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可就显得你们太过肤浅了,牡丹自古以来便是皇后的象征,你这话究竟是何意呢?”秦婉欣作为王府中最受宠的一位,曾多次进出皇宫,皇后对她颇为厚待,几句赞美之词,有何不可?正当秦婉欣起身,准备走向金梦宁给她个教训时,眼前视线却突然变得模糊,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明珠眼明手快,几步之间已至秦婉欣身侧,稳稳接住了即将倒下的她。“快请大夫!快来人啊!”明珠怀抱着虚弱的秦婉欣,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朝着内室疾行。
“爷,夫人一会儿醒了。”秦婉欣是不会醒的,今天赐的菜会让人熟睡,但墨谨言不想告诉明珠。看着身下的人满目羞怯、低声讨饶,白天的焦躁才逐渐缓解。他墨谨言的人,怎能看上小侍卫?墨谨言正起劲,灰溜溜的馒头滚出,还有些许的绿豆粉。墨谨言一时间哭笑不得,明珠寻到了逃跑机会。悄悄的挪到门边,瞅准机会打算出去,大手拉住脚踝,人被拽了回去。“要是想去床上你就跑!”三魂七魄都快没了,明珠摇着头求饶。
“偶遇了七小姐,哄她一阵,是有人把妈妈惹生气了吗?”丫鬟摇头不知,明珠匆忙跑回,就见司琴的脸被狠狠按在地上。江妈妈冷眼看着,明珠赶忙跪下。“当了几天一等丫鬟,就敢在这里收受贿赂。”抬眸看去,柔菊站在江妈妈身边俯视自己。“为夫人办事是我们的本分,姜明珠,你怎能收受贿赂?”柔菊和菱香是一起进府的,明珠如此轻易的就顶替了菱香,心中自有怨言,干脆叫了几个丫鬟一起做局。
一夜无眠。思过堂里的娇纵,只是随意的逗弄宠物。翌日,小厮早早的来叫墨谨言。离开时,墨谨言精神抖擞,昨夜应很是温存。明珠来不及思索,屋里的秦婉欣开始喊人进去伺候。“慢着,世子昨夜胡闹不曾叫水,世子夫人想来很是疲惫,我们是国公夫人叫来伺候的。”话落,这些人鱼贯而入,跪下穿鞋梳头,颇为尊敬。说着是伺候,实际为了查看落红。秦婉欣葵水来了,他们自会满意。被人摆弄秦婉欣很是不悦,但人是婆母的不好发作,她嘲讽了两句后作罢。
“世子,侍妾的那些赏赐还得奴婢和明珠忙活,就先退下了。”江妈妈拽着明珠离开。无妨,摔碎的瓷片墨谨言应是看到了。出了屋,明珠微微一拜:“妈妈,衣裳脏了,容我换一身。”江妈妈有些不悦,这几日明珠很是乖觉,最终还是松口了。“麻利一点,不然做回你那三等丫鬟。”瞧着江妈妈去了库房,明珠快速跑到江妈妈女儿的屋门口,抬手敲响窗户。“姐姐,世子在夫人这里。”说完,明珠才回了屋,只希望她够蠢。
哪怕是粉身碎骨,他也要拉着夏荔一起夏荔浑身已经脱了力,嗓子更是嘶哑无比。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被一点一点地扒净,言澈的大手一点一点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她无力地瘫软在枕头上,再也没有力气挣扎。屈辱的感觉再一次铺天盖地地袭来,眼泪从眼角滚滚滑落。这一刻,她甚至不知道该恨自己,还是该恨言澈病房的门被踹开,伴随着一声尖叫,一个人影扑了过来。言澈被夏云芳从病床上推了下去,摔在冰冷的地板上,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突然之间,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夏荔转头的那一个瞬间,言澈猛地伏下身子,将自己的身影掩藏在门板之后,躬着腰踉跄着跑开了。等夏荔打开病房门时,走廊里空无一人。言澈靠在楼梯的拐角处,大汗淋漓。剧烈跑动的这一段路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但比烧伤的皮肉更痛的,是大手紧攥着的心脏。他从未想过,他言澈,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手机的震颤还在继续,他接起电话,那头是许岁岁发嗲的声音。
除了护工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之外,公司、言家,竟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他。言澈看着手机上许岁岁位出道的消息,觉得有些好笑。他这个所谓的华群执行总裁,如今还在病房里孤零零地躺着。集团制作发布的选秀节目,则在网络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潮。似乎,有没有他,都不影响华群正常运转,都不影响那些他自以为亲近的人,光鲜亮丽的生活。言澈躺在床上,觉得胸口堵得不行。他艰难地下了床,撑着拐杖,想着出去透口气。
他没告诉她,那天救出她的,不是警察,而是言澈。那场火蔓延得很快,整个影视城的人都看到了。方凌第一时间在工作群里发了消息,要求大家远离火灾现场。所有去的摄影师都回复了收到,唯有夏荔没有。他心下惊慌,忙朝着着火的地方跑去。方凌到时,大铁门被人锁死了,言澈叫人顶着他,从窗户翻了进去。警察和消防到的时候,他已经进去许久了。火势愈演愈烈,里面的人生死未卜,警察最终拿锯子锯开了铁门。
无人应答,夏荔回过身,才发现那对双胞胎已不见人影。她察觉到不对劲,拔腿朝外跑去,厚重的铁门却在瞬间合上。她抬手敲门,下一秒,阴影从头顶落下。“啊!”她下意识地尖叫闪避,却仍旧被彻骨的疼痛袭击。一个老旧的工业风扇,自上而下,砸到了她的腿。生理性的眼泪一瞬间汹涌而出,她顾不上思考这一切的始末,掏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喂,110吗?这里是华群影视城,有人,有人蓄意伤害,我的腿,我的腿受伤了,我在”
他只在意自己垄断的传媒帝国,和镜头面前的光鲜亮丽。那日,夏云芳抱着夏荔,将这些她深埋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懵懵懂懂的夏荔理解不了言天旭这样病态的性格。但她知道,她和言澈的事情一旦被言天旭知道,她和母亲都会受到更多的折辱。而言澈,也随时可能成为一颗毫无价值的弃子。于是,夏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离开言澈。夏云芳将她藏在老房子中,不让她再见言澈。她以夏荔要学艺术为由,向言天旭开口,要求送夏荔出国。
她没什么朋友,也不想自己去了搞的他们不自在,于是便留在家中,想着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迎接第二天。听到方凌喝多了,她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他一贯是知道分寸的,怎么会在婚礼前夜喝多呢?要是影响到明天的状态可就不好了。虽然这样想了,但夏荔还是没有任何犹豫,起身穿衣服下楼,打车去了方凌所在的酒吧。嘈杂的卡座里,空酒瓶子凌乱地倒了一地。夏荔打过招呼之后,扶着方凌出了门。
结婚前一个月,她和方凌将拍好的婚纱照发在朋友圈,同时发送了一份婚礼请柬。医院里,言澈坐在轮椅上,靠在窗边,努力地想要探出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皮肉扯动,几个简单的动作,让他的后背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机振动,他卸了力,瘫回到轮椅上。摇着轮椅去到床边,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是许岁岁发来的消息。一句话,九张图片。“哥,你真的能放弃吗?”图片上,女孩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傍晚的海边。
两人被从屋里抬出来的时候,状况都十分惨烈。红色的血迹,黑色的皮肉,混杂在一起,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了。夏荔仅仅是看着那些委婉的文字,便能够想象到当时的景象。她捂着嘴,泪水奔涌,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言澈,这值得吗?你舍弃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夏荔一下一下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不敢去想答案。一门之隔,方凌看到了她捧着手机痛苦的模样,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你骂别人是私生子,殊不知,你才是真正的私生子哈哈哈哈哈!若不是你妈,我也不会有今天,你们也不会有今天,你们真正应该恨的人是她!”言澈的脑子里闪过几张照片。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那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他对于母亲仅剩的记忆。但显然,现在不是追忆已逝之人的时候。言澈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夏荔,咬牙道:“放她走,你的条件,我答应你。”言天旭挥手,已经架好的摄像机被抬了上来,打印好的台词,也直接递到了言澈手上。
为不知是否是因为言澈的事情,夏荔的心绪也格外敏感。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几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她几次回身查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为了保险起见,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道去了商场。人多的地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想着。方凌今晚有应酬,她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商场里晃悠着。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商场里几乎没什么人了,她许多次观察自己的身后,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打算回家。
而爆料人,则是华群集团的执行总裁,言天旭的儿子,言澈。夏荔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言澈他要干什么?他这样搞,还能有活路吗?夏荔抱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良久,还是拨了电话出去。空洞的语音播报声,无人接听。这天是工作日,夏荔需得照常上班。但是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她对着面前需要进行处理的照片,没有半点的动作。她看着热搜上的词条被撤,又被网友顶上来,又被撤,又被顶,诸如此样,重复了一整天。
“呵呵。”薄御川抱着酒瓶,苦笑一声。“夏夏,对不起,我不该喝酒的,明知道你最不喜欢我身上有酒味了……”“你出来,你骂一骂我好不好?只要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喝酒了。”他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着。几个兄弟听说薄御川在这里,就叫来一批年轻漂亮的姑娘。“你们几个,谁能安抚好那位盛总,以后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身着酒红色衬衫地男人低声道。
顿时,所有人对薄御川的滤镜都破碎了。然而,更让他们气愤的是,林槿居然还利用他们的同情心,将原配沈知念编造成小三的形象。亏得他们刚才还那么相信林槿,还站在她身前保护她,还想替她说话!众人眼里逐渐升起浓烈的愤怒。林槿怎么能利用他们的好心,还将他们骗得团团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林槿刚一扑过来,就被无数围过来想要发泄怒火的人淹没了。他们对她拳打脚踢的,辱骂的一些话语不堪入目。
然而,下一刻薄御川带着一群黑衣保镖从车上下来。“将这些碍事的人带走。”他神情淡漠地下达命令。顿时,那些黑衣保镖便出动了,将所有保护林槿的人都带走了。一分钟都还没过去,林槿的身前就空了。“司聿……对不起,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我是爱你啊!正是因为我爱你,才会口不择言,说出那些话,我也只不过是想和你在一起啊!”她柔弱无力地朝着薄御川怀里倒去,还攥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着。
不过她立刻就将其压了下去。又继续道:“沈知念,你不会是绝望痛苦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吧?我早就说过了,司聿心里的人是我,他根本就不爱你,对你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下一秒,薄御川的声音一出,彻底击碎了林槿的所有得意。“哦,是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还敢来挑衅夏夏!”“看来我是太给你面子了,才让你蹬鼻子上脸了。”“说!你究竟都对夏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