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馆长训斥到脸红脖子粗,更加难堪,支支吾吾的找借口。“我没有看到Tifar先生,我担心这个女人是混进来的……”她还没有说完馆长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怒道。“Tifar大师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女士,谁和你说Tifar是先生了?!”馆长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人都震惊的无以复加。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片,震惊的看着许思然,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祁屿不耐的点点头,把棒球帽扣的更低了些。这次展馆门口围了不少人,几乎站满了两条街,但都放了铁栅栏,站着保安。许思然拿着证件走了进去,一下就有不少人朝着她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她嘴角抽了抽。馆长直到她来了之后,亲自过来迎接她。却左顾右盼,直接略过了许思然,询问起了工作人员。“你不是说Tifar来了吗?在哪里?”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指了指许思然,她也惊讶,毕竟Tifar从未在公共场合露过脸,甚至制作出来的珠宝都是有专人送来。
经纪人一直在旁边提醒着祁屿。“待会儿见到Tifar大师的时候,一定要先打招呼,懂礼貌,把你的少爷脾气收收!”祁屿懒散的点头,转头就想和许思然说待会儿和他一起进去,可以见到本尊,但回头之后却空空如也。经纪人也是好奇,但也没有多想。“别想了,先见Tifar要紧,只要在网上上传一张合照,至少你和她捆绑之后,你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裴博川没有拒绝,而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国,等抵达别墅的时候,也到了下午。此时,别墅区外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他们都衣着森严,手上拿着白花。苏柔薇有些嫌弃的开口:“怎么会有人在这里置办葬礼?”裴博川一颗心紧紧绷着,直到他看到自家挂满白绫,心头越发慌张不安。他想起了许思然那天对他说的话,脑海中抑制不住的闪过一个念头逐渐清晰。“思然!”裴博川再也忍不住,拔腿就朝家里奔去,刚进门,就见大厅里摆着一张许思然的遗照!
裴博川瞳孔骤缩,不顾一切的奔上前朝她伸出手,眼里满是恐慌:“薇薇!”不少人下意识闭上了眼,不敢看下去。千钧一发之际,裴博川一把攥住了苏柔薇的手腕,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了她的脸颊上。他的半个身体都探在了外面,冒着一起掉下去的风险,也不松手。“薇薇,别离开我……”所有人都奔上前去帮忙救人。许思然看着这一幕,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裴博川见她面色苍白,眼底的愧疚更甚,牵起了她的手。“思然,等事情都解决了,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美的新娘。”“……好。”许思然看着他眼底的爱意,只觉得刺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扯了扯嘴角。“博川,你对我真好。”裴博川宠溺的笑了笑:“你是的未婚妻,我当然要对你好。”店员们-羡慕的看着他们,都主动带着许思然去试婚纱。许思然选了一件镶满碎钻的婚纱穿上,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他愧疚的看向了许思然说:“思然,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今晚不用等我。”许思然下意识的跟着起身,抿了下唇,试探的问道。“是公司出事了?还是苏小姐出了事情?”裴博川面色微变,凝重的说道:“薇薇出了车祸!”许思然眉心一跳,上辈子没有这一茬事情,她担心出什么变故,也跟了过去。“我和你一起去。”医院里,他们赶到的时候,手术室外只有苏柔薇的奶奶,正泪眼婆娑的祈祷着。
许思然心头一悸,猜测他说的惊喜,就是自己制作的珠宝。她没回复,直接驱车回了家,刚进家门,就被裴博川从身后拥住,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思然,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许思然嗅着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喉头一哽,白着脸艰难的回应。“没关系……”裴博川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在她面前打开:“这是我给你挑的礼物,看看喜欢吗?”许思然看着礼盒里价值不菲的宝蓝色珠宝,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沙哑难耐。“别多想,我在看合同,能做什么……”“咚——”办公桌下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裴博川呼吸一顿,眼底闪过了一抹慌乱,连忙转移了话题。“思然,正好你来了,那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许思然看着他这副模样,死死掐着手心,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她才重新扬起笑容,见他越来越紧张的脸色,故意朝他走了两步。
沈方愉勾起冷笑。他的撒谎能力还比不上林盛南。至少林盛南在撒谎的时候,声音不会抖。沈方愉至此彻底确定了陈知栩在撒谎,她心中又酸又痛,却还有一丝庆幸。幸好还没彻底坠入爱河,她还没付出更多的爱,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沈方愉只是有些难受,难受自己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又再一次地遭受到了重创。她下一次还敢继续爱吗?她不知道了。和陈知栩敷衍了几句后,沈方愉便挂了电话。
直到一次周末,沈方愉突然通知他:“明天你跟我回家吧。”陈知栩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兴奋起来。忙不迭地答道:“好啊!”然后又问道:“我需要准备点什么吗?”沈方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需要准备,人去就可以了。”她乱跳不安的心,也在陈知栩的慌乱里,逐渐地安稳了下来。她真的敢去相信,兴许陈知栩是不一样的。他会给自己幸福也说不定。可真到了第二天,沈方愉收拾好行李,坐在家里就开始等待。
“我不是大家眼中标准的女朋友形象,因为在此刻的我心里,还有许多事情都比谈恋爱重要。我的节目,我的生活,乃至我的自我,我都排在了爱情的前面。”“我有了一段十几年的感情生活,它几乎耗费了我身体里全部的力气,但最后结果并不好。我有想过要不然这辈子就不谈了,一直单着也没什么不好。”陈知栩听到这里,忍不住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不是为他可能永远得不到沈方愉而悲伤,而是切切实实地心疼她。
这次也是他死皮赖脸要跟着沈方愉来敬老院,才被准许的。他想透过这次的机会,窥到她内心世界的一角。至少让他知道,使劲到底该往哪处去。周末。沈方愉准时出现在自家楼下,她和陈知栩认识久了之后,就没有迟到的习惯了。因为陈知栩总是会提前出现在集合点,要是她再迟到,那陈知栩就要在那站上一两个小时了。沈方愉走到陈知栩跟前,便见他温和一笑,主动地开了车门。
知道她爬高,所以在一群人一起去游乐园,怂恿她玩过山车的时候,他会主动站出来,说自己爬高,想要她陪。知道她爱吃辣的,胃又不好,所以会在各种软件上寻找附近的辣味美食,提前去吃一遍,挑出她能吃的那些,再带她去一次。这些小细节持续地在她的身边发生。沈方愉不是木头,也不是块铁直的钢铁。她也有感情,也被会感动,但她不敢再迈出那一步了。林盛南给她地教训,实在是太严重了,这已经潜移默化了她的感情生活。
可林盛南却没生气,他只是用失望的、恍然的、自嘲的眼神看着她,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连身形都摇晃了起来。见状,沈方愉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她能接受林盛南责备她,唯独不能接受林盛南用这种受害人般地神情望着自己。他怎么敢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他和自己之间,到底谁才是受害者,难道他不知道吗?“林盛南,我不会和你道歉,因为这是你欠我的。”沈方愉沉声说道。
陈知栩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沉默了下去,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菜,整个人却像是打了霜的白菜,蔫了。沈方愉怔愣了一会,也很快想清楚了联系。“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陈知栩手一顿,忽地抬起头,一双眼固执地盯着沈方愉。沈方愉一震,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只是根据陈知栩的态度猜到了有这么一回事,但她完全记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陈知栩了。若是真的见过陈知栩,她不该不记得才是。
整颗心瞬间就被提起。她僵了半天,嘴里才挤出几个字来。“我能邀请你参加我的电台节目吗?”说完,她就憋住了气口,整个人都像是悬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而后,陈知栩只轻笑一声,像是终于有了底气。他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沈方愉,然后问道:“你觉得我,凭什么来参加一个毫无根基,毫无班底,毫无粉丝基础的电台节目呢?”
可以他如今的身份,又有什么必要来趟电台这个通告呢?是电视钱不好赚,还是综艺名气不好揽呢?沈方愉想到此,也跟着深深地叹了口气。“灿呐,我脑子里有个人选,若是他肯来,你说台里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加点预算?”王灿讶异地看向她:“谁啊?”沈方愉抿了抿唇,说道:“陈知栩。”“陈知栩?!”王灿顿时激动了起来:“如果你能找到他当男主持,台里肯定加预算啊。”
陈知栩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和她当一个没见面的粉丝与正主关系了,却在那一天,在将近五十个人里面。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沈方愉。她还是没变,只是头发从学生气的高马尾,变成了披肩短发。还学会了化妆,眼底不同于以前的完全明亮,现在多了一分时间过滤后的稳重。她确实长大了,却又完完全全地没有发生变化。她还是当年那个女孩,为了电台梦不断往前的追梦者。至于她那个所谓的前男友,既然已经分手,那就没什么重来的机会了。
他有些沉默地低下头。女孩站了起来,她身后的书包也跟着她晃了晃。“好了,我该走了。不然老师以后就不会让我来参加研学旅游了。”陈知栩有些讶异,忍不住问道:“你不是首都的?”女孩摇头,然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的声音会出现在电台里。”然后她便甩着马尾离开了。陈知栩被惊得整个人都从内到外被清洗了一遍。从那天以后,他买了个收音机,每天晚上随意开个频道,就这么伴着收音机主持人温和而又磁性的声音入睡。
结果她在人事那坐了许久,问起这事,对方就打着马虎眼说道:“不急不急,我会给你处理的。”这样敷衍的态度,沈方愉都险些以为电台临时反悔了。直到下午三点,人事办公室的门忽地开了。沈方愉扭头看去,便见陈知栩走了进来,随后人事立即站起,迎了过去:“知栩,你要是再不来,我真要被这小妹妹的眼神杀死了。”沈方愉大脑轰的一声死机了。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却只能尴尬地回道:“我不知道咱们是在等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