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人在家里遇见之外,宋妄想要见她必须和客户一样预约。事实上为了减少和他见面,闻念初早出晚归,错开宋妄在家等她的时间。这些曾经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再被允许,闻念初强制自己无视宋妄受伤的模样和微红的眼睛。她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只要宋妄绝了那点心思,她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但是她同样小瞧了宋妄的决心,她不愿意见他,宋妄就主动找机会。他开始出没在各种组局当中,这让闻念初很不悦。
林宇冷着脸一开身子,穆偲梨没稳住差点摔倒。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有些崩溃和急切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8“我就是吃醋了,你为她做了这么多,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对她好,我吃醋了还不行吗?”她越说越理直气壮,“江润瑶整天围着你转,又是烟花又是游乐园的,我怎么看得下去。”林宇打断她:“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忘记自己是谁了?”穆偲梨像是被卡住了脖子,脸涨得通红,“就算是演戏,我也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是要结婚的,该有的面子你也要给我。”
她也不争不吵全盘接受,林宇更憋屈了。再后来就是游乐园,他故意将穆偲梨带过去刺激她。林宇自己也不明白,明明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什么还是想要看到江润瑶破防跳脚。把江润瑶关在车上他是无意的,他本想着尽快回来,穆偲梨只是肚子疼而已,很快就能弄好。或者让她住院,他先带着江润瑶回家。穆偲梨却拉着他说这是个让江润瑶死心的好机会。他辩驳道:“她已经改回去了,不用再这么做了。”说罢他就要离开。
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做点什么彻底打消江润瑶的念头,让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要她是他的侄女,林宇就可以对她好一辈子。江润瑶也只能是他的侄女。林宇开始拒绝和她靠近、吃饭甚至是见面。除了两人在家里遇见之外,江润瑶想要见他必须和客户一样预约。事实上为了减少和她见面,林宇早出晚归,错开江润瑶在家等他的时间。这些曾经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再被允许,林宇强制自己无视江润瑶受伤的模样和泛红的眼睛。
但是他舍不得,这是江润瑶的手写信,可能也是最后一封。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他是她的小叔,哪怕是名义上的,那也是事实。所有人都觉得最近五年林宇彻底厌恶了江润瑶,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厌恶她。怎么可能讨厌,江润瑶刚出生时他就把她抱在怀里哄,后面更是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逐渐变得调皮可爱。十岁那年把她接来了身边养,一直如珠似宝的呵护到了她二十岁。林宇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生出的小心思,他只当是少女情窦初开时的错位情感,当不得真。
这半个月来她一直都比较乖巧,没再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他以为她真的想开了,哪知道她半个月前就想着走了。林宇想了想半个月前发生了什么事,思来想去并没有出现什么冲突。江润瑶还一改常态地认了穆偲梨叫小婶。难道就是这个原因?可他并没有逼迫她。4林宇焦急又克制,“为什么?”许母声音透过手机有些失真,语气里带着些不满。“小决,我并不清楚原因。”“你和她相处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更别提我了。”
助理敲门进来看到他阴沉的脸,强自镇定道:“总裁,还没有许小姐的消息。”林宇冷冽的眼神盯着他,“那就赶紧去找,还要我教你们吗?”又过了三小时,林宇已经滴水未进大半天,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翻出药箱拿出胃药,只有最后一粒了。一直以来都是江润瑶给他准备,她悄摸的生怕他发现,他也装作不知道。但是这个药箱已经很久没有补过货了,大概是在他和穆偲梨在一起之后。林宇冷着脸吞下最后的药丸,他应该高兴,这就是他想要的。
也不是没有人提起宋妄,只是那些发言得不到关注,被悄悄沉下去了。闻念初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顾好了团队时时刻刻盯着舆论,只要有对宋妄不好的言论,通通举报点踩。他已经受了太多委屈,她不想再让他遭受非议了。在闻念初的刻意打压之下,程家到底撑不住了,仅仅只过了半个月便轰然倒塌。自作孽不可活,程家本就行事猖狂,和贺家合作之后更觉自己跻身社会名流,越发嚣张跋扈,得罪了不少人。
一路上沉默的闻念初突然出声:“阿凌之前都会给我煮醒酒汤。”朋友毫不留情道:“那你习惯一下没有醒酒汤的日子吧。”话毕,就有人从厨房里出来了。程浩言端着醒酒汤的从厨房走出来。“谢谢你送闻念初回来,我给她煮了醒酒汤,这就喂她喝。”话里话外都是赶人走的样子。闻念初不是在挽回宋妄吗,怎么这个还没分,还有牵扯呢?朋友虽说摸不着头脑,也没有留下来当电灯泡的乐趣。
在第三次挂断后,宋妄想起国内这时候是凌晨,怕闻念初出事,宋妄快步走到外面接通了。“阿凌……”闻念初的声音有气无力。宋妄皱眉,“你怎么了?”“胃疼。”“胃疼就去吃药。”“我不,你来接我我就吃……”电话那头闻念初的声音含糊不清,尾调拖很长,像是喝醉了。宋妄有些无奈,胃本来就不好,还喝酒,她不疼谁疼。闻念初还爱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只是她浑然不觉。似乎是要证明自己的心思,闻念初企图在这么多的照片里面找到自己是慈爱的长辈的模样。也确实让她找到了。一开始是这样的,她总是或背或抱着宋妄,眼睛里是单纯的对对小孩子的疼惜。但是随着宋妄逐渐长大、成熟,含苞待放,她开始有了变化。闻念初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疼爱、骄傲和欣慰逐渐变得复杂。取而代之的是喜爱,占有欲和一点点不安。她在害怕长大的宋妄有了自己的想法会飞走,或者回到他父母身边。
在宋妄25岁当天,闻念初又一次将礼物放了进去。放进去时,她在想自己还要攒多少年才能送出去呢?除了生日礼物还有其她节日的礼物也放在这里。无一例外,全都没有送出去。闻念初将戒指从绒布中拿出来,纤细有力的手指摩挲着极具设计感的指环。戒指上镶嵌的是红宝石,纯净度极高的红色浓郁得几乎像血。光彩夺目,耀眼璀璨,很适合宋妄,闻念初第一眼看到时就心动了。
打开房门。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儿童玩具,像是一间儿童玩具房,各种机械车居多。都是宋妄小时候玩过的,有些可能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些他玩腻了、不喜欢了或者遗忘了的玩具,都被闻念初收集起来,放置在这件屋子里。从他十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他成年了,闻念初不再收拾他的东西,八年下来,这件屋子也快被填满了。这房间也做了特殊处理,最大可能得保证这些玩具的完整性。
他将食物和水交给夏栀栀,就立刻跑过去开自己的车。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封昭开车回来。他急匆匆跑到夏栀栀身边,就见夏栀栀蜷缩着身子,埋头坐在一个小角落里。封昭顿时就感觉心脏难受,他俯下身蹲在夏栀栀旁边,提起药袋子轻声说道:“我给你买了些止疼药,剩下是卫生所提供的,不知道你用着合不合适?”夏栀栀抬眸看向封昭,她的眼圈红红的,眼睛里的生理泪在打转,“谢谢,封昭。”说话的声音也微弱的只剩气声。
封昭似乎有些太心急了,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热水瓶。夏栀栀刚用它倒过水,盖子还没来得及盖回。导致整个热水瓶里的热水,全都毫无阻挡地泼溅到了封昭的身上。封昭看向夏栀栀的手,下意识问询道:“你烫到没有?”“我没有。”夏栀栀回答道,抬手向上掀开了封昭的衣服下摆。封昭的胸腹下,被烫出了一大片红色。夏栀栀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她挤了点在手指上,轻轻蹭涂在封昭的烫伤处。“封团长,你不用呼吸吗?”
夏栀栀拿着棉签,蘸取了些药膏,一点点涂在封昭受伤的地方。她望向封昭,突然好奇地问道:“如果我当时选择的是他呢,封团长。”封昭挑挑眉,貌似完全不在意,“那只能说明段技术很聪明,没有被我这点不入流的小把戏骗到。”“至于我,只是白白被打一顿而已,也没什么,可能就是疼几天。”夏栀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再去问什么,就像是接受了封昭的这个说法。“夏栀栀。”封昭出声道。这是他第一次直接叫夏栀栀的名字,而不是段技术这样全军区都可以叫的称呼。
夏栀栀原本从房间出来就要离开的,但是正好碰到了顾绝主治医师,就跟着他到办公室了解情况。“这张单子上的药,是用来缓解胃部疼痛的,要严格按照说明书上写的食用。”“好。”夏栀栀接过单子,到药品处开药。她刚取完药出来,就听见走廊内忽然有护士喊道:“213病房有人打起来了。”夏栀栀闻声看过去,213……好像是顾绝的病房。她加快步子,跟着护士们一起赶到213。就见顾绝正扯着封昭的领子,压着他打。
就见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年轻女同志,抱着孩子正跟着警卫往军区里进。闵指导员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彭团长,自从来了军区就天天跟着段技术,和段技术两个人间的氛围也是奇奇怪怪的。”“要不是有爱人,我还以为他对段技术有意思呢。”闵指导员忽然停住,他嗅了嗅身前的绿色植物,“奇怪,我这绿萝怎么一股茶味,封昭你……”闵指导扭过头去,“诶?人呢?”封昭几步走出办公楼,直奔着警卫和乔巧燕的方向去。
顾绝的气色看着比昨天躺在担架上时好很多,但还是很苍白。他左手举着吊瓶,扎着针的右手扶着墙,似乎是没什么力气,想用墙借力过去。手背上有不少之前输液遗留的针孔,有的甚至留下了淤青。夏栀栀不得不承认,顾绝现在的状态,一个人确实不方便。屋内的电话忽然响起。顾绝住的是单间,屋内有独立的军用电话。“知甜,帮我接一下,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麻烦你帮我记一下。”他现在在重庆,北京军区那边不会有太机密的工作打过来找他,所以夏栀栀接听也没事。
林宇给江润瑶准备的20岁生日礼物本来是戒指。买之前他也犹豫过是不是有点奇怪,要不要换一个。但是莫名的他还是买了下来。原本准备生日晚会后送给她,结果江润瑶率先将他喊到了一个房间。林宇想着正好送给她,谁知礼物还没送出来,江润瑶竟然和他表白了。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他的计划,林宇不可能再送戒指这种让人误会的东西了。将江润瑶骂了一通后就走了。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没有当天送江润瑶生日礼物的一年。
打开房门。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儿童玩具,像是一间儿童玩具房,洋娃娃居多。都是江润瑶小时候玩过的,有些可能她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些她玩腻了、不喜欢了或者遗忘了的玩具,都被林宇收集起来,放置在这件屋子里。从她十岁开始,一直到十八岁她成年了,林宇不再收拾她的东西,八年下来,这件屋子也快被填满了。这房间也做了特殊处理,最大可能得保证这些玩具的完整性。林宇做这个房间最初的本意是想要为江润瑶留下这些童年的物件和回忆,等她长大了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