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人基本清楚了,那提前走的宋烟希和程若礼是个什么关系。有一个女同志见程若礼愁眉不展,出言安慰道:“若礼同志,你别担心,反正宋烟希同志都是和你到一个学院学习的,你到时候肯定能见到她。”她早就听人说留学生名单里有个泉市机械厂厂长的儿子了。说他相貌好、头脑好,哪哪儿都好,就是英年早婚。几天相处下来,她也发现这人性格也不错,行为也绅士。要是他和原配婚事告吹了,她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嫁给他。
没人做事不求回报,但宋烟希想得再简单不过,就是想让身边的人能对自己好些。丈夫和妹妹搅和在一块儿,娘家人、丈夫家人对自己从没好脸色。她的婚姻,其实什么也不算。这些宋烟希没有说,但一切又尽在不言中了。王芝华看她的眼神越发怜惜。这姑娘虽然没说什么,但听个简单的故事就能多少知道点什么。糟心的婚姻,偏心的家人。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其实满是不堪。王芝华摸摸宋烟希的头:“没事儿啊,男人不顶事就抛了他,家里人不好,往后也不用一直和他们耗着。”
也就是刚刚被她赶到后座去的男人。王芝华问她:“听说你是赴俄留学生,怎么和咱们一班车了?”有人来找她们研究所负责人交代的时候,没说具体原因,只说小宋同志情况特殊,要好好照顾。宋烟希不和留学生一块,这事儿本来是不合规格的。但负责人耐不过她成绩太好,怕不接受就是一大损失,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如今想八卦,王芝华当然只能从宋烟希本人下手了。平复了些心情,宋烟希也能好好说话了。
除此之外,精致的小玩意也不少,就比如挂窗上的风铃。蒋明明觉得相当可惜。“只是没想到俄国的冬天来得这么早,还冷成这样,根本用不上。”宋烟希笑着接过了,说:“我倒觉得室内有些温馨的小东西,能更有家的感觉。”蒋明明眼睛亮亮地看着她,眼里像装了星星。“烟希,你真好,和我姥姥似的,我想做什么都支持我!”这就好了?宋烟希失笑。打开窗帘后,她看见下面站着的人,原本嘴边还啜着笑,弧度又拉平了。
按寻常人来看,一个大男人找妻子失意至此,多多少少会有几分同情。而一旁看了全程的蒋明明露出个讥诮的表情。“看来程同志对你妻子的感情,也没你表现出来的那般深嘛。”人都能认错。挖苦完,她没管程若礼什么反应,拎着箱子扬着下巴走了。从小的生活环境告诉她,婚姻中的女人出逃,大多是男人的问题。就像她妈和她奶,那样严重的婆媳问题中,就夹着个装聋作哑的爹。这程若礼也就看着温文尔雅的样子,能把媳妇逼走,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之前核对名单上大巴的时候,宋家人闹挺大的。车上人基本清楚了,那提前走的宋烟希和程若礼是个什么关系。有一个女同志见程若礼愁眉不展,出言安慰道:“若礼同志,你别担心,反正宋烟希同志都是和你到一个学院学习的,你到时候肯定能见到她。”她早就听人说留学生名单里有个泉市机械厂厂长的儿子了。说他相貌好、头脑好,哪哪儿都好,就是英年早婚。几天相处下来,她也发现这人性格也不错,行为也绅士。
闻言,她抬起双泪眼看王芝华,有几分惊异。虽然她也是这样想的,但这离经叛道的话竟就这么风轻云淡地从人嘴里说出来了。王芝华因她惊讶的眼神失笑。“我和我家老头子就是二婚,照样把日子过得挺好。”前排有人回过头来,大声应和道:“那可不!您和江先生,可是咱们研究所出了名的伉俪情深!”王芝华拿手点点那人,笑骂一句:“就你嘴贫!”后座传来江礼烨老先生的一声嘟囔:“又没说错。”
宋烟希擦干了泪,点点头:“不好意思,真是太麻烦您了。”聊着聊着,宋烟希知道女人叫王芝华,是所里的资深研究员,和丈夫江礼烨一块赴俄。也就是刚刚被她赶到后座去的男人。王芝华问她:“听说你是赴俄留学生,怎么和咱们一班车了?”有人来找她们研究所负责人交代的时候,没说具体原因,只说小宋同志情况特殊,要好好照顾。宋烟希不和留学生一块,这事儿本来是不合规格的。但负责人耐不过她成绩太好,怕不接受就是一大损失,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宋母也失声大叫:“怎么可能?!同志你再看看,是不是看漏了,宋霞的名字应该是后来添上的!”核对员将两页名单翻了个遍,还是一样的答案。程若礼想起宋烟希送自己出门时的平静表情,心念一动,不好的预感更甚。他沉声问道:“那宋烟希呢?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名单上?”核对员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啊,但是她申请了和另一队研究员一班车,两个小时前就走了。”
此刻还在酒店,距离上一场情事结束不过一小时,卫妤很快便觉得全身发软,想要推开男人的双手只能无力地大在他的肩膀上。也许是剩余的药物在作祟吧,卫妤承认,她动情了。这种事情,她曾经甚至没有和宋景明做过。她从小的成长环境里,没有爱情二字,男人对女人,只有掌控与凌虐,这种事情做起来无比恶心。可为什么,她不讨厌时酌的触碰?难道她真的喜欢他?那又怎样呢?他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给过你机会了,卫妤,醒来后,你后悔也没用了。”欲望浮沉间,有人一直拉着她,在欲海中遨游,时而快乐,时而难耐,可她却觉得安心。两人结束是在四个小时之后,就连时酌也没想到这药性竟然这么烈。可想而知,那个下药的人是有多恶毒。时酌带人冲洗干净后,便穿好衣服,来到了酒店门外,拨通李助理的电话。“如何?”李助理才将节目基地的监控全部调取出来。
一个戴着口罩的女人站在卫妤面前,将她拖进了房间里。卫妤再次睁眼时,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厉害,有一种莫名的电流感席卷全身。这种感觉,她曾经和宋景明亲近时会有。仿佛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她却无法反抗。粗糙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离,带来一阵阵冰凉,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不……卫妤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头,疼痛感让她清醒了些,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她的衣服已经被撩开了!
此时的卫妤还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她只当是去向大众说明她与时家的问题。直到节目直播当天,卫妤拿到节目组给的问题时,她才恍然时酌到底要做什么。他所说的“不逃避”,便是向所有人说明一切真相。她存在的真相,她的态度,还有,时家人真正的态度。难怪时酌说,时老爷子和沈夫人都会到场。只有关键人物到场,说出来的话才更有说服力。直播即将开始,直播间内已经有人开始询问情况了。
纪义意味深长地盯着时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喜欢那小女娃呢?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熟悉林酌的人就知道,他对卫妤的事总是很上心。很多时候,感情,是藏不住的。“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林清清一个教训。还有,多谢了。”纪义眸色黯了黯,微微点头:“随你,她的事早就与我无关了。”离开研究所,时酌立刻赶往别墅。从纪义身上,他看见的是年少的爱情对一个人的影响。
“你以为就凭这点东西,能把佳艺送进监狱?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他!”曾经,时酌不喜欢宋景明,因为他占据了卫妤全部的视线,也霸占了她的心。如今,他更痛恨宋景明,因为这个男人把女孩儿一颗爱他的心摔得粉碎,却用他曾经对卫妤深情的模样,去面对另一个女人。时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希望宋景明能想起从前的一切。“这点东西,未必能动她,可若是算上旧账呢?”时酌冷冷道:“如今我倒是希望,你能恢复记忆,想起从前的你,会有多后悔。”
此时已接近午饭时间,王姨皱眉,一副为难的模样。“老师组织了和师兄师姐的聚餐,我午饭就不回来吃了。”随后,她便和谢秘书一起出门了。王姨叹息摇头:“哎,时总来得真不是时候。”没错,时酌是临时决定来别墅和卫妤一起吃午饭的,此时已经在路上了。他本意是不想打扰卫妤,便只告知了王姨,没有告诉卫妤。最后,卫妤要去聚餐的消息,是由谢秘书告诉他的。“哎,来的真不是时候。”谢秘书发了消息后放下手机:“话说你来这也有段时间了,都没见你主动找过时总,你们好歹也是亲戚,就不能多多联系吗?”
见状,卫妤忍不住“噗嗤”一笑:“她是做了什么事得罪你了?感觉你比我还生气。”要说谢秘书和林清清的恩怨,其实也没多少。时家和林家原本一直在商业上有来往,两家的孩子却是没见过的。前段时间时酌被安排相亲,他和林清清才在匆忙中见过一次。实际上两人连一次正式的相亲吃饭都没有过。“她在家里被宠坏了,一看时总身边有我这个女秘书,就来找我麻烦,一开始她估计以为我好欺负,但后来被我教训了以后,也不敢放肆了。”
而在时酌看来,这就是她心里没有他的表现。果然……“不管怎样,这始终是我的错,刚才我说的话长期有效,以后你随时可以以此要求我。”只是文字,卫妤无法猜测他是以什么心情发来的这段话,她甚至怀疑,时酌说这番话时是否清醒。“时先生,你是我生母的弟弟,是时家的养子,我们的关系,不可能的。”就算她想,也不可能。时酌却是放轻松了许多。“现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后不可能。”他继续输入:“身为男人,本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句话,是我的表态,我愿意负责,与你是否需要我负责无关。”
她看了眼会员卡,是京城市中心一家上等舞蹈会所,能来这里练习的,家里都有一定背景。正好明天也没事,卫妤打算去看看。回房前,她突然问道:“时先生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他不会有事,可她还是想问问。“时总没事,他怎么可能会被那种药物控制?而且他想碰的人只有一个……”后面的话,卫妤没有听清,得知他没事,便进了屋。谢秘书摇头,无奈叹气:“这都什么事啊?自己的亲外孙女不待见,非得找个不靠谱的林家人,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
是谢秘书。卫妤忽然重重松了口气,开门带人进来。“时先生现在怎么样了?”她没有联系谢秘书,定是时酌叫她过来的。“放心吧,时总没事,他……”谢秘书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自己会解决的,谁能想到,老爷子竟然会耍这种手段。”卫妤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老爷子他……好像很希望时先生娶了林小姐。”对这位所谓的外公,卫妤没什么印象,对他的了解多来自于传闻。
门“嘭”的一声关上。“谁!”卫妤抬头,立刻被捏住了下巴,一张熟悉的面孔迅速放大,唇上传来奇妙的触感。浑身如触电般轻颤,更让她震惊的是,压下来的男人,是时酌。时酌……是时家人……她名义上的舅舅……想到这里,卫妤牙齿用力,连着推开对方。“时……时先生,你冷静一下,我是卫妤。”男人稳住身形,手指抹过嘴唇,带起一丝妖艳的血痕。时酌面色通红,眼中有明显的欲火闪动,有她的身影,还有某些无法再掩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