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的固执,让江梨心口一窒,眼眶有些发潮。她其实并不知道,周楚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仅仅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周楚亡妻秦舒燃的闺蜜吗?她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前对我爸那股心疼劲,也是装出来的?”周忆燃语气很冷。江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今天的周忆燃,像是吃错药了一般,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的!“周总,求人演戏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她懒得解释,反正很快就要跟他离婚了,索性坐实了他的话。
林昭周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唐双双愣住,过了好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敢情是小梨这蠢丫头自己打的?她想问为什么呀,却又不敢继续往下问。忙故作轻松道,“周忆燃那狗东西哪敢为难我啊,他要是敢,老娘我让他身败名裂!”说着,上手,跟林昭周一起,将江梨扶到沙发坐好。转身进了浴室,端了一盆热水出来,给她泡脚。“萧宏那边,还没确定死的是不是他。据说烧得面目全非了,只能等找到萧宏的亲属,做专业DNA鉴定,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他了。”
一瞬间,姜云笙又想起自己前段时间反复做的那个梦。梦里,她为了救纪涔涔死了,她死后,纪涔涔和靳方年结了婚。姜云笙的心紧了紧:“小孩子不懂事,我没必要……”她话没说完,靳方年脸色骤沉:“她不小了,已经满了十八岁,应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姜云笙没想到靳方年的反应会这么大。可这些话不都是以前他对她说的吗?现在刀割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受不了了?姜云笙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忍不住开口提醒:“纪涔涔一个人在医院,你能离开这么久吗?”
最后全部收拾好的时候,太阳都落了山。姜云笙抱着厚实的本子,反复抚摸后叹了口气,这是她怀念这里的最后寄托了……离开北京的倒数第二天。9姜云笙大清早就起床去了趟集市,拿出将近半个月的工资,买了一大推东西回到队里。趁着队员们都在训练,她把买的礼物,都放在了他们的桌上。“大队长的陶瓷缸杯该换了。”“大勇和小赵的鞋垫也是去年的了。”“上次救火,徐南阳的手容易长冻疮,雪花膏给他……”
他扶起纪涔涔,双臂紧紧将她紧紧箍进自己怀里:“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下跪!”他明明可以拒绝纪涔涔,却在第一时间关心纪涔涔。姜云笙麻木扯了扯唇角:“因为你给了她希望,所以她觉得朝我下跪,我就能成全你们在一起。”她好似自嘲,声音又轻又低被纪涔涔的哭声掩盖,无人听见。纪涔涔的脸上满是泪痕,眼里堆满绝望:“我没办法了啊小叔,我只有跪下求她,才能争取到万分之一和你在一起的可能啊!”
“随你们。”反正她和靳方年都离婚了,他想照顾谁都和她没关系。姜云笙丢下这句话,收回视线径直走进卧室,果断上锁。她以为自己不在意,但还是在看到墙上悬挂的结婚照时,心口发痛……这个晚上,她辗转反侧。一想到靳方年和纪涔涔睡在外面,就没法阖上眼。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姜云笙就又起身去了搜救队,和队员们一起训练。不是逃避。她只是不想看靳方年和纪涔涔腻歪,也不想看纪涔涔演戏。
“当时情况危急,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安抚涔涔……”姜云笙指节蜷了蜷,脑子里满是纪涔涔和靳方年抱在一起。她咬了咬舌尖,强压情绪应声:“知道了,以后这种事情也不用和我解释。”靳方年觉察到她的情绪,语气染了不耐:“你最近怎么了?”“回去陪你过生日你也不开心,你受伤了我给你做饭你也不开心,我给你盖衣服你也避若蛇蝎。”“云笙,你到底怎么了?”他的指责声声刺耳,姜云笙强压情绪保持镇定,张嘴了好几回才平静的说出话来。
现在好似变成了,是靳方年想要姜云笙多看他一眼。可怎么会呢?这些年,但凡靳方年有一点怜惜她。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夜渐渐深了,三五牌的座钟滴滴答答的响着,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姜云笙的心。她辗转反侧,一整夜没睡,以至于第二天中午才起床。一出门,又看见靳方年穿着军装,端着粥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起来了,吃早饭吧。”姜云笙又惊讶又震惊:“你怎么没走?”“本来是走了,但想着你的手不方便,我……”
书桌,衣柜,被褥,一应俱全。“多谢。”姜云笙接过行李,笑着跟他们道别。方子期话很少,默默的帮她把东西搬进来。拿东西的时候,姜云笙包里的离婚证掉了出来。方子期看了一眼后就移开了眼神。与靳方年的关系,既然从开始就被隐藏了,那到结局也隐藏吧。姜云笙没有想跟别人说自己私l̶l̶l̶事的想法,将离婚证捡起来装了回去。东西都搬进来后,指挥员又帮她添了一些必需品。看着这个简单的小房间,姜云笙却莫名的安心。
姜云笙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移开了眼神没看靳方年的眼睛:“好。”你当失约了这么多次,那这次,就由我失约一次吧。靳方年没觉察到她的异样,只重重松了口气,松开姜云笙转身走了。或许是终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太开心,又或者是他下意识又忽略了姜云笙。从头到尾,靳方年都没有注意到过,姜云笙手上提着要远行小皮箱子。而等靳方年前脚上了他的那辆越野车。后脚,姜云笙就坐上了前往火车站的公交车。
“上次救火,徐南阳的手容易长冻疮,雪花膏给他……”她一件件数着,全然没注意,门口已经为了一圈红着眼眶的大男人。小赵十九岁就来了搜救队,年纪小眼窝子浅,忍不住哽咽声:“呜、姜副队……”姜云笙听见声音,尴尬回头,才看见队里的人都围在门口。平常进火场都毫不犹豫的汉子,现在竟然都红着眼,不舍的看着她。姜云笙的鼻尖也忍不住发酸,她故作轻松:“都这副样子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还好靳方年的军用越野就停在楼下,他把纪涔涔放在后座,让姜云笙照看。而后一脚踩下油门,车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姜云笙的心因为车速过快,紧紧提在嗓子眼,但她什么都没说。在第三次看见靳方年把油门踩到一百二十迈,超车时几乎贴着别人的车子过时。姜云笙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你开慢点。”靳方年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白,双眼猩红:“不行,我不能让涔涔出事!”他的担忧和自责像是一柄刀,搅的姜云笙满心涩然,无话可说。
就看见靳方年愤然起身,拉开了与纪涔涔的距离:“你是不是疯了?你才十八岁,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第一次。姜云笙看见纪涔涔摔倒在地,而靳方年却没去扶她。可他的愤怒真的是因为纪涔涔的龌龊心思吗?还是只是在担忧,纪涔涔是年纪太小,爱他只是一时兴起?姜云笙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可笑。还有四天她就要坐上绿皮火车去上海,靳方年和纪涔涔的事情,和她再也没关系了……
姜云笙严肃打断小赵:“我跟靳团长就是普通的战友关系,你闲得慌再去跑两公里。”小赵顿时头一缩,练练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是大队长叫我喊你和靳团长去聚会。”姜云笙的表情比刚刚更加冷冽,反复告诫:“这个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说完,她无视靳方年惊讶难看的脸色,先一步离开。所谓聚会,其实也就是大家一起在训练场的空地上烧烤。姜云笙刚到场地,队友徐南阳连忙开口:“姜副队,你手受伤了不好弄,我烤好了你吃就行。”
所以要南熙族圣女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去施法。才能保证月神草与魂魄合二为一。且能让月神草在长久没有圣女之血的灌溉下,还能永不衰败。术法一旦成功。不论哪个将死之人服用月神草,月神草中的魂魄都能在他人身上得到重生。但即便如此,与天偷命,最多也只能偷个十年而已。南熙族留的古籍只记载了这么多。不过这是残本,还有剩下的半本早已不知踪迹。赫妍对先太子晔心存愧疚,所以她想借月神草保住太子晔的魂魄。
我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偷偷地离开了王府。前往蓬莱阁酒楼。16我到的时候,贺云已经在酒楼中等我。我礼貌地问候后,贺云接下来一句话,把我劈得外焦里嫩。“凤姑娘,实不相瞒,在下是您的亲生父亲!”说完,贺云就泪流满面。我脑袋一懵,“您不是宫里的太监吗?”随后,贺云与我讲述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灭族之仇。贺云告诉我,他是南熙族圣女赫妍的夫君,而我本是赫妍的女儿赫灵。
这南熙族是个信奉月神的民族。他们很少与外界来往。每一代南熙族都会有个拥有神力的圣女,守护族中至宝月神草。据说此物能吸收天地之灵气,化腐朽为神奇。哪怕是已死之人,都能救活。因此,月神草引天下人抢夺。但南熙族的圣女力量强大。但凡觊觎月神草的,都会被圣女下诅咒,而后心魂受损,自戕而亡。但十五年,南熙族突生一场大火。全族的人在那场火中都丧生了。
勉强吃了些膳食后,我又上床休息。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等我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慕勋憬一身浅蓝色的锦袍。正坐在我的床边,正手持一本书在看。此刻他又是人模狗样的凌王。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看着温润如玉的公子。昨晚竟丧尽天良地将我蹂躏地一遍又一遍?我不想看到他。翻了个身,继续装睡。“你兄长我已经放了。此刻,他已经带着人和镖物前往金国去了。”慕勋憬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屈膝道:“王爷放心,这些食材煮熟了,都能吃,奴婢一定不会让王爷有任何不适!”凌王挑了挑眉道:“也罢,这种吃法也是新奇,偶尔换换口味也行!”随后,我听从凌王的吩咐。桌上的菜一个个试了过去。后来我发现了。这凌王爱吃酸。醋碟子里的醋换了五回。而我累得腰酸背痛肩膀疼时,他才终于心满意足。看着他要走,我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奴婢能见兄长了吗?”
“等你成了本王的女人后再说!”我急急跑上前,拦住他的去路。“那可否让我见见兄长,看到他平安,我才能安心!”慕勋憬眼神微闪,“想见人啊,可以!本王最近胃口不好,今晚的晚膳你若是能让本王满意,本王就让你如愿。”说完,他就不顾我青黑的脸色,扬长而去。9厨房,那是我的噩梦。自小没有厨艺天赋的我。除了添乱,啥也干不了。但是,今天凌王既然要尝试我的手艺。
贺云压在心头半生的仇恨终于报了。他痛哭了一夜。而后去往南熙族故土,祭拜族人。并将仇人已死的消息告诉他们,以慰南熙族枉死之人在天之灵。后来,慕勋憬给了我一场盛大的婚礼。力排众议将我定为皇后。而我的一对儿女成了辽国尊贵的太子和公主。30四岁的阿珍那天问我:“娘亲,我是你生的吗?”我纠结了一下。慕勋憬的功劳我还是不要抢。最后实话实说道:“你们是爹爹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