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自己因一己之私冒此大不韪,罪孽深重,但对楚楚璟烟深入骨髓的思念无可遏制。萧北墨喝下苦药,心中却如同翻萧倒海般难以平静。端碗的手不禁捏紧了碗沿,冷静下来后,他才开始后知后觉地担心楚楚璟烟会否因为自己的打扰而开始厌恶自己。即便只是自己的假想,这个可能性还是让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天色逐渐暗淡了下去,楚楚璟烟坐在院中石凳上,月华如水倾泻在她身上。一件白狐裘被小心披在了自己身上,熟悉的冷香让她不用回头便知道是云止。
而楚楚璟烟更是如遭雷击,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婚事会与国运相连。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楚楚璟烟缓缓地揭下了盖头,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俗的面容。不论萧北墨所言是真是假,有多少私心参杂,这么一闹,这场婚事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进行下去。“国师大人,修行之人不出妄语。”她紧紧盯着萧北墨的脸色,却在其中见不到一丝慌乱和心虚。“这是自然,我算的卦象从不出错。”此言一出,整个云府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萧北墨面对诸多的质问,面不改色也没有理会,只是目光未曾从楚楚璟烟身上移开,轻声问询,带着自己都想不到的颤抖。“楚璟烟,这是你自愿的?”楚楚璟烟在错愕中回过神来,神情随之冷了下来。“国师大人若是来讨杯喜酒,我们自是欢迎,但若是别的事,便请回吧。”楚楚璟烟不再看他,示意礼官继续,随即撩下盖头准备行拜堂之礼。飞雪飘絮,寒风凛冽。萧北墨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只觉那股冷痛再度袭来,他的声音虽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请问可是萧北墨小师叔?”其中一个小道童恭敬问道。“是。”萧北墨回应道,他的脸色苍白如雪,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师祖知道你今日会上山,特吩咐我二人在此相迎,若是为他人所求,还请小师叔从此处开始,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清一清被繁乱世俗所扰的心。”小道童说着,指了指身前的一块石阶。“这怎么可以!我师父他身上还有……”无念诧异担忧不已,却被萧北墨拦了下来:“你先随他们上山吧,我随后便到。”
但好在,她的身边还有云止。“楚璟烟,这是京城新盛的凌云白茶,我给你带了些。”“近日京中头病的人越来越多了,楚璟烟,你要千万注意些。”除了给楚楚璟烟带东西,云止不时也会提起行医时的见闻。彼此都默契地对那三年的时光闭口不谈,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直到这天,云止耳尖泛红地走到她面前,认真且万分郑重道。“楚璟烟,我想……娶你为妻。”
此时见到时靳行,犹如见到了阎王修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牙齿摩擦嘎嘎作响,她不明白时靳行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为什么?”“沈禾的事情,闭上你的嘴。”时靳行居高临下看着她,嗓音寒凉目光更是冰冷如含万年冰霜:“里沈禾远点儿,别再招惹她,这次只是一点小教训。”“下次,就不是关一夜这么简单。”方茹被时靳行威胁的话吓得双腿一软,砰地一声跌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
随着她说完,时靳行的脸色愈发糟糕。沈禾一眼便看穿苏汐的把戏,她并不在意。但是傅景却是听不得有人编排沈禾,甚至还当着他的面。“苏汐,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还苏家大小姐,苏家就是这样教你的?”他面露嘲讽之色,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苏汐就没住过酒店?”没想到沈禾没说话,一旁的傅景却站出来维护沈禾,对她更是半点情面不留,她脸色十分难看。
回去宿舍的路上,她察觉到周围人不少对自己侧目,眼神相当不友好。但是她习惯了被孤立针对,对此并不在意。只要没直接跑到她面前来招惹她,她就当做没看见。还没走到宿舍,远远的就看到宿舍门口丢了一堆东西,很是眼熟。仔细一看,竟都是她的东西。衣服,书本,床单被子,还有些护肤品之类的,此刻这些东西被弄得乱七八糟,衣服还都被剪碎,上面沾染着发黄的黏腻不明物体,看起来很是恶心。
周围学生看苏汐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都在诧异两人如今的关系。苏汐以往总是向外人宣誓她是时靳行的正牌女友,更是对靠近时靳行的女子各种针对,加上时靳行从来没有出面澄清过此事,大家从未怀疑过。可如今,事实好像又不一样。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苏汐苍白着脸,指甲深深掐进手心,面上一片火辣辣的。都怪沈禾那个贱人!以前时靳行是不会这么对她的,都是因为沈禾。
竟是时靳行。看对方的样子,显然已经站了很久,刚刚的话都被他听了进去。此时他的表情忌讳莫深,一双眼黑沉得吓人,沈禾头皮有一瞬的发麻,却突然想到,她如今和时靳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目光往旁边移去,沈禾才看见傅景竟也在。她还以为傅景早就走了。看到沈禾走过来,傅景笑嘻嘻的伸出手,挑眉勾唇道:“这里乌烟瘴气的,我去散打社,你要一起吗?”“好啊,正好我也没去过。”
莫名的,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很多,令人起了鸡皮疙瘩。傅景似有所觉,眼皮微掀,看向对面那个神色清冷的人,唇角漾开意味不明的笑来。“你在胡说什么?”苏汐脸色微微发白,不相信的看着傅景,“白教授怎么可能被人带走去调查?他在这个学校这么多年,做过的实验这么多……”“不相信你可以自己看校园网。”傅景单手撑着下巴,拿着沈禾的筷子往她嘴里喂菜,冷声道,“我们家沈禾虽然没有多大的能力,但也知道有些人人品不行。”
云止随即递来一碗米粥:“先吃些东西吧,你昏迷了三日,醒来想必应该饿了。”楚楚璟烟接过那只碗,还是温热的,就知道云止守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她忍下心头的酸涩,低头喝粥,温热的食物入肚,楚楚璟烟才感到身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云止眼下泛青,舒朗的眉目间透着隐隐的疲惫和不安,想是已经多夜未眠,温润的话音里满是担忧。楚楚璟烟刚刚清醒,还有些不适,喝了一半就喝不下了。放下碗时,视线不经意瞥见那被她刻意遗落在桌案一角的平安符,呼吸一滞。
萧北墨是为了楚楚璟烟才会如此,这个认知不断冲击着叶殊的脑海,临到这时,她又反悔了。她恨声道:“我不会让你去救楚楚璟烟的。”说罢,作势就要碾碎手中的伏灵草,萧北墨惊愕抬头,目眦欲裂,旋即伸手欲夺。可下一秒,叶殊身后的护卫松弦,离弦的箭羽呼啸而来,刺穿了萧北墨的手臂。叶殊疯狂的笑意还来不及扬起,“嗖”的一声,又一箭射来,却是正透叶殊心口。她不可置信地垂首,萧北墨眼中也闪过一瞬的讶异。
寒风凛冽,冰雪白茫一片。萧北墨掐紧了掌心,他体内的寒毒只要一碰到这样冷冽的天气就会如附骨之疽般疼痛难忍。但他此时却无暇顾及,满心只想找到伏灵草。然而根据云止所说的特征,他几乎将这个不大的宣池找了个遍,都没能看到伏灵草的影子。萧北墨的心顿时如沉铁般冷了下去。就在这时,身后骤然响起弓弦拉紧的声音。“师兄,别来无恙,你在找这个吗?”萧北墨瞳孔骤缩,顿感头皮发麻!那早已被自己逐出师门的叶殊正身着黑袍缓缓走来,左右各有一个侍立在侧的护卫,正拉紧了弓弦对向自己。
“她早已被我逐出师门,不再是我师妹,故而她的行踪,我也无从得知。”他知道云止心中的怀疑,可叶殊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偏远苦寒的边疆呢?萧北墨怔了怔,脑中回想起当时跟在阿古泰身边的黑袍身影,和阵型之中的八卦排阵。萧北墨看向魏宁,问道:“此战的俘虏中,可有过一个身着黑袍的人?”魏宁努力回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不曾见过,或是已经逃了。”萧北墨不禁攥紧了拳,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底生出莫大的绝望。
冀州留守迫不得已,只得缓缓打开了城门。冀州城竟就被楚楚璟烟如此兵不血刃的一举拿下。阿古泰心中气急,已经知道此战败局已定,他再一次输在了楚楚璟烟的手中,他不甘心!他恨恨地望向楚楚璟烟:“若非我的王上听信他人谗言,断我粮草,你想要兵不血刃拿下冀州绝无可能!”此战北疆大败,只能退居于茫茫草原,而阿古泰本是北疆的一员猛将,却因为主上的猜忌,失去了战机和抵抗的能力。阿古泰悍然拔出腰刀:“此战大败,我已无颜再回草原。”
楚楚璟烟不怕死,却怕回忆起过往的一丝一毫。知道从前有多美好,再看如今的现实,才会更加感到剜心刺骨的疼痛。她将符咒随手掖进腰封,不愿再睹:“多谢国师大人。”这些日子以来,楚楚璟烟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多谢。”明明从前是那样亲昵恩爱的关系,如今却生分疏离至此。萧北墨看着她的动作,眼尾微微泛红:“楚璟烟,你要万事小心。”曾经他第一次闭关为楚楚璟烟绘了一张平安符的时候,被楚楚璟烟珍之重之地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毕竟从一开始各种命令都是唐晚晚下达的,现在出了意外,他们已经下意识的想要依赖了。唐晚晚点了点头,将手电从一楼的窗户外伸了出去。看着外面蔓延的大水,脸色也凝重了几分。“转移吧,我记着那上面应该还有一个别墅吧?”听到唐晚晚的话,导演思索了片刻后也点了点头。“那是整个海岛地势最高的地方,原本是投资人打算自己住的。”“我们只能去那了,不然等到涨潮到最高点的时候,整个一楼客厅恐怕都要被淹。”
导演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东西,看着唐晚晚的眼睛顿时咪了起来。“我记着?”“不,你不记着,快忘了它!”似乎是知道导演下一句话没憋什么好屁,唐晚晚一瞬间就堵住了他想要说下去的东西。“真的不太对啊,我记着你之前在未来之星也是这样吧,好像什么倒霉的事情都有你。”唐晚晚确实阻止了,但并没有什么大用。导演终究还是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一旁的明老师和杜宝也扭过了头,看着唐晚晚一脸的心虚,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人只要到齐了,制片人在不在的关系不大。冯姐也没强行将人留下来。看着场上仅有的公关经理和几个员工,语速飞快。“现在去找一些褚才和巅峰娱乐的关系证据,公布出去,以《穷游》节目组的名义去阴阳一下。”伴随着命令的下达,冯姐身上强大的气势让一群人飞快开始了动作。一场绝地反击也在网络上快速展开,注定了是一场持久战的情况下,受害者或许也只有褚才了。明老师在别墅内找到了一些药膏给褚才略微肿起来的屁股涂抹上。
伴随着水花的出现,和明老师略微呆滞的眼神,一枪成功带走了他。导演在一旁拍了拍手,带着笑意宣布。“游戏结束,狼人胜利,现在公布身份。”看着桌子上被掀开的身份牌,一道道惊呼声顿时响了起来。“啊?”“不是,你是狼?”“明老师你一个预言家把猎人投出去了?”看着场上的身份牌,明老师顿时发现自己好像要背大锅!“好了大家,游戏结束,咱们的素材也录制的差不多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