什么时候回来?”汪辞溪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哥哥,我想在比利时这边工作一段时间,我之前做错了事,需要一点时间调整,我向你保证,不会很久,等我自己翻过这个坎,就回家去。”听她这么说,电话那头的汪煜明也冷静下来。他这个妹妹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个有想法,有主意的。
她确实想躲,却躲不了一辈子。何未棠叹了口气,索性站定原地看着他:“到你不再来打扰我生活的时候。”她的话直白,不再留任何情面,也不再压抑自己的任何情绪。何雁铭怔了怔,脸色微变,声音低哑:“小妹,不要这样对大哥说话。”何未棠讽刺地笑了笑:“大哥?你真的拿自己当我大哥吗?”“做大哥和做丈夫,有什么不同吗?”何雁铭看着她,眸光沉沉:“无非是换个身份照顾你。”“小妹,没有人比我更在乎你,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们才是天生的一对。”
靳时晏乖乖坐在地板上,何未棠动作娴熟轻柔地为他擦干头发。靳时晏总会挑起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些什么。何未棠直觉今天的靳时晏,似乎和她有说不完的话。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心中思绪万千,交织成线,连她自己也理不清了。说着说着,靳时晏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未棠,我从来没答应过别人的婚约。”何未棠动作一顿,声音淡了下来:“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没有婚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