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四竟然敢反驳自己,三当家的眼睛闪过一抹嗜血。李四面色大变,连忙退了回去。三当家说的王一,就是他右侧戴着面具的那名青年。那名青年听到三当家的吩咐,也不开口,默不作声地行了一礼,便走上前去。李忠峰自知实力不敌,但并没有退却,反而先发制人,一时间,拳头像狂风暴雨一般,向着王一袭去。每一拳都带着无穷的力量,可仔细看就会发现,不管李忠峰的攻击如何猛烈,可对王一来说都没有带来太大的阻碍。
这个时候,对抗是来不及了。眼看这个中年男子攻了过来,并且离自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李忠峰脚踏遁空步,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虽说一击未中,让中年男子感到有些可惜,但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等李忠峰喘息分毫,又是一脚飞踢而去。李忠峰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脚踏遁空步,调转身躯,向着中年男子的后腰踹去。两人的攻势都极为凌厉,任何一点疏忽都会遭受到另外一个人的猛烈攻击,场中刀光剑影,铁器相撞声音不断地响彻。
这片片银白之中,有一抹黑色在快速移动,显得有些突兀。那抹黑色在银白世界中愈发逼近,仔细看去,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正向着李村的方向疾驰而去。为首的那人,骑着一头身形矫健的宝马,看到有村落出现在眼前,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暴戾的光芒,双腿狠狠一夹马腹,宝马嘶鸣,向着李村奔去。他身后的那群人,身穿厚重的兽皮大衣。大衣里面的衣服上包裹着铁甲,脸上涂抹着血红的战纹,手持各式兵器,宝马飞奔的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
而顾父顾母也打电话回来狠狠骂了他一顿。说是等顾老爷子病好了就把他接到身边,让陆淮聿自己一个人在北平。那伤实在是太严重,但凡陆淮聿稍稍用点力气,后背连同骨头都疼痛不止。一瞬间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眼前猛地一黑,倒在了地上。“快来人,这里有人晕倒了!”虞晚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回医院报道的第一天,就直接被推到手术台上做手术,而病人正是陆淮聿。手术台面前,没有恩怨。作为一个医生,她的任务是救治病人,很快她全身心的投入到手术中。
“爷爷?”陆淮聿怎么也没想到一直隐居的顾老爷子会因为他的婚事气得来北平找他。顾家家属院里,陆淮聿跪在地上,背后全是狰狞而流血的伤口。顾老爷子将鞭子一扔,坐在椅子上气急道。“你非要气死我不可!”顾老爷子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就给了许连栀一枚徽章,让她遇到困难时就拿着徽章去找组织,组织就会给她帮忙。结婚三年,许连栀从来都没有用过这枚徽章,没想到第一次用居然是申请强制离婚!
“言承哥,当初是许连栀主动跟我做交换,只要我把名额让给她,她就和你离婚,把你让给我。”陆淮聿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一切事情的根本原因是许连栀不要他了。在看到离婚证的时候,他为她找过很多借口。心里想的是只要她心里还有他,他一定会铲除所有阻碍和她重新在一起。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许连栀主动不要他的。为什么!他抬头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江思思。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难道是因为江思思,因为江思思和自己走得太近,所以才会吃醋和自己离婚。
“上校,夫人她不见了!”陆淮聿顾不得里面的人,跨步走了过去,脸色阴沉道。“你在胡说什么!”警卫员颤颤巍巍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咽了咽口水。“我一进家属院就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人,只在桌子上看到了这本离婚证。”陆淮聿顾不得其他,一把扯过他手里的离婚证,一翻开,自己的单人证件赫然出现在眼前!而证件上面还有民政局的钢印,这说明这个离婚证就是真的!他眼前猛然一黑,踉跄着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拿着离婚证的手不停的在颤抖。
江思思因为刚刚的闹事,身体又变得不好,还是要继续住几天院,所以他这几天只能留在这里陪着她。看着警卫员离去的背影,陆淮聿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才悄然走向江思思的病房。可还没等他敲门,里面就传来江思思洋洋得意的声音。“妈,你放心好了,言承哥一定会娶我的!”“毕竟许连栀早就和他离婚了!”
快了,马上,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了。许连栀出院这天,正好是协议生效的最后一天。这几天,陆淮聿一直在照顾着江思思,没来看过许连栀,所以也不知道,她在出院后,做的第一个事情就是去婚姻登记处领离婚证。看着到手的离婚证,她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只觉得整颗心从没有这么轻松过。回到家,正好卫生部打电话,说公派留学的这批人将在今天出发。好事成双,许连栀迫不及待的收拾着行李,直到所有东西都整理到行李箱,拉上拉链时,旁边的座机突然响起。
他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大刀的刀锋上,全是鲜血!狼群扑过去,他长臂一挥,好几头野狼立即被一分为二,倒在地上抽搐。还有一些,没有被砍到,却伤在了刀风之下,倒地抽搐不起。他,一个人,一把刀,站在狼群中,正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而来。那一身冰冷刺骨的气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可怖!却又,强悍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真的是玄王爷!”看到他那一刻,姑娘们狠狠松了一口气。
难得玄王爷受伤,那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要是可以将玄王爷救回来……他会以身相许的吧?顾云汐都傻眼了。去猛兽区,会死人的,姑娘们为了玄王爷,真的都不怕死吗?“王妃,你别焦急,属下立即找人去救王爷。”“我……”顾云汐不知道要不要解释,她其实……真的没有很焦急。四皇兄那么厉害,区区几头野狼,该是伤不到他的吧?再说了,这里虽说是猛兽区,但好歹是皇家猎场。就算是猛兽区,也是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
可是,猛兽区……谁敢去啊!燕北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刚才,不是说了不在意的吗?怎么火急火燎就追进去了?万一离王妃并没有去猛兽区,王爷一直往里头去找她,岂不是很危险?“跟上!”燕北带着弓和箭,一夹马腹追了过去。身后,十几名侍卫,也立即追上。至于,顾云汐现在在哪里?她当然没有去猛兽区。虽然不认路,可是,有指示牌啊!她又不是傻子,去猛兽区做什么?顾云汐也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策马进了树林之后,她就优哉游哉闲逛了起来。
反正,她求救的对象,是他。眼前,玄黑色身影一闪。顾云汐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视线里的一切,在快速变换。她被晃得脑袋瓜一阵晕乎,只好赶紧闭上眼。“啊……”不远处,有马儿嘶鸣的声音,还有姑娘的惨叫声。顾云汐下意识睁开眼,一看,刚才差点撞到她的姑娘摔在地上,正在惨叫。而那匹马儿……有点惨,摔倒之后,就爬不起来了。至于她自己……抬头一看,身旁的男人一双大掌握着她的手臂,正低头盯着她的脸:“可有受伤?”顾云汐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摇摇头。
难得的是,君夜玄竟还能全程陪着。虽然总是冷着脸不说话,但好歹,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好不容易,熬到仪式结束。顾云汐正打算向太后告辞,好早些回去。昨夜的事情,她不想瞒着楚离,就算楚离会生气,她也想跟他说清楚。否则,心里始终难受。却不想,太后忽然道:“今日孩子们都在狩猎场玩耍呢,玄儿难得有空,就带汐儿也去看看吧。”“皇祖母,我身子……”“好。”君夜玄一个字,将她所有的拒绝,彻底打断。
时辰不早了。早膳过后,太后和嬷嬷先一步去了太和殿,与国师一起做准备。顾云汐又坐上了君夜玄的马车。再看一眼他那一身白衣,她忍不住了:“四皇兄,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君夜玄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那眼神,乍看似冷,再看,却又火辣辣的。又是这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得顾云汐一阵心惊胆战。手下意识揪住了门帘。现在下去,还来不来得及?谁知这个念头才刚在脑海里闪过,就听到君夜玄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想被脱光扔出去,就掀开它试试!”
时辰不早了。早膳过后,太后和嬷嬷先一步去了太和殿,与国师一起做准备。顾云汐又坐上了君夜玄的马车。再看一眼他那一身白衣,她忍不住了:“四皇兄,你这样……到底是什么意思?”君夜玄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那眼神,乍看似冷,再看,却又火辣辣的。又是这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看得顾云汐一阵心惊胆战。手下意识揪住了门帘。现在下去,还来不来得及?谁知这个念头才刚在脑海里闪过,就听到君夜玄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冷冰冰响起:“想被脱光扔出去,就掀开它试试!”
之后,踩着轻飘飘的步伐,来到清荷池。清荷池边,宫人们摆好了琉璃桌椅。远远望去,便看到背对自己、坐在桌旁的绝色男子。那一身白衣,被池边的风吹得俊朗飘逸,十分的好看。顾云汐眼前一亮,不安了一整晚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回来了!她心头一阵激动,快步走了过去:“楚离!”
“那……真的不疼吗?”他哼都不哼一声,弄得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她在给死人处理伤口。死人……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四皇兄……”“疼死了,快点!”君夜玄的口吻十分不善。顾云汐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认识的四皇兄。霸道野蛮脾气还很不好。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终于,在午夜之前,给他将伤口处理好。之后,顾云汐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人依旧有些头重脚轻。她慢慢回到箱子前,刚将药箱和针包收拾好,回头就看到君夜玄站了起来,在走向她。
他的伤口,真的让人看着难受。“我可以了。”只是,被子里的自己,还是一丝不挂的,没办法下去。她看了君夜玄一眼:“四皇兄,你能不能……先转过去回避一下?”“不高兴。”又不是没看过,转什么转?“四皇兄!”顾云汐瞪着他。一难受,脸色又变得苍白了。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复杂,劫难过后,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绝望。总之,很不好受。他却怎么看起来,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吗?他们差点就……做了对不起楚离的事情,他为何还能如此轻松自在?顾云汐看着他,眼睛红了:“四皇兄,求你了。”
燕北虽然一肚子疑惑,可,太后的吩咐,哪里敢不从?也只能跟着嬷嬷走了。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君夜玄和顾云汐两个人。难得君夜玄没有再为难自己,顾云汐赶紧从他腿上下来,快速后退。躲在角落里,躲得远远的。君夜玄冷冷瞅着她:“你以为,本王对你真有想法?”“四皇兄自然不会对我有想法,我没有多想,四皇兄多虑了。”顾云汐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开一抹笑意。抬起手,往额角上擦了擦,竟意外发现,额角上渗出了一层细汗。
嬷嬷是来送子孙汤的。为了不让子孙汤凉了之后,影响药效,嬷嬷都不顾燕北的阻拦,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王爷,王妃,太后命奴婢伺候两位喝下子孙汤,奴婢要进来了。”顾云汐一听,再看君夜玄那张干干净净的脸。下一秒,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竟快步过去,一把捏着君夜玄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起来。眉笔落在他的眼角之下!君夜玄眸色一沉。这女人,她竟敢如此无礼!哪来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