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汪玥将信将疑。沈妘莞尔,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说出了那句一模一样的话语:“比珍珠还真。”褚煜见状,露出一个苦笑。现在的沈妘,只有在别人面前的她才会笑,才不会冷若冰霜,才会收起她周身的‘刺’。这时,汪玥才发现自己一直忽视了病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褚煜生得一副好皮囊,即便是此时带着几分颓废神伤的气息,也难掩深邃俊美的五官。汪玥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艳。
见状,褚煜也不再出声,只是痴痴地望着沈妘。他用满是柔情的目光描摹着沈妘的每一处轮廓,好似要将她镌刻进脑海里。片刻之后,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沈同志,我来给你送饭了。”是李晏清派来照顾沈妘的那名警卫员,赵石成。“请进。”沈妘忙坐起身来。赵石成听到后,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他一进门便看见了僵站在沈妘床边的褚煜,不悦地蹙了蹙眉头。
“我回到漠河,来到部队只是为了继承我爸的遗志。”话一说出口,沈妘就不由得想起已经牺牲的父亲。她眼尾泛红,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哽咽。“我爸也是一名守卫祖国边疆的边防战士,在两个月前,漠河的冰原上发生了一场意外,两名路人被困在了雪山上。他将人都救了下来,自己却不幸地永远埋葬在漠河的土地……”说完,沈妘的眸底已经泛起湿意。而李晏清听后,面上也多了几分动容和赞许。
她指着瘫坐在地黯然神伤的杨幼薇大声呵斥道。“杨幼薇!真正下贱得上不了台面的人是你!是你纠缠有妇之夫,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你不要脸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你记住了,我们离婚,不是他不要的我,是我不要他了。”褚煜还试图解释:“阿回,你听我说,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越矩的事情,你相信我。”“那些都和我无关了。”说完这一句,沈妘便疲惫地躺回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顾言承终于捂着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再费劲了,他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或许是太过绝望,他的精神终于耗到了极限。精神终于耗到了极限。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于此同时,江边大道。虞晚意失神的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对顾言承彻底失望和不再爱的那一刻,她就没对他会认错抱有希望。江思思刚好家时,她就跟他好好聊过这个话题。作为一个姐夫,他对江思思的好超过了一定范围。
“我呸,不要脸!”……“顾言承,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才对江思思那么好,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当初江思思一回到江家,我的地位就一落千丈,而当时你作为我的丈夫,我唯一的支撑,居然一次次丢下我这个妻子去讨好江思思,你自己讨好她为什么不拿你的利益,非要拿我的利益,你究竟是谁的丈夫?”虞晚意眼里带着一丝恨意和痛苦。“家人,我把他们当家人,他们有把我当成过家人吗,就因为发现我跟他们长得不像,他们开始对我疏远,而江思思回来后他们连演都不演,一次次骂我难听的话,你不仅不帮我,还让我让让他们,你才是和他们一家才对。”
可这是半空中突然亮起了烟花,一簇挨着一簇绽放,照亮了半个天空。惹得好多行人驻足观看,边惊叹边在猜想是谁那么大手笔。整场烟花足足放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放完。看着那熟悉的烟花,虞晚意脸色有些难看。还能有谁呢,每年生日这个时间点顾言承都会在江边给她放烟花。那时他抱着她深情的说他的烟花只为她放,可江思思回来不到半年,他就为江思思放了无数场烟花。如果曾经的烟花是在为她送祝福,如今的烟花却像是在提醒她,她有段不堪的婚姻。
可如今的虞晚意根本都不想理他,那样不仅会继续和他纠缠不清,也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本来是想让人把这些水果送回去的,谁知道顾言承派来的人却说送出去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这不是为难人吗?”她越说心越烦,不管她收不收,这水果都还不回去,那顾言承一脑补不就会想她对他还有意思,他们还有可能吗?她和顾言承认识这么久,怎么才发现他是这种人。明明她都已经有了未婚夫了,还做出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幸亏谢怀瑾是个明事理的人。
因为已经是深夜,虞母对谢怀瑾表示感谢后,便热情的邀请他暂住一晚。虞晚意也拉了拉他的袖子,最后目送着他进了客房。随后她也回到了房间,但是她没有开灯,只是轻轻拉起窗帘的一角看着大门外的身影。只是一眼,又重新拉上窗帘回到了床上。大门里,见久久没有开灯的虞家院子,顾言承心里泛起一股自嘲。他在期待什么呢?虞晚意和谢怀瑾是未婚夫妻,就算她在谢家留宿也没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他最后看了眼院子,失魂落魄的转身消失在了夜幕里。
他下意识要去抓她的手,可药效已经起效,他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垂了下来,整个人陷入沉睡。或许是虞晚意的话起了作用,此后几天,顾言承没有再闹。这天虞晚意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刚走出医院大门,背后就传来一道声音。“晚意。”她回头一看,就看见顾言承被管家搀扶着缓缓走下台阶。“晚意,我们能聊聊吗?”话里带着一丝哀求,可她没有那个时间。“顾大领导,我们只是医生和护士的关系,”她在提醒他他们除了这个以为没什么能聊的,“而且我还有事,你身体上要是有什么事,可以找你的主治医生。”
姜砚之感觉自己的心上像扎入了几根细针一样,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他裹着一身的落寞回到了家里,姜母刚刚哄睡了孩子,走出门来,忧心地对姜砚之说:“小霖今天一直跟我嚷嚷着要找妈妈,儿子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的赶紧将孩子他妈找回来。”姜砚之轻轻含颔首:“我知道,很快就到了我的休假期了,到时候我会带着孩子一起去找唐书悦。”姜母听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顿了顿,她又想起了洛清清。
她有些犯了难,实在不好意思,顾修京这样破费。“要不然还是……”顾修京自然看出了唐书悦的意思,他温润的笑了笑。“没事,唐同志,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听到顾修京这样说,唐书悦才稍稍放下心来。她看着菜单点了一个沙拉,点了一个主食,又点了一个汤。接着将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要这些了。”可顾修京看着这些东西觉得还不够,又加了几个菜。等到服务员离开,唐书悦才对顾修京说:“要不然减去几个吧?我们两个吃不了这么多。”
顾修京告知:“饭堂的12点~2点是供餐时间。现在已经3点了,唐同志还没吃饭吗?”唐书悦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忙起来就没个时间观念了。”顾修京上前来热情的说道:“唐同志,我带你去外面的国营饭店吃点吧。”唐书悦一听是立刻拒绝:“那怎么好意思呢?”可是顾修京却很坚持:“昨天你给小刚做饭,给他庆祝生日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这顿饭就当是感谢吧。”唐书悦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同意了。
将孩子放好,姜母出门,看着姜砚之询问起缘由来。“怎么会食物中毒进医院呢?”姜砚之如实回答:“吃了洛清清做的菜,豆角没熟,所以进了医院。”姜母听到这话,眉头诧异的皱起来,神情之中满是不解。“这关洛清清什么事?孩子妈呢?”提到唐书悦,姜砚之心里满是怅然。“孩子妈走了。”姜母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她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走了什么走了?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姜砚之惆怅的闭了闭双眼,再睁开来只是叹息的说了一声。
孩子毕竟是孩子,吃完饭之后就累了。躺在唐书悦家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沉沉的昏睡了过去。顾修京将小刚抱在怀里,语气之中满满都是感谢。“唐小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唐书悦笑眼弯弯,昏黄的白炽灯像在她的眼睛里面投下了一缕光芒,有些动人。“举手之劳而已,以后要是小刚再想妈妈,就带他来我这里吧。”顾修京感激的点了点头,突然又好奇起唐书悦的身份来。“对了,唐小姐,你既然也住在这军医院家属楼里,你是这里护士军医院的员工家属?”
他盯着唐书悦,怯生生的语气,又喊了一声:“妈妈。”“我就知道,妈妈就在我六岁生日这天回来看我,妈妈没有说谎。”唐书悦刚想说话,那个走过来的男人冷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小刚,不许瞎喊,快放开阿姨。”然而那个叫“小刚”的小男孩却抱着唐书悦死活不放,嘴里委屈地撅起,嘴里嚷嚷着:“不要,不要,这是我妈妈。”这时,男人才走到了唐书悦身前。从唐书悦的角度看过去,男人面庞朗若清月,长眉微挑,一头乌黑的发被修剪的很整齐,脸型线条清晰流畅,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虞心月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喉间一股腥甜冲了上来。她强撑着声音:“我妈知道吗?先别告诉她,她会受不了的,我现在马上赶过去。”电话挂断后,虞心月再也支撑不住,吐出的鲜血飞溅到洁白的床单上。她的面色苍白,沾着血迹的嘴唇显得更加鲜红。她不顾王妈和管家的阻拦,马不停蹄地就出了门。赶到虞氏公司楼下时,大门已经被警察和媒体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苏卓霖下意识拧紧了眉心,面色不虞。虞心月抬眼看向苏卓霖,眼里的情绪不明:“苏卓霖,我说我要跟你离婚。”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苏卓霖的眼神一顿。虞心月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只觉得苏卓霖距离她好远好远。她已经快要不认识苏卓霖了。“你不爱我,我也累了,放过彼此对谁都好。”虞心月的眼里露出了哀求的神情,喉间仿佛堵着一口瘀血。苏卓霖没有说话,虞心月的肩膀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
她抬手去触碰虞垚的脸,顿时失了力气,缓缓蹲下了身子。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和泪水,整个停尸房里只有她的哭泣声“哥,你别扔下我,一定还有办法的……”她紧紧握住了虞垚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虞垚红着眼想要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可终究有心无力。他哽咽着开口,声音已然虚弱下来:“月月,不管怎样,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快乐健康地活着。”“尽管,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但我会一直看着你,守护你的。”
“我们才是合法夫妻,我想有个孩子,有错吗?”虞心月语气平静,却坚定的让苏卓霖勃然大怒。他松开她的下巴,脸色阴沉:“你简直是疯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萱萱知道了会不高兴。”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过片刻,整个别墅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大吵了一架。虞心月却没什么反应,那久久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也被放了下来。第二天傍晚,虞垚忽然急匆匆的赶到了苏家来找虞心月。
刚准备外出的虞垚收到消息,匆忙赶了回来,亲自推着她进了急诊室。给虞心月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之后,他却脸色大变。他居然不知道,虞心月敢捐献骨髓!虞垚不可置信:“苏卓霖的骨髓配型,是你!”虞心月才刚刚清醒过来,沉默不语。王妈却含着泪道:“虞副院长,太太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前段时间才说没什么问题了吗?”虞垚的目光来来回回审视着手上的报告,越看越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