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封景屹发了好大的脾气。他把封母轰出了家门,又将家中碗筷和封母做的饭菜全部砸了个干净。好似这一刻,只有猛烈的发泄才能唤回他的神智。才能让他知道,衾栀真的已经离开他了,而且是衾栀甩了他,不要他了。这个念头在沉寂了整整一个月后,终于以摧枯拉朽的速度将他击破了。可紧接着而来的,便是极致的空虚。封景屹见什么东西,都成了衾栀的模样。看天,云成了她。看地,地上的蚂蚁也画成了她。
他只记得当初自己分手分得洒脱,转身就走,下了楼就后悔了。可还强逼着自己开车离开,连头都没有再回过。甚至一路开快车回了家,他沉着一张脸,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洗漱上床睡觉。当一切归于平静,封景屹躺在床上始终辗转难眠。他情不自禁摸出手机,调开与衾栀的微信聊天界面。上面一个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就如细绳一般逐渐地拉紧着他的心,甚至要勒出血来才叫满意。身侧的位置是冰冷的,再没了衾栀的气息,整个房子都安静了,寂静了,甚至是冷清了。
衾栀自然是乐得见到这个局面,只是内心平静的湖面下,也会有些遗憾。不是遗憾封景屹不再爱她,而是遗憾自己七年的感情,最后真沦落成这样的结局。她会习惯的。习惯封景屹从她的生活里彻底消失,习惯一个完全崭新的工作环境。博识的老板很看重衾栀。她在博识,不再是某人的特助,而是她自己,甚至被人叫做衾经理。这样也挺好,至少她有了大把时间去忘记,忘记曾经这么炙热地爱过一个人。……
“封景屹,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不爱你了。”她甚至嘴角都浮上了讥笑:“如果你真听不懂,我不介意多说几遍,直到你听懂为止。怎么样,要我说吗?”如刀子般锋利的话语,第一次扎进了封景屹的心里。他不可思议地往后退了几步,踉跄着,更显出几分狼狈。衾栀见了,却再没了心软的感觉。她冷下脸来,便用力地一推,正如他不经允许便进了她的家一般,也不经允许,便将他又生生推了出去。封景屹没预想过这一步,一米八的男人竟也这样被她推出了门。
衾栀忽地就红了眼。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男人。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定。她不要再和封景屹在一起了,她要和他分手。“封景屹。”衾栀扯出一个凄凉的笑容,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的异常,让封景屹忽地心里一紧。此时此刻在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全名,甚至有些让人难以呼吸。“封景屹。”衾栀又喊了一声。封景屹嗓子忽然间就哑了。他沉默了片刻后,艰难地应了声:“我在。”
“衾栀?你在家吗?”他站在客厅,视线不住地打量着周围。好像没变。沙发还是原来的那个沙发,甚至餐桌上还摆着一周前衾栀在超市买的香蕉。一周没回,香蕉已经泛起了黑点,彻底烂掉了。封景屹心头彻底涌上了慌张。衾栀不会允许家里出现坏掉的东西。而他不是也在几天前叫人彻底换了家中的装潢,又怎么会什么都没变?除非,衾栀那天压根没让人进来。封景屹只觉脑仁在这一刻涨得发疼,千百种情绪在心中扯着他,最后皆数化为了慌张。
|见她垂着头不再说话,李承岩笑了笑:“我明天下班来看你。”“案子有进展的话,我会告诉你的。”“走了。”李承岩瞥了一眼一旁的顾言澈,扯了扯嘴角,开门离开了。林母看着面前沉默的两人,轻轻咳嗽一声:“脚伤得严重吗?”许染摆摆手:“没什么事,一点小伤,明天就好了。”“妈,你回屋去休息吧,我自己能行。”林母点点头:“那我去休息了,有事你叫我。”“嗯,你去睡吧。”“璟琛,我年纪大了睡得早,先去休息了啊。”“您去
|想到平时同事们没有案子的时候闹腾的时候,许染也忍不住笑起来。可她刚扬起唇,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身影。和两个多月前的那一幕有些相似。顾言澈穿着一身军装,手上提着一个皮箱,站在许染的家门口。只是今天的他,肩头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看样子已经来了许久。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李承岩和他背上的许染,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痛意。许染看到的时候,恍惚间以为自己看错了。顾言澈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情……不过,许染并不愿
|连那些出来摆摊的小商贩,都全部收摊回家了。许染和李承岩慢慢悠悠的往林家走。街道上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十分清楚。脚踩在雪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冷风时不时吹来,许染便把脖子往围巾里面缩一缩。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把围巾解了还给李承岩,可吃完饭,他又给她系上了。队里那几个人起哄的声音,到现在还让她尴尬。许染正在走神,忽然脚下踩到一个被雪覆盖的石头,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倒。这时,李承岩伸出手,稳稳的
|这样的氛围,让向来紧绷的许染瞬间放松了不少,她也忍不住小酌了两口。许染旁边坐着的是小詹,小詹本就是个话很密的人,加上喝了点酒。酒意上头,他吃着吃着就开始和许染搭话:“林警官,我问一下你,你觉得是在京市好还是回来好?”闻言,李承岩也不由自主竖起了耳朵。许染笑了笑:“各有各的好吧。”“那你从京市回来以后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的吗?”许染放下筷子抿了一口酒,天气越来越冷了,喝点酒手脚都暖和不少。“没什
|许染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那些偷笑的同事,好半天都没明白他们在乐什么。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和时间多想,她只想快点把手头这个案件弄明白。所以许染低下头,继续和李承岩讨论着案子的事。听她分析完之后,李承岩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大部分都分析得很多,不过漏了一个线索。”“什么线索?”李承岩用笔圈画出笔录上的‘作案工具’:“这个作案工具,是个砍骨刀。”许染恍然大悟的瞪大眼。李承岩笑了笑,拿着审讯记录起身,带着许染一
|回到警局,许染拿着本子坐在审讯室里审讯犯人。李承岩站在门口,透过上面的玻璃窗口看着她,同时竖起耳朵停着。老李警官正好办完事从外面回来,看着自己儿子一副不值钱的样子,他从后面凑了过去。“李队长,你天天这么盯着林警官,是不是喜欢人家啊?”李承岩本就听得聚精会神。冷不丁被父亲这么一下,人差点原地跳起来。好在李承岩心理素质还不错,瞬间就冷静下来。他追过身看着自己父亲,脸上有几分埋怨:“老李,人吓人是会吓死
可没等她说话,周清柏的拳头就挥在了宋远洲脸上,这一拳他用尽了全力。“都是你!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会好好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宋远洲!你给我去死!”周清柏跟疯了一样摁着宋远洲打,三个警察上场这才把他拉开。不明所以的宋远洲怒火中烧,皱着眉道:“周清柏,你再乱说信不信我告你?!”“就是,怎么跟个疯子一样?”夏霜附和道。周清柏看到她双眼瞬间变得赤红,抬手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夏霜说的全程都被她录了视频。“我妈就是夏霜她杀,杀的,清,清柏哥,求你,一定,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咳咳咳”宁微的声音虚弱到了极点,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说着说着又咳嗽了起来。“微微,你别说了我会救你的”周清柏将手机放在一旁,重新拿出药喂她吃下。他不愿意放弃。“微微,吃了药就不难受了。”宁微看他痛苦万分的模样,颤颤巍巍起身下了轮椅,周清柏顺势将人抱进了怀里。宁微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红着眼哑声道:“清柏哥,我真的,不,喜欢你”
“不过她也算是有点用的,没有她,你跟宋远洲的感情也不会破裂,我也不能趁虚而入。”这一字一句都像刀一样扎在宁微的心口。夏霜看宁微气到脸色发白,笑的更加肆意了,她手搭在宁微肩膀,笑盈盈道:“而且,我还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跟远洲哥结婚了。”“宁老师,你会恭喜我们的吧?”
她想要ᴸᵛᶻᴴᴼᵁ一个真相。在她死之前她必须查清楚这件事,要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要是真是夏霜,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周清柏看她这样怕她出事,连忙握紧她的手哄道:“微微,你放心,这事我帮你调查,肯定帮你调查的水落石出。”宁微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可她自从得知这件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调查,才一个星期,她就掉了十斤,连走路都走不稳了,只能坐轮椅。可她依旧没死心。她每天都问周清柏有没有消息。
看来她得尽快进度了。“远洲哥,你说的对,微微姐肯定是对你还有爱的,可这时间一长怕是会耗尽,我们不如ʟʟʟ来刺激她一下?”夏霜收住情绪,故作体贴道。宋远洲闻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今天去宁微家,发现宁微看周清柏的眼神不一样。他也有些怕了。怕宁微会爱上周清柏。“怎么刺激?”宋远洲道。“我们结婚吧?到时候我们结婚的消息一传出去,微微姐肯定会来抢婚的。”夏霜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而在宋远洲离开后,宁微再也支撑不住,冲进了浴室,她不想让周清柏看到她窘样。“你走吧清柏哥,不要再来了。”宁微看着手里吐出的血越来越多,眼眶瞬间红了,整个人难受到蜷缩成一团,语气哀求道。她这种将死之人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周清柏听到宁微害怕到颤抖的声音也红了眼眶,他缓缓攥紧了拳头,痛恨自己的无能。“微微,我在外面等你,你想出来的时候再出来。”他柔声安慰道。缓律周了半小时后,宁微强撑着站起来,她打开了门缓缓走了出去,周清柏看他出来立刻走上去扶着她。
|“宁微竟然敢算计你?!等她回来看我不教训她!”宋远洲一把搂住夏霜,伸出手亲自给她擦眼泪,边擦边哄道,“别哭了霜霜,你一哭我心都碎了。”“你想怎么教训我?”宁微走进屋里,盯着宋远洲道。刘姨看到宁微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东西,连忙跑过去接过她的东西。“夫人,你身体哪受得了这个,我来。”刘姨紧张道。夏霜看到这一幕更是窝火,指着刘姨喊道:“远洲哥,你快看啊!你们家连最下等的保姆都看不起我!我来了她连一杯茶
|那声音听起来很痛苦。“宁微,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宋远洲意识到不对,想开门进去看看,可他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反锁了。宁微没回应,而且越咳越大声了。那痛苦的声音听的宋远洲心急如焚。“微微,你怎么了?”他猛烈拍打着浴室的门,紧张道,“你再不开门,我砸门了!”这话一出,宁微才开了门。“我没事”宁微声音又轻又弱。宋远洲看着她眉头紧皱。她的脸惨白如纸,脚步也很虚浮,哪里像没事人的模样?看她站都站不稳,宋远洲伸
|宋远洲感觉不对劲想留下来,可这时他手机响了一下。是夏霜的电话。他毫不犹豫就接了。“远洲哥,我睡不着,你能不能哄我睡觉?”夏霜软着声音撒娇,跟个求抚摸的小猫一样。听到这声音,宋远洲唇角不自觉勾了一下。一副陷进甜蜜里的样子。他看了一眼面色惨白的宁微,扭头看着刘姨,低声道:“既然她只是感冒,那刘姨你照顾她就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忙。”说完,他直接离开了。刘姨看他离开,立刻将宁微的药翻出来喂她吃下,之后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