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手机里的日历,12月28日。只剩下最后三天,她就要离开了。将新到手的机长制服、肩章锦盒和工作牌放进行李箱后,虞月繁整个身心都轻松不少。泡了个澡后,虞月繁躺在床上准备休息。这时,严聿琛急匆匆地赶了回来。他神色带着慌张,直接奔到床边问向虞月繁:“月繁,飞行名单上明天和我一起飞的副机长怎么不是你了?”虞月繁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最近状态不好,请了几天假。”她让周局瞒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再告诉这个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好像把这1867天的感情之路,再一次走了个遍……两天后,C919返程上海。下了飞机后,虞月繁直奔领导办公室,将自己的工作牌双手递交给周局。“最后一轮航班已经飞完,请领导指示。”周局欣慰点头,接过工牌放进销毁袋中,随后又递给她一个新工牌,还有一个放着四道杠的机长肩章锦盒。“以后你就不再是民航C919的副机长,而是T028的机长。”“恭喜你,成为蓝天航空第一个女机长,也是T028航线第一人。”
“这五年你替我照顾聿琛辛苦了,白天陪着他工作,晚上还要给他暖床。”“但他在床上的那些花样儿,都是我教的,当年我们可是用了三天三夜解锁了八十一招姿势,玩得不亦乐乎。”“男人都对第一次很看重,聿琛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我,尤其是在床上,现在我回来了,你主动退出,我们三个人都能体面。”她的话一句又一句落在虞月繁的耳畔,却好似闷雷在心底炸开。从前让她如鱼得水的欢乐,此刻都成了耻辱般的记忆。
“这剧情乱的,估计连作者亲妈都不认识了!”躃龟丞相眨巴眨巴绿豆小眼睛,默默的吐了个小槽。“不过,小世界居然没崩?小殿下的龙魂,似乎也凝实了不少呢!”“所以——”龟丞相晃了晃小脑袋,思索片刻后,又缩回了它的龟壳。继续睡吧!……龙岁岁不知道龟丞相又在偷懒,她还要听赵听澜汇报情况呢。躃“……阿姊,藏书阁、印书坊、竹纸等铺子,全都运行良好。这是几个铺子的账册。”
饥饿、贫困、疾病、死亡……充斥着颜安的童年。所以,颜安从小就知道,他们家虽然“贵”,却穷。嗤两餐不继、病了没钱看病,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至爱之人离开,都是日常。三年前,家里断了粮,阿姊险些饿得晕厥过去。绝境之下,阿姊痛定思痛,决定“变通”,拿出家里的藏书,“借”了出去。随后,阿姊又是抄书,又是写字帖,赚了不少钱。他们一家三口这才没有饿死、病死。
或许射出的箭,力道不如成年人,但准头极好。且,弓箭就是弓箭,小一些,也照样有杀伤力。如果颜安真的要伤人,完全能够做到!稬他冷着一张小脸,浑身的毛毛都支棱着,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脑斧。奶凶奶凶,可可爱爱,哪怕言语有所不妥,周围的人也不会计较。不说驿站围观的驿丞、驿卒,以及过往的路人了,就是陆权身边、身后的人,也都忍不住向颜安投去怜惜的眼神。
你又不是不识字、不会掉书袋的大老粗,怎么连骂人都不会?似你这样的世家女,不是应该引经据典,不用一个脏字也能回击对手?龙岁岁:……跟你打口水官司?你不配!本大小姐也没有这个闲工夫!关键是,龙岁岁有动手的正当理由。鈑嗖!龙岁岁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又射出了一支箭。第三支箭,距离陆权的脚尖只有一寸。箭尾摇晃的翎羽,甚至能够蹭到陆权的衣服下摆。
一行人继续赶路。接下来,倒是没有遇到没头脑+不长眼的拦路虎。廤不过,因为队伍里有太夫人这样的老人儿,还有三房的孩子,不能赶太快。慢慢悠悠,走走停停。足足过了一个月,卫、颜两家的车队,才抵达了京城外的驿站。此处驿站距离京城还有十五里路,算是进京前的最后一站。卫赟接到书信,提前安排了人在这里等着。车队刚刚抵达,这人就火速骑快马回京城报信。
这些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武艺高强,还不惧伤亡。擋一通厮杀,那不要命的架势,把一群职业山匪都吓得心肝儿乱颤。逃!山匪就是山匪,打不过就逃。追!龙岁岁还想“黑吃黑”呢,岂会眼睁睁看着肥羊跑掉?颜家的人马,便追着山匪,一路杀上了山。路边,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擋还有一些受伤的山匪,抱着断手断脚,满地哀嚎,鲜血更是流了一地。对此,龙岁岁却没有太过的感触。
“在黎府,此事就咱们三人知。”赵妈妈是母亲身旁的人,黎语颜本就不打算瞒着她。“是,老奴知晓了!”说话间,赵妈妈难受起来,“小姐天仙一般的容貌,嫁了太子,那岂不是……”妙竹嘻嘻笑:“鲜花插在牛粪上?”桻赵妈妈噗嗤笑出声:“你个小滑头!”黎语颜轻轻笑了,抬手将原本柔和的眉毛描了,面上化得男性化些,端的是剑眉星目,眉目俊朗。要查大哥的死因,需要潜入兵部查阅那次战事的卷宗。可潜入兵部哪有那么容易,所以她打算先从李羽入手。
做了两个月的梦,梦里每回都被他掐脖子。她很惜命的!術镇北王府世子也瞧见东宫马车重新启动,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随后对黎语颜作揖道辞。待黎语颜将视线从驶去的马车上收回,眼前的年轻男子正与她礼貌道别,遂颔首致意。大步离去的年轻男子身形颀长,容色俊美,又不失英武威严。方才韦锐立称其为世子,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人。想起韦锐立见了此人像是老鼠见了猫,她被韦锐立纠缠的郁闷心情平复了些许。
韦锐立跨了一步,拦在她跟前。眼前的她睫毛浓密纤长,微微垂着,在下眼睑投下两道暗影,不辨喜怒,只觉她神色淡淡。如此清冷的妙人,令他心头一动,不知面纱之下是何容颜。黎语颜不想跟此人有何纠缠,往侧边跨出脚步。却不想韦锐立同步而行,伸手一挡,另一只手直接伸往她面上,欲将面纱摘下。黎语颜笔墨纸砚下的食指曲起,就在她准备做点什么时,一只十分好看的手霎时捏住了韦锐立的手腕。炣
黎语颜:“你们也该听说我之所以戴面纱,那是因为我是丑女。加入你们的队伍,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还想我加入么?”“想!”黎佳佳与微胖的那位少女齐声道。“为何?”“我们五人本就是被嫌弃的,咱们也算同病相怜。”黎佳佳回答着,微胖的那位少女点头附和。其余三人却没有黎佳佳她们这么乐观,在她们看来,就算能参加考核,她们也是赢不了的。奥黎佳佳瞧出她们心思,鼓励道:“能参加就可以证明自己,就算输了,好歹经历过,无憾!”
昨日黎曼婷的嘴脸她还记忆犹新,这种人定是会在细枝末节上来争口气。马车在馨雅学堂门口停下。妙竹将小荷包别到黎语颜腰间,不放心地叮嘱:“小姐,荷包里我放了些糖果蜜饯,还有一块你经常把玩的玉牌。糖果蜜饯嘴里乏味了就吃,玉牌无聊的时候玩。”“有吃有玩的,我怎么觉着你是在送孩童上学?”祾“那可不,婢子从未离开小姐那么久,今日要分开整整一个白天呢!”妙竹得意地挑眉,自己可比小姐大好几个月。
“代替曼婷嫁给东宫太子,黎家养在山沟沟里的乡下女?”墺有人压低声音:“就是传说中那个天下第一丑女!”就这时,她们看到黎语颜将手中的金花帖子给女掌柜看。“她怎么会有金花帖子?”“别告诉我,她也要去馨雅学堂了?”女掌柜看过金花帖子,便热情地请黎语颜试衣室试穿学服。对不远处的窃窃私语,黎语颜恍若未闻,直接进了试衣室。黎佳佳最恨这帮平白嚼舌根的人了,加上里头有几个就是学堂里欺辱过她的,怒气上来,便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墺
如是想,黎语颜漂亮的眼眸中水波流动。“你怎么了?”黎煜烨眼尖,他分明看到她眸中潋滟的波光,仿佛下一瞬就要哭出来,霎时令他慌了神。庆黎语颜眨了眨眼,摇头:“没事,风沙迷了眼。”“今日多谢黎大哥,时候不早,就此别过。”说话间,黎语颜带着黎佳佳福了福身。黎煜烨颔首,看着姐妹俩登上马车,这才离开。马车上,黎佳佳问:“姐姐与镇北王府世子是怎么认识的?”
黎语颜的身段竟然变得如此勾人心魄……复惹得他日思夜想,彻夜难眠!要知道,女人的面容姣好,白日里看着赏心悦目;夜里头,熄了灯,那身段撩人与身材平庸的很不一样。是以,身段比面容更重要!“黎语颜你不过是仗着嫡女的身份欺压我,我与锐立哥哥两情相悦,若没你,我与他之间说不定早早就定了亲!”还要背负一个庶姐看上了嫡妹前未婚夫的名头,外人不管怎么听,都会觉得她不检点。
黎语颜在她肩上也拍了拍:“不明白就算,姐姐多练练,说不定真能夺魁。”浚丢下一句话,翩然离开。旁人听不到黎语颜前一句说了什么,只看到黎曼婷面上的神情瞬间凝住。大家纷纷劝慰:“她是嫉妒你,曼婷,你的字那么好看,定能夺魁!”黎曼婷尴尬地点了点头。她才不信黎语颜能写一手好字,那竖钩不知道是她偷学了谁的。可方才被揭穿之事,她越想越气,心里暗暗决定要尽快让她出糗。
且这梦像是在提醒她,千万别嫁给太子。不多时,黎佳佳来了清语居,看到黎语颜还在用朝食,吃惊地问:“姐姐今日怎么起晚了?”待她看到黎语颜眼底微微泛着青乌,又问:“姐姐昨夜没睡好?”妙竹帮着解释:“我家小姐昨天太过忙碌,晚上睡得不踏实。”黎佳佳十分自来熟地在黎语颜对面坐下:“无妨,我陪姐姐再吃一点。”反正她们丁班学子晚去学堂是常态。霸妙竹递上一副碗筷,黎佳佳直接大口吃起松饼。
若是能看他们母子三人相斗,这出戏定然精彩!“那黎五小姐……”陌尘欲言又止。又该怎么处理?袗可这话,他问不出口。毕竟黎五小姐名义上已是殿下的未婚妻。夜翊珩动了动手指:“她不过是贤妃找的替罪羊,如今看她还算安分,先不动她。”“是,属下遵命!”夜翊珩摆了摆手,示意陌尘退下。陌尘自然会意,悄声离开。偌大的东宫,知道自家殿下眼疾情况的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近身侍卫与松果外,其余人等一概不知。袗
霎时间,看到的宫女们自惭形秽。一个个不再守那套虚礼,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一个丑女,身段如此,肌肤如此,她们是该羡慕还是该嫉妒?黎语颜摇了摇头,将门关上,顾自穿衣。泰干爽衣物霎时让她周身渐暖。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夜翊珩能让她进来避雨,还给了干爽衣服换。如此恩惠,若有可能,她可帮他把个脉。出了屋子,她扫了众宫女一眼:“我想去跟殿下亲自道谢,你们谁可领我去殿下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