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意脸色煞白,险些都要晕过去,眼下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预料!“许大师这话,未免太过咄咄逼人,画撕了我们的确有责任,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但当时,我们也只是以为是赝品,不想它流传在世侮辱了二位的名声,所以才毁了它。”“许大师平日印章用的是行草,为何偏偏今天换成了小篆?我可不可以认为……有误导我们的嫌疑!”陆昭礼上前一步,伸手揽住慌张无措的谢如意,微眯眼眸,声音低沉质问道。
要在画上添章?难道刚才那一幅画真的是……温意欢不是傻子,师父和师兄忽然出现,又当众找她要添章,摆明了是早想前来给她撑腰。就是为了告诉众人,她是聂仁文的亲传徒弟,而非什么三流九派!可惜了,这幅画……深吸一口气,温意欢抬脚上前,手中捧着画的残尸,无奈悲泣地看向二人。“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师兄,画被毁了,我没能保得住它……”聂仁文一怔,望向温意欢手中残缺的画布,顿时怒不可遏。
说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唐宁痛得面色发白,眼中满是愧疚……场面气氛焦灼,俨然温意欢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再信了。陆昭礼墨眸沉沉,冷声训斥道:“还待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赶紧滚。”温意欢怅然,抬头对上他阴沉双眸,看得出陆昭礼生气了。可她没送赝品,那幅画是真的,她凭什么滚?如果滚了,那岂不是坐实心虚?正要开口辩驳时,陆老爷子忽然抬手。“行了,不必走了!今日趁此机会也好,你既然如此看不上陆家,三番两次让陆家难堪,想必你对这个家亦有诸多不满。”
作为大房儿媳,海棠娘家虽不如谢家有权有势,可在隔壁江城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只可惜老公太过儒雅随性,因此不得重视。好在生了个儿子还算优秀,在陆老爷子面前极为得脸。这也是为什么,她绝不可能让温意欢这个低贱的养女,有任何勾搭他儿子的机会!但显然,老爷子最为偏心陆昭礼。如今连带着谢如意,他也格外偏爱!还没结婚就如此,要是结了婚,有了孩子,那还得了?以后这陆家,还有他们大房二房的立足之地吗!
南簌今天穿了一件雪白色的抹胸婚纱,长发高高盘起,露出纤细修长脖颈和优美锁骨,精致的锁骨处还戴着钻石项链,闪耀夺目。而裙摆则缀满了珍珠和粉色水晶,随着她行动间,折射出无数光芒,将整条裙子衬托得华丽非凡。此刻,南簌挽着梁时宴的臂弯,与他并肩而立,她仰起脸,凝视着他英俊帅气的侧颜,只觉得心中充盈着甜蜜的感觉。南簌想,这一定是上辈子欠他的吧,否则老天爷怎么会给予她如此完美的爱人。
键。电梯缓缓启动。到达二十八楼。梁时愿刚走出电梯,迎面就遇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裙,乌黑长发挽起,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一张俏丽妩媚的脸蛋上化着淡妆。她踩着高跟鞋,款款朝梁时愿走近,轻盈的脚步声格外悦耳动听。当她来到梁时愿面前时,梁时愿才猛然回神。“佑苏,你怎么在这?”我来找你。”张佑苏笑容甜美地望着梁时愿,声音温柔婉约。梁时愿顿时愣住:“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是哥哥,喜欢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说忘就忘”梁时愿苦笑出声,声音里满是说不出口的酸涩和苦楚。“那是你自作孽!”梁时宴冷哼声,毫不留情地戳破。梁时愿怔怔地望着他,心里难受得紧,对啊,是他自作孽。是他自己伤害了籁籁。可是那时候,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后来会爱籁籁爱得这么深沉呢。梁时愿垂落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痛提醒他必须振作起来籁籁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了,他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陪着她了。所以,他只能远离她,才不会
这条街叫做“红河路”,是当地比较繁华的步行街。两边都是各种大型商铺,街道上人很多,十分热闹。“大少爷,簌簌小姐,到了。”司机的话音刚落,梁时宴已经打开车门,伸手扶南籁下车。因为要拍毕业照,南籁今天特意穿了件米色长裙,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长发披肩,脸蛋也精致漂亮,像个洋娃娃一样。梁时宴微微弯腰,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朝着麻辣烫店走过去。梁时愿站在路边,抬头,目光呆滞地望着梁时宴和南籁相携着远去。
张佑苏往前一步抓住梁时愿的手,终于忍不住问道:“时愿,你对南籁是不是”梁时愿抬起头,冲着张佑苏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但是,眼底仍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与伤悲:“嗯”“没事的,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幸福。”张佑苏轻拍了一下梁时愿的背,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两个人默契地沉默了许久。直达搜回到家中,张佑苏还是没能从今晚的惊讶中缓过神来。她坐在沙发上,脑袋乱糟糟的,理了一下晚上发生的事情。
梁时愿带着张佑苏在海边散步,却没想到,看到了不远处的梁时宴和南籁。他们正在接吻,满天星辰下,海风温柔地吹拂,恋人温柔相拥深吻,多么美好的画面。可看着被梁时宴紧紧抱在怀里的南籁,梁时愿下意识地撇过了眼,心里传来一阵阵酸痛,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又来了。可是,就这么转身离去,未免显得太懦弱。梁时愿拉起了张佑苏,走上前:“大哥,嫂嫂。”
南察觉到了异常,抬眸,疑惑地看着他。梁时宴赶紧收敛心神,笑容温暖地道:“快吃吧,凉了味道就不够好了。”南籁乖巧地应了一声,然后埋头吃饭。吃完饭之后,两人牵着手在附近散了会儿步,然后梁时宴才送南簌回家。“晚安,簌簌。”梁时宴帮南籁关上房门,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时宴哥。”南籁甜蜜一笑,转身准备进屋,梁时宴却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怎么了?”南籁不解地问。梁时宴抱着她的手微微松开,然后慢慢抚摸着她的侧脸,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舍不得放开你,希望每天能早点见到你。”
一抽一抽地疼。他喜欢自己的嫂嫂,甚至,原本他们可以在一起的,可是现在,他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毕业,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而那个男人还是他最爱的哥哥。“你怎么不去拍?”南转头问梁时愿。梁时愿勉强笑道:“没兴趣。”南籁也就不再多问什么。“走吧!”南籁挽着梁时宴的手臂往停车场走去。梁时愿站在路边,望着南籁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烟雾袅袅升腾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听到声音,梁时宴抬头望向他们,微笑道:“时愿、佑苏,你们怎么在这儿?”梁时愿也朝着南籁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刚才我在宴会上遇见了佑苏,就顺便聊了几句。你们认识?”梁时宴点头:“张伯伯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呢?她以前来过我们家的,你忘了?”梁时愿摇头,他以前一颗心都在孟乔那个害人精身上,对别人基本上没有关注过。南籁也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她便依偎在梁时宴的肩膀上,亲密无间,仿佛两人本来就应该如此。
梁时愿也同样凝视着她。夜慕中,繁星点缀在深蓝色的穹顶上,璀璨而迷人。看着张佑苏对着天空和海浪发呆,梁时愿嘴角也轻轻上扬:“好看吗?”“嗯,很漂亮。”她回答道。“还想再多看一会儿吗?”“不想了。”她轻声拒绝。因为,他怕自己再这样看下去,会忍不住喜欢上这个别人口中的花花公子。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跟你这样的女孩子接触过,所以如果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刚按下电梯就听到了他爸的声音:“干嘛去!跟我进去。”走进会场的时候,梁父满脸笑容:“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来,特意叫你上午一起商量一下。”他看了一眼乖乖跟在后面的小儿子,虽然脸看起来臭臭的,但还是对他的都照做。“你哥怎么说你自己愿意来?”梁时愿咬牙切齿,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对啊,我愿意的。”他当然愿意才有鬼!梁时愿默默吐槽,跟着他父亲进门。好不容易等他爸去接个电话,他才得以透口气。
“哎,不是,爸……”梁时愿被他爸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拽着走,眼里充满了对梁时宴的怨恨。梁时宴这个骗子!梁时愿欲哭无泪地在心底呐喊。他天真地以为跟着哥哥出来就不用加班,结果他哥哥亲自把他送到爸爸手里!两个小时前。接完南簌,梁时愿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这个酒店,见梁时宴把车停在酒店门口,梁时愿表情很微妙。他仔细斟酌着小心翼翼地发言:“那个哥,要是不方便带我,我就先回去?”
季夫人泣不成声,一把抱住自己心爱的孩子,多怕害怕下一秒就会失去他。“儿子,我......我不逼你了,你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她趴在季宴礼的肩膀上,哭成了泪人。“妈,我想她......”可季宴礼一开口,让季夫人心疼不已,心疼到不能呼吸。她大概错了。为了季氏集团,让自己的儿子去联姻,拿他棋子,让他错过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医生的话始终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夫人,您的儿子是因严重的愧疚自责心理,导致了厌世,厌自我,有自残倾向,俗称重度抑郁症,并且他还患有严重的臆想症。”
“宴礼哥,知道你怕黑,在下面肯定很冷很黑吧,我来陪你......”最后季宴礼望了一眼茶几上的水果刀,握住了刀,对准了自己的左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一瞬间,鲜血直流,滴在了亮白的地砖上,刺眼可怕。季宴礼满意地笑了,抱着顾小小的骨灰盒,慢慢睡去......他想她,到死都在想她。
“你的公司,马上要破产了,我在帮你。”季宴礼挑眉道。顾之冷哼一句,他季宴礼正想帮忙,那自然会甩一张支票给他,帮助他度过难关,而不是落井下石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收购顾氏集团。季宴礼冷眼瞧着顾之,开口:“顾萍儿交给我,公司这,我来帮你。”凭顾之对季宴礼的了解便早已猜到他来这的真实目的。无非就是拿公司来威胁他。“阿礼,我会选择什么,你是知道的。”顾之无奈道。季宴礼站起身来,解开袖子上的扣子,冷冷道:“所以我没有杀她,而是在等你来接她。”
直到顾萍儿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方向。整件事情发展成不可控制的地步。他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早就深爱顾小小入骨。而自己被操控这么多年,也够了。季宴礼站起身来,他冷着红肿不堪的脸,没有丝毫温度可言,仿佛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那颗冷漠的心。他低沉的声音传到季夫人的耳朵里:“妈,我不会再听你的。”“我爱小小,我爱她!就算她死了,我还是爱她,没办法放弃她。”季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仿佛发了疯的季宴礼,手微微颤抖,仿佛无法相信刚刚他说出口的话。
尽管顾之是两人从福利院领养来的孩子,可一直都待他如己出,百般疼爱。这时,他的脑海里回忆起,在顾家夫妇双双出车祸时,拉住了顾之的手,叮嘱着:“顾之,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我们欠她太多了......”顾之身为养子,受了顾萍儿父母的养育之恩。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纠结万分后,他起身拿走了车钥匙。车开到季宴礼的住所后,他马不停蹄下了车,出了电梯后的一瞬间冲向了季宴礼的家里。