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屋子。等到走到当院的时候,秦二虎抓起对方买的营养品和衣服,追到了门口。看到秦二虎出来,李曼心里一阵开心。她就想,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秦二虎,看到自己这般表现上,肯定会心软的。可惜,她想多了。“哗啦……”秦二虎将东西直接扔在了李曼跟前。“李曼,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来骚扰和欺骗我妹妹,我抽死你!”说完,秦二虎拉着妹妹进屋,‘咣当’一下,将房门关上。
所以秦流西问了老太太的年龄,五十五啊,时日无多呢!秦流西一垂眸,那脸上的神色更显得她冷漠。“那要怎么治,不是,你会不会治的?大嫂,还是叫个大夫过来给娘看诊才是稳妥。”谢氏有几分焦躁。老太太是她的婆母,更是她的姑母,是她在秦家的靠山,可不能有事儿,秦流西一个小丫头,不知哪学来的医,怕都不曾出师的,可不能指望她。秦流西最烦就是这个二婶母,冷淡地道:“你若有本事,倒可请了名医来。”
新生带来了喜悦,更是给遭逢大变的秦家驱散了些许阴霾。秦老太太看着一对小孙子,眼中满是欢喜,却又带了点忧虑,眼泪吧嗒吧嗒地流。这一对双生子要是生早了一年,那该多好,如今却是早产的七星子,如此孱弱瘦小,也不知养不养得活。“母亲,您也操劳了一天一宿,先下去歇着吧,这里由媳妇们把持就好。”王氏轻声宽慰。秦老太太点点头,道:“让人去请两个奶娘回来。”顾氏这一胎是早产不说,还是难产,把孩子生下来已经去了大半条命,还得仔细养着,指望她喂养,是不能够了,只能请奶娘。
只见顾氏面无血色,双目紧闭,胸口的起伏已经孱弱缓慢得瞧不见了。这个样子,就是再请个大夫过来怕也是赶不及了。秦老太太面若枯槁,踉跄的退了一步,老泪从眼角滑了下来。“老太太,让大小姐施针吧,再拖真就赶不及了。”稳婆也是战战兢兢地开口,她虽然见惯了一尸两命的场面,但眼下是三条人命,真要没了,就是罪孽呀。做稳婆的,自然也都只想看到母子平安,这样才对名声好。王氏抿着唇,劝道:“母亲,也只能这样了。”
众人见她把那耳坠子摘下揣进兜里了,不禁目瞪口呆。秦老太太怒火蹭蹭的上升,指着她:“你,你这个!”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气得一副随时要跟着晕厥过去的迹象,她家的姑娘,哪个是这样不分场合的混账东西?“西儿,快跟祖母道歉。”王氏看老太太气得不轻,虽意外秦流西的作派,此时却不好火上烧油,只对秦老太太道:“母亲,这孩子大概是吓傻了,您原谅则个!”“大嫂,我瞧着不像吧,倒瞧着这眼皮子浅了。”谢氏幸灾乐祸地讥诮。
秦流西接连画了三张符,叠成三角,再把东西收好,回到产房。岐黄此时已经去而复返,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见自家主儿点头,亲自把药喂给顾氏。王氏上前一步,想要帮忙,可这叫岐黄的丫头也不知怎么用的巧劲,轻轻松松的就把人扶起,药灌了进去。而秦流西则是把两个灵符分别系在床头,枕头底下,另外一张则是备着。众人看到这画面,神色怪异。“西儿,你这是?”王氏眉梢跳了一下,这丫头怎神神叨叨的?
不懂事!万姨娘立即怂了。秦老太太这才道:“孩子们呢?”谢氏忙道:“都由潘姨娘领着去安顿,母亲,三弟妹她?”她看向躺在床上的顾氏,眼神有几分同情,平日里她是看不上顾氏那温吞息事宁人的模样,但现在同为女人,又是一同历难,她是有些替她担忧的。“还未能生。”王氏先回了一句,又对秦老太太道:“母亲,您先下去洗漱,再喝碗姜汤,这里有我们就行。”“太太和大姑奶奶都去吧,都淋了雨呢,我们都喝过了,这里由我们暂时守着就行。”万姨娘道。
他转脸责备季星庭:“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告诉枝鱼吗?”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矛盾,才闹到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一问起季星庭也是避而不答,但看姜枝鱼这敌意明显的模样,他只好先想办法稳住她的情绪。姜枝鱼不知是信没信,但终究是收敛起了浑身的刺,她缓了缓语气:“是我太冲了,谢谢叔叔阿姨。”“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叔叔阿姨,你跟星庭都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开口叫爸妈。”季星庭的母亲蹙起了眉。
看着姜朝朝那轱辘轱辘转着的小眼神,不愿意让孩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姜枝鱼的脸色才终于柔和了一些。第二天就是姜枝鱼去医院报道的日子。她没拒绝坐上季星庭的车,和他一起把姜朝朝先送到幼稚园,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姜朝朝一下车,车里马上变得安静了下来。一路都是窒息的沉默,一到医院门口,姜枝鱼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急诊科的各位同事早就就位,在那列队欢迎,尤其是唐沐甜,她一直把姜枝鱼当做偶像看待,如今可以跟偶像共事,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
姜枝鱼看着洗漱台上摆着的,同款不同色,两大一小的牙刷,心微不可见地软了一下。一通整理下来,很快就到了姜朝朝放学的时间。这个房子离幼稚园不远,姜枝鱼步行十分钟就准时到达了门口。姜朝朝这个年龄的小朋友,每天都像永动机似的,有着无限的精力,一到家就开始拆季星庭给他买的玩具。小嘴还特别甜:“谢谢爸爸!”季星庭神情柔软:“不客气。”他揉了揉姜朝朝的小脑袋,眸中是明显的笑意:“朝朝真乖。”
马路上正是车辆来往的高峰期,市中心有些堵车,最后到达幼稚园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姜朝朝小朋友本来等得气鼓鼓的,但当他看到姜枝鱼身后的季星庭时,眼睛霎时亮了起来。“爸爸!”他转头看身旁胖胖的小朋友,神情得意:“都跟你说了我有爸爸的吧,你看,他今天就跟妈咪一起来接我回家了。”胖胖的小朋友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能装下一颗鸡蛋:“姜朝朝,没想到你真有爸爸,这几天都只看到你妈咪来接你,我还以为你没有爸爸呢。”
担架床被推到急诊室,患者才终于恢复了心率,姜枝鱼这才下来,和急诊科的医生交接病人的基本情况。对接的医生是个熟悉的面孔,姜枝鱼记得她,唐沐甜,五年前她还是个实习医生。见到姜枝鱼她很惊喜,这些年她就是以姜枝鱼为目标,一直在努力成为像姜枝鱼那样厉害的外科医生。姜枝鱼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眼神格外炙热,叮嘱了一句:“患者这个情况拖不得,需要尽快手术。”就打算离开。转身的瞬间却被她从身后拉住,唐沐甜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姜主任,我们急诊科的梁主任前些日子刚退休,这台手术没人能做,你能不能留下来帮帮忙?”
姜枝鱼在她指定的甜品店等着,张笑笑对吃很有研究,对这家店十分推荐。店门口的风铃响起,姜枝鱼还没回头就听到张笑笑的声音。“心心!”她笑着回过头,就被张笑笑抱了个满怀。说着说着张笑笑语气嗔怪:“你可真狠心,出国这几年竟然都不联系我。”姜枝鱼连声喊冤:“哪有,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说到邮件张笑笑就想起来:“朝朝呢?你在邮件里只提到了有这么个孩子,还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让告诉季主任,怎么,他是你跟别人生的?”她这话,玩笑意味居多。
加上碍于两家有生意往来,她也没说过什么。可眼下听贺西川一说,她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心安不可能做这种事。”“妈,你不知道她今天疯癫的模样,好像有病似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什么不可能的?”徐素秋不知怎的,突然来了股怒火。她一拍桌子:“她都要走的人了,有必要干出这种敌伤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妈,你说什么?什么要走?”徐素秋这才反应过来裴心安还没和他说。“你自己去问吧。”
“但今天的事,你必须和宋璇道歉。”“不然以后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了。”裴心安的心一瞬间就像被人死死攥住,使劲掏出,然后扔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她感觉异常的冷,浑身上下有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突然觉得这五年,自己就像个笑话。片刻后,她缓缓仰起苍白的脸,目光中没有一丝神采:“好,那就如你所愿。”裴心安扶着肩膀摇摇晃晃离开了。贺西川杵在原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管家小声提醒着贺西川。
贺西川被怼得无话可说。裴心安环顾着周围的人:“还有你们,不是都说我欺负她吗?”“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欺负。”她发狠地朝红发女孩冲过去。
以后和贺母也未必能再见。裴心安就也帮忙准备着派对。宽敞的别墅,挤满了贺西川的朋友。宋璇也来了。她穿着公主裙,化着精致的妆容,就像瓷娃娃一样。因着本来就是宋氏千金,圈内好友都围着她示好。人多,大家把桌子摆到了别墅后院。一伙人开始聊天打牌。贺西川为了表达对母亲的重视,没有请外厨,而是自己上手炒菜。管家搬着凳子,准备餐具,上菜。裴心安见他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也帮忙准备着饮料、水果和甜点。
裴心安不想听他说话,干脆戴上了耳机。“心安,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是因为宋璇对吗?我就拿她当妹妹,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你非要逼我吗?行,我明天就让她走。”屋里没有回应。贺西川还想说些什么,一转头发现宋璇就站在楼梯口。她咬着嘴唇,噙满泪水。
可能是怕裴心安误会,他把裙子藏到了身后,躲出了她的视线。衣服是他之前买的,小了点,本来是打算送裴心安。正好宋璇没什么穿的,就直接给她了。但贺西川不想解释,这几天裴心安的反应让他觉得她好像不在乎自己了。他很好奇,裴心安到底会不会吃醋?裴心安明白宋璇话语里的挑衅,微微一笑:“一个愿意穿,一个愿意给,我生什么气啊?”“就别说你穿了,就是狗穿我也不会生气的。”宋璇没得逞,脸被气得通红。
赶来的傅夫人看到怀孕女人时生气极了,「贱人,你知道我们阿呈是什么人吗,竟敢在大家面前这么污蔑他!」「我当然知道,」女人此刻还沉浸在场景中,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能没有父亲……」「你!」傅夫人气急。「妈,消消气。」傅昭然稳住她,「这个女人一定是别人派来的,我们只需要把她背后的人问出来就行。」傅昭然眼一动,身后的保镖就走了上来。七八个保镖将女人团团围住,可就在他们即将动手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傅帝呈动了。
众人窃窃私语。女人得意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一看就不是我哥,照片这么模糊,你找谁都可以假扮!」傅昭然夺过照片,看向傅帝呈,「哥,你说是吧?」谁知傅帝呈根本不理睬她,目光跟随着那张照片,整个人仿佛恍惚了一样。「哥!」傅帝呈回过神来,眼神凌厉:「这照片谁给你的?」这无疑是默认了照片的真实性。众人一片哗然,特别是刚刚还对傅帝呈暗送秋波的几个富家小姐,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