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雀帮他把东西都摆好,倒水洗了把脸,又紧赶着去厨房忙活晚饭了。“云雀,这土豆哪来的?怎么长得这么匀称?”周斯年来厨房帮忙,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墙角篮子里的土豆。乔云雀心口微颤,他这也太敏锐了,刚回来就发现了土豆的不正常,眸光闪了闪,转身回答时表情已恢复自然:“我昨天在城里买的,特意挑的这种小个的,小个的做麻辣土豆好吃些。”她昨晚做的麻辣土豆确实挺好吃的,周斯年平时不爱吃土豆,但昨晚吃了不少,也没再多想,问她:“今晚上继续吃土豆?”
男人们爬树将黏在树上的知了壳抖到地上,王珍宜她们也找了竹竿棍子来捣腾,乔云雀和孩子们则负责在地上捡。现在正是收蝉蜕的季节,又人多力量大,到天黑收工回家时正好捡了满满五大篮子。“云雀,明早上你跟我去医院卖,我没卖过,你带我去走一趟,正好再去买些猪下水回来。”王珍宜回家前跟她说着。“好。”乔云雀也正想去趟城里,趁机去卖点蔬菜攒点车费,她打算过些日子回趟老家。
“壳是不重称,但山里很多啊,一天下来捡个一斤不成问题的。”王珍宜激动得很,她也是个急性子,吆喝着:“别愣着了,快走啊,现在还没天黑,赶紧捡去。”“王珍宜,你小声点。”刘秀英拉住她胳膊,小声提醒:“你别那么大嗓门,让别人知道这好事了,别说知了壳了,你头发都能被人薅光。”“谁敢薅我头发,我弄不死他。”王珍宜长得高壮,不是个怕事的主,也不开玩笑了,笑嘻嘻催促:“走了,把家里孩子带上,赶紧去捡,争取天黑前捡一两块钱买肉吃。”
苏清见她听进去了,心里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又劝说了句:“你先在家里休息两天,帮着照顾下晓媛她们,跟姑姑姑父好好规划下,然后回单位去安心上班。你无论如何都要稳住工作,有军籍在身,你只要不犯错误,其他的事暂时影响不了你,将来我们也好给你调动安排。”“清哥,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的。”杨晓敏心里有成算。“晓敏,现在的结果,对晓媛和欣欣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对你来说,也是个深刻的教训,你要好好反省。”
五分钟后,她提着两大袋蔬菜现身了,随意找了个位置蹲下,将用干稻草一把把捆好的蔬菜摆放在地上。很快就有人来问价了,“你这辣椒怎么卖?”“五分钱一把,不拆开卖。”“你这一捆中间不会塞烂的充数吧?”对方拿了一把辣椒看,外边的辣椒都很好,可中间的看不到。“你可以拆开看,我这是精挑细选的,没有一个坏辣椒,我是没有带秤,这才一捆捆绑好卖。”对方想买这辣椒,一连拆了三捆,见个个辣椒都是好的,三捆全买了,见她的苦瓜丝瓜也很好,又每样买了一捆。
乔云雀在专心涂药,并未发现他的细微异常,也未发现她冰凉的手指头触碰到他腿时,他腿部的肌肉都绷紧凸起来了。周斯年此时心跳速度比平时快很多,尤其是她身上独特的沁人心脾的清新气息萦绕鼻尖时,他明显感觉全身血液开始沸腾往头顶冲,垂在一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唇瓣也抿成了一条直线。“可以了。”乔云雀给他上好药,假装检查纱布粘合时,又快速用治愈力点了下伤疤处。
钱桂花忍着痛站起来,冲过来关门:“出去,你们走,我没,没偷,我们自己买的鸡。”“你要是自己买的鸡,你关什么门啊,大方坦荡的等着领导来查就行啊。”王珍宜像一堵墙似的压着大门,不让她关。“王珍宜,我家的事,关你屁事,你滚。”钱桂花气急想跟她干架,但现在肚子疼得直抽气,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推搡了两下就跌坐在地上了,然后捂着肚子嗷嗷叫。钱婆子看起来比她严重很多,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吐,吐了一堆秽物,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斯年刚已经仔细查过了,指了下墙外的脚印痕迹,“是个女人的脚印,估计拿了个凳子垫着翻墙进来的。”“你们今天上午提着鸡回来时,估计就被这贼给盯上了,你们下午又都不在家里,我们几个刚刚都坐在对门阴凉处搓麻绳,这女贼估计就逮着这机会了。”周斯年不打算轻放这事,立即出门去找保卫部门汇报了。一团的军嫂们很快都过来了,得知大白天的鸡被偷了,王珍宜指了下斜对面二团三团的住处,“是那边的人干的,现在找过去迟了,鸡肯定已经入这贼婆娘的肚子了。”
在老爷子的帮助下,乔云雀最终顺利将这条鱼拉到了岸上,拎着大鱼嘴笑得很开心:“老爷子,谢谢您,今天若没您帮忙,我走了大运也不见得能搞定它。”老爷子见她只带了个小篮子,完全装不下这条鱼,指了下自己的空桶,“鱼先放我这桶里吧,你回去时再拎走。”“好,谢谢您。”老爷子坐回自己的小板凳上,捡起自己的鱼竿,跟她聊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是部队家属院的军嫂吗?”
她一次次试探,一次次确认他的爱意,给了他那么多次机会。可他连抓住的念头都不曾有过。难怪她能说出离开的假设,难怪她走得那样决绝。12“她在哪里,你把我的枝枝藏到哪里去了?”他瘫倒在地,无力地质问林深。得到的答案却是更加锥心刺骨的嘲讽。“我怎么知道,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婆还赖别人。”“也算她脾气好,你做的脏事换个女人没人受得了。”话音落下,梁砚庭彻底失去所有希望。他真的,彻彻底底失去了舒茉的消息。
这小子从小跟他就不对付,偏偏他在party那天回国,偏偏他回国不久舒茉就失踪。唯一的可能,是舒茉被林深这个混蛋藏起来了。“砰!”他一拳砸向桌面,气得咬牙切齿。林深,林深,林深。他绝对不会要林深好过。不到半小时,梁砚庭就带着十来号兄弟,敲响了林深家门。大门打开,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梁砚庭气得冲上去抓着林深的衣领,咬牙切齿质问。“说,你把我老婆藏哪去了?”“林深,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卧室那样大。而他的枝枝,一个人待在这间卧室,等了他一晚又一晚。梁砚庭心里闪过一丝歉疚,甚至有了那么一丝想要弥补的心。他学着舒茉每次等他晚归照顾他一般,顶着油烟亲手做好一桌子菜。他学着她妥帖将浴室的水放好,为她挑好要穿的睡衣,点好熏香。他原本想的是,坐在沙发上等她回家,第一时间向她道歉求和。可是做完这看起来轻松的一切,他累到昏睡过去。再度醒来,窗外天色盖过卧室灯光,天亮了。
梁砚庭听见她的话才恢复些理智,愣了好一会。回头看一看那个做了自己十年妻子的女人,顺手哄一哄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竟说出了想要自己死在那场绑架中这一种混账话。字字句句都在提醒他当年的无用,提醒他那般连心爱女孩都护不住的屈辱。这是他的逆鳞,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所以他决定给她一点教训,让她尝尝失去自己的滋味,从里面习得一些珍惜。思绪到这,梁砚庭胸中憋着一口气,他掏出手机点开和舒茉的对话框。
太麻烦,太痛苦,太没有必要。可是他们三个的纠葛还是传到了高父高母的耳中。出院回家,舒茉进门便看见了满脸歉疚的二老。当初,梁砚庭要娶她进门,因着她的家世和经历二老竭力反对。甚至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但他们是商人,不会拒绝一个做事聪明,为高家事业尽心的儿媳。二老见到舒茉并没有怪罪什么,沉默良久,只是承诺一定会教训梁砚庭。当晚,雨很大,像梁砚庭当初要带舒茉进高家那晚那般大。
“我跟她血型吻合,抽我的血救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求你们让她活下去。”他拼尽全力把舒茉从地上托起来,双手抑制不住颤抖着。就那么一瞬,舒茉有些恍惚,好像彼此还在最相爱的十八岁。舒茉被送到救援人员手中的时候,听见身旁人满是羡慕的语气。“她老公好爱她啊。”“我的天,用命保护她,我又相信爱情了。”他爱她吗?舒茉躺在担架上,心口一阵又一阵痛意翻涌。一个人在豁出性命爱另一个人的时候,心里还装得下第三个人。
|“不会。又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是那种会把这种事跟所有人都说的人。”蒋易萌着恼:“都不说,憋死算了。”代驾就着急去赶别的活儿,开得飞快,没用很久就回来了。陆柚已经睡着了,抱枕也早松开了,张一把抱枕垫在自己身上,让她枕着睡。到了陆柚家小区外面,张一碰碰她,让她醒来。“到了。”“噢。”陆柚跟物业说了一声放他们进去,没走多远就看见她爸爸的车。陆柚犹豫要不要说,又觉得没什么。“师傅,跟着前面的车走。”她轻声对
|张一腼腆地笑:“今天白天,跟长辈说的时候想到的,应该问问你。”陆柚转移话题:“吃不下了,喊人来打包吧。”“下次还想来这吗?”“太远了,不常来的话,可以。”“好。”出了门,又回到了昏暗的走廊上。张一伸手拉着陆柚的手,这次就自然多了。“你又不矮,出来吃个饭而已,没必要穿高跟鞋。”“嗯,我家里人说出门赴约还是要正式一点。下次不穿。”两人吃的时间不算短,楼下的车已经走了一半。张一去结账,顺手递过一颗薄荷糖
|“你酒量真好,怎么不吃东西光喝酒?”张一喝干杯中酒,开门让服务员再送两杯来。“我还挺意外的,你会给我买礼物。”“逛街,顺手给身边的人买点什么,我还给我爸买了一条腰带呢。”“唔,好乖,小棉袄。”张一低头剥虾,笑着夸了一句。陆柚微笑,张一的为人她现在了解一点了,他会这么说,那就是对她家的情形一无所知。可她想告诉他吗?她不想,因为关系还没有那么近。今天和蒋易萌聊天提起了前任,当年她和前任谈恋爱的时候,也
|陆柚也说不好自己是不是在解释刚刚去拉人家手的行为。张一赞同地补充:“这地方,要没人推荐,我是找不到的。”“应该做的都是熟客生意吧。”“应该。”张一把窗子打开,见窗口附近还有一盘蚊香,赶紧点上。“既然放在这,总是有点原因。”陆柚看着张一操作,自己坐在了椅子上。今天逛街也没有太累,一坐下,就觉得有点倦意。有人进来送了一个暖水瓶和一壶茶,张一用茶水替他们俩烫杯子。张一看她也不说话,这么目不转睛地看,就有
|陆柚坐在副驾驶上,把那只领带的小盒搁在中控台上。“给你买了条领带。看你穿衬衫很多,大概,总会有需要的时候。”盒子外的logo就足以看出价格不菲,张一打开,是很深的墨绿色,要是在室内就像黑色了,又稳重又活泼。张一明显很高兴,又不好意思:“这……太贵了,你太客气了,我也没有要系这么好的领带的场合。谢谢,很漂亮。”张一身上刚好穿着一件衬衫,他对着后视镜,很快地打了一个最简单的结给陆柚看。陆柚点点头:“你
|陆柚让柜姐给李文洛包了一件香水,给亲妈买了一瓶面霜,蒋易萌受到启发,简单粗暴地让柜姐再包两瓶同款面霜:“希望她们能看在这个的份上,不要再计较了。”“你都不看肤质的吗?没有就是没有,她们还能吃了你啊。吃了你,不就更没有了?”“她们唠叨我就受不了。没事,我妈看不合适就送别人了,我婆婆现在还在我做什么都夸的阶段,哦,除了催生。”“可你多用点心,收礼物的人会更高兴啊。”蒋易萌仔细回忆婆婆妈妈们的皮肤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