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这话一出,刚睡了一觉起来,过来找小团子卫昭的秦朝颜脚步一顿。什么?什么!小临安年纪这么小就得去读书了?“爹爹,我在王府待着好不好?”卫昭不想去书院,他不喜欢去那里。偷卫楚拧了下眉,“临安,不能厌学,你年纪小,什么都还不懂,要跟先生们好好学,以后才能成为有本领的人。”门外的秦朝颜的眉头皱得更深,在这大祁,就这么一个小团子能陪她。小团子爹受伤昏迷那三天,她就无聊死了。现在小团子还要出门去书院上学,晚上还回不回来的啊……
“草民告退。”“临安告退。”在一众人中,出现了卫昭的小嗓音。荣亲王妃的后背都快冒出冷汗了,祁帝却偷偷扯了下唇角,溢出轻笑。荭“去吧,对了,卫楚留下。”这宣德殿只剩下祁帝和卫楚二人时,祁帝大步走向他,“身体真好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回圣上,真恢复了。”“那就好,神女一事,你怎么看?”
荣亲王话都这么说了,宣王再是厚脸皮,也赖不下去了。“今日是小王叨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只盼楚兄能恢复完好。”撂下这么一句话,宣王转身就走,远远看去,那身影,似乎还带上了点火气。从头到尾,角落里晕着的清净散人,没再得到他的一丝眼风。荣亲王余光看到他,只觉得晦气。藧“卫二,卫三,把人送出去还给宣王。”“是,王爷。”两个玄衣男子忽然出现,将清净散人像拖死狗一般,就把他拖出去了。
“醒来之后,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闭着眼的阮明棠没有一丝反应。于是顾钊庭又握着阮明棠的手去抚摸腕上的那串金刚菩提手链。“住持都告诉我了,这是你替我求的,你怎么那么傻,跪了那么久,你疼不疼啊?”答案当然是肯定的。顾钊庭能想象本就因为车祸留下后遗症的阮明棠在跪下时有多费力。她打了钢板钉了钢钉的腿根本就不能跪。更何况是一天一夜?
“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有点轻微脑震荡,一时半会醒不了。”话音刚落,阮明棠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顾钊庭看着毫无血色的阮明棠,无端联想起五年后孤单死去的阮明棠。“明棠。”他心如刀绞。如果可以,这些痛苦我愿意替你承受。
自己喝了一杯阮明棠递来的酒,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就发现和明棠什么都已经发生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一直都以为是阮明棠在酒里加了东西。顾钊庭并非不喜欢阮明棠。只是他觉得彼此都还很年轻,不应该现在就束缚在家庭和婚姻之中。“阮冬棠?”一进门,顾钊庭就注意到站在角落的服务生。22岁的顾钊庭听到后也抬头看去。果然是阮冬棠。她怎么会在这儿?当年的顾钊庭怎么没有发现?
“你刚刚是不是想告诉明棠,你不喜欢她了,让她离你远远的?”这回轮到22岁的顾钊庭震惊了,他抿抿唇:“你继续说。”“你误会她了,你以为是她容不下阮冬棠,对阮冬棠百般刁难,你以为她变了,不是的。”顾钊庭绞尽脑汁解释现在自己和阮明棠的误会。“当年在那口井旁边一直抓着你的手死都不肯放的不是阮冬棠,而是明棠!”听到这句话,22岁的顾钊庭眼神一动。
再次睁眼时,他已经不在小峨山小峨寺。而是在浅水湾,顾宅。“你是?”异口同声。顾钊庭一看,眼前这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稍微年轻了一些。电光火石间,他意识到,这是五年前22岁的自己!世上竟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顾钊庭!
“没关系,我会原谅你,原谅我们之间所有的欺骗、憎恨、痛苦……”阮明棠轻轻地说。“哥哥再见了。”她的身影消散。“明棠!”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席卷了顾钊庭,他痛苦地大喊。可眼前哪里有什么阮明棠。只能继续向前走。最后,顾钊庭来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慢慢地推开。一幅巨型肖像画出现在眼前。顾钊庭轻手轻脚走进去,好似害怕破坏了眼前的一切。
毕竟她以前可要比商芷蕊聒燥多了,她也更要比商芷蕊黏人多了。但也没见他烦过,反而都是很有耐心的听她说话。“童医生很喜欢这样盯着人看?”不知过去多久,车厢里响起男人低而冷的嗓音。童映心一愣,随即回神过来,然后不经意地便看到男人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通话纪录那里最上面的芷蕊两个字。【霍砚清要和商家联姻了。】放在裤子上的手指轻轻一缩,她缓缓问道,“你和商小姐你们……”
呵。童映心睨着她这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嘲讽的笑了下,“魏太太,你是不是以为我还是六年前的童映心,你是不是还以为现在你们魏家像六年前一样风光鼎盛?”不知她哪一字眼戳痛了贵妇人,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上猛然打破了的调色盘。可不过一秒,她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心心,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跟……跟姑姑说话,不管是六年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我是你的长辈,是你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我难道还会害你吗?”
已经结束了,他可能都要结婚了……闭眼,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冲着谭莹莹莞尔笑笑道,“当然,不好的话,我怎么会来上班呢?”“可你看起来……”谭莹莹想说可你看起来不太好,却被童映心打断了,“外面是不是已经开始排队了?让他们进来吧。”“……”这一整天,谭莹莹就没见童映心闲过一刻,有病人时,她就不停地看诊,没病人时,她就忙着熟悉夜班的一些病人,然后去看手术室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就连吃饭时,她手机里都播放着一些手术视频。
经理,……放眼整个帝都,哪个男人被女人甩的次数能多过您啊。但这话经理可不敢说,他依然笑呵呵地,“这倒不清楚,就是二公子来时脸色不太好看。”“他脸色什么时候好看过。”商晋北说着颇有经验地摇摇头,“咱们这二公子啊,就是每天做尸检太多了,然后对活着的生物兴趣太小了,你看小爷我每天失恋也没见脸色不好过,这男人啊,有时候就得学会自己哄自己,不然你说,有谁会心疼咱呢?”
“童映心,被抛下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垂眸,她小手习惯性地抚上那条手链。霍砚清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女孩低垂着眸眼,望向那条手链的眼神那样悲伤,映着外面潺潺的雨声,还有她那张素白的脸蛋,道不尽的哀愁。薄唇不动声色地抿了抿,他面无表情地走向标本台。稳健的脚步声令童映心瞬间回神过来,抬眸,她看向仍然是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早上好霍法医,我们是现在开始,还是先去食堂吃早点?”
而偏偏小米辣又说,三位少爷没成家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离开霍家的。所以,谁能懂他心里的这个急啊!商晋北越想越觉得自己悲催,倒也没忘了正事,“行行行,我不说了,在森哥你还没有走出前嫂子的阴影之前,我啥也不说了,那啥,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二哥这样子,像是遇上童映心那个没良心的了,你说都六年过去了,二哥还有可能是爱着童映心的吗?”“晋北,”霍砚森语重心长的唤着他,“你没事去医院看看脑子吧。”
这一刻,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现实与过去在童映心眼前不断地交叠。好想抱他。好想像以前一样窝在他的怀里。也,好想亲他。好想狠狠地亲他。也好想告诉她,那句霍砚清,我们分手吧,是假的,那句我不喜欢你了,也是假的……她好喜欢好喜欢他,从十八岁见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她都好喜欢他好喜欢他。更想告诉他,她离开,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十九岁的她,太懦弱太懦弱了!
隐隐的,她还听到别人蛐蛐她的声音。“就是她就是她!”“戴着口罩都这么漂亮,果然是有资本的。”“我在食堂见过她呢,不穿白大褂时,简直闪闪发光。”“看你说的,她现在穿着白大褂,不也在闪闪发光么,嘿嘿,实不相瞒,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去急诊科报到时,我真觉得我见到了小说中常出现的让各位总裁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而我等普通人那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过的,果然啊,人家实力就是厚,唉,羡慕啊!”
童医生又不是他媳妇,他不爽哪门子?眨眼间,吴承浩就反应过来什么地,挑眉冲霍砚清神秘一笑道,“放心,霍法医,只要我能把童医生追到家,三万两万的,你尽管提,我保证都满足你。”他说着还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霍砚清的肩膀,“大法医,这样你总该答应我了吧。”眼神没有温度地瞥了眼吴承浩还搭在肩膀上的那只肥手,霍砚清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一字一句回复道,“那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嗯。”童映心老实地点头。漆黑的眸子沉沉落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两秒,霍砚清唇角嘲弄地勾了下,“童医生可真听话。”“……”童映心自然听懂了他话里的嘲讽,但她假装没听懂,“所以,要带吗?”“不需要。”“哦,好吧。”童映心慢慢地点了下头,一阵风吹过,将她腮边的头发吹到了脸颊上,她抬手理了理,“那霍法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男人瞥她一眼,“主任没告诉你这几天我随时会找你?”
那时,她刚刚念大二,他偶尔空闲时会去学校看她,然后有一次就恰好被他看到有个大四的学长在向她告白。当时,他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只是,他的眼神里半点看戏的意味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她浓浓的占有欲。尽管她拒绝了那位学长,可她还是很怕他会生气,一路上不停地跟他解释,但他始终都没说什么。那天他们本来是要去吃饭的,结果他一路将车开到了他的私宅,然后进门二话没说就将她壁咚在墙角吻了下来。
顾钊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婚房的。家里黑漆漆一片,再也不会有一盏温暖明亮的灯为自己永恒地亮起。顾钊庭试探着喊了一声:“明棠。”寂静的,无人回应。他苦笑,走到客厅里,在阮明棠最常坐的单人沙发上打开了那封情书。“哥哥,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希望你不要觉得晦气,把它看完吧。”顾钊庭仿佛能感受到阮明棠的忐忑。“我们念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爸爸说你是哥哥,要我跟着你,每天一起去上学一起回家,我这条讨人嫌的尾巴,一跟就是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