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不悦的看了秦兆川一眼。“怎么跟纪先生说话的,他是糯糯的救命恩人,若是纪家来了华国有困难我们秦家必定是会帮忙的。”“更何况他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合适,若不是年龄差距不大,实际上糯糯应该叫纪先生一句养父,他们也是亲人。”纪清野立马站起身,眼尾有些失态的泛红,他语气急促,“我还有事,先走了。”只是他出去的步伐,却有些不稳。
自从纪清野出现之后,秦父秦母和纪攸宁每次聊起天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丝试探和小心翼翼。许多话题都是围绕纪攸宁和纪清野关系如何。两人ℨℌ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本来纪攸宁还不理解。但是看着无人的时候秦母偷偷摸摸抹眼泪,她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怕纪清野出现,她要跟着他回到纪家,再也不回来了。这种被人看重和珍视的感觉,化作一股暖流,在纪攸宁心头滑过。她忙不迭的保证,说之前就跟纪清野谈好了。
秦兆川离开之后,纪攸宁小小的松了口气。正打算往里面看纪清野最后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还在昏迷的纪清野已然醒来了。他悄无声息的坐在病床边,沉默的看着纪攸宁,眼里翻涌着纪攸宁看不懂的情绪。病房门大开着,刚刚她和秦兆川并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也就是说,他们俩的对话,纪清野一个字不落的全部听进去了。纪攸宁顿时心跳加快,不是害羞,是紧张。她怕纪清野误会。“小叔。”纪攸宁急切开口,“刚刚我和我哥的那些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看到她没事之后,随即冷淡着向纪清野开口。“纪先生,可以先把我妹妹还给我吗?”眼前和纪攸宁有五分相似的俊朗男人,看着纪清野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敌意和防备。纪清野一眼就认出,这位怕就是纪攸宁的亲哥哥。是和她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只是纪清野有些不舍得松手。把纪攸宁护在怀里的一瞬间,他心里就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庆幸感。纪清野非但没动手,反而抱着纪攸宁的手微微用力,“等医生看了来。”
“这话你不要对外说,小心秦家扒你一层皮。”尖锐的说说笑笑声争先恐后钻入纪攸宁的耳朵里。她心下一阵恍惚,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热闹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几个人抬起头看见是纪攸宁,顿时白了脸,一个个面色慌乱又惶恐冲纪攸宁打招呼。纪攸宁缓过神来,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冷冽,却没选择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听闻纪清野要和顾晚意订婚。纪攸宁只是有些烦躁和恍惚,却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
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让纪攸宁惊讶的是,这么久过去,秦父秦母居然还留着她小时候的照片。一张张泛黄的老照片,秦母戴着眼镜翻找出来,如数珍宝般给纪攸宁讲解。“这是你刚出生的时候,你是早产,身子弱,哭声都跟猫似的,但是长得软软糯糯的,我们就叫你糯糯。”“你从小身体不好,全家都怕你出事,小心翼翼养着,你平安无事上长到一岁,你的一岁生日,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你哥从小就特喜欢你,走到哪里都是向别人炫耀自己有个妹妹,从前有个人说你瘦瘦小小跟猴子一样,他后面跟人见面都掐架,拦都拦不住。”
温柠冷笑一声,看了眼窗外的江稚月:“原来你一直知道我在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谢桢看见她看向江稚月,又立刻补充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师妹走得太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的瓜葛,你回来好吗?”温柠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又可笑又可恨,她离开的原因根本不是因为这些。“谢桢,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你吗?”“我离开你不是因为你师妹,也不是因为你的疏忽,而是因为你一直以来都知道我不喜欢什么,可你依旧不在乎我的感受,依旧一件件试探我的底线。”
谢桢也不顾身边她站着的萧文钦,拽起温柠就要走。温柠用力的甩开了手,终于开了口:“谢桢,我们已经离婚了。”“谁说我们离婚了?我不同意,你现在就跟我回去!”谢桢的眼眶有些泛红声音沙哑。萧文钦虽然不明白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温柠不愿意的样子,依然毅然决然挡在了她身前。温柠见身前的萧文钦挡着,又看见谢桢满脸生气的看着他,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她决定跟谢桢谈谈。
近期训练的疲惫感让大家不知不觉在车上放下松来,从基地前往市区一个小时车程都睡得甜香无比。大家陆续下车,看到餐厅陈佳佳不禁兴奋道:“好久没吃过外面的食物了,真的想这口啊。”进入餐厅,邹宇报了一下预约的号码,服务员就领着众人进入了包厢。紧接着一道道菜陆续上来,邹宇微笑说道:“今天是我们在竞选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来吃饭,大家敞开了肚皮吃,接下来几个月都要更加严格控制饮食了!”
“师哥,你是不是要去市区?”她小心翼翼发问。谢桢一边开车门一边冷冷说道:“怎么了?有事吗?”“我也想去市区百货大楼一趟,我没有车,你能不能载我一程。”江稚月摆出恳求的眼神看向他。见江稚月不再像从前一样纠缠着他,只是因为没有车不方便去,谢桢才点了点头答应。军区较为偏远,于是他开着车带着江稚月早早就出发前往市区。看着一路上的建设繁华,若不是军队要求,他怕是这辈子不会来到江沅市。
邹宇正在台上公布成绩,温柠比上一次公布还紧张,毕竟这个月她训练比之前都更加刻苦。“陈佳佳,各项训练均合格!”陈佳佳兴奋的跳起来冲着温柠大喊:“耶!珈宜我终于全部合格了,上个月我还有两项训练不达标。”“萧文钦依旧发挥稳定,所有训练项目全部第一!”萧文钦靠着脚,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成绩。“温柠……”轮到温柠了,她攥紧了手心生怕公布的成绩不是她想要的。萧文钦坐在角落也替她紧张了起来,分明自己的成绩都丝毫不紧张。
江沅军区的这次战术改革和装备升级,对他们来说是一次绝佳的学习机会,也是提升自我、突破自我的契机。会后,谢桢立刻着手准备组织士兵前往江沅市。江稚月也听说了这次机会执意请求要去,被谢桢拒绝了。却没想到江稚月找到领导,积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想学习的心态,领导特批她可以跟随着谢桢,并同一车队。谢桢虽是无奈,但也只能同意,于是下午给所有要出发的人三个小时准备时间,晚上统一时间出发。
柳清月看着抽象的祥云图案,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随手将账本收入怀中,抬脚来到两个箱子前。一箱值钱的金银及首饰,一箱不太值钱的碎银子和首饰。柳清月不太清楚这个时代首饰的价值,只粗略数了数银子,共计八百六十两。柳清月将东西装好,找来布匹将两个箱子绑好,寻来一根棍子,挑着箱子走出山洞。比起刚才,山寨里面的人又少了不少。这个寨子不安全,此时还没离开的都是那些妇人孩童,柳清月特意提醒一句,将那些碎银子及不太值钱的首饰拿出来分给众人,这才下山。
空气,死一样的沉寂。得救的老百姓虽然害怕,可看着可恨的土匪全都死了,惶恐的心,这一刻得到了抚平。他们得救了。柳清月凌厉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土匪头子,瘦小的身子站立在尸首之间,周身气势,恍然有种屹立高山,威震八方的错觉。“该你了…”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是狂妄至极的话,这一刻,没人觉得柳清月狂妄。土匪头子早就吓得失了神,看到局势不利,本是要逃的,不过没想到,来不及了。
当然,除了人文,这天气,似乎也随着京城的靠近,天气也多了几分暖意。柳清月将这些变化都记在眼里,心中不禁疑惑大周的地域版图,会不会同华夏一样…“快跑,有山匪…”突然的声音闯入,打断了柳清月闲暇的思虑。………
而黑衣人听到这话,却是有了想法。一脚将柳清月踹倒在地上,拿出一把短刀,蹲在柳清月身侧,看向马车,再次威胁。“璟王是百姓的战神,你的子民如今有难,如今看来,璟王也不过如此啊…”黑衣人的短刀在柳清月的眼前来回晃悠,神色轻蔑。黑衣人只顾着看着眼前,丝毫没有注意被他踹跪在地上的人的神色,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满是寒霜,紧紧的盯着那只晃动的手,好似下一刻便会爆发。
数个身着黑色衣服的人骑马而来,这些人目光锐利,气势凌厉,一手握着剑柄,另一手拉着缰绳,目光看着周边。柳清月只一眼,便看出了这些人的不同,某种程度上,是同她一样的人!从死神堆里走出来的人,周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柳清月在看着那些人的时候,那些黑衣侍卫也注意到了柳清月,凌厉的目光扫向柳清月,气势也随之一变,又在前面的人手中的剑柄都紧握了几分。这是在防备柳清月。
走进小强村,那些记忆深处的凄惨恍如昨日,一遍遍在柳清月脑中回荡,令柳清月平静的心都不受控制的燃起了熊熊怒火。刘家,她绝不轻饶!原主定不是那刘家人!她脑海中的那段陌生记忆,一定是原主走丢前的记忆!至于原主为何不知晓,想必是因为那次的发烧…如此,等会儿动起手来她也能安心。正值二月中下旬,田间都是躬身忙碌的身影,柳清月顺着记忆,特意绕道经过刘家田地,惊奇的是刘家的田地里面没有人,杂草长的比麦子还高。
“娘!二叔他不过是因为被我戳中内心,颜面扫地,装晕罢了,况且我又说的没错,我是来自农家,被人欺辱,难道就该顺着?”自己娘亲性子软,又深受尊卑之礼,她可以理解,但她不会认同。听到自己女儿这样说,大夫人微愣,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了老夫人的声音。“香茹啊,这孩子说的对,你就别说她了!”事情因果解开,老夫人见识到tຊ了柳清月的睿智,自然不会怪罪刚才的失礼。
柳如烟气的浑身颤抖,长长的指甲嵌入皮肉都没不曾眨眼……二夫人无不被柳清月刚才的话所震惊到,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贱人居然会有才气!本就生的妖艳,如今又有才略,这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不行!她定不能这贱人抢了她女儿的婚约!目光察觉到自己女儿周身的怒火,二夫人很是心疼,抬手握住自己女儿冰冷的手,目光看向被老夫人夸赞的柳清月,不屑开口,“月丫头作出诗作倒是为自己长了脸,可也得罪了那些世家权贵,别忘了,申世子和温家千金可是记恨着我们柳家的!”
贱人,得罪全城的公子千金,看这次祖母怎么护着你!赏春会草草结束,柳清月一鸣惊人,令不少人热议,那些听到这消息的人,没有不被震惊到。他们万万没想到,被他们嘲笑的农家女,居然才学惊人!仅凭一己之力创作出了三十五首惊世之作,其学识丝毫不比新科状元差,甚至还要渊博。看来那柳家二小姐并非简单之人。这样的言论,因为顾忌太多,也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二十几家世家,非议太多,恐招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