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和上辈子一样,那灾难还会降临吗?“她不是,她应该是私自离开工作岗位来到京市。”纪迟析瓮声瓮气答道。“所以是你们都认识的人?”刘焕辞也疑惑,然后把最近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原来,在纪迟析纠缠余杳的同时,刘焕辞在校外好几次碰见了有人偷摸跟着他们。好像都是同一个人,他留意了一番,也叫余杳单位的助理悄悄注意。后来助理告诉他余杳单独外出的时候,那道身影也在。
养蜂处不远,就在离槐村几百米的山坡上,密密麻麻摆着几十个蜂箱。此时不少村民都围在此处,议论纷纷。“哎哟,太惨了,这些蜂啊……”“哪个杀千刀的哟……”余杳走进,看着蜂箱里横七竖八躺着的蜜蜂尸体,蹙起了眉头。“季同志,我们真的要活不下去了。”养蜂人哀嚎。“这样,你先登记损失,然后随我去镇上报警。”余杳说道。不管是不是人为,这件事已经造成了村民的严重损失,必须要查清楚。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余杳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自己桌σσψ上就放着一根糖葫芦。红色的糖衣已经融化,黏糊糊地粘在袋子上,十分不好打理。看来是纪迟析去而后返,余杳扶额。带着一丝怒气、一丝怨气地将糖葫芦丢进垃圾箱里。这样被粘着的日子持续了近一个月。余杳接到一些消息后,当即前往槐村。“真的全死了?”她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对,也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干的,老子的蜂啊……”男人欲哭无泪。
余杳转身,是纪迟析。穿着休闲服的纪迟析,皮肤比以前要更黝黑些。他跑到自己面前站定,余杳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不见。”纪迟析先开了口。“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余杳还是提出了疑惑。“上个月立了功,军区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来京市的机会。”“所以你是拿军功换学习的机会?挺好的,挺好的。”余杳弱弱道。纪迟析这个上辈子大老粗了很久,要被政委逼着提高学习觉悟的人竟然主动要求学习。
他冷冷地问,明显情绪不佳,心里憋着一股气。宋星野摇了摇头,将刚才得知的消息全盘托出。周承屿眸色一深,眼眸微缩。“她究竟去了哪儿?她要离开我们?”两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这个念头。宋星野难以接受得眼眶微微泛红,一时间有些站不住,高大的身躯小幅度摇晃了几下。周承屿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早在来学校的路上,他就把每一种可能都想过了。他甚至想过,盛初意只是吃醋赌气而已,但根本没想过她会离开他们。
一定是她出什么意外了!提前准备好的鲜花钻戒等各种礼物,都被随手扔在原地。周承屿不顾一切地飞奔回家,宋星野也急忙在学校里找盛初意。温家的门再次被敲响。这次过了好久,才有人开门。不是盛初意,是家里的佣人。捋走“裴少爷,请问有事吗?”看见佣人的身影,周承屿眉头紧蹙,一时间哑了声。沉默一瞬,他才开口:“予慈还在家里吗?”说着,他的眼神还往里探了探。房子里并没有盛初意的行李箱,也没有她的身影。
两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宋星野的手机又响了,那头的尹荷哭得梨花带雨,又是说自己害怕,又是说自己腿疼。两人这才不得不离开,走之前,他们还不忘将盛初意的行李搬到温家司机车上。周承屿和宋星野一步三回头,都再三提醒她记得联系他。然而,盛初意始终没有回复一句话。终于,两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车,而她也上了车。刚坐下,盛初意的手机就微微一震,她打开后,才发现是尹荷发来的。“盛初意,看清楚了吗,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还是会抛下你,就算你成为他们的女朋友也一样。你要是还继续资助我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将其中一个让给你。”
盛初意刚到家,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予慈啊,你这次考得很不错,是咱们市的状元,学校想请你回来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教授一下学习经验。”盛初意犹豫了一瞬,如果她去演讲,那么她改志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但她只迟疑几秒,便答应了下来。志愿改了这件事,他们早晚要知道,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她才一直瞒着,但这件事已成定局,他们抓狂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不能因为怕他们发现,就畏首畏尾,比起这个,她更想给学弟学妹分享一些学习经验。
见状,两人连忙抓住她的手,再次闯进病房。宋星野再次劝道:“予慈,小荷是真的很自责,撤销资助便算了,追究责任真的过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尹荷抓住宋星野的手,哭得梨花带雨,“星野,你不用帮我说话了,我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要不是我,予慈也不会受到伤害,还植了皮,受那么大的痛苦,我也知道她不会轻易原谅我……”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刀,眼眸里含着泪水,决绝地看着盛初意道:
“想要道歉?可以啊,让她过来,跟我受一样的伤。”话毕,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们的脸。宋星野蹙了蹙眉,声音尽量温柔:“予慈,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小荷真的很自责。”“自责?”盛初意笑出泪来,“她那么自责,你们心疼就去看她,留在我的病房干什么?”她的眼里满满的冷漠,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周承屿和宋星野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下去。宋星野无奈地说:“予慈,我找了全市最好的医生和你诊治,不会留疤的,你放心。”
“没有但是!”顾时遇抬头,深邃的墨眸透着杀意:“海啸来的时候,念念就在这里,她受的冲击比刚刚的大多了,如果我这都忍不了,那她呢?”救援队长哪敢和他争执,只能闭了嘴,继续搜寻苏念的下落。只是一行人到了最前沿却依旧没有找到苏念的影子,不论活的,死的,残的,都没有!顾时遇的心沉到了海底,冰冷一片。“顾总,根据总助的说辞,苏小姐当时在摩天轮上,而海啸冲击力那么强,很有可能在海啸来的瞬间,就已经被冲进海里了,那样的话,就根本......”
他不愿意这里有苏念,可他也更怕错过她。等到他们到圣托莫妮卡海滩区域的时候,忽然一个余啸袭来,虽然救援人员很快反应过来应急避险,但顾时遇还是被一个浪打了下去。在被卷入海水里的瞬间,顾时遇喝了一大口咸涩的海水,那股咸涩渐渐从嘴里蔓延到了心尖。忽然他后悔了。如果她真的出事了,那他就是最大的罪人。要不是因为他那样逼迫于她,她又怎么会负气离开遇到海啸......
简直不可理喻!她不甘心!等人被拖走后,顾时遇吩咐助理:“把那个人的东西都收拾了扔出去。”助理点点头:“顾总,但明天的婚礼怎么办?”“取消。”“可是......”助理有些为难:“老夫人那边似乎......”“不用管,我会去解释。”等助理走后,顾时遇坐在地上,一夜都抱着苏念的舞鞋,手边翻着那本被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日子,还有那些被他从她手中抢回来的相册。
“晚上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搬走。”搬走?童沐这次彻底慌了:“时遇,为什么要搬走?我们的婚礼又为什么要取消?我......”话还未说完,她就听到黑暗里传来一道轻蔑凉薄的笑:“童沐,你真把自己当顾太太了?别忘了,你不过是我找来的一个演员。”似乎是厌烦了童沐的得寸进尺,顾时遇猛地站起身:“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他转身就向楼上走去,在路过苏念房间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大步走了进去。
洛杉矶机场。苏念拎着一个小箱子刚落地,就一双眼睛四处找寻着那个几乎十年未见的身影。“念念。”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朝她走来,俊朗的容颜和那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让他在人群中脱颖而出。苏念扬着笑意,就拎着行李箱飞奔过去,扑进了苏离的怀里。“哥哥!”苏念在他怀中蹭了蹭:“我可想死你了。”
顾时遇冷冷扫了她一眼:“行,随你。”原本,她还想今晚约他吃一顿饭,好好对过去的十年做一个道别,可顾时遇着一走,一直到她离开都没回来。中间她也曾打过电话,但是童沐接的。“找时遇?”童沐故意让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用着异常暧昧的声音笑道:“苏念,我和时遇为了有正常的夫妻生活,都已经有家不能回,躲到酒店了,你还要穷追猛打么?能不能懂点事?”一句话便让她彻底断了念头。
两人神色骤然变了,纷纷急着解释,盛初意却不想再听。她闭上眼睛,头抵在车窗玻璃上,充耳不闻。周承屿和宋星野也不敢再说话打扰她,只是两人对视一眼,只觉得盛初意好像变了很多。变得愈发不在意他们了。这不是他们的初衷,他们想解释,但又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开口。于是只能安慰自己,等开学那天就好了。盛初意刚到家,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予慈啊,你这次考得很不错,是咱们市的状元,学校想请你回来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教授一下学习经验。”
那么来祈求她的原谅,又是为什么呢?故意在她面前上演一部你侬我爱的恩爱戏码吗?她在医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周承屿和宋星野几乎每天都来看她。她每次都拒绝见面。没办法,周承屿和宋星野只能每天把买来哄她欢心的礼物和她爱吃的零食放在门口。等待着有人进去时,能顺带着送进去。但每次都是被盛初意送给值班的护士。
温母心疼的抱住她,心疼得不成样子,温父则是脸色黑沉,用力的拍了拍桌子,“真是引狼入室,那个尹荷肯定是故意的,从今天开始,我们会撤销对尹荷的资助!也会尽量找证据,追求她的所有责任!”过了许久,盛初意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温父温母也因为工作不得不离开。“予慈,好好养伤,爸妈工作忙,就先走了,但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温父温母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病房里再次空荡冷清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尹荷才ʄɛɨ被周承屿和宋星野护在中间,姗姗来迟。只见她穿着一条层层叠叠的粉色公主裙,是周承屿买的。而脚上的水晶鞋竟镶了钻,有市无价,是宋星野送的。她光彩耀人的登场,犹如一个娇贵的小公主。众人交头接耳,纷纷惊讶地发出艳羡的声音。要知道,这条裙子和这双鞋,可都是家的新品高定。唯有盛初意只简单扫了一眼,便没再关注。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走去放烟花。朵朵绚烂的烟花在漆黑的天空绽放,几乎所有人都在默默许愿。
听见吵闹声,周承屿快步走了出来。隔壁的宋星野听见动静也立马冲了出来。而两人冲出来,立马映入眼帘的,就是尹荷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他们一起跑到她面前,“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谁欺负你了。”她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不怪予慈,她自己不小心把刚买的小提琴摔了,难过是应该的,我突然出现,她才泄愤似的对我发火,还推了我一下,不过我不生气,只要她能开心一点,我怎样都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