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养和医院特护病房。顾时明坐在病床前,紧紧握住周佳楠的手。周佳楠的手好凉,他只能不停地给她暖着。好似是说完那句话之后,虽然大家还是都看不见他,但他却可以碰到周佳楠了。22岁的顾时明是被赶回去的。“五年后我没有守在姜南身边,这一次我想守在她身边。”他是这么对另一个他说的。“好。”22岁的顾时明答应,又一顿:“但我只给你这一个晚上。”
“呵。”阮冬南冷笑,不觉有错:“她死了我给她赔命,黄泉路有她作伴,我不亏。”“闭嘴!”22岁的顾时明蓦然开口,他冷冷看向阮冬南。“姜南什么事都不会有,她会平平安安出来,和我一起长命百岁。”22岁的顾时明往前一步,站在阮冬南触手可及的位置。他一字一顿,语气充满嫌恶。“而你,你接下来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你最好祈祷姜南这辈子健健康康,否则只要她一有事,我都会让监狱里的你痛苦百倍。”
阮海石好似意有所指。22岁的顾时明感受到他的视线,平静地抬头同他对视。这时,管家张仁神色焦急地推门而入。“先生太太,不好了。”顾时明心头一跳,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怎么了?”阮海石沉声。张仁气喘吁吁:“小姐……姜南小姐出车祸了,现在在养和医院抢救!”
顾时明苦笑一声:“这件事是我在姜南死后才发现的。”“死?”22岁的顾时明不解。“是,一年后姜南会出车祸,九死一生,这之后她得了血卟啉症,这种病不能晒到太阳,还会引起许多并发症,像分不清方向、四肢震颤、抑郁等等。”顾时明说起这些,眼中全是落寞。如果他早一点知道,早一点带周佳楠出国治疗。那么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我在太平间见到了姜南的尸体,她的右手手腕上有一条和你左手手腕完全一样的疤痕,那是用力拉着你的手,在井边摩擦导致的。”
“你是?”异口同声。顾时明一看,眼前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年轻了一些。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这是五年前22岁的自己!世上竟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顾时明!
“你忘记车祸后,我经历了好几次鬼门关,病危通知书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现在还有钢钉吗?”当时在病房,周佳楠满眼失望地问。是啊,明明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明明两个人的病房所隔不远,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周佳楠。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那些盯着顾氏,处心积虑想抓他软肋的人不再伤害她。可是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反倒是他这个从小最亲近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所有的风雨,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
“好,你定时间地址。”于一凡简单的回答。我转身离开时,听到他的同事调侃他,“我们的于医生终于谈对象了?晚上约会呢?”于一凡怎么回答的,我没听清楚。最后我把地址定在了颂风茶楼,也就是上一次邓晶儿带我们去吃的那一家,茶香袅袅,很适合两人谈事。晚上,于一凡如约而至。我压根就没回去,直接在雅间里睡了一觉,他来的时候我还在榻榻米上做美梦。“喂,醒醒。”于一凡拍了拍我的脸。
很快,蔚蓝赶了过来,看到齐舟阳酩酊大醉的样子,她很是心疼,在我的安慰劝解下,她才勉强平复了心情,然后说道,“张姐,我不能告诉你那个男人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有妇之夫,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蔚蓝的眼睛有些红肿,这两天应该也哭了不少。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已婚?你查过吗?”我上一世一直觉得很奇怪,蔚蓝到底知不知道霍阑的老婆是谁,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毕竟以他的身份,查一下也不难。
“张姐,蓝蓝要和我分手了,怎么办……”齐舟阳哽咽着说。就分手了??我懵了,上一世我知道蔚蓝的存在时,是霍阑纠缠了她一年以后,齐舟阳确实已经退了场。可是,这退得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也张我能帮到你。”我稳定心神,沉稳的开口。“昨天我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意外看到了她手机里的一条短信,有陌生男人给她发暧昧信息,我气炸了,就和她吵了起来,要她把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她不肯,说我不相信她,不如分手算了……”齐舟阳双手捂着眼睛,声音十分的悲伤懊恼。
“她都有男朋友了,你放弃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女大学生,遍地都是!”这就是狐朋狗友的意义,在你走上歧途时,他们不仅不会阻拦你,还会为你助力。我也明白,在陆玺诚他们心中,我压根就不算霍阑的妻子。他们都默认霍阑是已婚单身人士。这时于一凡的声音严肃而清冷的响了起来,“那顾凉夕呢?你和她的婚姻是受法律保护的。”我突然觉得上次给他保温杯里泡口红有点过分了。雅间里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听到霍阑懒洋洋的嗓音,“什么狗屁真爱,玩玩而已,没听过一句话吗?得不到的才稀罕。”
我爸应该也看过了,他脸上露出了一抹骄傲,但语气挺克制,“嗨呀,火什么?她大学学的就是大提琴,荒废了几年了!”“荒废了几年还水平这么高?老张,你女儿真是厉害啊!”“长相也好,一看就是富贵相。”我听着这些彩虹屁,有点得意又有点羞愧,我这白骨精形象哪里和富贵相搭边?这时邓晶儿的电话催了过来,我赶紧跟我爸说,“爸,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进去了!”“去吧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我爸摆摆手。
今天像我一样前来参加演奏的校友们,共有五十二人,演奏的是《蓝色多瑙河圆舞曲》,很经典的曲子。演出台上已经布置好了位置,我们临时分配好位置后,各就各位,没有彩排也没有练习,全靠有没有默契。但是大家都是A大音乐系出去的人才,哪怕经受了社会多年的打磨,也依旧保留着实力,不然不敢接。随着优美的旋律响起,我感受着音乐中的热情奔放,全身心都非常的放松。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我们这个临时的乐团也更加的起劲,一连演奏了几首经典曲目,直到中午才歇停。
我感觉脑袋有点昏沉沉的,胃口也不怎么样,吃了几口饭就准备上楼继续休息,但是齐舟阳的电话让我清醒了起来。“张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个面吧!”齐舟阳的声音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在隐忍着愤怒,故作冷静。我答道,“有,你在哪里?”“我就在枫洲苑北门口。”齐舟阳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我匆忙换了鞋子,驾车去了枫洲苑北门,果然看到了齐舟阳,他正在路边站着张望,却没有认出我,因为我换了车。
“等一下,”我叫住刘娥,“我婆婆给我拿了土鸡回来,你拿去炖了吧,其他的东西放冰箱收好。”“好的,夫人。”刘娥从小李手中接过一只土鸡去处理了。我看着剩下的两只土鸡和两只土鸭,有点发愁,便派人把后花园收拾一下,给这四位贵客圈出一块地养着,不能浪费了我婆婆的心意。刘娥用上好的松茸清炖鸡肉,洁白的骨瓷碗中,黄澄澄的鸡汤上漂浮着一层薄薄的鸡油,大小适中的鸡块和白色的菌干混合,鸡肉的浓香中带着一丝丝松茸的清香,十分诱人。
她可是收藏翡翠的资深玩家,这块翡翠质地如何,一眼就能看出来。“冉彤,这块玉佩又是送给我的?”婆婆的眼神很欢喜,她问我。“嗯,我看到这块玉佩时,就觉得您会喜欢,所以才买了下来带回来给您,再过段时间不是您生日吗?就当是提前送您的生日礼物。”我诚恳又乖巧的讨着婆婆的欢心。“有心了,让你那么破费,霍阑那小子知道我喜欢翡翠,都从来没有送过!”婆婆感叹道,似乎有点嫌弃自己儿子的不细心。
霍阑已经在餐桌旁坐着,无声的吃着饭,压根没有等我的意思,我还是不怎么习惯和他单独吃饭,气氛压抑沉默,无话可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眼尖的瞥了一眼,顿时无语。怎么蔚蓝每次都能挑在我和霍阑在一起时打电话过来?要不是我重生了一次,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在霍阑身边装监控了。蔚蓝十分激动的在手机里头说着什么,我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听不清内容。霍阑捏了捏眉心,神情阴鸷,“我说过你缺钱可以找我,你要多少?说。”
“又是偶然?”于一凡开口了,我知道他是说我和齐舟阳刚才坐在一起的事情。“对,真是偶然。”我没撒谎,眼神坦然的对视。“霍阑呢?”于一凡视线扫过旁边,“你不是坐他的车离开的?”我耸耸肩,“在酒店恰好看到他和真爱偶遇,心情不好,半路下了他的车来喝酒了,又遇到了他真爱的男友,你说巧了是不是?”于一凡的眸光闪了闪,“那个叫蔚蓝的女孩在云巅酒店?”我露出八颗牙齿笑容璀璨,“对,怎么,你对她感兴趣吗?”
齐舟阳没说话,估计是怕自己猜对了,说出来打击到我,看着他那有点为难的样子,我心情好了一些,多可爱的大男孩呀,比霍阑好多了。“他爱上其他人了,我大概率会分到一大笔钱,然后变成离异少妇。”我喝了一口酒,笑盈盈的说出了这个有点可怜的事情。“张姐你那么好,他怎么会爱上其他人……”齐舟阳似乎有点想不通。我叹了一口气,“有人喜欢吃昂贵海鲜,也有人喜欢吃农家小菜,很正常。”
林若瑶嘟起嘴,不满地说道:“你就会说些让我害羞的话。”沈云晟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你喜欢吗?”林若瑶的心跳骤然加快,脸颊微微泛红:“喜欢,当然喜欢。”沈云晟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那以后,我每天都说给你听。”林若瑶感受到他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幸福。她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那个愿意一生一世守护她的男人,而他对她的宠溺与温柔更是让她无法抗拒。
她被他认真的语气打动,心中泛起一阵甜蜜。她调皮地说道:“那我要你每天都陪着我。”他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傻瓜,我会尽量的。”她笑着躲开他的手,眼中满是笑意。两人继续往前走,忽然,林若瑶看到前方有一片野花丛,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好漂亮啊!”她兴奋地跑了过去,蹲下身仔细观赏。沈云晟跟了上来,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她回头对他招手:“你快来看,这些花好美。”
林若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期待:“怎么了?”沈云晟淡然一笑,缓步走近,低声说道:“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林若瑶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甜蜜的期待,她微笑着点头:“好,我等你。”沈云晟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宠溺:“那就不见不散。”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种不经意的温柔,让林若瑶感到无比幸福。她知道,沈云晟从不会轻易表tຊ达情感,但他的关心总是悄无声息地包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